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盛臻關上房門後, 本來不想再裝殘了。
但他又擔心面前這個小醉鬼不斷片,他想了想,最終坐回了輪椅上。
溫枕喝醉酒後, 黏人的緊。
他像個小孩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盛臻, 不說話,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不過, 他醉了之後, 軟若無骨,只能坐在盛臻懷裏看。
盛臻被他撩撥了一路,這會到了房裏, 直接撕破僞裝, 哄道:“小枕去床上睡覺好不好?。”
“不要。”溫枕揪緊他的衣角,小聲說, “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在酒精的熏染下,雙頰灔紅。一雙潋滟的桃花眼裏, 泛着盈盈水光。
盛臻将美景盡收眼底後,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圈:“那小枕先上去。”
溫枕很聽話,他搖晃地起身, 走兩步,又回頭緊盯着盛臻, 生怕他不見似的。
月光灑入屋內,點亮了滿屋的春光。
溫枕乖巧地坐在床沿邊, 忽然開始打酒嗝。
酒嗝停了又起,盛臻瞧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駛過去, 給溫枕倒了一杯水,拍着他的後背,輕聲說:“喝下去,就不打嗝了。”
溫枕眨了眨眼,不解問:“什麽是打嗝?”
說完,他又咯了聲。
盛臻失笑:“你剛剛那樣,就是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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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不是小枕在唱歌嗎?”溫枕歪頭,睜大眼睛,像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小枕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唱歌的嗎?”
溫枕像是思考了下。
靜了一會後,他又迷茫眨眼說:“不知道,小枕記不得了。”
盛臻眸光漸深,他将水杯遞過,抵在溫枕唇邊,小聲說:“小枕先喝水,喝完水我給你擦一擦,然後就睡覺好不好?”
“擦什麽?”溫枕抿了一口,揚起頭,舔了舔泛着水汽的唇,“我喝完啦,你快點跟我睡覺好不好?”
“不擦會很髒,小枕不怕明天早上起來會臭嗎?”盛臻指尖輕擦着小醉鬼嘴角的水跡,又說,“小枕想跟我睡覺,就要先擦一擦。”
“那..那我擦擦好了。”說完,他三兩下就脫了身上的白色短T,白皙的上/身袒/露在空氣裏,夜裏的低溫激得他直往盛臻懷裏鑽,“你抱抱小枕好不好?小枕好冷。”
盛臻的手垂在兩邊。
他沒有箍住懷裏瑟瑟發抖的小醉鬼,也沒有摸一摸小醉鬼的發頂。
他積壓着眼底的情緒,像在不斷掙紮着什麽,直到懷裏人一雙沾着冷意的手,貼在他的腹上後,他才猛地回了神,将溫枕箍緊按壓在身下。
溫枕突然被欺身壓下。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眼眶就泛起了霧氣。
他的理智不斷被攪亂着,瞬時間,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卻腦後,此時此刻,小醉鬼溫枕只知道,他的大暖爐竟然不抱他。
看着身上人隐忍的神色,溫枕委屈向上,咬住了盛臻的喉結。
咬完,他又啧了聲,像個流氓色痞似的,評價了句:“怎麽一點都不軟啊?”
軟?
他倒是知道身下人哪裏都軟,而且他也很想嘗一嘗,到底軟到了什麽程度,是不是像棉花糖似的,一口咬下去,滋出來的全是糖漿。
盛臻右手撐着腦袋,左手摸了摸喉結上的牙印,笑着問:“小枕,這麽兇?”
