第12章

楚君逸緩步走向那晃動簾帳,只見其內人影綽綽,顯然裏面除了沈十六,還有另外一人。他掐了個劍訣,靈劍自丹田飛出,悄無聲息地落在手心。

“你在做甚麽,師兄?”楚君逸沉聲道。帳內隐約晃了晃,沒傳出聲響來。

沈十六冷冷注視着上方的冷無心,唇畔已是咬爛了,此時正滲出一縷凄厲的豔紅。原來便是楚君逸破門而入的功夫,冷無心也沒停下手上動作。他不但不退下來,反而愈加深入了幾分,在那處要命的凸起之處反複碾壓,三根手指黏膩不堪的,全濕透了。但沈十六硬是咬爛了嘴,吞下自己的血,将所有喘息抑在了喉嚨口。

然而即便如此,兩頰嫣紅卻如何也掩飾不住,而腰間陣陣輕顫,更是顯得欲語還休,似拒還迎。他到底是初識個中滋味,如何應付得了手段高明的冷無心呢?

楚君逸一只手放在了簾帳上。

不要拉!

沈十六面色冷然,心中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惶急萬分。若是讓楚君逸看到這一幕,自己就百口莫辯了。他不想回到那間冰冷的囚室,他還沒來得及見一見小師妹……

然而他的心聲,楚君逸卻聽不到。

楚君逸緩緩拉開簾帳。

冷無心緩緩抽出手指。

劍身雪白的光芒立刻照亮了狹小昏暗的帳內,将那三根手指上黏膩的液體照得清清楚楚。

一根銀絲自冷無心指間慢慢落下。

風停滞了一息。

不,半息。

長得驚人,長得離奇的半息。

沈十六喘不過氣來,微微睜大了眼睛,面色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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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冷無心輕輕一笑。滿室的安靜仿佛被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登時碎了一地。

楚君逸面色劇變,靈劍倏地脫手而出,往冷無心胸口悍然刺去。

冷無心漫不經心地伸出兩指,夾住了那來勢洶洶的靈劍,微微一笑,下一瞬,忽然眼神微變,立刻松開了手。

一頭螭龍乘浪而出,狂怒般向冷無心筆直地沖了過去。床榻驟然倒塌,簾帳垂落,罩住了三人。

下一息,兩只手同時伸向沈十六,一只手蒼白羸弱,一只手骨節寬大。那看似蒼白羸弱之手,卻攜着森森寒氣,所過之處立刻覆蓋上薄薄一層寒冰。而那骨節寬大之手,則是針鋒相對,裹着股驚人充沛的至陽靈氣,飛快地将那層薄冰重新融化成水。

簾帳落在沈十六身上,覆住了他的臉,他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事,只是感到兩只手同時拉住了自己。

一只冰寒無比,一只灼熱異常。

伴随着一聲裂帛聲響起,簾帳自中間裂成兩半。

沈十六被兩股大力拉了起來,站在地上,衣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肌膚。那雪白胸膛上印着的深深淺淺的痕跡,讓他身旁兩人同時面色一沉。

“放手。”沈十六飛快地攏起衣衫,隐忍道。兩側肩膀上的手都是勢大力沉,壓得他動彈不得。

螭龍盤旋,浪花中夾雜着幽寒冰棱。

楚君逸向來清朗的面上覆蓋了一層陰霾,聲音沉沉:“你是什麽人?”

“你師兄沒告訴你嗎?”冷無心的微笑充滿了危險之感,話中滲出絲絲縷縷的寒意,“冷某是沈道友入幕之賓,正要與他共赴巫山,卻讓你壞了好事。我看在沈道友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倒來跟我興師問罪了。”

楚君逸的手驀地一沉,沈十六悶哼一聲,已是痛得狠了。楚君逸立刻松開手看向沈十六,見到那血跡斑斑的嘴唇,心中一震:“師兄……他強迫你了,是不是?”

你與他有甚區別?沈十六心道,只是暗自忍耐,沉默不語。

楚君逸見他不說話,愈發确信自己的猜想,又是心痛又是憤怒,那盤旋的螭龍怒吼一聲,雙角悍然頂上了冷無心腰側。這螭龍本是劍意所化,雙角又是龍的精華所在,其上劍意精純無比,銳不可當。

但即便如此,以冷無心的法力,原來還是能輕松地躲過的,只是他腰側還嵌着沈十六插|進|去的薄刃,那薄刃上的至陽火焰正灼燒着他的幽寒內息。修士鬥法,最怕一個“克”字,雖然冷無心法力高深,卻也不能無視專克陰寒的火陽金。更何況,與他鬥法的這青年修士,年紀不大,修為卻是頗為深厚,且十分穩固,沒有絲毫浮躁之意,輕易應付不得。

