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湖畔蜿蜒的小道上綠樹成蔭, 薔薇花牆下, 季晚舉着手機對站在牆下的盛苒說：“乖，擺個你最喜歡的造型呀。”
盛苒張開小嘴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叉腰耍酷。
季晚望着手機裏孩子純真的笑臉, 心裏也洋溢起甜蜜。
盛苒小跑到她跟前：“我看看我看看。”他看完說，“一個人照多沒勁，我們倆個一起照！”
季晚拿遠手機自拍, 盛苒的小胳膊摟住她, 撅起小嘴親她臉頰。
照片裏的兩個人一個溫柔得眼底滿含笑意，一個童真得像賴上她的小天使。盛苒拿過手機笑：“我給爸爸發過去。”
昨晚季晚來到別墅時孩子已經睡了，她現在才有時間陪伴孩子。盛青遲早晨去了公司，季晚今天給自己放了假陪孩子。
盛苒打開微信，找到盛青遲的頭像把照片發了過去。
坐在總裁辦公室的盛青遲點開微信, 照片裏的女人和孩子很有母子相, 親密地依偎在一起。陽光斑駁灑在兩人臉上，微風吹起女人的頭發，他微微眯起眼睛，心底一片溫軟。
很快，盛苒又發來一條語音：爸爸, 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你跟我們一起。
盛青遲溫聲回：爸爸忙完工作就回來，大概中午的樣子。
季晚這邊收起手機，抱了盛苒回別墅裏。她給孩子擦了臉上的汗, 問着程姨：“鋼琴老師什麽時候來？”
“季小姐，老師剛剛打來電話說再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盛苒幼兒園放暑假，現在在家裏學習鋼琴，季晚在樓上陪孩子坐了會兒，程姨便上樓告訴她老師已經來了。季晚帶盛苒下樓學琴，鋼琴老師望見季晚有禮貌地喊了一聲“盛太太”。季晚輕笑，陪在孩子身邊。
盛苒暑假要參加一個鋼琴比賽，他扭頭朝季晚嘻嘻笑說：“我想拿獎杯送給你。”
季晚揉了揉孩子的腦袋：“乖，阿姨等着，咱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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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老師詫異地望着季晚：“不好意思啊，剛剛我還以為您是小苒的媽媽。”
“沒關系。”季晚說，“那就麻煩老師了。”
季晚坐到花園裏，聽着耳邊悠揚的琴聲微微一笑，她手機響起鈴聲，是盛青遲的來電：“你和小苒先吃午飯，不用等我了。”
“你不回來了？”
“公司出了點事情。”
“那好吧。”
這頭，盛青遲挂斷電話走出辦公室，問着陳意：“都準備好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VIA公司知道是跟我們合作十分樂意。”
一行人走進電梯離開了盛氏集團。
抵達VIA大廈，盛青遲走向會議室伸手朝對方總裁握手。他舉止沉穩，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嚴苛與果斷的談判都令對方折服。合同簽得很順利，盛青遲離開後不到半個小時，手機便響起急促的鈴聲。
他很久才接起，電話裏的聲音在質問他：“為什麽要簽我的合同，VIA是爸爸引薦給我的！”
“你不是病在偏遠地區了麽，都是集團高管，誰簽都一樣。”簡短利落地挂斷電話，盛青遲淡淡勾起笑。
他跟盛彥水火不容，一山也不容二虎，既然盛彥已經先動手了，他也不會留情面。
很快，兩天後盛彥從西部飛回盧城，不顧通報直接闖進總裁辦公室。
盛青遲正在休息室的跑步機上運動，盛彥猛地按停了開關：“盛青遲，你果然卑鄙得很，搶別人的生意。”
盛青遲挑眉一笑：“論搶東西還是你比我厲害一些，承讓。”
“別忘了我是集團的副總裁。”
“你轉正還需要我和董事會認可呢，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盛彥目光冰冷地直視盛青遲：“別張狂，小苒和季晚是你的軟肋。而我，沒有。”
盛青遲瞬間眯起眼眸，盛彥勾起絲笑走出了辦公室。
傍晚的街道華燈璀璨，季晚下班後跟張茶茶逛起商場，張茶茶在試衣間裏試衣服，季晚拿起一條裙子在看，盛青遲這時打了電話給她。
“喂……”
她的話還沒說完，盛青遲在那頭問：“在做什麽。”
“跟我閨蜜在逛街，你下班了嗎。”
“季晚。”
季晚一頓，放下手上的裙子走到商店外：“怎麽了，有事情你說。”
“我們同居吧。”盛青遲語氣鄭重，“搬到我這裏來住，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誠意，那我們現在結婚。”
季晚沉默片刻，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盛青遲只道：“我怕我的家庭會影響到你，我想……保護你。”
季晚聽着商場裏輕快舒緩的音樂聲，終于道：“那明天讓司機幫我搬些東西吧。”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藏不住那份歡喜：“我愛你。”
季晚微微一笑，收起手機。
第二天中午，盛青遲開車帶着季晚回到別墅，司機開了另一輛車子裝了些行禮也停在了他們後面。
盛苒從客廳跑到花園一把抱住了季晚的小腿肚：“啊啊，我太開心啦！”他跳着蹦跶，“晚晚阿姨，抱我起來轉圈圈！”
季晚蹲下身笑：“為什麽要轉圈圈？”
