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幾天, A市罕見地連着下了幾天小雨。
溫枕擔心盛臻的腿會疼,所以每晚都給他按摩,疏通經絡。
直到陰雨轉晴後, 他也迎來了最後一場戲的拍攝。
周末下午,天氣晴朗, 一碧萬頃。
溫枕走的時候叮囑道:“要是我回來晚了,就給你發信息。你先吃飯, 不要等我。”
盛臻笑吟吟地說:“好, 小枕加油。”
也許是他的笑容太過美好,溫枕剎那間晃了眼。
他想,他怎麽能懷疑盛臻會騙他呢?像盛臻這樣心思純粹的人, 字典裏可能都沒有騙字。
他低聲說:“晚上記得泡腳。”
他怕今天他殺青, 導演跟他的徒兒,又會以慶祝的名義拖着他去聚餐。
想到上次, 他醉酒後的洋相,溫枕暗下決心地想, 如果這次去的話,他一定不能沾酒。
“嗯,小枕坐車注意安全。”
“回見。”說完, 他就出了書店,走向巷子出口。
雖然溫枕沒轉身, 但他也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緊盯着他。等他拐了個彎, 走近出口時,那種要将他背部都灼燒起來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溫枕摸了摸已經有些發燙的耳垂,心想, 下次還是要讓盛臻含蓄一點。
車子緩緩駛達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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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枕推門下車的時候,恰巧撞見了同樣剛到達片場的徐以臨。
幾天不見。
徐已領也沒在手機上多打擾他,這會瞧見溫枕,也只是朝他揚了揚下巴當做是打招呼。
片場外人多眼雜,溫枕沒說什麽,率先走了進去。
進了化妝間。
徐以臨才開始暴露本性。
他一會嚷嚷着,今天就殺青了,以後就不常見了,到底要什麽時候才教他?
一會又繃緊臉不管不顧地說,今天殺青完,晚上回去就教他。
溫枕被他吵得心煩。
他睨了眼身旁人,眼神漠然。
剛剛還滿口跑火車的徐以臨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瞬間就止了聲。
見這招不行,他又開始賣可憐:“溫師父,師父,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教你徒弟啊?你的徒兒拍完這部劇馬上就要去C市進組拍戲了,您再不抓緊,就沒時間了。”
溫枕惡寒,有點适應不了他這幅模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在微信上說了啊,等你拍完就教你。”
徐以臨見面前人有了松動,立即趁機将這好不容易才松開的痕跡,試圖撬得更大。
但可惜,他完全不知道,被他師父放在第一首位的,是他的完美道侶。
“不能提前一點嗎?等我拍完,時間就不多了,而且您現在也沒啥大事要做啊?”
什麽叫沒啥大事。
除了盛臻的事,還能有什麽事,算作大事。
溫枕在心底下意識地反駁着,但他顧及化妝間裏還有助理跟化妝師,所以面上淡定地說:“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等你殺青了,我應該就處理完了。”
見他不像是撒謊,徐以臨想了想,最終妥協道:“那也行吧,等你處理完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化妝間的鬧劇結束,一旁的化妝師連忙給兩人上妝。
天知道,他們剛剛一群人在旁邊憋得多努力才沒笑。
不過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在圈子裏素來橫行霸道,怼天怼地的徐小少爺,竟然也有被嫌棄拒絕的時候。
溫枕閉着眼睛,任由化妝師給他上妝。
他想,拍完這部劇後,還有一周的休息時間才去拍攝綜藝,他可以趁這個機會帶盛臻出去玩一玩,畢竟他是一個即将擁有六萬塊錢的人。
等兩人化好妝出來後,李駿跟王副導早就商量好了今晚的慶祝聚餐。
李駿笑問:“今天你就殺青了,要不要拍完去慶祝一下?”
果然。
溫枕心想,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剛想委婉地拒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徐以臨立即湊上來說:“捎我一個,我出錢。”
“哎呦。”李駿揶揄道,“你都這麽說了,那肯定要你出啊。”
見溫枕不說話,王副導立即開口:“這次就我們幾個,不會太晚的。聚一聚吧,以後再見的機會可就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溫枕也不好再拒絕,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不善拒絕的人。
他點了點頭,再三确認:“那待會應該不喝酒吧?”
