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季晚走去客廳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盛青遲。
他手裏提着保溫盒, 季晚詫異地看着他：“是昨晚的早餐？”
“什麽昨晚的早餐。”男人走進門，站在玄關換了鞋将保溫盒放在餐桌上，“是我給你做的愛心早餐。”
季晚沒當真，只以為他是說笑的。她忽然望見門口放了一個很大的紙箱, 忙問：“這是什麽？”
盛青遲将紙箱挪進了客廳：“是機器人。”
他很快打開包裝，按下啓動後粉色機器人自己走出了紙箱，伸出手臂将紙箱放到了門外, 又轉身小碎步般挪到屋子裏, 一邊發出機械的聲音：“主人，我等一下再丢垃圾。主人，對不起，把地踩髒了，我現在打掃衛生, 還是您預約時間。”
季晚望着眼前圓形體态的機器人, 驚訝地問：“這就是盛氏集團曾經是加州上市的那款家政機器人？你怎麽帶來了我這裏。”
“昨晚你在電話裏說的我都記下了，我沒辦法做到幫你包攬家務，我不在的時候正好可以讓它替我陪你。”
季晚揚起唇角，她還是素顏，并且披散着頭發, 她對上盛青遲凝笑的雙眼忙去了浴室：“你先坐一下。”
盛青遲在調試機器人，季晚隔着浴室的門聽到客廳裏機器人發出的機械聲。
“女神模式已啓動。”
“好滴女神。”
“早安，午安，晚安, 麽麽噠。”
季晚在浴室裏笑出聲，她忽然聽到了敲門聲，機器人在門口發出聲音：“女神，你進浴室已經五分鐘了，是在洗臉，洗澡，還是大號小號。”很快，機器人說，“需要我給你拿毛巾還是紙巾。”
季晚哭笑不得，終于洗漱好走到客廳：“你帶這麽一個東西上來，我怕它會打擾我工作。”
“不會的，你過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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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盛青遲蹲下身告訴她開關和遙控的使用方法，“你有時間帶它熟悉一下家庭環境，它需要讀寫記憶數據，它主要服務于家庭衛生和一些簡單行為，你要是覺得無聊時可以開啓聊天模式，這裏面安裝了很強大的聊天系統……”
她沒想到盛青遲不僅帶來了早餐，還給她帶來這麽一個小精靈，季晚笑着握住盛青遲的手：“好了，我下班回來再試試，我們先吃早餐。”
兩人坐到了餐桌前，奶酪蛋餅和水果擺盤精致，米飯散着熱氣，蔬菜點綴出愛心的形狀。
季晚問：“這就是我昨晚說的愛心早餐？”
盛青遲道：“你沒見過？”
季晚确實沒見過，昨晚也是随口一提。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塊蛋餅遞到盛青遲唇邊，他笑着張嘴咬下。季晚一笑：“程姨做的還挺好看的。”
她吃了一口在嘴裏，笑容忽然僵滞，目光霎時落在了盛青遲身上。他在問：“好吃嗎？”
季晚咽下，點頭：“……好吃。”
他笑：“別安慰我，早上喂到小苒嘴裏，他一邊吐一邊撅嘴要哭。”
季晚抿起笑，奶酪味道好，但是蛋餅裏放多了黑胡椒和鹽，米飯裏不知道加了什麽，吃起來有些酸爽。她這下相信這一定是盛青遲的手藝了。
季晚擡頭問：“你幾點起來的？”
“四點半。”
季晚無奈地望着盛青遲：“以後別當真，我只是随口說的，你起這麽早到公司會沒有精神的。”
“好，接旨了。”
四目相對，兩個人在微笑裏将盤中的早餐都吃了幹淨。
用完早餐，盛青遲要開車送季晚，季晚中午需要開車去見個客戶便沒坐他的車子。她開車走在前面，盛青遲不放心跟在她車後。等兩人方向不再一致時他才拐彎離開，季晚透過後視鏡望着漸漸消失在視野的汽車，心底如裝滿了車窗外的豔陽，暖了全身。
盛青遲回到盛氏集團後便召開了電影籌備會，早上九點整，負責這次電影《一生》的部門和合作方都抵達了會議室。
作為出品人，盛青遲說完整個計劃和想要的預期效果，制片方回道：“這一點盛總可以不必擔心，我們億達影業是這個行業的領軍團隊，肯定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只要資金不是問題，那其他……”
盛青遲望着開口的人問：“周老板呢？”
“盛總，此次項目都由我來負責，我哥他……”
盛青遲沒再繼續追問：“說一下選角吧。”
會議結束後，盛青遲率先走出會議室，朝陳意吩咐：“給周湛打電話，問下為什麽不是他負責這次項目。”
剛才跟他談話的制片方很快走到盛青遲身前，男人年輕，意氣風發，朝盛青遲笑：“盛總跟我是初次接觸，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工作風格，但我們億達在這個行業的實力有目共睹，由我負責您這次的拍攝項目也是經過我們公司會議研讨而定的，您可以不用擔心。”
男人雙手呈上一張名片，盛青遲片刻後才接過，目光平靜掠過上面的名字：“楊總把我剛才會議上說的到實處吧，切記要點。”
