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番外2
18歲的年紀,耀眼奪目,蘇茉的18歲特別特別不一樣,因為她遇見了秦元。
酒吧老板,有錢,帥氣,太遭女孩子喜歡,蘇茉就沒有逃過。
但蘇茉除了心動的喜歡,還有一份說不出的苦楚。秦元那雙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将真實的自己隔絕開來。
或許,他和她一樣。
內心有着別人都不懂的悲傷。
沒有誰天生無痛永樂。
蘇茉想卸下他的防備。
她表白,他答應了。
可僅僅一個禮拜,他說分手,就在徐婷跟她說那番話的第二天。
好,很好。
她掏心掏肺,他沒心沒肺。
她18歲的大好時光,去他媽的老男人。
分,必須分。
可是好難過,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仿佛再沒有什麽人或東西能夠讓自己動心。
大家都在打量她的時候,她在打量白梨。
那個安安靜靜的待在許陽身邊,乖的不像一般人的女孩子。
Advertisement
他們之間的戀愛,好像和別人不一樣。
不熱烈,清淡的像杯白開水。許陽對白梨是挺好,蘇茉覺得沒讓白梨動容,他們之間不是愛情。
許陽好與不好,生不生氣,對白梨好像無所謂。
蘇茉有些羨慕。
羨慕在感情裏,白梨能如此淡定和灑脫。
又有些可惜。
可惜在這感情裏,淹沒了一個女孩的美好。
有些感情讓自己變得暗淡,迷失。就像蘇茉和秦元一樣。
蘇茉警醒,放下那些負面情緒,好好的讀書、生活,好好的愛自己。
蘇茉欠白梨一句謝謝。
畢業後班級聚會,蘇茉知道徐婷的小心思以及班上同學看熱鬧的心情。
蘇茉主動聯系白梨,盡她能力讓白梨不被人欺負。
神奇的是,久別的重逢,兩人好像自然的就親近了,成了好朋友。
也因這事,蘇茉再次和秦元牽扯。
那次喝完酒,醒來的時候是在陌生的地方,旁邊卻是熟悉的人。
蘇茉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但她知道她肯定是自願或者主動的。
但成人世界,比18歲更能想的透徹和灑脫。
蘇茉什麽都沒有提,睡了就要負責,大可不必。
但反倒是秦元,好像不一樣了。
他們再次談起了戀愛,可能漲了那麽幾歲,思想變化挺大。就連談情說愛的方式也變了。
快一年的時候秦元帶她去回家見他父母。
在之前,他給蘇茉打了預防針,說他就是一個家裏沒人管的小孩。
說實話,在醫院裏面經歷過太多家庭在生老病死上面不同的反應和處理。
每一個家庭都不容易。
秦元,家庭氛圍薄涼的人,孤獨。
他帶她回家,想排解孤獨。
蘇茉是感動的,踏出這一步代表是秦元不排斥成立一個小家,由蘇茉共同組成的家。
只是她心疼,好生生的一個人,家庭說不管就不管,為什麽?難道不是你們生你們養的?
現實其實很殘忍,有些人的到來真的就是一次意外,一次割舍不掉又被人厭煩的意外。
秦家不缺錢,家族也龐大,多與不多一個秦元無所謂。
蘇茉決定了,她要帶走秦元。
在陸蘊在酒吧當着他們所有人面說白梨是他妻子的時候,蘇茉就做了這個決定。
第二天他們就跑去領證了,像兩個偷偷做壞事的小孩。
但只有他們知道,他們只是惺惺相惜。
白梨和陸蘊結婚的消息也傳了過來,陸蘊做的如此高調,算他有良心。
蘇茉相信,白梨會很幸福,一開始就相信。
陸蘊這人,太重感情。
他眼裏所看到的,心裏惦念的跟別人不一樣。
要不然一個人不會封鎖自己內心這麽多年。
疼,他比別人更疼,喜,他比別人更喜。
關于感情的所有事情,感觸要多很多倍。
這樣的人,注定活的坎坷。
白梨卻不是。
她的感情像是全部都能自我轉換。
一個人固執的高傲,底子裏是自卑到塵埃處,白梨不是,她是真高傲。
白梨和陸蘊是絕配,蘇茉這樣告訴的白梨。
而在白梨的世界裏,原本色彩斑瀾的畫裏沾染上一片灰暗,因為少有,成了珍貴。
白梨沒有什麽真正難過的事情,遇上陸蘊突然就有了。
陸蘊不喜歡她,
陸蘊心裏有白月光,
陸蘊質疑她,
這些都讓白梨很難過。
她很奇怪,一個認識不過一兩年的人為何悄然占據了整個心。
就算是相愛,也敵不過愛自己。
本該這樣。