王副導不在意地說:“想喝就喝點,不喝就算了,沒事的,上次我看你酒量也還不錯啊,喝了那麽多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錯?是不錯。
只是酒後勁一上來,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如果當晚不是盛臻照顧他,他都不知道,他還能做多少丢人的事。
李駿笑着說:“行,那就這麽說定了,待會散場咱們四個就去吃飯。”
溫枕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這場戲他的鏡頭其實也不多,重點表演是在男主的苦情戲上。
為了女主,男主毅然決然地回了師門,提出剃化靈骨的請求。一衆長老紛紛勸阻他,但男主心意已決,在他将要跳進靈池化骨時,清昀師尊從天而降制止了他,但再三詢問後,男主仍然想剃化靈骨,只求與女主在一起。
最終,男主跳入靈池,剃化了靈骨,成為了一個普通凡人。
而溫枕所扮演的清昀師尊,說了一句升華全劇主題的話後,戲份就結束了。剩下的兩集,幾乎就是男女主快意潇灑地俠義江湖,也是全劇最高能最甜的神仙愛情後半段。
徐以臨先上了臺。
他跪在殿堂裏,堅定地說:“剃化靈骨後,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凡人,不再具備成為本派弟子的資格,懇請諸位長老答應寒紀的請求,讓寒紀得償所願。”
貼着白須的長老扮演者,勸阻道:“讓你得償所願?難道平凡人跟魔族就能在一起了嗎?寒紀,你不要太天真了。”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長老正要接話,就被徐以臨接着直接打斷:“樂樂已經沒有魔力了,她現在跟凡人一樣,只要我也剃了靈骨,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仙魔界限。”
兩位長老微微睜大了眼睛。
散去魔力,比剃化靈骨,還要痛苦百倍。
一時間,他們也啞口無言了。
站在另一邊的同門小師弟,不禁說:“可是,師兄成為凡人後,你這幾十年的修行都将功虧一篑,你還差一步,就能修到玄寅功法的最高境界了啊。”
“這些都是過往雲煙。”徐以臨擡眸看向特效下的雲霧,誠摯道,“比起這些,還是眼前人更值得我珍惜。”
左邊那位不茍言笑的長老出聲問:“成為凡人,你們的身體也會因為進行了改造,從而比其他凡人的壽命短得多。寒紀,你別忘了,當初在雲湖山,是誰把你救下帶回來的。”
徐以臨尤其擅長對細微動作的把控。
所以這下,他撺緊了手,眼神閃爍着,似在回憶長老這句話裏的過往之事。
靜了一會,他才堅定道:“我心意已決,這條命是清昀師尊救回的,我無以回報,只求來生再為他做牛做馬。這次,就讓我自私一回。”
說完,他就倏地站起身,準備跳入面前特效下,可剔化靈骨的靈池中。
他動作很快,一旁的師弟只能抓住他的衣角。
就在衆人紛紛提緊了一口氣時,溫枕吊着威亞從天而降,将徐以臨撈回了地面。
感受到手上人的重量後,溫枕心想,看不出來啊,他的徒兒竟然這麽重。
他只是分神了一瞬,很快,就把徐以臨丢在了地面,冷着臉步走到長老旁。
徐以臨面露驚訝地看着溫枕,在對上溫枕視線後,他眼神閃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喊了句:“清昀師尊。”
接着劇本。
溫枕面色淡淡,漠然道:“你還知道,我是誰?”
徐以臨垂下腦袋:“弟子不敢忘。”
溫枕将劍召出後,劍尖直指着他,“剃化靈骨,你頂多只能成為一個活不過二十年的凡人。如果你現在扭轉心意,還來得及。”
兩人的演技絕對是這個片場裏的佼佼者。
他們營造的氛圍吸引着片場演員們的注意力,令他們全神貫注地看着,連眼睛都不舍地眨一下。
徐以臨擡起頭,決絕道:“弟子心意已決,還請師尊跟諸位長老成全。”
溫枕收回劍,眼神冰冷道:“那你跳吧,不會有人再攔着你。”
一旁的師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跟三人一起看着男主跳進了靈池裏。
靈池既能化出靈骨,也能剃化掉靈骨。
特效下,徐以臨被四面八方的水沁透着,表情痛苦,緊咬着唇,不願叫出聲來。
他通過回想與女主的朝夕相處,來抵抗這毀天滅地的疼意。
池上三人紛紛搖了搖頭,只有溫枕扮演的清昀師尊,依舊表情冰冷。
後期剪輯會将男女主相處的片段減放上去。
所以不到一會,徐以臨就出來了。
他渾身濕透,面色蒼白,眉眼間俱是隐忍克制之意。
朝四人鞠了一個躬後,他才緩緩道:“感謝諸位的照料,寒紀在此別過。”
說完,還沒等衆人反應,他就轉身走出了殿堂。
兩位長老看着他微微彎曲的身子,惋惜道:“情愛二字害人啊。”
小師弟也忍不住地感慨:“如果這世間,沒有這麽多界限就好了。”
溫枕面色漠然,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說了句:“如若無界,世間萬物,豈不是混沌亂法。界限之存,定有其理。但愛情,終歸還是無界的。”
說完,他就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禦劍遠去。
鼓風機吹起他的衣擺,更顯得他如神抵一般,不可亵渎。
衆人還沉浸在這番美景裏,但李駿一嗓子吼的,直接就讓他們回神了。
“卡!!”他偏過臉,神色激動,“恭喜溫枕完美殺青!”