冷無心面上蒼白更甚,松開了抓着沈十六的手,鬼魅般向後掠去。螭龍緊追不舍,眼看追到了窗邊。

“也罷,沈道友,今日不成,咱們改日再會。”冷無心笑道,“莫忘了,我的心還在你那。”說罷,指尖點住那螭龍雙角,一瞬間将雙角凝固在寒冰之中,趁楚君逸催動靈劍化解寒冰時,飄出窗外,悠悠遠去了。

楚君逸見追不上,也不強求,左手一掐劍訣,螭龍昂首一旋,濺起一串水花,倏地化作一抹白光,回到了楚君逸丹田內。

“铛——”窗戶被夜風關上了。

楚君逸轉身向沈十六走去。沈十六身上衣衫被水花打濕,貼在了身上,夜間的涼意便滲進了肌膚。然而讓他感到寒冷的并不是身上的衣物——

他從來沒見過楚君逸的這副模樣,這副讓人看一眼,便從腳底竄起一陣寒意的模樣。

楚君逸這個人,好像天生就帶着光環,長輩贊賞,同輩欽佩,每一個美麗女子都會在他身上多駐目片刻。他天生就應該是光芒萬丈的人,永遠活在燦爛的陽光之下,臉上帶着自信的清朗笑容。

然而現在,楚君逸的面上覆上了一層陰霾,讓沈十六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沈十六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下一刻,是熟悉的天旋地轉,楚君逸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師兄屋裏亂了,去我那休息罷。”

沈十六微微感到不妙,但等他尚有些昏沉的腦子完全醒過神時,他已經在楚君逸的房間裏,被扒光了全身衣服,按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裏了。

“那時師兄不肯與我親近,就是因為那人在師兄床上嗎?”楚君逸輕柔地擦拭着沈十六裸露的肩膀,道。

沈十六推拒了一下,楚君逸停下動作,俯身道:“直到現在,師兄還要拒絕我麽?那人對師兄來說,便如此與衆不同?”

“我跟他沒有關系。”沈十六自然不會任由楚君逸将這私通魔頭的名頭安在自己身上,當下立刻反駁道,“你與他鬥過法,怎不知道他的能耐?我……”沈十六靈光一閃,福至心靈,道,“……還不是不想讓你留在那,讓他傷着?若不是他已受了傷,你以為你能這麽輕易将他擊退?”反正說都說了,沈十六也不怕再多說幾句,便道,“我總是不願讓你遇險的。”

這番話果然十分有用,楚君逸聽完,身上盤旋着的若有若無的暴虐氣息倏地消失了。

“原來是這樣。”楚君逸面上恢複了溫度,愧疚道,“師兄處處為我着想,是我誤會了師兄。”心裏卻在想,師兄把那人誇得這般神氣,到底還是對他不一般。自己往後定要加倍地努力修煉,讓師兄看看,他可比那冷甚麽的強多了。

“那冷……”

“冷無心。”沈十六道,将冷無心的身份解釋了一番,“我雖改過自新,但那魔頭卻不放過我,今日還連累了你。”謊言開了頭,接下去就好說了。沈十六面不改色地說着違心之語,眼看楚君逸面上漸漸暖了起來,心生一絲得意,又想到自己終究勢弱,不得不說這些話,頓時又有些惱怒,只暗自思量,暫且先哄着你,等日後尋着機會,總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楚君逸道:“冷無心果真只是幻月宮宮主的貼身侍衛?”

“我還會騙你不成?”沈十六道,微微沉了臉。

楚君逸心中仍是懷疑,只覺那人氣勢淩人,像是做慣了上位者的。但師兄既然這麽說了,他自然不好再說什麽,正要好言幾句,卻聽得腦中一聲怪音響起來。

“duang——”

潮水般的聲音在瞬間湧入了楚君逸的腦中。

“宮主果然邪魅,男神舔舔舔,求換攻嘤嘤嘤。”

“可惜宮主腎受了傷。”

“要做攻,先治腎,麽麽噠。”

“樓上是什麽鬼,這不是一篇終點種|馬|文嗎?說好的相愛相殺呢?說好的妹子呢?沈菊苣泥怎麽多了根小丁丁!”

“魚唇的凡人,終點大神已經被*大神幹翻了。”

“幹♂翻♂了。”

“本文真是處處有神轉。樓主+1,求換攻,人家最喜歡邪魅狂狷放蕩不羁攻了。宮主不哭,治好了腎咱還是萬年總攻!”

“帝王攻!”

……

沈十六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忽然感到房間內冷了下來,微微蹙眉,側頭看向楚君逸。他心中一凜。

楚君逸的臉色,比剛剛更加難看了。

“冷無心真的只是一個侍衛嗎?”楚君逸漠然道,“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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