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個男人，我心疼

“你到底在固執些什麽呀？”盤腿坐在亞空間的地上，銀藍色的小人兒沮喪的頭上的兩只頭标都快趿拉下來了，他點了點頭，額頭上面的綠點一閃一閃的。

亞空間內是一片藍色，此時暗沉的很，彰顯了那個少年心中到底的陰暗和沉默，盤着腿的小人兒歪了歪腦袋，整個人看上去像極了玩具店的電動玩偶。他感受着自己這個臨時宿主的沉默，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算了，不想說就算了。”

在他看不見的現實空間，少年嘴角扯起了凄涼無比的笑容，帶着懷念和憂傷的說出了他從未與人說過的經歷，那笑容極美，很柔和。銀藍色的小人盤坐在地上，此時擡起頭來，輕輕地，輕輕地，誰也聽不見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大賀。”

就像當年自己的叔叔教訓夢比優斯奧特曼的時候說的那樣，奧特曼并不是神，奧特戰士也不是神，不能将所有人都救到。

怪獸出現的時間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所以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現，又會出現在哪裏。

而為了讓人類不事事都依靠奧特曼而堕落了自己，即使奧特戰士已經在那個地方，卻也僅僅只能在人類到達極限的時候在出現。

而在此之前，因為怪獸出現而死去的人們，還有在奧特曼出現之後，因為打鬥破壞的建築物中沒來得及逃生的人們，都是每個奧特曼最無法抹去的悲傷。

這種悲傷，和那些在亂戰中失去親人的地球人比起來，卻像是河水與海水一樣的根本不能比，所以他只能沉默。他不想去為少年口中的奧特曼辯解些什麽，因為他聽出來了，少年話語之中分明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

這就是地球人，最感動他們的地方，善良和理解。

等回到了房間，少年已經沉睡在夢中，關閉了電源的基地一片黑暗，西北角的某處，少年手腕上面銀色的手镯泛起藍光。

小小的眼鏡浮出來，緩緩變成手掌大小的銀藍色小人兒，小人兒還是盤着腿的樣子，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捏着下巴，米粒大小的一雙眼注視着已經陷入沉睡的少年。

大概光之國的人變異之後最好的地方就是面部表情都隐藏在這一身皮囊下面，看不出什麽東西來。

小小的人兒嘆了口氣，在一圈光暈之中變了變身影，明明已經轉化成了人類的形态，偏偏兩秒之後又變回去了。

他收斂了自身的光芒，摸黑跳下來踩住少年放在被子上方的手，順着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走到被子上，來到少年的下巴前。奧特曼視力總是超好的，在這黑暗的房間中，他還能看見少年眉間皺起的眉頭，襯得他一張臉更加的可憐。

“大賀……”銀藍的小人跳下被子，在落地的瞬間被少年猛然間翻身的動作吓了一跳，一不留神踩在了枕頭上。軟軟的枕頭一腳下去讓小人的腳也情不自禁的軟了下，“吧唧”一下整張臉拍到了少年臉上，小人掙紮的動作一頓就被少年拍蚊子一樣的揮出去了。

“……”滾到床沿的小人兒雙手拽住枕頭的一角，擡起面無表情的臉看了少年一眼，身形閃了閃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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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慰什麽的，真的不适合他賽羅奧特曼啊！

已經進去亞空間裏的銀藍色小人卻沒看到，在他消失之後，仰着身子的少年将手背抵在唇上，嘴角牽起了溫柔的弧度。

回到了亞空間，賽羅也不坐着了，直接一個仰面倒下去，頭上的兩個頭标被他拿下一個來放在手間把玩。他其實是在沉思，自從出生以來他就沒有過這種感覺，悶悶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他不是第一次因為被感動而進入人類體內了，當初那對兄弟的時候他有的只是對他們遭遇的同情，和對小治的贊賞。雖然都是一種相當奇怪的情感，但是賽羅能清楚知道，這不一樣。

他對大賀的感覺，和對岚的感覺完全，不在同一個渠道上。

但是，為什麽？

岚為了救弟弟重傷頻死，大賀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孩子重傷頻死。同樣是在最後關頭讓他附了身不是嗎，只是不同的是，岚那個時候需要修養身息所以完全昏迷，大賀卻有超凡的意志力。

賽羅還記得剛進入大賀體內的時候，少年心間強大的阻力，他到現在還被困在這個亞空間中，就連變身都是忽悠了才出來的。雖然他一直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是他看的很明白，這個少年，狡猾的将心藏的很深。

