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羽的手邊,“你剛剛在做什麽?盯着這個球看?欸,好舊——”

可以說相當失禮的話了。聽言鶴若折羽的手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皮球上一道道淺淺的擦痕,倒是也沒見什麽生氣的情緒,只是說:“因為不是你們五條家的東西。”

五條悟看着它,聽女孩一講就也明白了這是她帶來的物品:“你父母給你的?”

“嘛……”姑且算是吧。

“比起那個,”五條悟沒再糾纏于皮球的話題,一邊說着,一邊把一個包袱拎了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看這個,伴手禮~小布施堂正宗的鹿子餅噢~”

五條大少爺心血來潮去了一趟長野,“順便”就跑了一趟小布施町,帶回了這個據說是那邊特産的和菓子。

也難怪有好幾天他都沒有過來這邊庭院,只是鶴若折羽并不知道小布施町在哪裏,也不知道裏東京有多少距離,所以這時候才通過他前前後後的話總結出「有幾天不見這個人,他又帶回來了伴手禮,所以是去了比較遠的一個地方」的事實。

會在哪方呢?鶴若折羽想着,畢竟她對地名的印象也只有東京、以前待的地方,和五條家罷了。更何談會有距離意識。

随着他的動作,她終于注意到男孩的左手一直拎着什麽東西,眼珠子跟着包袱晃了兩下,把手裏的球放到一邊,側頭得到了他确定的眼神過後,伸手接了過來。

“餓不餓?不對,你必須餓了。”左手得了空,五條悟便三兩下把包袱的繩結打開,揭開紙盒蓋,露出裏面整齊碼放好的圓圓的點心。一打開盒蓋,濃郁的栗子香甜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男孩二話不說先扔了一個進嘴裏,然後看向她,“好吃~吃吃看?”

不愧是經過了少爺他叮囑多放糖的和菓子,這個甜度就很合他心意。

正适合用來補充他六眼時時刻刻消耗掉的糖分。

鶴若折羽并沒有吃過這種精致的和菓子,本就有些蠢蠢欲動,既然他叫她吃吃看,她也就說了一聲謝謝,拿了一個放進口中——而後,表情就有些僵硬起來。

和菓子,這麽甜的嗎?

黑發女孩小小的心中升起了大大的疑惑。

身旁的銀白毛最強生物發現了她臉上的不自然,露出了誇張的驚訝表情:“你們女孩子不應該是都挺喜歡吃甜食的嗎?”怎麽露出了這麽痛苦的表情?

是的,根據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對她的了解,現在鶴若折羽的表情确實可以判斷為痛苦。

鶴若折羽不敢置信地思考:東京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甜度上千萬不能輕信五條悟的致死量。

然而無論如何鶴若折羽是把這個甜度記下了,又或者說是記下了五條悟喜歡的是這種甜度。好在鹿子餅本來就屬于個頭小小的那一類,把她拿起的那個全部都咽下去也沒有很大的難度。不過……

“好甜,但是……好吃。”鶴若折羽擡頭,朝五條悟揚起笑容。

她說的也并不算是假話,何況這種事上有什麽好說謊的。

口味挑剔的五條悟大少爺帶回來的東西又怎麽會差,雖然一口下去齁甜齁甜的,但鹿子餅本身的松軟口感依舊一入口就能确确實實地感受到,栗子的甘味也神奇地并沒有被甜味掩蓋住。

甜點師的能力真是神奇啊!

女孩紫眸中流露出了對甜點師的敬佩。

“對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五條悟自動把她眼中的敬佩的對象理解為了自己,得意地又拈了兩個鹿子餅吃掉,看着她道,“下次我帶你出去,吃各種點心怎麽樣?早就聽說了輕野家的枝豆餡子好吃,第一個就那個吧!”

“好啊!”鶴若折羽紫色的瞳眸劃過一絲幽光,飛快地應下。她喜歡「第一個」這個詞。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這就是那種會讓人心中生出期待的詞彙吧。

說是帶來給鶴若折羽品嘗,然而實際上剩下的鹿子餅都由五條悟解決了去。女孩看着他吃完,而後把手上的盒子蓋好盒蓋,再用攤在下面的包袱布重新包好,放在一邊。

而一旁的五條悟拍掉手上的點心屑,目光又再次回到了鶴若折羽身旁的球上,突然就起了興致似的朝她伸出手:“你的那個球,借我玩玩如何?”

