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王府一日,暴雨即來

自那日在京城通陽大街的主道上發生了郡主被親一事之後,白雷的生活發生了三件重大的變故。

首先,小姨媽田紫荇和白老爹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對白雷的女子培訓課程來了個魔鬼地獄式的密集型訓練,現在,白雷出了茅坑就被老爹步步跟着,就連在茅廁裏,也有小姨媽的‘全程’看護。于是,那段日子裏,白雷可算是飽嘗了‘便秘’之苦啊。

其次,賢王府裏多了個常客,沒錯,可不就是那個琴郡主。你說一般姑娘要是在在大街上被個陌生男人親了那還不趕緊躲起來半年不見人啊,可這郡主不愧是邊塞來的啊,身子壯不說,臉皮也夠厚了,還是天天一口口白哥哥的聲聲喚着。白雷就納悶了,這麽虎的閨女,那天咋能腦殘的想出‘撞暈’這麽不靠譜的計謀呢?

最後這件事,是關于白風的。打從琴郡主有了這時不時來王府串個門子的舉動,而白風又發現白雷與這個琴郡主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再加上,白辰和田紫荇強烈要求白風對白雷的身份必須在皇帝面前暫時保密,所以,為了填補各種漏洞,避免各種漏洞,白風也不知賣了什麽關子。總之,一到白天,就不見人了。

沒人知道他是去了哪裏,反正白天的時候,無論是宮裏派來的人還是那個主動上門的琴郡主,任誰都找不到白風的影子了。白風的失蹤,于白雷來說自然是喜憂參半:一方面,師兄就不會被那個‘菌豬’騷擾了;但另一方面,白雷看見師兄的機會就更少了。

一想到這一點,白雷的心裏,真的還是會有那麽點點心酸的……

…………

…………

“咚咚咚!”“雷子,好了沒有?這麽久了,還沒穿好嗎?”

白雷不耐煩的跨下肩膀,接着有氣無力的朝門外喊了一句:“哦,應該是好了……”

接着就聽到廳外‘嘎’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先是那一臉期待與興奮的田紫荇三兩步沖了進來,緊跟在她身後的是白雨,可白雨一只腳才跨進大門另一只腳就向着門外的一物飛去一踢,只聽遠處傳來‘咚’的一個落地聲,接着,白雨緩緩走了進來,随手又插上了門,對着門外喊了一句:“這是你閨女,不是你兒子了!”

門被關上後,屋內又淨了下來,當白雨轉過身來欲一探究竟的時候,才發現早她一步進門的田紫荇竟愣在了門口,一臉剛糟了天打雷劈的模樣。

白雨随着田紫荇的目光看去,這才看到那站在梨木塌旁邊的白雷,一副衣衫不整的‘女裝’樣兒……

明明是給了她一身外罩單紗,內為錦白裏衣的華服套裝,天知道,到了他白雷手裏怎麽就成了這幅模樣了呢?

只見那白雷,蓬亂的頭發早已是是他的固定造型可以忽略不計,可他居然還赤luo着兩條腿和腳丫。你問給了他衣服為何還會□?

那是因為,他胡亂穿了一通,外衣的腰被他系到了胸前,裙子被他塞到了腰間,那淡粉色的外沙他甚至連披都懶的,索性,像條圍巾一樣的圍在了脖間。

總之,那造型,從頭到尾不但沒向‘女子’靠一點兒邊,而且,被他這麽一打扮,甚至都不像是中原人了,根本就是個打東邊大沙漠荒地裏走出來的異域來客嘛!(閣子解說:someone like 阿富汗!)

待田紫荇回過神來的時候,甚至連個笑都擠不出來了,她心裏就一個想法:這要是自己的親閨女,她絕逼就是一耳瓜子呼過去了!

有的人天生無麗質,怪誰去,只能怨老天啊;可有的人,你說說,他怎的就偏要自作踐呢?!

田紫荇長嘆出一口氣,幾步走上去,眼中幾度泛紅,用顫抖的手指輕輕剝去了白雷脖子上那根纏住的紅紗,一面死灰般的表情對白雨喚了一句:“白雨姑娘,你也來幫幫我吧……”

白雨猛地一個回神,當目光從白雷的身上移到田紫荇身上去時,已從驚訝,變作了同情。

接着,默默的走上去,一起幫她把白雷身上淩亂的衣服剝了下來。

白雷對于此種情況,似乎甚是享受,任憑別人在自己的身上擺弄着。可當他身上的一物被一件件剝落,直到,裏面已經露到肌膚的時候。

就在那一瞬間,白雨和田紫荇幾乎就在同時,渾身一怔,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是……”

田紫荇的臉已經變作了蒼白色。

卻也由不得這個做小姨的不白了臉色。只見那白雷,明明外衣裏衣已全被脫淨了,誰料,她的身後,居然還背着一個好似龜殼一樣的布。

白雨忍不住了,湊頭看了兩眼,眼皮一抽,幾番隐忍後才道:“這個……是,是我剛剛給你的肚兜吧?”