站在他對面的是楊許，楊許點頭：“盛總可以放心……”
盛青遲回到總裁辦公室，陳意挂斷電話回複道：“周老板說這次億達定下的負責人是楊總，他讓我轉達您不用擔心，工作上可以托付給楊總，如果有問題再聯系他。”
他沒再糾結負責人的事，說道：“去請徐總上來一趟。”
陳意剛走到門口便停下：“彥總。”她回頭朝盛青遲說，“盛總，彥總找您。”
盛彥走進辦公室朝盛青遲道：“你拍攝這部電影投資巨大，爸爸叫我問你有需要的讓我搭一把手幫幫你，這次需要我做什麽嗎。”
盛青遲淡淡一笑：“你是誠心的？我怕我說了也請不動你。”
“我自然是聽董事長的。”
“那好，既然你誠心幫忙，我恰好有一件事要安排下去。”盛青遲勾起薄唇，“在貴州有一個拍攝場地需要考察一下，你要是誠心我就派你去，會有人帶你。”
“可以。”盛彥問，“貴州哪裏？”
“有點偏遠，你敢嗎。”
盛彥對上盛青遲的目光，淡笑：“回來了，我就敢。”
盛青遲望着盛彥目光裏的挑釁，知道兩個人算是真正拉開了這表面平息已久的戰争。
午休時，盛青遲給季晚撥去電話：“吃飯了嗎。”
“快了，在機場等個客戶一起吃。”
“那晚上有時間嗎，我去接你。”
“嗯。”她在電話裏柔和地笑起來。
盛夏的中午氣候炎熱，季晚在機場等了很久，艾慧跟她一起來的，在旁邊說：“頭頭姐，你先找個地方坐一下，我來等就是了。”
季晚偏頭朝休息區望了一眼，目光忽然被VIP貴賓室吸引住，準确地說是被一個身影吸引。
一道男性熟悉的背影走進貴賓室，偏頭時的側臉正是盛彥。
季晚在原地站了瞬間，朝艾慧說：“那我去休息室坐一下，辛苦你了，仔細一點。”
她去了賓貴休息室的另一隔間，中間的玻璃門和綠色植物隔開了兩頭的視線，但可以聽到對面的交談聲。
“你是副總裁，可以派個手下去那裏，不用親自飛去。”這聲音熟悉，季晚很快便想起這是之前陪鐘欣文去E市見過的楊許在說話。
盛彥帶着笑回答：“不要緊，他交代的工作我都是親力親為，找不出一絲毛病。”
“吃過午飯了嗎？”
“吃了，這次你又去北京？”
後面的話沒什麽意義，都是兩個人的閑談，但是季晚聽出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很親密，應該認識很久了。
很快，楊許起身去了安檢，盛彥跟助理談了一些工作。季晚沒再繼續呆下去，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她這次的客戶是特意飛來盧城找她求助的，季晚跟客戶聊到下午，帶了客戶去吃盧城的本地菜，中途聽手機傳來震動才想起好像把盛青遲的約會給忘了。
她起身到休息區接起電話：“喂，不好意思……”
“在陪客戶？”
“嗯，我這邊快好了，你在哪？”
“我在你工作室附近。”
季晚無奈，笑說：“我在你公司附近，盧城宴一號。”
男人的聲音溫和，并沒有因為被放鴿子而惱，他安靜說：“在那等我，我過來接你。”
季晚挂斷電話回到飯桌上，她跟客戶聊得差不多了，囑咐艾慧送客戶回酒店休息，留在休息區等盛青遲。
半個小時後，男人穿着一件青色襯衫出現在酒樓大廳。不再在工作場上的西裝革履，他衣品優雅簡練，站到她身前時，低頭看手機的季晚望見男人穿的英倫休閑皮鞋和修長的雙腿。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帶着笑站起身。
盛青遲站在水晶吊燈下，璀璨的燈光鍍在他身上，她眼裏的男人變得更加耀眼起來。她望着他的一身穿着，自然地挽住他手臂，“為什麽今天這麽帥！”
“那你是說我平常工作時不帥？”盛青遲抿起唇角，自然地去提季晚手中的包。
季晚偏頭看他，兩個人走出大廳：“你今天比平常更帥，讓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眼光無敵好。”
盛青遲低下頭看季晚：“誇人的功夫一流，這就是你抛開職業習慣後的真實自我？”
季晚笑着看他，眨了下一只眼睛朝他放電：“還有更真實的，想試試嗎？”
盛青遲停下，夜晚的步行街上人來人往，他用身體為她遮擋了人潮，低頭看她：“怎麽試，我有些迫不及待。”
季晚望着盛青遲片刻，忽然便笑着雙手勾住他脖子：“口紅好看嗎？”
盛青遲聞到一絲幹紅香氣，望着路燈下姣美的人點頭。
季晚今天在陪客戶時确實喝了一點紅酒，但是她很清醒，她多年來都帶着職業習慣，很少再流露出小女生的行為和嬌态。
她眼裏綻放起絢爛的光，像星河裏流轉的璀璨星辰。她勾起紅唇笑：“你買給我的口紅，我現在還你一點啊……”
話落，她昂起修長的脖子吻住了他。
耳邊有商店傳出的音樂聲，和步行街上行人的腳步聲，季晚的唇觸碰上盛青遲的唇，她有意無意掠過他唇舌，很快松開他。
吻得太短暫，卻撩撥得他渾身一燥。
她笑得明媚動人：“不是約會嗎，帶我去哪？”
盛青遲的手掌滑向她腰際，目光裏深邃：“去上次說的酒店，你還有什麽更真實的自我，我們可以徹夜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