“你真笨，這是表達寶寶心裏高興的方式！”
季晚揉揉孩子的腦袋笑：“那寶寶想不想知道阿姨心裏表達高興的方式？”
盛苒忙點頭，季晚在他白裏透紅的小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盛苒跳起來抱住盛青遲的小腿：“爸爸爸爸，抱我起來轉圈圈！”他高興壞了。
盛青遲抱起兒子：“以後要聽晚晚阿姨的話，爸爸保護你，你保護她，可不可以？”
盛苒使勁點頭：“必須噠！”
季晚就這樣住進了別墅，司機和傭人将她的行禮拿上房間，她帶的都是換洗的衣物和護膚品，盛青遲道：“這些我都給你準備了。”樓梯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盛青遲望見司機正将機器人抱了過來。
“盛總，這個放在哪裏？”
“就先放到這裏。”盛青遲問季晚，“怎麽把它也帶來了，家裏有傭人，不需用這款家政機器人了。”
“在你眼裏它是做家務的機器人，可在我眼裏它是小青呀！”
盛青遲揚起笑，上前摟住季晚：“它學的聲音沒有你的好聽……”
季晚霎時明白他的意思，她臉紅退開：“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先去忙吧。”
晚上時，當盛青遲以為季晚搬來就是兩個人真正開始過起親密無間的生活時，卻才發覺是他想多了。兒子興奮地拉着季晚在兒童房間裏講故事，他站在門口望去，燈光明亮的室內，季晚側身躺在盛苒身旁。孩子依偎在她懷裏，閉着眼睛，揚起小嘴，乖乖在聽她講故事。他輕輕關上房門回了卧室。
直到一個小時後他推開房門想叫走季晚。房間裏關了燈，她跟孩子的呼吸聲均勻地傳來。他沒叫醒她，阖上房門回了卧室。
清晨，盛夏陽光刺眼，盛青遲從車子裏走進盛氏集團大廈，例行召開起高管會議。
散會後，盛彥留在會議室沒有離開，“董事長的指示你收到了嗎？”
盛青遲坐在主席椅上：“收到了。”
“沒有問題我會出差去一趟北京，後續的項目合作都由我來進行。”
盛青遲淡笑：“嗯。”
盛彥望了他一眼離開了會議室。
下午時盛青遲又召開起電影《一生》的推進會，人員到齊後他走進會議室，目光忽然便落在了楊許身邊的鐘欣文身上。
楊許看出他的疑惑，起身笑說：“盛總，這是我們億達此次項目的合作方，鐘小姐是演藝圈的人，也懂得很多影視圈裏的專業知識，這次由我們共同……”
“把鐘小姐去掉，我合作的是億達影業，你楊總不能勝任，那就讓周老板跟我談。”
會議室裏的各人臉色都是一僵，鐘欣文在業內的名氣大家都清楚，并且IU珠寶還跟盛青遲有過合作。而他卻當衆不給情面。
鐘欣文起身望着盛青遲：“盛總為什麽換掉我，IU投資創辦的影視工作室已經成立，我這次是代表工作室跟億達和您簽下合作……”
“合同簽了嗎？”盛青遲淡淡問。
鐘欣文啞口無言，楊許道：“鐘小姐已經跟我們億達影業簽下了合作協議。”
“那是你們集團的事，我要的制片方裏不可以出現鐘欣文的名字，否則只能讓你們董事長親自跟我談。”
楊許示意鐘欣文別再說話，他朝盛青遲笑：“這次是我沒有提前跟您彙報我方的進展，這樣吧，這次會議後我會嚴格按您要求來，今天就讓鐘小姐留下，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好的建議也說不定。”
盛青遲沒有開口，算是默許地給了鐘欣文面子。
鐘欣文卻站起身盯着盛青遲，提起包走出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後，楊許跟在盛青遲身後說着抱歉，盛青遲淡聲回：“今天的事就到此結束，楊總請回吧，我希望盡快看見成果。”
“一定的，但是有件事情剛才我沒有跟您提，您要求的這種國際水平不管是拍攝還是後期都是一筆昂貴的費用，我們目前的資金……”
“需要多少？”盛青遲道，“你們計算後告訴我助理，她會安排。”
“好的。”
第二天，飛回盧城的盛彥氣勢洶洶闖進總裁辦公室。
盛青遲從辦公桌上擡起頭：“身為集團副總，你這樣擅闖上級辦公室很沒禮貌。”
“為什麽對方不跟我續約，而反複提出要有你出面或你的親筆授權書？”
“是麽。”盛青遲抿起笑，“我幫你寫一份授權書，好了讓人給你送過去，你出去吧。”
“盛青遲，你是在逗我玩呢？”盛彥目光冰寒，雙眼已經紅透。
“領導者不能以主觀意識斷定工作，盛彥，你如果不能勝任集團的副總裁，我調你回E市。”
兩個人眸光冷對，盛彥終于收起了不甘心：“那就請你寫份授權書給我，勞煩。”
傍晚，盛青遲回到別墅時季晚已經先他一步下班回來了。
她在廚房忙碌，要去端湯，程姨不讓她沾手，忙上前：“季小姐，我來就是了，你去給先生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吧。”
季晚笑着跟程姨在說話：“青遲喜歡喝這種湯嗎？”
“是啊，小苒也很喜歡。”程姨笑着問了一句，“季小姐以前會做飯嗎？”
“我不會。”季晚笑着回，還是幫程姨端起了湯。
盛青遲立在門口，女人的長發松散地绾在腦後，耳側的發絲在她低頭時滑到側臉，越顯柔美。她低着頭端湯，不常在廚房忙碌的她忘記拿餐墊，燙得一邊抽氣一邊快步走去餐桌。
盛青遲上前接過季晚手上的湯：“怎麽不拿個墊子。”他的聲音裏略有責備，“以後讓程姨和傭人來做。”
“先生回來了。”程姨忙要上前來接那碗湯。
盛青遲已經端去了餐桌上。
盛苒興奮地從樓上沖下來：“爸爸！”他一把抱住盛青遲的雙腿，又轉身去拉季晚的手，“真好，以後晚晚阿姨和爸爸能天天陪我吃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