溫枕吊着威亞而下,彎了彎唇。
“恭喜殺青!”
“恭喜殺青啊!枕枕以後加油!!”一個群演小粉絲給他送上了一束花。
溫枕意外地接過:“謝謝。”
女粉絲非常激動,剛想繼續叽叽喳喳,就瞧見了正朝這邊走過的徐以臨。
想到兩人是什麽關系後,她說了句:“小枕繼續加油沖!”就立即走了。
剛剛在場上搭戲的三位演員,也走過來朝他說了句恭喜殺青。
李駿笑着說:“拍的真好啊,希望我們的下次合作不會太久。”
徐以臨嗤了聲:“要吃飯就趕緊的,扯這些幹什麽?”
“就你小子脾氣最大。”王副導笑着說,“走吧,在附近訂了個包廂,等你們卸完妝就過去。”
溫枕點了點頭,轉身就去了化妝間卸妝。
徐以臨就像一條小尾巴似的,緊跟其後。
卸妝比化妝快得多。
沒等多久,兩人就換回衣服戴上口罩出來了。
三人一起上了徐以臨的保姆車。
溫枕坐在後面,趁他們聊天的時間,給盛臻發了條信息。
——晚點回來,不用留飯菜了,你早點休息。
黑幕沉沉。
南山街道這會已經燃起了萬家燈火。
只有将近盡頭處的書店,仍然顯示的是營業的招牌。
飯菜香萦繞在整個小巷裏,盛臻看着微信信息,扯了下唇角。
他想,小梨花精在外面潇潇灑灑,讓他一個人在家顧影自憐,這怎麽合理呢?
将近九點的時候,忽然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只不過溫枕這夥人坐在包廂裏,渾然不知。
溫枕沒有碰酒,但是男人的飯局,難免會出現酒。
對面兩位導演,一個已經微醺,另一個則喝的有點上頭了。
“別管他們,兩個醉鬼讓他們喝去。”徐以臨湊過來說。
“嗯。”
“你什麽時候回去?”
“等會吧。”溫枕指尖輕敲着桌面,語鋒一轉問,“你知道《組隊求生;另類大逃殺》這個綜藝嗎?”
徐以臨挑了挑眉:“聽說過,我記得去年收視率跟口碑都挺好的。怎麽,你對這個感興趣?”
“我接了這個綜藝。”
“我還以為,你演完這個會去演武打片。”
溫枕:..他倒是想演,可是沒人找他啊。
“欸,小枕啊,你怎麽這麽快就殺青了呢!”李駿喝得多,這會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他舉着酒杯,搖晃着說:“我還沒感謝你呢,如果沒有你,那位神秘投資商可能都不會投資這部劇。”
稍微還有點清醒的王副導,一見李駿說漏了嘴,立即湊身過去捂住他:“瞎嚷嚷什麽呢?喝醉了就趕緊回去睡覺。”
李駿揮開他的手,大聲說:“我怎麽瞎嚷嚷了,難道不是嗎?我之前問他為什麽投資我們,他就說他是小枕的粉絲。”
溫枕指尖一頓,疑惑問:“我粉絲?”
他什麽時候有一個這麽有錢的粉絲?
王副導一見什麽都來不及了,幹脆也不攔了。
李駿甩了甩頭,小眼迷離的說:“是啊,就是你粉絲,不然也不會投資。”
聽到這,徐以臨皺緊眉,扯過他小聲問:“你不會是被哪個油膩男盯上了吧?”
“沒。”
油膩男梁僥那會已經破産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草,要是有誰打擾你,你告訴我,我立馬去給他一頓收拾。”徐以臨撈起身上不菲的襯衫衣袖,怒氣沖沖道。
可惜,他那小白斬雞似的身材,溫枕一只手就能把他撂倒。
溫枕若有所思地呢喃:“會是誰呢?”
“總歸不是什麽好人!”徐以臨抱胸,“憑借我在娛樂圈的經驗,這一定是個油膩禿頭男,想借機會接近你。草,早知道我就讓我哥投資這部劇了。”
溫枕被他成功逗笑。
他瞧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低聲說:“九點半了,我得回去了,你什麽時候走?”
