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運其實真的很幽默,安排世上的人一輩子在無止境的循環式追逐,唐至誠愛上我,我愛的卻是閻家升。
當我聽到唐至誠這家夥說喜歡我時,說實話我并不反感他,我很佩服他有這勇氣敢親口對我表白,不知是受我鼓勵還是這年頭年輕人都很瘋狂,他對我說愛上的人是我,這是事實。
他見我臉上僵住了,尴尬到臉也沒敢朝我看,側望着玻璃外的行人,我知道他在等我說話。
不愛一個人千萬別給他半點希望,因為這個人可能會因為這丁點的希望而遍體鱗傷,我不想傷害唐至誠,所以我很直接的回答"做情人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今天你說過的話我會當沒聽過"
"我沒打算過你會接受我,因為你喜歡的是閻總"他回過頭拿起薯條往嘴裏塞,沒有半點的不開心的樣子,表白失敗的人有這樣的表情與對白,一就是根本沒付出愛,二就是裝堅強,我猜唐至誠的為人是屬于第二種,但他居然猜到我喜歡的是閻家升,讓我有些吃驚。
"你小子亂說啥?"被他說中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四周看了眼,有些擔心別人會聽到。
"我沒亂說,昨晚我一直偷偷跟着你"
唐至誠這話令我瞬間眩暈,這意味着昨晚的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急了"唐至誠!你鬧夠了沒?"說完我站起來走出了肯德基,這般反應的我應該是過激了點,但我控制不住要爆發出來,關于我和閻家升之間的半點由他人口中說出來都能讓我不知所措。
唐至誠從後面追了上來,我加快了腳步"闵哥…闵哥…"他跑到我前面,看得出他很着急。
"對不起…!!"他那白皙的臉蛋上寫着誠懇二字,從來我也沒見他這般正經過,讓我不忍心再去折磨他。
"我說了,今天你說的話我當沒聽過!回去上班吧!"
我們回到辦公室剛剛好一點半,由于上班時間有同事在唐至誠沒再為這事糾纏,才坐下沒多久他接到客戶的電話,拿起公文包出差見客戶去了,我坐電腦前發呆,閻家升依舊沒有出現,我打好的辭職信和告白信只能存檔在電腦裏,整個下午我把手頭上的工作都提前完成,除了幾個客戶尚未完工的訂單外,其它的我已經一一做好了月結單,放在桌面一大堆,現在我離職是萬事俱備只欠閻家升點頭了。
又到了五點,我收拾了一番,把打好的辭職信和告白信一并放到了閻家升的辦公桌上,從他辦公室出來後我整理好桌面同事們都已經離開,依舊最遲下班的人還是我,我鎖好門後決定去配副眼鏡,因為閻家升的眼鏡度數并不适合我,我剛出電梯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才想起昨晚也有一條短信還沒看。
拿出手機打開後,第一條居然是閻家升給我發的"淼,剛才是我太沖動,我不該打你,同志這東西真的不能碰,這會害死你!請原諒升哥!"第二條是來自唐至誠"闵哥,能來下上島咖啡廳嗎?有事!!!"
閻家升的心思我明白,所以離開是我最正确的決定,唐至誠這家夥應該是還沒死心吧!約我出去無非是繼續今天中午的話題,既然我都要走了,就見見他和他道個別反正配眼鏡也得經過那咖啡廳。
到了咖啡廳,剛進門就看到唐至誠笑着向我招手,我走近,坐下,點了杯咖啡"有什麽事?"
唐至誠:"你趕時間?"
"嗯…得去重配一副眼鏡,怕去遲了店鋪會關門"我摘下眼鏡揉揉眼睛。
"我有禮物送給你!"唐至誠從他的公文包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用彩紙包紮很得漂亮,他把盒子推到我面前"闵哥,拆開看看"
"什麽東西?"
"你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服務生把咖啡端上來,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許是我多心,服務生退下後,我瞪了唐至誠一眼,至于為什麽要瞪他我想他會領悟得到。
他見我沒動,幹脆自己動手把禮物給拆開了,居然是副眼鏡"闵哥…戴上試試!"他興奮的拿起眼鏡遞給我。
"眼鏡不是随便買就合适的東西!"我應付的接過後戴上,沒想到看東西的效果和我原來的那副一樣,唐至誠這小子真讓我沒話說。
"合适不?"
"怎麽會這麽巧?"我能想到的是真的太巧了,他亂買也能買到我适合的眼鏡。
"這不是巧,是那次公司全體體檢,我看到了你測視力的報告是4.3"他偷偷笑了下。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以為世事就那麽多巧合,我嘆了口氣,這傻小子到底看上我那個地方了?我對他沒有丁點的感覺,甚至只當他為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算了,我還是自己去配一副吧!"我摘下那眼鏡放回盒子,戴上了閻家升給我的那副。
"為什麽?"唐至誠不高興的問。
"那個…"我不想拒絕得太傷人,但又不知怎麽婉轉的拒絕,我找了個挺糟糕的借口"其實我不喜歡鏡框的顏色"
"你要什麽樣的鏡框我可以拿去換?"
"小唐…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
"有的東西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麽改怎麽變也不喜歡的,你明白嗎?"我有些煩躁。
"我沒想過其它啥,我只想送你一樣能讓你想起我的東西!"
"我們只能是朋友…"我能說的只有這句話。
他想了想,極不情願的"嗯…"
眼鏡我收下了,出了咖啡廳,我們并肩走在街邊,天色漸漸暗下來,四周的霓虹已經開始争豔,走了很遠,我們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唐至誠家樓下"闵哥,上我家坐坐,喝杯水?"
我看看表,快七點了"下次吧!我得回了!"
"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屁話…你小子淨是沒正經的話"
"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我長長嘆了口氣,我的故事…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這算是故事嗎?
"能說說嗎?"他懇求着。
我沒拒絕,我想是時候給自己壓抑了20年的秘密找個收聽者,這是否能讓自己過得輕松些?随着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