“小枕哪裏兇?”溫枕砸吧了下嘴,得意洋洋地說,“我咬了盛臻,盛臻以後就是我的了。”
說完,他瞅了眼身上眼神意味深長的人,又心滿意足地添了句:“是我一個人的大暖爐啦。”
很多時候。
盛臻都想看看,平常繃着一張清冷臉的小梨花精,撒起嬌來是什麽模樣。
但現在,他如願以償地看到後,他才發現,他根本抵擋不住,也不想抵擋眼前人發出的無聲邀請與誘惑。
他想親下去。
想把他嵌入懷裏。
想把他融入骨血中。
讓小梨花精這一輩子,都只能做他的籠中鳥。
但貿然揭穿這層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與依賴後,他又害怕,小梨花精會出牆溜走,讓他再也找不到痕跡,又歸回以前無趣的生活。
盛臻想了想,最終分開溫枕亂蓬蓬的額發,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你也是我一個人的了。”
小醉鬼溫枕根本聽不懂這句話,更看不懂盛臻眼底的克制。
他伸手攬住盛臻的脖子,迅速擡頭,同樣在他的額頭親了親。
一吻落下後,他松手躺了回去,笑着抹唇:“我也要了一個親親。”
昏暗的房間裏,空氣中的分子像是感受到了潛藏着的巨大熱量,急速地運動了起來。
溫枕看着沒有一絲反應的盛臻,不滿問:“你為什麽不誇誇小枕?小枕都親你了。”
聽到這話,忍得青筋畢現的盛臻喉間溢出了一聲笑。
他不由地想,如果小梨花精明天早上起來真的不斷片的話,那他是要羞赧地撞牆,還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餓個三兩天才一本正經地出來跟他道歉呢?
光是想着,盛臻就覺得有趣至極。
他的指尖從溫枕的眉眼間,寸寸向下,一路拂過他的鼻梁,額骨,唇珠後,最後停在了他的鎖骨前。
再往下,就是戰火即燃的欲海。
盛臻忍耐地撇開視線,溫聲說:“小枕真棒,小枕是小梨花精,又香又軟。”
溫枕滿意地點頭說:“嗯嗯,小枕香香軟軟,那為什麽盛臻哪裏都硬乎乎的呀?”
他笑了下,湊到盛臻耳邊,小聲說:“雖然盛臻硬乎乎的,抱起來不舒服,但小枕還是..最喜歡盛臻了。”
醉鬼說的話都不能當真。
深谙此理的盛臻這次卻破了戒:“小枕最喜歡誰?”
“你呀。”溫枕的指尖抵着盛臻的鼻尖,他戳了戳,感覺到這是個跟喉結一樣硬的東西後,又皺起眉,不解問,“盛臻為什麽哪裏都這麽硬呀?可惡,一點都不好戳。”
太可愛了。
他要怎麽告訴他,他之所以哪裏都是硬邦邦的,都是因為他這個小醉鬼,哪裏都是軟乎乎的呢?
盛臻舌尖頂了下上颚,啞聲說:“小枕以後就知道了。”
溫枕打了個哈欠,眼底水汽更甚。
他眨了眨眼,催促道:“快點幫小枕擦一擦,小枕要跟你睡覺啦。”
“嗯。”盛臻起身,用一旁的毛毯将人滾了圈包裹住後,溫聲說,“我去浴室打水,我回來前,小枕要保證,不亂動。”
被裹得像個蠶寶寶的溫枕,乖巧應下:“好。我答應盛臻,不亂動。”
聽到這,盛臻才放心進了廁所。
但他不知道的是,床上的小醉鬼,在他走了之後,就開始胡亂地翻滾了起來。
小醉鬼掙紮了一會,蠶衣掉落在地,白皙的上身又重新袒//露在了空氣中。
褲子因為他的滾動,往下褪了幾分,露出裏面白色的褲邊。
明明盛臻在的時候,溫枕覺得自己的頭還沒有這麽暈。
但他的大暖爐一走,他就渾身冷了起來,而且眼前的東西都像在翻轉似的,看得他頭暈腦脹。
意識模糊間,他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滾到床沿邊,快要掉下去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大暖爐才重新出來将他撈回了床上。
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小醉鬼溫枕就直往盛臻懷裏鑽,并且自動開啓了撒嬌模式:“你怎麽才來呀,我等你好久啦。”
盛臻心軟的不行。
剛出來的時候,他看到溫枕差點就掉床下時,提了口氣,什麽都沒顧,連裝都沒來得及裝,就直接跑過來接住了他。
他本來想給溫小醉鬼一點顏色瞧瞧,但小醉鬼一撒嬌,他就沒了折。
“你為什麽不說話?”溫枕的視線逐漸模糊,熱氣從他的腳板直沖頭頂,“咦?為什麽會有兩個盛臻大暖爐呀?”
盛臻失笑:“因為小枕醉了,我幫小枕擦一擦,小枕就睡覺好不好?”
