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二個男友
渡邊晴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極了渣/男, 倆男一女,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先回誰的話,又該怎麽說。
當他看到‘悟君’的一瞬間——尤其是這位還在半空中, 他就知道悟君是五條悟了。
裝扮完全一樣,運用無下限術式趕路的咒力波動, 還有他自己也握着咒具, 束約是不存在的。
他……猶豫了半晌,中規中矩的打招呼, 和往常沒有不同:“悟君?”
禪院直哉就要直白多了:“五條家主到這裏是想幹什麽?當年買下伏黑惠還不夠, 現在還要買下這位離家出走十一年剛認回來的一級術師嗎?”
“你恐怕買不了。”, 五條悟已經多少知道了一些, 再看一看渡邊晴這個樣子, 那層束約解除後, 他一下子就神思清明, 扯了扯嘴角,“他要是願意, 也許能用空頭支票買下禪院家呢, 是吧?晴爾君?”
禪院遙左看看右看看:“?”什麽情況?她怎麽看不懂了?
渡邊晴頭疼的解釋:“很抱歉……我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
三日月宗近适時的湊近, 火速變回了劍,不再說話,裝作自己就是個刀劍。
他可是千年老刀了!很多事情他也是看得明白的!這種事情,老爺爺表示絕對不要參與進去。
禪院直哉見沒有人理他,立刻就炸毛了:“喂, 五條悟這家夥也就算了, 你們兩個為怎麽敢無視我!”
還有什麽叫能買下禪院家?做夢吧!
五條悟:微笑:)
禪院遙慢條斯理的怼回去:“不過是個下任家主而已,想當家主的人多了去了,你也說了晴爾堂兄也有繼承資格……妾身才不管誰當家主, 妾身也不想當家主,但是晴爾堂兄不能死。”
五條悟顯然也聽見了這句話,他意味深長的拉長聲音:“哦——”
金發男人哼了一聲,笑起來看不出半分的友好:“看上臉了?帶回去圈起來就算了,難道還真能讓他去争家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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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渡邊晴:“這位……晴爾堂兄,你多少是有點腦子的吧?告訴我,你會争家主嗎?”
渡邊晴蹙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我讨厭禪院家。”
禪院直哉嗤笑:“那就好,雖然你不可能争過我,但我可不想下任家主是個女裝癖。”
渡邊晴這才想起,還有個咒靈。他沒搭話,轉身要祓除咒靈,可他這才發覺自己為什麽一直忽略了咒靈——身後确實沒有咒靈了。
“在這呢。”禪院遙揚了揚手中的撲克,驕傲地仰頭。
只見那張薄薄的紙片上,有着那只像是個西瓜一樣醜陋的咒靈動态圖像,還是已經沒了雙臂的——更像是個西瓜了——它在拍打撲克的邊緣。
大小姐把撲克從中間撕掉,随手一扔。
撲克上出現了燒焦的痕跡,飄落在地上,燒盡了,也沒有傷害到地面和易燃的植物。
渡邊晴一下子就明白,這只是咒力的具象化,也是禪院遙的術式。咒靈消失了,他身上的衣服也立刻就變回了襯衫長褲羽織的樣式,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猛然想起:“所以,就是悟君殺了我的哥哥嗎?”
五條悟這時才下來,落在地上,與渡邊晴同高:“是又怎樣?”
“不怎樣。”,渡邊晴溫和的笑着,想起那次在咖啡廳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時候的想法,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說,“能讓我看看惠嗎?”
他的哥哥禪院甚爾……不,伏黑甚爾,根本就是個閑不住的性格,也是個像是黑豹一樣的男人,他花錢大手大腳,掙錢也很快,這個天與咒縛的頂點傳出了‘天與暴君’的名聲,是有名的殺手。
他的仇家不可計數,他的性命當然也說不上什麽時候就會丢掉。
要麽他找到人願意養他,要麽他就先死在別人手裏。
渡邊晴已經二十四歲了,伏黑甚爾死的時候他也有十六歲了,早就不是什麽小孩了,他足夠清醒,能夠看得清,所以他從沒有主動探查過伏黑甚爾的消息。
因為他肯定不是被尋仇死的……多半是先招惹了別人。
……就算在現在看見了殺兄仇人,他也生不出絲毫的惡念。
最後他只是提出:請讓他見一見惠吧。
禪院直哉見事情沒有什麽好看的了,甩了袖子轉身就走,說不得還用上了術式,一瞬間就看不見人了,速度快的像是瞬移。
“六眼在這,真晦氣。”禪院遙看了一眼渡邊晴,決定不在六眼面前與他交換手機號,出去找那個伊地知潔高就好了。
順便向家主抱怨,這任務根本用不上她,家主想太多了,才一個一級咒靈而已!