口口聲聲的一心同體，不過是他住在他的心門之外罷了。

甚至于在少年說出那段話語之前他都不知道，這個張狂的少年原來還有這樣悲傷的過去，讓他心神巨震。賽羅從小就是被散養着長大的，最了解孤獨的滋味，所以他沉默着。

明明這個少年只有二十幾歲，卻一個人獨自走過了那麽多年，他想，大概這就是佩服吧。佩服他，居然沒有在多年的生活中被扭曲了心靈，還進了那樣一個強大存在的TPC。

眼前好像又看見，被他擊落的機器人快掉落到地面的時候，那道決絕的殘影。

躺倒在地上的小人一雙淡黃色的眼閃了閃，語氣繞着連他自己也聽不出來的溫柔，眼中的光芒漸漸的散去，身為光之巨人的賽羅也開始睡起覺來，“笨蛋！”

第二天的生活很平常，身為TPC的隊員，大賀在這個世界其實沒什麽大的用處，這個基地所擁有的機器，地球防衛隊的幾名女孩子都會使用。所以，武藏和大賀被趕出去帶孩子，事實證明大賀從來不是特別讨孩子喜歡的。

看着春野武藏将幾個毛孩子勸導好了，一身輕松的少年飛起一腳踢飛了面前的碎石，然後坐了下來。

“大賀，怎麽了，在這裏坐着很舒服嗎？”心底有聲音傳來，賽羅滿是疑惑的感受着那個少年帶來的沉悶，實在不懂地球人怎麽能這麽多愁善感。

大賀看着那邊一片歡聲笑語，嘴角輕珉，“我不怎麽喜歡鬧騰。”他說完，心底那個聲音就沉默了，他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冷笑了聲不再言語。

賽羅已經後悔來這個世界了，他覺得他的腦容量完全不厚跟上這個少年的思維。

大賀的言外之意他聽出來了，可他也不能說什麽，戴拿是為了救更多的人才回去和怪獸搏鬥的，在打架的時候誰還顧得上其他。就是他自己，在打架的時候也會不小心傷害到那些弱小的宇宙人，所以他不能評判，卻也只能沉默。

還記得這個少年在知道自己和他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那生氣的樣子，現在想來，他那個時候的一字一句無不是在狠戳着這個少年脆弱的內心。

賽羅抱着雙手站在亞空間中，昏暗的一切都告訴他，那個少年的心還是封閉的，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去用言語刺激他了，他會等，等這個少年真正對他敞開心扉的時候。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大賀，對不起。”

對不起，在沒有征得你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把你帶入奧特戰士的行列；對不起，利用了你的求知心裏讓你和我強行合體。

還有，謝謝你。

少年嘴角的冷笑還沒有散去，眼神已經柔和了下來，另一邊正笑着給孩子們講故事的春野武藏擡起頭來，溫柔無比的摸了摸、胸口的召喚器。召喚器光芒閃了閃，像是在回應些什麽一般，春野武藏笑着收回了手，“好了，今天故事就講到這裏了。”

他起身，偏頭沖着那邊的大賀喊了一聲，然後低頭抱起一個女娃娃，“要開飯了，我們回去咯！”說回去，其實也就只有幾步路的路程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其他人的關系，這些孩子的活動範圍被控制在基地外圍五十米以內，超過了，若是發生了什麽地球防衛隊的衆位就無法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被抱在懷裏的是小柔，大賀一擡頭就認出她來了，那樣明亮的笑容除了笑容沒有其他人有。雖然早就知道，但是在看見那個孩子明亮的笑容的時候大賀還是怔了一怔，在這個地球随時都會被毀滅的時候，這樣的笑容有多麽的珍貴。

而他，已經失去了真正開心的權利。

索性大賀也只是怔了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就連在他體內的賽羅都沒有反應過來，更不要說是春野武藏了。大賀跟在人群後面和春野兩人一個護千一個擋後，很快的将一群小蘿蔔頭護送回了基地。

在孩子們進入基地的一瞬間，兩個奧特戰士同時轉頭，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一場，二人又對視了一眼，倒是困在手镯裏面的賽羅說話了：“前方四十米，九點鐘方向，人早跑了。”

他先是指出了方位，又賴洋洋的加了句什麽，聽得春野和大賀兩個人咬牙切齒的，又礙于某些東西不能直接揍，只能狠狠的瞪正九點鐘方向生悶氣。

只有賽羅知道，這麽一鬧，大賀的心情好了很多，這麽想着，額頭上的綠點越加的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手賤，開新文了，

嘛，祭奠我即将逝去或者已經逝去的童年，

然後我想說，

凹凸曼，我會一直看着你，直到看不下去為止。

嘛，本文打算嫖盡一切凹凸曼，但是介于實在太多，就挑幾個吧。

不一定奧特兄弟都有QAQ

嘛，說了這麽多，喜歡就收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