但發現認知和現實很不一樣,陸蘊有關的全部充斥在白梨原本獨一人純粹的生活裏。
直到爺爺去世,那個無條件護着她的人走了,白梨在耳邊叫喊,一聲爺爺,呼吸機罩着的爺爺眼角流出一滴淚。
不想死。
白梨不想爺爺死,爺爺自己更不想死。
在家人人群當中白梨強制壓抑着傷心,她不哭,可每每想到與爺爺相處的一點一滴,實在忍不住。
小到白梨泡一杯茶給爺爺,爺爺嘴角立馬上揚,那個笑容現在回憶起來帶了層泛黃的光,那是把白梨放到了心尖尖上。
再到爺爺上次腳痛,白梨聽到急忙忙到跑去家裏,爺爺正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白梨喊了聲爺爺,忐忑的問着,“爺爺真的很痛嗎?去醫院看看吧。”
爺爺扶着床沿坐了起來,望着白梨笑,很虛弱無力的笑。
爺爺只因為這樣一句關切的問候就感到很開心。
可白梨愧疚,自己做的太少。
這些回憶像把鈍刀,在白梨心上反複摩擦。
在爺爺的葬禮上,有哭的,有笑的,但都不像他們自己。
在那次白梨對人生好像又有了不一樣感悟。
叔叔一家常年住在外地,妹妹回家的次數更少。
但白梨認為一樣的親戚關系對于爺爺的不舍也是同等的。
她想,以前的她真的挺單純的,他們眼裏認為的高傲其實是愚蠢。
妹妹回來沒哭。
嗯,每個人對悲傷感受的程度确實不一樣,淚點也不一樣。
白梨還想去安慰她。
直到她吐槽一句,比上班累多了,這追悼會還要多久?想洗澡睡覺了。
白梨突然懵了,畫全部咽回了肚子裏。
白梨叫她去洗澡,她應了,然後立馬拿出手機跟她男朋友視頻,隐隐聽到幾句,跪到膝蓋都淤青了,太折騰人了。
白梨看着妹妹的背影,淚止不住的流。
不為別的,只是心疼爺爺。
相處的時間是有長短,傾注的感情是有多少,但這怎麽就成了理由?一年回來一兩趟的叔叔一家子,爺爺多麽熱情的招待。把這一年的所有的關心全部傾注在這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裏。
他們沒有給爺爺機會啊。
這些白梨跟誰都不會講,跟洛可心也不會。
白梨視線落在爺爺的遺像上,帶着淺笑,滿眼慈祥。
爺爺會包容一切。
白梨也認定自己對于陸蘊的感情不是時間長短的體現,不是因為那些他做的對她多好的事,也不是因為陸蘊的身份地位和外表。這些都只是一個加分項。
陸蘊的眼裏有白梨且重情。
不帶目的,不求回報。
蘇雨說,在我眼裏你們根本就沒有分開。
如果是感情層面,确實沒有,而且還有一段無限綿延的時期。
但有情并不一定就能在一起。
他們要在一起也是有困難的。
像是命運安排,他們又很快的相遇,再到吐露心思。
白梨看到陸蘊房間裏一排排的她的畫像,是在國外時期的照片,有自拍的,有別人給她拍的,這些都是白梨發給洛可心的。
白梨不知道洛可心将這些畫了出來,
也不知道陸蘊将這些畫都收了回來。
這樣的話,從感情和時間線上面,白梨和陸蘊真的從未分開。
這一切,感謝洛可心。
她如此懂白梨,那樣明确的知道白梨喜歡陸蘊。
她用不挑明的方式維系着白梨和陸蘊的感情。
在婚禮上,白梨全程粘着洛可心,并當着白書生的面正式宣布,洛可心變成白梨心裏的第一位,白書生退居第二。
聽完白書生樂呵呵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洛可心值得,值得爸爸如此的寵愛,值得姑姑因她吃醋,值得白梨好好的疼愛。
婚禮過後,白梨累癱在床上,紅色敬酒服融合在紅色床單上,白梨那張白皙的臉襯的尤為動容。
這時門“咔噠”響了,聽着腳步聲是陸蘊。
白梨剛準備扭過頭問陸蘊賓客送完了?
結果下一秒被一個身影壓了下來。
陸蘊敬了不少酒,滿臉通紅,可眼睛很明亮。
他俯下來,咬了一口白梨的耳朵,白梨有些吃痛,感覺他是在啃。
“我排第幾?”
白梨疑惑了一會聽明白陸蘊說的話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咯吱咯吱的顫動,連帶壓在身上的陸蘊的頭發絲也一顫一顫。
白梨給了陸蘊一個答案。
你和我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