白雷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嗯啊,我研究半天,好不容易才拴住的呢。”

白雨苦笑一嘆:“雷子,這個不是背後面,是擋在前面的。”

“擋前面幹嘛?我前面已經有了啊!”說罷,又提了提綁在胸前的那塊栓了他十多年的裹胸布。

田紫荇驚道:“這是啥玩意兒啊!多傷身體啊,趕緊拿下來拿下來,我說你怎前面怎麽沒胸……”

田紫荇的話還沒說完,手中剛解開的布條就一圈圈松了下來,這下子,眼前兩個人,再次同時傻了眼……

田紫荇一臉的驚愕,愣愣的眨了兩下眼,定睛看了個仔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微微隆起的兩塊,接着轉頭又看了看隔壁的前胸。

白雨的身材和她的身手一樣,無論是在崇華還是整個武林,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可此時的白雨,卻垂眸朝着那身旁盯着自己看的認真的田紫荇輕輕道了句:

“田姑娘,不用看了,很顯然……我不及她。”

聞此言,田紫荇才恍然大夢初醒的一顫,接着又掃了眼自己手中的那塊數尺長的白绫布,嘆了句:

“多麽神奇的裹胸布啊……”

“嗯。”白雨笑着點了點頭。(想要的童鞋舉手|(⊙o⊙)_|)

白雷被人盯着自己的眮體看了半天,終于覺得有些別扭了,于是扭開頭,只撅着嘴回了句:

“不該布的事啊,我都用了多少年了。是最近,不,就前兩天,從凝冰室裏出來以後,它倆突然……就從棗子長成椰子了。”

“噗——!”

“棗,棗子……椰子……”白雨也忍不住了,接着低頭笑了起來。“你怎麽總是……這麽有才呢!哈哈哈!”

原本有些緊張和微寒的氣氛,因為白雷無意的一句調侃,瞬間就緩和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個女人一陣陣的笑聲太過激烈,竟連那房頂處的瓦片也震落了幾層灰下來。(此處有梗!)

那時斜靠在門外的白辰聞聲不禁一怔,他原本從院子裏揪了個菊花下來一瓣一瓣的撕着,卻被屋子裏傳來的笑聲猛地一吓,手裏的花蕊掉到了地上。

未幾,臉上才緩凝上一抹淺笑。看着天,幽幽的嘆了一句:“二丫,是有多久……沒這麽笑出聲過了呀。”

賢王府的這個早晨,在白雨和田紫荇那此起彼伏笑聲中,漸漸落下了帷幕。

…………

…………

白雷一行人雖說是寄住在賢王府裏,可基于大家對賢王都沒有什麽好感,所以,晌午的進食基本上都是分兩幫的,賢王府裏自己人該怎的吃就怎的吃,至于白雷這幫住客,基本上都是在後院的自己吃自己的。

可這天中午,飯剛吃到一半,賢王就和他的招牌跟班寧斯一起來了,

不光人來,還帶了一盤遷南的大鮑,賢王前口說罷是給白雷他們加菜的,白雷後手就用兩支筷子一頭紮了一個,趕緊拖回了自己盤子裏。

看得那一旁的寧斯,真是哭笑不得。

瞧着白雷那模樣,真好似恨不得一人是有三支筷子的。

賢王笑笑,接着道:“這是遷南剛剛上供來的上好的遷南大鮑,今早我去面聖,剛辭下來的,都嘗嘗吧,這等美食,以後可就吃不到了。”

白辰擡頭瞥了那賢王一眼,默默嘀咕道:“臭顯擺什麽呀!”說罷,又不着痕跡的擡起了筷子,用和白雷一模一樣的标準姿勢,插住了兩只大鮑魚,拎回了自己的盤中,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寧斯在一旁看得,幾乎就要忍不住崩出聲了。

話說那思绫也跟着賢王一起來了,瞧着白辰吃的開心,忍不住的朝一旁的賢王說道:“白辰愛吃,姐夫你就再拿些過來,反正你也吃不完的。”