她的性格光憑面上就能看得出來,與禪院直哉一樣任性,自視甚高,但她比禪院直哉好那麽一點,覺得前面有家主頂着才好,她可不想當什麽家主。
禪院家主敢用她當然也是很簡單的原因,她足夠傻。
聽命令就會去做,在家主面前當然也是不出頭的,偶爾的抱怨歸抱怨,也會去做好,她會是一把好刀,就是實力不那麽強大。
概括來說就是,她會在家主面前慫,但是在下任家主沒上位之前,在下任家主面前她也是嚣張的:你怼我,我就怼你。
但如果下任家主成為了現任家主,她就慫,絕對不會出頭,人家怎麽嘲諷她以前的行徑,她就聽着。
這一點,現任的禪院家主看得出,所以他非常高興的就使喚上禪院遙了。
而現在,這位傻乎乎的大小姐,正在‘履行’她的蠢,她快步往出走,甚至還在小跑,高跟鞋都跑出了篤篤的聲音,可就算這樣,她也沒能趕上以速度聞名的禪院直哉。
不得不說,禪院直哉雖然人哪都有點問題,但是實力是一級中算是頂尖的,速度更是極快,不愧是禪院直毘人的兒子。
也就是說,禪院遙罵罵咧咧的被丢下了。
她惡狠狠的說:“哼,跑這麽快就是不想告訴妾身,妾身自己去查!”
說完,她習慣性地撩了下頭發,甩手就走。
*
“哼……惠嗎?”五條悟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重複。
他沒有接着臺階,而是雙手插兜,慢慢向渡邊晴走過來:“惠他是不知道的,但你知道。我很歡迎你來複仇,畢竟,我可是最強的。”
正如他所言,他是最強的。
六眼從來就是最招人恨的那個,他的實力強大,性格還很惡劣,甚至因為他的出生打破了平衡,不少高級咒靈出現,咒術師越來越少,六眼的仇家也越來越多——
但是能殺掉他的根本沒有,所以多一個仇家……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五條悟笑了,不知道是否隐藏着他的細微的情緒。
他會有不舍嗎?
會,絕對會,可他不會舍不得。
他是站在了制高點的善,他懂得取舍,也知道自己作為六眼,決不能成為詛咒師……那也是他覺得咒術界還能用新鮮的血液去救。
如果現在這個男人會對他動手的話,他就勉為其難的……葬送他……不,留着吧 ,他的無下限已經能夠不關了。
可就算這樣,他們的關系也絕不會再修複了。
一時間,竟有一種說不上的悲哀,充斥了他的內心,之前些微的情緒泡泡被一個個捏破,讓他保持了冷靜。
因為他意識到,如果渡邊晴出手,渡邊晴還活着的話,那是因為他想讓渡邊晴活着。
就算是王權者,他也能殺給他們看。
是堅不可摧的王域硬,還是他的無下限更勝一籌?
他的一只手已經從兜裏拿了出來,三根指頭略微蜷縮。
“但是,是我哥哥主動找上/你的吧?”,銀發的男人嘴角笑意無奈而淺淡,聲音裏聽不出分毫的生氣,“即使不是你,也會有其他的五眼,赤血,甚至是影法術……”
“五眼?沒有這種東西的。”五條悟聽見這句話一下子笑了,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呲呲的放沒了氣。
他又放下了手,知道這架是打不起來了:“說起影法術,惠繼承了這個術式。”
“是嗎?那可真是很厲害啊。”,銀發男人笑了起來,“所以,能夠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嗎?”
腰間的三日月宗近又嗡鳴起來,被他死死按着。
五條悟耳朵微動,嘴角露出了些許的笑:“好啊。”
一開始,他可沒想着過來看所謂的禪院晴爾的熱鬧——五條家都有的是這種想要回歸家族的,而且禪院家那副做派,他一直不喜歡,只不過管不到別人的家事而已。
什麽不為禪院,何以為咒術師,什麽不為咒術師,何以為人。
五條悟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差點把水噴了出來,搓了下耳朵:“哈?”
所以他對禪院,真的是絲毫沒有好感,老派的家夥們迂腐,自大,還看不清現狀,一點兒也不清醒。
至少在得知‘渡邊晴’是咒術師,就在‘禪院晴爾’的那個地方做任務之前,他除了伏黑惠和禪院甚爾,對其他禪院家的人是沒什麽好感的,但也不會刻意去找麻煩就是了。
五條悟覺得好像有一只手撥開了藏在他腦子裏的雲霧,讓他的頭腦清醒——禪院晴爾和渡邊晴,還有渡邊晴爾,一下子就連接到了一起!
作為五條現任家主,他當然能夠查閱部分資料——只是由于某些東西的妨礙,他一直沒想着主動探查。
“惠,你還有一個大伯,和一個叔叔。”
這句話,他想說,但憋了回去。
渡邊晴能活着再說。
思維很快回來,五條悟拉扯下繃帶,露出了一只眼睛,然後繃帶散落,緩緩滑下……兩只蒼藍色的眼眸清澈的恍惚倒映了天空。
五條悟笑着說:“怎麽……”
他的話被銀發的男人打斷了。
渡邊晴睜大同樣蒼藍的眼眸,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了!請做我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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