“好。”溫枕頭枕着盛臻的腿,翻了個身,軟聲說,“小枕要跟盛臻一起睡哦。”
他全然不知。
他腦袋前方抵着的,是什麽東西。
溫小醉鬼只知道,他頭很暈,他迫不及待地想跟盛臻一起睡覺。
盛臻呼吸加重。
他閉着眼,在心底勸說自己,要做個人,不能趁人之危。
但他腿上的人,像偏要跟他作對似的,腦袋又往前移了幾厘米。
但這次,沒等盛臻反應。
小醉鬼就自己起身了,他揉了揉發頂,不滿地說:“盛臻,剛剛有什麽東西戳到我了,太硬啦,下次你要變得像小枕一樣,軟乎乎的。”
氣氛詭谲。
小醉鬼滿臉灔紅,胡亂說着什麽。
盛臻沒忍住,掐住他的臉,湊近他的耳旁說了句:“寶貝,那可軟不起來。那是個能讓你哭的壞東西。”
溫枕扯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說:“我不會哭的,我,溫枕,作為一個尊者,就從沒哭過。”
盛臻輕笑:“試試就知道了。”
他索性不裝了,直接起身端過溫水,沾濕毛巾給溫枕擦臉。
溫枕緊閉着眼,睫毛輕顫,小聲嘟囔着:“盛臻,有點癢。”
“嗯?”
“不擦了好不好?”溫枕睜開水潤的眼睛,商量問,“我們直接睡覺吧?”
但下一秒,盛臻直接掐住他的腰,毛巾順勢敷上了溫枕的鎖骨。
他不容掙脫地說:“那可不行啊,寶貝,這才剛開始呢。”
如果放在平時,看着盛臻一改常态變得這麽強勢,清醒的溫枕一定會問他怎麽了。
但現在,他喝醉後,盛臻在他眼裏,不管怎樣,都是完美無缺的。所以無論他做什麽事,溫枕都不會反抗,只會下意識地默許。
他擡起毛絨絨的腦袋去蹭盛臻的手臂,小聲說:“那盛臻快點好不好,小枕好困,小枕想和你一起睡覺啦。”
睡覺。
想到睡覺這兩個字,在身前小醉鬼的口中已經出現了n+1次後,盛臻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閉上眼,讓自己心無旁骛地給溫枕擦身//子。
溫枕見他不理,也沒生氣,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緊盯着他,眼底載滿了歡喜跟蜜意。
直到盛臻擦到他的腰腹時,他才倏地一顫,抱緊了盛臻的手:“毛巾好涼,小枕冷。”說完,他又往盛臻懷裏鑽的更深。
誰都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惠。
許多聖人都做不到,更何況要勉強盛臻一個凡夫俗子。
他再睜開眼時,眼中晦暗不明,眼底翻湧的情緒,仿佛下一秒就要噴湧而出。
“小枕,不要亂動。”
溫枕癟了癟嘴,但還是聽了盛臻的話,沒再往他懷裏鑽。他攤開肚皮,任由盛臻繼續給他擦拭。
庭院裏的梨花樹随着晚風,落了滿地淺白色的花瓣。
房內的小梨花精在道侶的幫忙拭擦下,羞紅了全身。
等到幫溫枕穿上睡衣後,盛臻才終于結束了這項艱難工程。
溫枕揚起頭問:“擦完啦,盛臻可以和小枕一起睡覺了嗎?”
盛臻的目光停滞在溫枕半垮的褲子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下,溫聲問:“穿牛仔褲睡覺不舒服,小枕要不要換一條褲子?”
溫枕乖巧點頭:“好,小枕脫不掉,盛臻幫小枕換。”
盛臻端盆動作一頓,他眸色漸深,意味不明地問:“你确定要我幫你換?小枕難道不守清規了嗎?”
“可是。”溫枕眨了眨眼,“可是我們不是道侶嗎?”
盛臻不想欺負小醉鬼,他委婉提醒道:“但我們是有名無實的道侶。”
“那就坐實好了呀。”溫枕爬起身,撐着腦袋扯住他的衣角,“你好笨哦,盛臻。”
笨?
真正的笨蛋才會在醉酒的情況下,神志不清地把自己交付給別人。
想到這,盛臻起身問:“你之前有過道侶嗎?”
