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個人的空間

在唐曉璃過着售票員生活的時候，齊梧桐只是在家玩玩電腦，逛逛超市，全然沒有了之前高三的緊張。陳遠都偶爾賴在齊梧桐家嘗齊梧桐的手藝，而齊梧桐反倒覺得麻煩，因為這樣的話她就不得不去買菜了，她很頭疼。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的話，絕對頓頓都是泡面，還是把所有口味都一遍一遍的吃。

陳遠都打算和齊梧桐再去一次那片海灘，因為他覺得，所有讓他堅定信念的地方都會是美麗的。

齊梧桐推脫這天氣太熱，不想去，其實是因為現在齊梧桐覺得自己已經懶得像毛毛蟲，海邊都不想去了。

“可是，我覺得去海邊不是挺好的嗎？”陳遠都堅持自己要去海邊的想法。

“我不想去，你知道的，我不情願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左右我的想法。”就是這樣固執的态度，讓陳遠都噤聲。

然後陳遠都就真的一個人去海邊了。他并不是沒有一個人來過這裏，可是他就是覺得一個人來的話顯得特別孤單。下午4點鐘的海邊熱鬧着，不遠處有一些學生模樣的人在拍照，想來也是畢業生吧。陳遠都在踩着沙子的時候想起了沒有來海邊的那個人，他看着手指上的刺青，覺得自己的心惡狠狠的疼了一下。

也許現在可以了吧。陳遠都想着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需要他拿出他所有的勇氣，按照自己的心走。

他立馬返程，然後胡亂的把車停在齊梧桐的樓下，然後飛奔上樓去按響門鈴。

門內依舊是寂靜，沒有人來開門。也許齊梧桐已經出去，他想着就再等一下她吧。

可是為什麽，他還看見了一個很讨厭的人。他看到張以木送齊梧桐回來，這種暧昧的距離讓他又一次覺得自己很傻。

“你剛剛去哪兒了？”陳遠都直接無視旁邊的那個人，問齊梧桐。

“剛剛以木說在附近，然後我們就聊聊。你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去海邊嗎？”齊梧桐說這話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提問好像是容易被誤會在掩蓋什麽。

張以木覺得陳遠都說話态度不是很正常，不屑道：“梧桐為什麽一定要跟你說她去了哪裏？你多事了。”

然後，齊梧桐不知道要站在哪裏好了。陳遠都把齊梧桐拉在身後，因為他不喜歡看着齊梧桐站在張以木身邊，這樣看起來自己很多餘。

“你們可以繼續這樣帶刺說話，但是抱歉，我不會奉陪。”齊梧桐很生氣，因為她覺得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針鋒相對。然後麻利的拿出鑰匙，開門，嘣的一聲把門關上，打開電腦，把音樂開到最大聲。她什麽都聽不到，外面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沒有關系。

門外的兩個人卻面面相觑。“是不是真的要好好聊聊了，張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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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木無所謂，“随便你，你要是覺得我們聊得出一個好的結果，那就聊聊。”

小區長椅，這個地方讓張以木想起了齊梧桐第一次跟他說話的情景。“你要怎麽樣才可以放棄？”

陳遠都覺得張以木說話有點絕對，“憑什麽你就覺得我要放棄了？沒門！”

“一個剛剛從高中畢業的學生，你覺得你有什麽能力去好好照顧她？”這句話是張以木真的有在炫耀自己的社會閱歷。

“那你又算什麽，你覺得她會喜歡一個曾經跟別人同居的你？還是說她就喜歡你這樣的？”張以木不知道齊梧桐會把這些告訴陳遠都，所以一時氣結。“這樣吧，”陳遠都接着說，“那麽我們來打一個賭，輸了，就自動放棄，行不行？”

張以木不知道這個賭約是什麽，所以他有點懷疑自己能否贏，“那賭約內容是什麽？”

“我們，”陳遠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張以木，“同時開始，都不跟梧桐聯系，然後，看梧桐先主動找誰，那另一個人就輸了，自動放棄繼續喜歡她的權利。”

“你的意思是，這樣也可以看出齊梧桐比較喜歡誰，對嗎？”張以木覺得這樣的話也挺一舉兩得。“成交。”這樣的話，張以木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勝算的。

張以木握着自己的手機，等待齊梧桐先跟自己聯系。而陳遠都假裝回家，在确定張以木已經走遠之後又重新找齊梧桐。“梧桐，我手機好像落你家裏了，你的手機借我找一下。”

齊梧桐不假思索的拿自己手機給他，然後，陳遠都撥通了自己的手機。

陳遠都拿着通話記錄給張以木看，張以木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之所以信任陳遠都，是因為他覺得既然陳遠都提出以這種方法來賭，這就說明他不可能不遵守規則。

張以木突然沉下了臉。“我可以放棄喜歡她的權利，但是這也代表不讓她知道我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我的心要是仍舊喜歡，我也沒有辦法控制。”

陳遠都說：“她的想法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那麽還請你早日放下她。”陳遠都還是在為自己的聰明而沾沾自喜，絲毫不介意是不是通過正當的途徑讓張以木死心。他只知道，這麽久以來，張以木都是對他最大的威脅。只要是為了齊梧桐不被其他人搶走，做什麽他都願意。

張以木看向齊梧桐所在房間的窗口，說了一句，再見齊梧桐，再見了今天的我。

齊梧桐還什麽都依舊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被放上了天平作為賭約的獎勵，更不可能知道陳遠都可以為了她而背離道德。

她整理那本張愛玲的文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個人，張以木。

她猶豫了一下，發了一個短信給張以木，問，你喜歡我嗎？

張以木說，不喜歡。

然後齊梧桐開始覺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或許對于張以木來說每個女生都只是走過場的，而并非是逗留的，比如卡卡，比如清雅。在這麽些人當中，或許張以木都是不以為然的吧，就像是可有可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