“你走的話,我也走。讓他們兩個醉鬼在這醉生夢死算了。”
溫枕笑了笑,再轉頭看對面兩個醉鬼時,才發現他們都睡過去了。
徐以臨啧了聲:“我去給他兩在這家酒店開間房,你先回去吧,待會我助理過來接我。”
說起助理。
溫枕才恍然想起,他好像有好幾天都沒看到周琛了。
沒了他的大嗓門幹擾,偶爾他還會覺得有點不适應。
“好。”說完,他就戴上口罩出了包廂。
小雨仍然沒有停歇。
這裏離南山街道有點距離,大概要半個小時才到。更何況,他還要走上那麽十幾分鐘才能到書店。
溫枕頭靠着車窗。
心裏不斷琢磨着剛剛李駿醉酒後,脫口而出的小秘密。
他想,能夠投資幾百萬的粉絲,非富即貴。
原身之前對圈內的潛規則非常厭惡,從來不接受任何人抛來的藏有潛規則的橄榄枝。
他脾氣差,拍的劇也撲街,除了一張臉,幾乎沒什麽閃光點。這樣,真的會有粉絲喜歡到砸幾百萬投資嗎?
但不是喜歡原身,也總不可能說喜歡的是他吧。
他的新劇也還沒有上映,而且他這兩個月,除了因為緋聞頻頻上熱搜,根本就沒什麽關注點。
這個神秘投資粉絲,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麽呢?
溫枕捏了下眉心,總覺得某些地方隐隐不太對勁。
但具體是哪,他又說不上來。
這令溫枕心煩意亂,他索性打開手機,刷起了有關大逃殺綜藝的微博。
直到車子駛達南山街道,司機叫了他一聲,他才回神下了車。
小雨将停,趁着最後一波攻勢,砸在了溫枕的頭發,衣服上。
溫枕快步跑回書店的時候,倏地有些懷念重生前,可以呼風喚雨的靈力。
他想,仙人還是有仙人的妙。
原本十多分鐘的路程被他縮短了一半。
但等他跑到店門前,他全身也濕了個大半。
溫枕擔心這會盛臻已經睡了,所以關上門後,他輕手輕腳地準備回房洗漱,但進了庭院,才發現廚房的燈還亮着。
他腳步一頓,往廚房方向走去。
“盛臻?”
沒人應他。
溫枕跑了過去,擔心盛臻又像之前那樣因為低血糖暈倒。
但等他到了廚房門口,迎面撲鼻而來的卻是一股酒香。
聞到這股味道,溫枕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果不其然,下一秒,喝醉了的盛臻就擡起臉,眼神迷離問:“怎麽有兩個小枕?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溫枕抿了抿唇,快步走過去,扶他坐好。
盛臻喝酒不上臉,所以就算醉了,看起來也跟平時沒什麽差別。
但等溫枕挨近後,才發現盛臻身上的酒味有多濃。
他皺起眉問:“你喝了多少?”
“不多啊。”他伸出手指,啞聲說,“大概三四瓶吧。”
溫枕一時有些語塞。
他随便收拾了下,就把人推回了房間。
但進了房。
盛臻才開始了他真正的表演。
溫枕剛把他推到床沿邊,準備去衣櫃裏給他找衣服換,就被盛臻一把攬在了腿上。
他埋首在溫枕脖頸間,輕嗅了下:“小枕好香,像一朵小梨花。”
溫枕抖了抖,剛想推開盛臻,就被他搶先一步,箍住了手。
他像個小孩一樣,在溫枕脖頸側,又磨又蹭,直到他高挺的鼻梁都被蹭紅後,他才委屈地問:“小枕殺青了,為什麽不跟我一起慶祝?小枕是讨厭我嗎?”
“不是。”溫枕迅速反駁,“我不讨厭,我甚至..”
盛臻眸色漸深,嘴上仍然委屈地問:“甚至什麽?”
“沒。”溫枕掙紮了下,商量道,“你能不能放開我,你放開我,我過兩天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盛臻這次出乎意外地好商量,快速松開了溫枕。
溫枕立即起身,紅着臉去衣櫃裏給他拿睡衣。
他面紅耳赤地想,上次他喝醉以後,也是這樣纏着盛臻嗎?那..可真是太逾矩了。
“小枕騙人。”
溫枕拿起衣服,湊了過去問:“我怎麽了?”
“你說要帶我去玩,但我放開你,你就跑了。”盛臻這次學聰明了,直接扯住了溫枕的衣角。
溫枕無奈道:“是過兩天再出去,不是現在。”
“我就要現在,不然,我今晚都要讓小枕睡不着。”他執拗地說。
溫枕俯身,與他平視問:“那你想去哪玩?”
盛臻醉酒後,聲音低沉沙啞,分外性感。
他舔了舔唇,牽住溫枕的手,啞聲說:“想跟小枕去床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