“沒有!那些人都沒有你完美,我只有你一個。”
“嗯?”盛臻莫名覺得好笑,“我怎麽完美了?”
“你長得好看,做飯好吃,還會關心小枕。”他眼神迷離,像在回憶着什麽,“這些,他們都不會。”
“嗯。”盛臻放下水盆,揉了揉他的腦袋,哄道,“我先去放水盆,小枕自己換褲子好不好?”
溫枕揪了兩下,解不開,委屈巴巴地說:“可是它跟小枕作對,小枕解不開褲子。”
盛臻閉了閉眼。
舌尖頂了下右腮,戳起了一個小谷包。
他沒睜眼,憑着感覺伸手往下,給眼前人解了褲扣:“解開了,小枕自己換。”
“哦。”他滾了個身,拽起一旁幹淨的睡褲,“那你快去快回,小枕等你回來。”
盛臻沒敢再多留。
他端起水盆,快步進了浴室。
主卧的浴室比起側卧的浴室,要大上不少。
盛臻手撐着水池盆口,俯身看着鏡子裏,眼睛猩紅,表情隐忍又克制的他。
他笑了聲,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水,将臉埋入掌間。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很多次後,他腦袋裏的雜念,還有心底湧起的躁意,才散了大半。
小梨花精醉酒後,誘人而不自知,跟平常強裝鎮定嚴肅,但又極易害羞的他相比,俨然是另一幅美景。
他很想撕破僞裝,讓小梨花精知道害怕。
但理智卻強将他扯回了冷靜的邊緣。
他想要的太多,現在貿然跨向前,只會将小梨花精逼回堅硬的保護殼裏。
盛臻喘了口粗氣,心想,旁人傳他向來不近女色,活得清心寡欲。
但是這些,在這個小梨花精面前,不堪一擊。
他一笑,就直接把他的防守擊潰。
想到這,盛臻望了眼窗外如水月色下的梨花樹。
抛擲僅存的躁念後,他趁着裏頭的小醉鬼還在換睡褲,快速脫掉衣服,洗了個冷水澡。
等盛臻從浴室出來後。
他才瞧清,床上說好要換褲子的小醉鬼,幹了些什麽。
褲子确實是換了。
但因為睡褲正反兩面相差不大,小醉鬼分辨不清,直接就穿了反的那面。
床前的枕頭被他蹂//躏摔落在床下,床單被卷起,被子也掉了大半,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枕是在拆床。
溫小醉鬼很明顯也瞧見了盛臻。
他擡起頭發亂蓬蓬的腦袋,笑得一臉燦爛:“我換好啦,我們趕緊睡覺吧。不然明天就起不來開店賺錢了。”
開店賺錢?
有時候看着小梨花精為了這點錢,勞累奔波的模樣,盛臻會惡趣味地想,如果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麽反應?
是又氣又惱地不理他,還是震驚地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畢竟,眼前這只小梨花精,是個賺幾百塊錢都要轉給他,又因為他怕黑,給他買了四個亮不到一小時的臺燈的小笨蛋。
盛臻彎了彎唇。
走近後,将床下枕頭都撿起,開始換枕套。
一旁的罪魁禍首,不解問:“為什麽要給它脫衣服?”
“因為它的衣服被小枕弄髒了。”
“哦。”小醉鬼歉意地低下了腦袋,小聲絮叨,“對不起嘛。”
盛臻失笑,三兩下換好後,又将被子掀起,甩了甩灰塵開始換被套。
溫枕瞧的有趣,開始有模有樣地學。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揮了揮,作勢就要脫掉。
好在盛臻手疾眼快地止住了他的動作。
“小枕想幹什麽?”
“小枕的衣服也髒髒。”他指了指衣櫃,“小枕想換盛臻的衣服。”
“盛臻沒有衣服穿了。”盛臻面不改色地扯謊。
“哦。”小醉鬼拍了拍胸,大聲保證,“那小枕明天就去賺錢給盛臻買衣服。”
盛臻嗯了聲,開始加快手上換被套的速度。
他知道,小梨花精看着精力旺盛,但其實眼睛已經快困得眨不開了。
溫枕坐在旁邊看着他。
等他換好後,才眨着眼,正經地說:“盛臻真好看。”
盛臻沒應。
他躺上床,将被子往他這邊扯過後,又朝小醉鬼拍了拍手臂前的空位:“過來。”
溫枕乖巧地湊了過去。
一進被窩,他就迅速鑽進了盛臻懷裏,還不由自主地感慨了句:“盛臻好暖和。”
盛臻看着懷裏人問:“小枕今天玩的開心嗎?”