賢王眉頭一抖,可又看了那思绫一眼,接着咬牙點了點頭:“那好,一會兒叫下人再送幾只過來。”

“謝謝姐夫。”思绫笑着,接着走到白辰的身邊,彎腰對他說了句:“還有呢,那你就別急,慢慢吃,還給你留着啊。”

白辰一口剛咽下,趕緊朝身旁的思绫笑着說了句:“吶吶!思绫,我是賣你這美女的面子哦!既然這樣,好,那我就多吃你姐夫兩只鮑魚,呵呵!天兒熱,不吃壞了多可惜。”

賢王聞言,眉頭又是一緊:

死小子,我堂堂皇朝的一個王爺,光冰窟就三四個,豈會壞了食物糟蹋了東西?

還笑?還不是你小子害得?!要不是有求于你?我怎會一起替你隐瞞杭骥失散多年的女兒就在我自己家?要不是有求于你,又怎會讓你在這兒白吃白喝!要不是有求于你,又怎會忍你到今天,将來你若醫不好思朦……

白辰啊白辰,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的命!

“喂!思绫,你那個姐夫好似很心疼呢,你瞧他瞪我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呢!”白辰對着一旁的思绫,撅着嘴說道。

待思绫轉頭看來時,賢王哪裏還有剛剛那殺意四射的目光,早已是慈笑的一張臉久候多時了。

接着賢王不急不慢的又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事要說啊。剛剛我不是進宮了一趟,這才得知,原來那邊已得到了些關于,咳咳,那孩子的消息,相信不出幾日,就能查到崇華的頭上了。來勸勸各位,盡早想好對策吧。”

白辰聞言,一怔,趕緊扭頭看了看田紫荇。田紫荇也是一臉的驚訝,接着道:“這麽快?不是你走漏了消息吧?”

賢王鎮定的搖了搖頭。

這麽一想,當然不可能是賢王,旁的不說,賢王要有意出賣他們,這會兒,這一群人也絕沒有機會坐在這兒吃鮑魚聊天了。

田紫荇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一咬牙,又道:“反正是遲早的事,我倒是覺得,其實這麽多天,也差不多了。再這麽熬下去,我覺得……我都快瘋掉了。”

白辰聞言,趕緊使勁兒的點了幾下腦袋,表示萬分贊同,末了,還加了句:“烏鴉還是鳳凰的,反正咱們是盡力了,是吧?”

田紫荇也嘆着氣的點了點頭,接着,二人同時側頭向着一旁的白雷看了過去。

這一看,幾乎同時爆出了幾聲齊齊的怒吼:

“你啊(丫)!吃飯不許把腳丫子搬上來啊!”

“你啊(丫)!不許一口全塞進去,你是要把嘴撐破(爆)啊!”

“含着東西別說話,亂噴啊啊啊啊!”

…………

賢王府的午餐,在白辰和田紫荇的謾罵聲中,悄悄又落帷幕……

晌午過後,身心俱累的白辰和田紫荇會來個午後小憩,這待遇,對白雷來說顯然是沒有的。

此時的白雷,正被人像集市上待宰的土雞一眼綁了兩條小細腿兒,扔在院子裏,練習傳說中極為高深的一門絕學——‘妖嬈小細步’。

所謂的‘妖嬈小細步’的速成法呢,不只是在腿間綁上繩子,而且還要在腰間拴上一根麻繩,繩子兩邊再系兩繩,一頭栓一磚頭。這樣一來,每走一小步出去,腰部就會随着那重量微微一擺,如此一來,可不就成了妖嬈的一扭一擺了嗎?

“十大酷刑……莫過于此啊……”院中的白雷,如此仰天含淚而道。

白雷雖然攝于老爹和小姨的淫威,可說到底偷奸耍滑還是他的老本行啊,他走啊走的,默不作聲地就走出了白辰小憩的那個亭子外,溜啊溜的就溜到了隔壁的庭院,剛離開了白辰的視線,白雷一轉臉就把身上的繩子石頭的全卸了個幹淨。

“尼瑪!要不是為了那顆‘美人淚’,爺兒肯受這罪?寶石啊寶石,你可是爺兒半條命換來的啊!”

白雷剛忙活完手裏的,這一起身的功夫,再一擡頭,就對上了臉前好大好近的一張臉。

“啊!”白雷吓得一退,這才看清,不是來抓他偷懶的老爹,而是……寧斯這家夥?!

“你吓死我了!好家夥!沒讓他們一群人折騰死,在這兒叫你吓死,我可夠冤了!”

