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晚忙尴尬地推開盛青遲走去打開房門。
盛苒一骨碌鑽進門抱住季晚的雙腿：“為什麽把我關在外面。”
“咦？”盛苒踮起腳尖要碰季晚的臉, 季晚忙配合地半蹲下身, “苒苒怎麽了。”
“你騙我。”孩子已經委屈地撅起小嘴。
季晚發怔：“阿姨做錯什麽了，別哭。”
“你不是說塗口紅不能親我嗎，為什麽能親爸爸……”
季晚回頭才見盛青遲唇邊的一點口紅印，她紅透耳根, 在孩子身前尴尬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盛青遲勾起笑，伸手擦掉唇邊的口紅印蹲下身抱起盛苒：“知道爸爸為什麽親晚晚阿姨嗎？”他哄着兒子，“耳朵湊過來。”
孩子配合地歪着小腦袋仔細聽, 盛青遲一笑, 輕輕地：“晚晚阿姨更喜歡爸爸。”
盛苒哇一聲哭了出來。
三個人下樓走進宴會廳時已經是賓客滿座，場上的目光像聚光燈般一束束落在他們身上。在跟客人笑談的盛行知回頭看了一眼，目光一時定格在季晚身上。
他走到他們身前：“換好了……”他望着季晚，目光裏微微失神，像在看她, 又像看去了遠處。
盛行知收起目光笑了笑, 稱呼已經變得親切：“小晚第一次來，沒有不習慣吧？”
“謝謝伯父，您不用招呼我，今天您是壽星。”
薛如芬跟在了盛行知身後，她上下打量着季晚笑道：“小晚穿這身旗袍還挺适合的。”她握住盛行知的手臂, “那邊章總找你，我們先過去。”
“青遲，你要招呼好小晚。”盛行知低頭才看見盛苒紅着一雙大眼睛，忙問孩子, “小苒苒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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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苒經這一問又要哭了：“爸爸欺負我。”
季晚忙低頭哄孩子：“乖，阿姨陪你玩，讓爺爺先去忙。”
盛苒拉着季晚的手，乖乖聽話：“爺爺你快過去吧。”
季晚抱着盛苒走向點心臺架：“你想吃什麽？”
“這個，那個，這個……”小手飛快指了好多東西。
季晚給盛苒取來點心，盛苒拉她坐到餐桌前：“你喂我。”
季晚微微一笑，喂起孩子。盛苒吃得很滿足，扭頭朝盛青遲笑眯了眼睛，那樣子完全是在宣示着他的晚晚阿姨更喜歡他。
盛青遲望着這一幕抿起唇角，一旁有男人端着高腳杯朝他打招呼，他上前朝季晚輕聲說：“我過去一下。”
季晚還沒回答，盛苒小嘴裏包着點心含糊地說：“快去快去，晚晚阿姨要陪我……”
季晚無奈一笑，拿了紙巾擦拭盛苒嘴邊的奶油。
身邊的太太們眼下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有幾個圍在她身前跟她聊天。
盛青遲去了很短的時間便回來了，晚宴時他被盛行知叫到一桌，沒能跟季晚同桌用餐。薛如芬過來叫季晚一起用餐，一邊笑問着季晚：“青遲對小晚很關心，你們感情不錯，交往多久了？”
“謝謝伯母，有一段時間了。”她答得含糊，在薛如芬精明的目光裏并沒有說太多話。
薛如芬用公筷給季晚夾了菜，又問：“剛剛我和你伯父還沒來得及問問你的家世，小晚家也在盧城嗎。”
季晚微微一頓，回道：“我也是盧城人，雙親已經過世，現在住在南環路那邊。”
薛如芬一聽南環路便明白了情況，那邊是老城區，能拆遷和搬走的人幾乎都不會再住那邊。剩下的便是已經規劃好不會再拆的一些老房子。
季晚留意到薛如芬神色裏的輕松，她心裏明白，身為母親的薛如芬自然會為自己的兒子盛彥多考慮，不會希望盛青遲娶個家世顯赫的女人給他增添勢力。
薛如芬笑着說了句“別光顧小苒，多吃點菜”便沒再跟她聊什麽。
晚上還有一個酒會，賓客都挪到隔壁的大客廳，盛青遲走來，手掌落在季晚腰際：“累不累？”
季晚搖頭：“倒是你繼母問了我些問題。”
“都問你什麽？”
“家世。”季晚道，“我說了。”
盛青遲落在她腰際的手收緊，他安慰她：“沒關系，對我沒有什麽影響。”他朝盛苒道，“乖兒子，爸爸請晚晚阿姨跳支舞，等下再來陪你好不好？”
孩子還是很聽話的，望着兩個人眉眼裏的溫柔也笑眯了眼睛，乖乖地點頭。
盛青遲帶着季晚走到舞池中，他握着女人的細腰，聞着她耳鬓的香水味，在緩慢的舞步裏對着她耳朵輕呵着氣息：“你穿旗袍很好看。”
季晚眼底溫柔，微微笑起：“你也很帥。”
男人的聲音變得暧昧：“回去後我給你買幾件旗袍。”
“不用啊。”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在卧室裏，單獨……穿給我看。”
季晚霎時明白他的意思，腰際忽然被他緊緊攬住，她的身體貼他越近。她擡頭對上他眸底深邃的笑意，知道他是特意想看她臉紅。