“嗯?”小醉鬼抱緊大暖爐,小聲說,“開心呀,但是盛臻不在那,所以還是有一點點不開心。如果盛臻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就好啦。”
盛臻眸色漸深,擰起懷裏人的下巴:“你怎麽知道,盛臻不知道你的生日。”
小醉鬼無辜地眨了眨眼:“因為盛臻....不知道欸,我忘記為什麽了。”
盛臻仍然沒松開。
他另一只手拂開小醉鬼的額發,看到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全部露出後,他才笑着說:“盛臻記得,他還給小枕準備了禮物。”
“那禮物呢?”
“禮物要小枕自己來拿。”盛臻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薄唇,指尖又往下抵住了心髒後,他沉聲說,“這些都送給小枕,小枕生日快樂。”
昏暗的房間裏,小醉鬼眼底的碎星更亮了。
他猛地湊上前,幾乎是野蠻地親了下盛臻的心髒處。
隔着衣服。
盛臻什麽都感覺不到。
但又像什麽都感覺到了似的,指尖蜷縮着。
他啞聲問:“小枕在幹什麽?”
“在親親小枕的禮物呀。”他笑彎了眼,軟着聲說,“小枕好喜歡這個禮物。”
盛臻捏了下他的耳尖,将下巴抵在他的發旋上,克制道:“小枕喜歡就好。”
小醉鬼似乎有些害羞。
他用頭頂蹭了蹭盛臻的下巴,甜滋滋地說:“那我們快點睡覺吧,睡一覺起來就去開店賺錢。”
盛臻抱着懷裏人,笑着說:“小枕生日快樂,祝小枕歲歲平安如意,年年財運滿貫。”
小醉鬼顯然已經困得說不出話了。
他睡眼惺忪,意識模糊地說:“還希望..盛臻會一直...”
沒說完,他就閉眼睡了過去。
盛臻失笑。
他借着悄然闖入內的月光,仔細地打量懷裏人。
他的指尖沿着小醉鬼的眉心,寸寸往下,直到路過他因為呼吸,微張的粉唇時,盛臻才頓住。
他閉上眼,收攏指尖。
心想,再忍忍,不會太久的。
雞鳴轉晨。
遠處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過了一會後,天光乍破,晨光重新降臨人間,叫醒了世間萬物的美夢。
宿醉的下場,就是第二天醒來時,頭疼欲裂。
溫枕躺在床上,掙紮了幾秒,才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轉明,瞧清他現在的處境後,溫枕驚得耳尖驟紅,繃直了身。
他躺在盛臻懷裏,盛臻的手臂還箍在他的腰間。
掩在被中的身下,還有一個硬/物抵着他的大腿,溫枕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憑着身體本能,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醒了?”早就醒了的盛臻,打量着懷裏緊張兮兮的小白兔,眼底掀起了幾分興致。
溫枕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聲音別扭:“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盛臻喉間溢出了一聲笑,問:“小枕,你忘記你昨晚做了什麽了嗎?”
溫枕重生前喝醉過一次,雖然第二天醒來,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好在當天晚上只有他一個人在清山院裏。
不過從那次後,他再也沒有碰過酒。
一是怕他醉酒後逾矩,二是怕他醉酒後撒酒瘋。
但斷了片的溫枕顯然不記得,昨天晚上,他最怕的兩件事都被他做了個遍。
“不記得了。”溫枕抖了下耳朵,小聲說。
這話其實在盛臻的意料之中。
但明确地知道小梨花精真的不記得後,他也有些失望。
可惜了,他還想看到小梨花精回憶起來後,從白皙到粉嫩的轉變過程。
這麽想着,盛臻惡劣地頂了下上颚,狀似驚訝問:“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他的語氣落在溫枕耳裏,就像是被調戲了的黃花閨女。
溫枕将他的手擡起,動作利落地翻了個身,撩起亂蓬蓬的頭發問:“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盛臻垂着眼,低聲說:“小枕..小枕昨晚不準我動,一定要我讓主動親你。”
梨花樹院內,風卷起滿地的殘花,吹的庭院沙沙作響。
伴随着隔壁小院的小貓叫聲,溫枕的心房像被重物砸了下,如擂鼓般跳動不已。
粉意從他的耳尖往下,逐漸侵蝕至他的臉頰,再燃起戰火,将他的冷靜擊潰到最後一道防線。
溫枕無端覺得幹渴,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又認真地問:“那你親了嗎?”