寧斯笑着将躬下的身子緩緩擡了起來,接着笑着對白雷說道:“感覺,好似很久沒有仔細看過你了呢……”

白雷盯着他的眼睛,一臉木雞的擠出抹生硬的苦笑,又道:“大爺,要不要小的給你吐口唾沫讓您天天捧着看。小的不勝榮幸啊!”說罷,白雷就要清着嗓子往外吐痰。

寧斯趕緊擺了擺手,向後微退了一步。

白雷邪笑一揚,心中暗道:對付流氓,就是要用流氓的招數啊!

寧斯臉上的笑還未消,看到白雷整理好了,似乎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于是問道:“可是要去找你師兄嗎?”

白雷果真剛轉了一半的身子,微頓,又扭了回來,白他一眼:“太陽這麽大,我找個地兒乘涼去。他們一喊我,我還要回來的!喂!你別出賣我啊!”

寧斯側着頭細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他不似說謊,才又問道:“被那個郡主來鬧了一通,你也見不到你那師兄了,可是心中郁悶難舒啊?”

白雷猛地一怔,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再次轉了回來,說道:“弄了半天,你是想來看我落魄樣子的啊?”呲出一笑“嘿!那你失望了,我雖然天天飽受虐待,不過,告兒你,爺兒那是痛并快樂着,說了你也不懂!另外,我師兄他現在也好的不得了,哼,郡主什麽的,完全不夠看嘛!”

說罷,白雷轉回身子又要走,可沒走兩步,身後的寧斯漫不經心地又道了一句:

“就算你那師兄再躲,莫不是君王之土,那郡主是當今皇上要賜婚的對象,你說,你師兄又能逃的了何時?”

白雷聞言身子果真一僵,緩緩轉回身子,望了寧斯一眼,接着道:“我師兄不肯,他還會逼婚啊?!再說,不是都降罪貶官了嗎?咋着,還能殺頭不成?”

寧斯見她果真有些急了,臉上笑更盛,方又道:“嗯,旁的我是不知。可那郡主要是認定了你師兄,非君不嫁了,你說,皇上一着急,會不會真下狠手呢?”

白雷兩眼一瞪:“天底下還有這等昏君啊?!”

寧斯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嘆:那昏君,正是你親爹啊。

白雷尋思了一會兒發覺自己又被寧斯牽着走了,趕緊搖了搖腦袋,回了他句:“以後怎的過,那都是我師兄的事兒,你和我,都說不上。你也別瞎操心了,自己還不是光杆子一個,把你那小心思用到正地方,估計你娃娃現在都抱倆了!”

寧斯笑着,見他又要走了,不由得,伸手拉了他手中那提着的繩子一下。

白雷向前的身子一頓,回頭:“你幹嘛?”

寧斯也被自己的動作微驚到了,接着松了手裏拽住半截的繩子,抿出抹苦笑:“你這磚頭,夠沉的啊。”一個好無厘頭的答案。

白雷順着他手中放下的繩子一看,那頭可不就拴着一個他練腰的磚頭麽,不以為意朝他掄了兩下,又道:“大驚小怪的!大爺,哦不,姑奶奶就靠這玩意兒過下半輩子了呢,你懂什麽?沉也值了!”

說罷,白雷提着那兩塊磚頭轉身便走,這次,确是再未有一絲的停留,只待他走到遠處,才頭也不回的朝後面的寧斯擺了擺手,喊了句:

“小子,大中午的,閑的沒事幹你就睡會兒吧,瞧你那黑眼圈,天天兒夠紮眼的了……”

晃晃悠悠,那身影,終是消到了長廊的盡頭,直至,轉去了看不到的拐角那側。

寧斯再回過思緒時,臉上的笑,不知何時,竟有換了另一番滋味,似是……點點溫暖,在心頭……

“寧斯……”

寧斯聞聲,認出了那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側頭,果真是思绫。許是剛才太過出神,居然都不知道她是從何時就站在那裏的了。

“是。”寧斯微微颔首,對着思绫應道。

思绫緩緩走來,從豔陽處走進了寧斯所立的長廊陰涼之地,看了他許久,才道:

“這樣故意激怒她,就……只是為了多留她一會兒嗎?”

寧斯一愣,許久,才緩出一抹苦笑,對着臉前的思绫嘆了一句:“就……那麽明顯嗎?”