……小學生嗎?!不對,本來他們就是小學生的年紀來着。

雖然她五歲起就沒再把皮球當玩具玩了。

鶴若折羽微妙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後者倒是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多麽“幼稚”,接過她遞過來的皮球,在手上搖了搖。

叮鈴。叮鈴。

以特殊手法被放進皮球的小鈴铛随之發出輕響。仔細聽去,就能發現鈴铛的聲音有些滞澀,像是已經生了鐵鏽。

五條悟端詳着手中的皮球。

是前些年他偶爾路過街頭會看到一些小女孩玩的花式,而皮球上一道道刮蹭出來後又變得暗淡的痕跡明顯地昭示出它的陳舊。雖說其上痕跡不少,皮球亦因為主人的習慣而幹幹淨淨,卻也不能将球的表面狀态稱之為摩挲出的光滑。

許是經常被弄得滾來滾去的緣故。

倒是一如它的主人一般,上面沒有半分咒術的痕跡。

是了,連它的主人都沒有,它又怎麽會有呢……

結束了一瞬的思考,五條悟随意地擡頭,看向了庭院中。

正巧有一只麻雀從屋檐滑下,一個低低的緩沖,複又擡首,向着庭院中最高的雪松飛去。

它飛到了最高、最細的枝頭,那枝頭因着它突來的勢頭而搖晃了好幾下,而那只麻雀随着枝頭來回晃蕩着,卻始終穩穩地站在頂端,姿态輕盈。

接着,五條悟随意地将皮球一丢,飛快地正正擦過麻雀身邊,将它駭得倉惶飛離了去。

惡趣味極了。

然而這小小的動作更顯示出五條悟這般年紀卻擁有的控制力之驚人,那擦過麻雀身邊的皮球也僅僅只是擦過了它的身邊,下一秒就突然直直落下,撞到庭院的磚牆,再骨碌碌地滾回走廊這邊。

不過是随意的一扔。

五條悟滿意地看着皮球乖乖自己彈跳回來,直滾到鶴若折羽的腳邊,挨着她因坐下而拖長的下擺停下。随即他的目光向上掠去,卻見女孩并沒有在看着他,而是盯着麻雀已然離去卻還尚在随風輕晃的樹梢,臉上的神情流露出了一絲憧憬:“真好啊。”

她頓了頓,轉頭看着五條悟,眼中閃着細碎的光,“不管是球,還是小鳥。都可以飛到那麽高的地方呢。”

原本有些不爽的五條悟對上她紫色的雙眸,一瞬間卡了殼,愣了一下才應道:“這算什麽?本少爺能比那還高。”

欸?

鶴若折羽一下子沒有明白五條悟話語中的意思,歪了歪頭。随即她就看到銀白色發絲的男孩站起身走到庭院中間,轉身向她招招手:“小折羽,過來。”

“?”

女孩不明所以地起身走過去,下一瞬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了起來,咒力飛快地交織,帶着兩人足踏淩空。

“…!”

成功完成了惡作劇,五條悟心情頗佳地低頭,看見懷中女孩面上的神情,不由挑了挑眉。

她哪裏有一分一毫他預想中害怕的意思,只為了穩住身形而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唇角原本只是淺淺的笑意此時更深了幾分,那一雙紫眸則是有些興奮地四處看着,五條家座座縮小了的庭院就這麽斑駁地倒映在她的眼中。

五條家的小少爺說不清楚現在自己心裏是微微的挫敗多一點,還是對于眼前女孩有趣個性的探究意欲多一點。

早已見慣了各種咒靈與無數怨念滿滿而“制造”出咒靈的人類,倒是沒怎麽見到過這麽個在常人理應生出負面情緒時卻一點那種端倪都沒有的家夥。

女孩黑色的長發輕輕揚起,陽光落下,照得發絲如同褪作淺棕。經過在五條家這些日子的修養,她的發梢已不再像剛剛被帶回來那時一樣帶着枯黃,重新恢複為天生的漆黑。有那麽一兩道調皮地與另一人銀白的發絲隐隐交織,對比分明。鶴若折羽卻沒有空去理會自己在空中嬉戲的發絲,她收回目光,擡眸看向抱着自己的男孩兒,忽的一怔。

他同樣正低頭看着她,從她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見五條悟銀白色的睫毛。

細密纖長,好看極了。

鶴若折羽抿了抿唇,還是忍住了擡手去觸碰的沖動,轉而問道:“你們咒術師,原來都會飛的嗎?”

聽見她的言語,像是想起那些弱小的咒術師,五條悟笑眯眯地答道:“不哦,只有我能做得到。”

有些能力,當然唯有他這位最強才擁有了。

“哦~”鶴若折羽捧場地拍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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