摻進光線的房間裏,盛臻眸色漸深。
他沉聲反問:“小枕覺得呢?”
他覺得?
溫枕屏住呼吸,想了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最終誠實地說:“我覺得你沒有,你不會趁人之危的。”
“那我可能讓小枕失望了。”盛臻撐着手臂起身後,又戴上了放在一旁的眼鏡,“我親了小枕的..”
溫枕猛地上前捂住他的嘴。
平時害羞,只是袒露在外的皮膚泛紅,但這會在盛臻不知真假的謊言刺激下,他羞得一雙眼睛都摻了水汽,腦袋裏還炸開了一朵粉色的蘑菇雲。
“別說了。”他咬了下唇,“都是酒精的錯,我下次不會再喝酒了。”
得了保證。
盛臻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他。
只是他生性惡劣,趁着溫枕要松手時,他又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手心。
“像這樣。”他彎了彎唇,“我親了小枕的手。”
溫枕整個人都呆滞了。
他僵在原地一會後,立即翻身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拿着手機跑回了他的房間。
小梨花精又害羞了嗎?
不過,小梨花精真香啊,就連手心都是香香軟軟的,像朵純白色,帶着香氣的小梨花。
這麽想着,盛臻扯了下唇,随即解開睡衣扣子,準備換衣洗漱。
躲在房間裏的溫枕。
腦袋繞了個山路十八彎後,才繞回了神。
他屈膝坐在床上,将臉埋在雙臂裏,努力地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勾的盛臻一早起來就..獸/性大發?
但良久後,他都搜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直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才将他神游的思緒,拉回了小屋立。
“喂?小枕。”對話那頭的周琛喜氣洋洋,大嗓子收斂了幾分。
“嗯。”
“昨晚怎麽不回你周哥電話?”周琛不解問,“難道你生周哥氣了?氣你周哥沒陪你過生日?”
“噗嗤。”
有的時候。
溫枕真的不知道是該說周琛自戀好,還是該怪自己,給了他這麽大的信心。
“不是?你笑啥?”
“沒什麽。我沒生氣,就是睡得比較早,沒看到信息。”
“這樣啊。”周琛笑了聲,“那趕緊去領哥給你發的紅包,你哥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連紅包都發的比以前大多了,你快去領。不領,就是生你周哥的氣,不給你周哥面子。”
溫枕應了聲挂了電話後,就點開了微信聊天頁面,領了那個泛着金錢味道的紅包。
1888.
真是一個吉利的好數字。
溫枕彎起唇角,随即回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
周琛回複的很快。
他發了個龇牙的表情,還有兩句祝福。
——祝小枕事業更上一層樓,新的一歲裏桃花運爆棚。
桃花運爆棚就算了。
有盛臻這麽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完美道侶,他別無他求。
他正想着,就聽到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溫枕像遇到狼的兔子,下意識地往被子裏躲,就連白皙的腳尖也悉數藏進了被子。
“小枕出來吃早飯了。”
盛臻聲音不變。
仿佛剛剛,他只是做了一件在尋常不過的事。
溫枕轉了轉眼珠,悶聲說:“我不餓,我還想睡覺。”
敲門聲驟停。
庭院裏的梨花樹又落了一兩朵小梨花後,盛臻才無奈地說:“你昨晚喝了那麽多酒,現在腸胃肯定不舒服,聽話,吃完飯再睡,小枕。”
他才沒有喝那麽多酒,溫枕小聲地在心底反駁着。
盛臻抛出誘惑,“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玉米粥,還弄了一籠豆沙包,你不出來吃,待會中午臭了,就只能給隔壁的小貓吃了。”
溫枕翻了個身,開始在心底掙紮。
“小枕再不出來,我就去拿鑰匙開門了。”
聽到這,溫枕才快速起身開了門。
他探出毛絨絨的腦袋,頭頂還有幾戳小呆毛亂晃着:“我要吃完,不給隔壁小貓。”
隔壁小貓發出了委屈的叫聲。
盛臻失笑:“好。”
溫枕猶豫地過來推他,兩人路過庭院來到廚房後,他快速地松開了輪椅,垂着腦袋坐在椅子上。
盛臻将他的動作看在眼底,但只繼續給他盛粥,也沒說話。
氣氛詭谲。
直到溫枕因為找東西,打開了冰箱瞧見裏面的蛋糕時,才疑惑問:“這是..買給我的嗎?”
