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五個男友

一時之間, 這片地方只能聽見幾聲刀劍相撞之聲。

深藍色發的青年神色坦然,仔細看他的眼睛裏還有着一輪彎彎的黃/色新月,點綴在他的眼眸之中, 仿佛要把人拉入他的星空。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渡邊晴馬上就判斷出了這一點,并且覺得大有問題。

他再維持不了笑容, 蹙眉道:“我不記得與你有過……”

他根本就和誰都沒有過關系啊!

夜刀神狗朗又插空回他一個‘你真的好/渣, 居然都記不住人’的眼神。

白發的‘鶴丸國永’一邊提刀與夜刀神狗朗打得有來有回,一邊笑, 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吶, 主人啊, 再一次……再一次使用我吧!”

“……”, 渡邊晴頭痛欲裂, 強顏歡笑, “你……叫什麽名字?”

他沒有再反駁, 順着他的話說反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且事情也進行的順利了不少。

“啊, 您不記得我了嗎?”, 白發男人怔愣了一瞬後, 笑了一聲,恍然,“也是,您已經死了啊。”

夜刀神狗朗終于意識到不對,也擰起了眉頭, 在下一擊到來之後, 借力後跳,翻身落在渡邊晴身前作防禦姿态。

鶴丸國永也順勢後退,沒有了攻擊意圖。

渡邊晴的眉頭擰的簡直能夠夾一只蒼/蠅, 他冷聲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又說什麽我死了的胡話?”

對待普通人和陌生人,他都能露出親近的溫和笑容,但是面對敵人,哪怕是暫時的敵人,他也無法再露出笑容了。

——在‘鶴丸國永’說出‘渡邊晴已經死了’這句話之後,他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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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日輪刀在顫動,就連咒具都有嗡鳴之意。

渡邊晴垂眸略微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對方說的可能是之前他被前任無色之王附身後差點死的那次,瀕死但未死。顯然夜刀神狗朗也是這麽想的,少年略微側頭,和他對了個眼色。

深藍色頭發的青年在那裏微微笑着,仍舊沒有動,只是手指輕輕顫動了兩下。

是激動還是別的什麽情緒,在場的人多都看不出來,這恐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夠知曉了。

“我啊,是鶴丸國永哦,也勉強算是國寶……準确來說,是皇室禦物吧!”,白發青年笑起來,笑意比剛才收斂得多,現在看起來反而更像是靈動和搞怪,“晴大人,有沒有被我吓到呢?”

“關于你造謠我死了這件事?”,渡邊晴倒不怎麽生氣,但他表現出來的是怒極反笑的樣子,“我怎麽能相信你就是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笑了一聲:“我才沒有造謠呢——”

他拖長聲音,單手捧臉:“果然啊,晴大人生氣了還是喜歡陰陽怪氣呢。”

心中好像有什麽柔軟的地方被碰觸了一下,讓渡邊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開始懷疑這逐漸加速的奇怪心跳。

很了解他嗎?

渡邊晴忍不住微微提起嘴角,又強壓下去。

不對勁,還是有什麽不對勁——

夜刀神狗朗空閑的手往後探去,握住了渡邊晴的手腕:“晴大人,冷靜。”

他已經能夠根據沉默判斷出渡邊晴的心情和想法了,簡直不能再可靠。

鶴丸國永像是個炸/藥桶一樣,瞬間就炸/了:“你是誰!你是哪個組的,你的刀匠是誰?!憑什麽——”

一直沒有什麽動作,優雅的仿若是真的神明一樣的深藍色發的青年用帶着手甲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只是這麽一瞬間,他在渡邊晴心裏的危險地位就高于鶴丸國永了。

明明鶴丸國永表現出的攻擊性更強,看上去也更不好相處,可現在一直沒有動作的青年突然有了動作,那氣勢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流露出來,讓人神色一肅。

“唔唔唔,三條家的!”,鶴丸國永冷靜了,眼中的紅色似乎少了些,也終于被放了出來,“你幹什麽?!”

三條家的把頭往前探——從正面看他仿佛是把頭放在了鶴丸國永的肩膀上,姿态親密無間——可他說出的話輕如情人間的呢喃卻十分可怖:“你再不閉嘴,晴大人就不會回來了。”

“——五·條·家·的。”他慢條斯理的念道。

渡邊晴和夜刀神狗朗耳聰目明,當然聽見了,但就是這樣才更可怕!

夜刀神狗朗現在因為渡邊晴的身份,對咒術界的家族多加注意,有所了解,他前幾天剛看完——五條家正是三大咒術家族之一!

渡邊晴當然更加了解,他看了看鶴丸國永的發色,沒有再說話,準備靜觀其變。

五條家他現在不是惹不起,但如果有一天石板不會再甄選王權者了,他就惹不起了,所以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去招惹。

尤其是五條家的高層有很多,之後他們想下絆子也會給他添麻煩。

……所以,鶴丸國永不是鶴丸國永?

他是五條家的?所以其實叫五條國永?

不對……鶴丸國永的刀匠好像确實是五條,叫五條國永。

渡邊晴眯起眼睛。

三日月宗近盯着對面兩個人戒備的眼神,微微笑了,一舉一動都有着平安京的優雅,看着他,就不難想象一千年前的平安京該是什麽樣的,有多麽繁華。

他笑說:“晴大人,我是三日月宗近,刀匠是三條宗近,是天下五劍之一,是最美的劍。”

他伸出帶着手甲的手,做出邀請的姿态:“您是否願意再一次使用我呢?”