舞廳上方的過道上，盛彥站在高處望着舞池裏的一幕幕，眼眸裏一片幽深。薛如芬走到他身旁，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勾起唇：“別擔心，那個女人普通得很，住在南環路的老城區，沒什麽背景。”
盛彥沒說話，薛如芬又問：“在E市有沒有談女朋友，怎麽不帶回來？你瞧青遲帶回來一個季晚都把你爸爸高興成那樣，你要是帶一個女朋友回來他一定更加高興……”
盛彥望着舞池裏的盛青遲與季晚，也望見了他們身後目露不甘的鐘欣文，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宴會廳裏旋律優雅，盛青遲沒有等壽宴結束便要準備離開。
盛行知聽他要走，望着季晚：“我跟小晚說幾句話可以嗎。”
盛青遲淡淡道：“可以。”
盛行知朝季晚微笑：“小晚去我書房一趟吧，很快就好。”
季晚跟老人走進書房，盛行知的秘書輕輕帶上了房門。盛行知轉身叫她坐，凝望她的目光又開始變得飄忽悠遠，“我看青遲是認真在跟你談戀愛，跟我從前見過的樣子不一樣。”
季晚抿起笑：“他對我很好。”
“你對小苒和他也很好。”盛行知這才問，“你父親從事什麽領域？”
“我雙親已經過世。”季晚如實回，盛行知望她的眼神透着慈愛，“以後工作室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謝謝您。”季晚道，“您找我不光是問這些吧，您有話直說吧。”
盛行知這才道：“我想調任盛彥做集團的副總裁，他在E市吃過很多苦了，雖然我有能力安排他進集團，但是如果是青遲主動答應的，這樣我們一家子和整個集團也會和睦一些……”
“您要我勸青遲。”
盛行知點點頭：“我虧欠他，也對不起他媽媽。”盛行知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身後書櫃的鎖，他拿出一本相冊，翻到扉頁，目光流連在照片上後遞給季晚，“你穿他媽媽的衣服真适合，我就好像看見他媽媽重新站在我身前一樣……”
季晚望着照片，女人眉目溫婉，給人第一感覺蕙質蘭心，她穿着這一身墨綠色旗袍溫順地靠在年輕的盛行知肩頭。
季晚望着照片裏男人伸出手臂對女人的愛護和女人眼底的依戀，那時的狀态他們應該正恩愛，她确定盛行知也是愛盛青遲的，只是後來他們發生的事情拆散了這一個溫馨的家庭。
等候在樓下的盛青遲忽然感覺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他回頭望見了身後的男人。
男人穿紅色印花T恤，綠色短褲，打扮誇張而時髦，他斜跨着包取下墨鏡，朝盛青遲挑眉一笑：“盛總，嘿嘿，我回來了，驚不驚喜！”
盛青遲表情平靜：“怎麽突然回來了。”
“不是你讓我董事長壽辰再回來嗎，陳意說你在這裏，我就過來了。”
“金叔叔！”盛苒甜甜地喊了一聲，男人叫金樸宇，他彎下腰一把抱起盛苒，捏孩子臉頰，“哎喲我的小帥哥，金叔叔才幾個月沒見你就長得這麽帥了。”他笑嘻嘻地點着孩子的鼻尖，“這小鼻子，這大眼睛，跟你那漂亮媽媽長得超像！”
“你見過我媽媽嗎？”盛苒摟緊金樸宇的脖子緊張問。
“當然見過，你媽媽長得特別漂亮，走在路上都發光，滿條街……”
“金樸宇。”盛青遲沉沉地喊了一聲。
“比亞內。”金樸宇忙閉嘴噤聲。
（對不起）
盛青遲眸底一片冰冷：“你回E市吧。”
“為什麽？”金樸宇一愣，“盛彥都回來了，我還留在E市做什麽，我回來幫你啊。”
盛青遲語氣低沉：“之前CARNATION計劃裏因為工程失誤當場死亡的那名工人不是尋常的工傷死亡，你去查一下，如果被辭退的項目總監說的都是對的，那一切都是盛彥的責任。”
金樸宇嘆了口氣，望了眼宴會廳低低吐槽：“我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口就被你扔回去了……”他沒敢反駁，挎着包轉身朝大門走去。
盛苒抱着盛青遲的雙腿，昂起腦袋問他：“爸爸，金叔叔真的見過我媽媽嗎，媽媽有晚晚阿姨好看嗎？”
盛青遲望着兒子眼中的小心翼翼，蹲下了身抱住兒子，“你喜歡晚晚阿姨嗎？”
“喜歡……”
“那以後把她當成媽媽，讓她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你願意嗎？”
孩子眼底霎時湧起淚花，仿佛知道自己果真沒有媽媽了。他撅起嘴哽咽地回答：“那我不要媽媽了，我讨厭她，我以後只要晚晚阿姨陪我……”
盛青遲拍了拍兒子的背，将他護在懷裏。
走下樓梯的季晚望見這一幕忙上前問：“苒苒怎麽哭了？”
盛青遲沒說什麽，盛苒朝她伸出小胳膊：“抱抱……”
她抱過孩子，細聲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 季晚提刀大喊：作者給我出來，認親啊，我兒子在哭啊！
作者：內心森森滴不安，給你一個不一樣的認親出場方式！
季晚：什麽不一樣？
作者：讓你驚喜！讓你意外的出場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