“不然呢?”盛臻笑着反問,“除了小枕,我還能買給誰?”
見他不說話。
盛臻抛出了必殺絕技:“昨晚我以為你會回來過生日,所以就買了蛋糕,做了一桌子你喜歡吃的菜等你回來。”
溫枕心下一軟,轉過身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不知道的。”
“怎麽會呢?”盛臻笑了笑,“只要跟小枕有關的,我都記得。”
溫枕咬了下唇。
心底開始冒酸泡泡。
他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一天,盛臻知道他不是原身,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這麽好嗎?
應該不會吧,畢竟盛臻喜歡的是原身,又不是他。
“小枕先吃早餐,蛋糕晚點再吃。”盛臻故意調侃,“我不會給隔壁小貓的。”
溫枕點了點頭。
回去坐下後,主動給盛臻夾了一個豆沙包。
這麽明顯的讨好行為。
盛臻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笑着說:“這是特意做給小枕的,我不吃,小枕吃吧。”
說完,他又将豆沙包夾了回去。
這個動作,略顯親密。
即使溫枕自認是個感情白癡,他也知道,這似乎意味着什麽。
他盯了幾秒碗裏的豆沙包後,糾結了下,才動筷夾起來吃。
對面人的目光愈發炙熱,嘴裏的豆沙餡也愈發濃郁香甜,一個包子吃下來,溫枕面紅又耳赤,像顆飽滿水靈的水蜜桃,無端誘人。
躁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将兩人冒着粉泡泡的氛圍直接攪亂。
溫枕回過神後,手忙腳亂地接電話:“喂?”
“小枕!!!”又是周琛的吼叫聲,“你怎麽回事?怎麽被人拍到你跟徐以臨那麽多的親密照。”
溫枕一頓,睨了眼對面言笑晏晏的人。
他下意識地反駁:“不是,我沒有。”
“微博現在都掀翻天了,你自己去看看,你們兩個的照片現在被各大營銷號帶頭傳,公司壓都壓不下去,水軍也沒有用。”
“那怎麽辦?”
“等。”周琛意外冷靜,“等徐以臨那邊的回應,公司不可能在你身上下這麽大的力度去澄清的,而且,他們不讓你故意蹭着這波熱度,走黑紅路線就不錯了。”
“嗯,我先去看一眼。”
“你別沖動,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微博,不然一定會被徐以臨的粉絲撕成條。”周琛急忙勸說。
“知道了。”
溫枕挂了電話,頭疼地點開了微博。
他想,娛樂圈真難,有錢人真好,他也想當個有錢人。
可惜他不僅沒錢,還要賺錢養家。
微博首頁最前面的三條熱搜都跟徐以臨有關。
# 徐以臨 & 溫枕 #
# 徐以臨送溫枕回家 #
# 徐以臨親密戲 #
溫枕皺起眉,點開了最前面熱度最高的熱搜。
評論區俨然是粉絲無止境地漫罵。
溫枕也不在意了。
他點開營銷號不斷擴散傳播的照片,放大後,才瞧清究竟拍的是什麽。
照片有點糊,但不難認出是他們。
從照片的拍攝角度看,徐以臨跟他幾乎鼻尖相抵,猛地一瞧,就會以為兩人是在接吻。
天地良心,這明明就是前幾天的那場打戲。
他們之所以靠的這麽近,完全就是因為劇本,還有導演要求必須體現戰況激烈。
溫枕抿了抿唇,剛要關掉手機,前方就傳來一雙手,将手機搶了過去。
是盛臻。
他笑着揚起手機,意味深長地問:“小枕昨晚不回來跟我過生日,就是因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