思绫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明顯,可,不是因為你的話,而是……你剛剛看着她走時的那個笑。”

“寧斯啊,我是個不合格的小姨,總是關心自己的事,在意着自己在意的人,許多年來……都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小姨還是……認得出的,我看着你那麽久的年月裏,卻……從未見你這般笑過。”

寧斯的眼眸緩緩暗了下去,與思绫對視了一會兒,卻又移了開來。

思绫随着他的目光一起遠去,久久,又問了句:“寧斯……我還有件事不明,怎麽,都想不通呢。”

“是什麽?”

思绫揚起抹苦笑,看着那長廊的盡頭,緩緩道:“喜歡她什麽呢?”

寧斯面上那輕柔的笑又起,垂眸笑而道:“頂嘴,吐槽,耍無賴的樣子……”

“寧斯啊……”

“是。”

“叫姐夫從宮裏給你喚個禦醫看看吧……”

“呵呵,是啊……”

…………

賢王府的午後,有的人睡得很香,有的人逃的很歡,有的人,卻也能自娛自樂。帷幕三落時,依舊歡歡喜喜……

這一日,可不就正是白駒過隙那麽快的就過完了。

傍晚進餐的時候,白雷吃了沒幾口就跑回屋子裏了,白辰一群人也是不解,只知他近來幾日都是這般。

白雷一路小跑,直到廂房的門外時嘴裏的兩口米飯才将将吞了下去,他沖進門,從被子裏掏出一物,接着又急匆匆的奔向了後院。

賢王府後院的柴房貌似是閑置很久了,反正是鮮有人來,白雷順着柴房後那個細枝兒的老梯子爬上了房頂,頭剛露出來,臉上大大的一個笑容就先盛開了。

“師兄——!”

那屋頂處,一個錦衣的背影聞聲後緩緩轉了過來,月光灑在他身上,如沐銀海,缥缈如仙。白風的俊顏上,凝着溫潤如泉的一笑,臉龐,泛着淡淡的一抹淺紅。對着白雷輕輕回了一句:“嗯,來了?”(記得之前那梗不,自己對號,咳咳)

白雷小身子撲騰了兩下,趕緊上了屋頂,懼高的他附着身子爬了兩下才到了白鳳的身邊。

白雷剛坐定,氣還沒捋順,伸手就從懷裏掏出一物。

那是一只白色的瓷碗,碗上還罩着一個小瓷杯。他一臉興奮的把上面的瓷杯拿開,接着,就瞧見那碗裏躺着白白嫩、晶瑩欲滴的白汁兒大鮑魚一顆。

白雷獻寶似的,雙手将那碗送到了師兄的手中,接着又伸手從袖子裏掏出個布,打開那包了三四層的布,裏面居然是一根竹簽。

白雷就這樣在白風愕然的注視下把竹簽熟練的插在了鮑魚肉上,接着遞到了師兄的嘴邊。

“好東西!大師兄!快吃,快吃!”

白風細看了那還滴着水的鮑魚又看了一臉興奮的白雷一眼,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快吃呀,是皇上給賢王的好東西呢!吃不到的,你快嘗嘗。”不由分說的,就把那鮑魚送到了師兄的嘴邊。

白風無法,只見那白嫩嫩的一顆鮑魚都塞過來了,慌張的微開了口,就是一接。

這一咬,白風眉頭又是一抖。

白雷瞅見,趕緊呼喊道:“好吃吧?超好吃吧?”

白風咬下那一口,嚼了幾下,問道:“怎麽是冰的?”

白雷好是得意的說道:“天兒太熱了,我怕壞掉啊。嘿嘿,中午的時候,我就偷偷跑到後院的假山,順着那小路去冰室裏偷了快冰出來,聰明吧!”

白風聞言登時身子一怔,凝眸看着白雷,久久,知道白雷又喊了一句:“你快吃,快吃了啊!”白風這才,愣愣的,吃掉了那手裏的半只鮑魚。

白雷看到那空空的碗底,笑得嘴角就要咧到耳朵根子了。

待他再次看向白風時,卻見白風還在看着碗裏的湯水目光直直的發愣。

“想什麽呢,師兄?”

白風緩緩擡起頭,月光正映進了他的瞳眸中,漾着粼粼波紋。

他回看着白雷明亮的一雙大眼,緩緩揚起一個暖笑,輕輕的說道:

“我在想……要不要偷偷的把你搶走……”

…………

賢王府的一日,日升日落,莫不是過眼雲煙,夜過,又是新的一天。

只有那些烙在人心間的東西,深刻的記憶,随歲月的沉澱,煉舊凝新……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的娃子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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