‘請握住我,揮舞我,再一次讓我染上鮮血——’

‘我不想再做觀賞物了。’

‘請握住我,請……’

他帶着新月的眼睛裏流露過一絲哀傷,立刻被他收住。

容貌昳麗的青年只是溫和的望着渡邊晴,仿佛渡邊晴就是他的情/人,就是他的一切,他也能夠為之奉獻上自己的全部!

在他的眼裏,銀發藍眼的渡邊晴就是他的王,他将會奉獻一切,為王争取榮譽。

被他鎮壓的鶴丸國永露出了些微羨慕,很快那只白鶴就又露出靈動的表情,想吸引渡邊晴的注意力——那可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王啊,不上心怎麽可能呢?

擁有的久了,就會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們所有人都犯了這個錯誤。

猛然想起這件事,鶴丸國永眼中金色暗沉,他略微垂下頭,微微笑了。有一瞬間在他身上好像出現了詭異的黑霧。

怨氣?咒靈?

渡邊晴敏銳地轉頭,把鶴丸國永的狼狽盡收眼底。

他阖上眼眸,思考了半晌,睜開眼——三日月宗近的手還擡着,而且是以類似于握手的姿勢——并非攤開掌心向上,而是側立,手掌與地面垂直。

這姿勢感覺好奇怪。

渡邊晴忍不住多瞅了幾眼,擡眼就和三日月宗近對視了,就好像想讓他發現什麽一樣,眼中充滿了期待和邀功。

他又看了幾眼,什麽也沒看出來,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看到了青年眼中的失望……

你到底在失望什麽啊真的是!!!

“如果你們能向我證明你們确實是刀劍——”,他笑了,“使用你們,又有什麽關系呢?”

明明是白天,可在這片森林中的他們猛然升起了些許的寒意,有什麽被東西在被解放,它們歡呼着迎接他們的到來,讓他們再也不能無視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身上磅礴的氣勢,也讓他們無法自如的行動,更讓他們意識到——

——這位臉上笑意柔和的男人,是不容小觑的、真正的王。

兩位非人的付喪神比身為人類的夜刀神狗朗要看得更加清楚,無數金色的靈力為之雀躍,發瘋一般往男人身上撞,有些靈力在撞進男人身體前,還會和同伴相撞!

這更像是擁有生命的精靈,而不是單純的靈力。

可正因為是單純的靈力,才能做到如此的盛況——遵循本能尋找載體的金色浮光們,争先恐後的要成為男人的力量源泉。

在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的眼中,他是再耀眼不過的人了。

他們對視一眼,微微垂頭,表示臣服。然後下一秒,兩振華麗的刀劍一下落到柔軟的草地之中。

他們确實是付喪神。

草葉上因為忽冷忽熱凝結成的水珠要掉不掉,正如夜刀神狗朗此刻的心情。

渡邊晴笑了,他感到有趣,所以立刻同意了:“是真的刀劍,我就用一用又怎麽樣?”

夜刀神狗朗睜大眼睛,又揉了下眼睛,發現眼前一切并非幻覺,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聞言露出了個老父親一樣的苦澀臉:“晴大人……”

您倒是靠譜一些啊!

“沒關系,他們不會比我強的,放心吧,狗朗。”

男人又笑起來,看上去無比的溫和,就像鄰家哥哥一樣,極盡耐心與溫柔。

躺在地上的兩把刀聽了個真切:……

晴大人,您以前是沒我們強的啊!現在也不要這麽直白啊!我們付喪神不要面子的嗎?!

“也許他們有一些關于我的秘密。”,迎上狗朗憋了半天給自己憋紅了的臉,渡邊晴笑道,“只要現在他們不害我就好了。”

“對嗎?兩位。”他笑意盈盈,握住刀柄,為兩把刀劍輸入了咒力。

咒力在一瞬間轉換為靈力,之前隐隐約約的聯結變得清晰,線路可以看出指向兩把刀劍。

伴随着靈力虛拟的櫻花灑落,刀劍重新化為人類的模樣。

手也因為渡邊晴之前握着刀柄而握在他的手中。

鶴丸國永還好,三日月宗近幾次略有些不自然的瞥向被握住的右手。

美人臉紅,連耳垂都變成粉紅色,像極了飄灑的櫻花瓣;金色的流蘇繩上的流蘇微微晃動,暴露出同樣粉紅色的耳尖。

渡邊晴看看他的手,難解的問:“怎麽了?你之前的手也是……”

三日月宗近眉眼低垂,輕輕的說:“哈哈哈,您看出來了嗎?就算是老爺爺,也會為了迎接主人打扮一下的啊。”

渡邊晴:“……啊?”

他看了看三日月宗近純黑的手套和手甲,說不出話。

作者有話要說:  姥爺其實有點瘋了,但又沒那麽瘋……看他問狗朗是被誰鍛造的,就能看出來有點不太清醒了

畢竟當年的事情對他來說,打擊很大

嗯嗯,爺爺是不是看起來很正常?

晴沒有失憶,雙方的記憶都沒有問題!

今天,是五二一(深沉托臉),還是擺脫不了單身狗的一天

(↑妨礙我碼字的人都是屑!沒有就沒有嘛嗚嗚嗚)

過幾天要回學校答辯诶……這個真的麻煩

嘛,應該不會斷更,還有一丢丢存稿的!推遲更新或者不能更會挂假條的~

所以爺爺是為了讓晴看什麽哈哈哈哈

——感謝在2021-05-19 23:52:58~2021-05-21 01:2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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