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們到達面試地點的時候。

其它前來的面試演員已經排起了長隊。

溫枕沒戴口罩, 簡單的白襯衣搭牛仔褲,看起來幹淨清爽。

只是他那張臉實在生的過于灔麗,即使穿着簡單, 臉上粉胭未沾,衆人聽着動靜瞧去,也還是被實實在在地驚豔了一把。

溫枕面色淡淡, 跟在隊形末尾排着。

周琛站在他的旁邊,一口大嗓門嚷嚷着,幾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小枕,別緊張, 周哥給你講個笑話。”

溫枕無奈地扯了扯唇:“沒緊張。”

“那我去外面給你買奶茶怎麽樣?我聽說這邊有一家特別好喝,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排隊的奶茶店。”

也許是周琛表現的實在是太不像是一個來陪演員面試的生活助理, 衆人聽着,紛紛朝這邊投射好奇的目光。

溫枕察覺到後,點了點頭:“好, 我要半糖。”

“好嘞,等我回來哈。”說完, 周琛就揮了揮手, 溜出了大廳。

大廳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溫枕剛想拿出劇本再看看,就聽到前方人轉身問:“你是溫枕嗎?”

是一個非常可愛的男性。

這是溫枕瞧清前方人的第一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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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好,我叫于暮清。”于暮清笑着,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鹿眼微彎, 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溫枕對這類可愛的生物沒有什麽經驗, 只有對盛臻那樣的狗幣道侶,才游刃有餘。

所以,他僵硬又禮貌性地回答了句:“你好, 我叫溫枕。”

“我知道。”于暮清揚了揚手裏的劇本,“你真好看。”

溫枕的耳根泛起了可疑的暈紅。

他正經地說:“謝謝,你也很...可愛。”

“嘿嘿,你要面試的角色是哪一個啊?”于暮清眨眼問。

“蕭禹。”

他話音剛落,剛剛還往這邊瞧的面試選手,立即收回了目光。

與此同時,溫枕還感覺到了絲絲殺氣。

“哦,好厲害呀。”于暮清笑着說,“我面試的是覃琅。”

覃琅是劇本裏被變态殺人犯用來警告警方,殺掉的第一個學生。

他不僅是被害人,也是男主蕭禹僅有的好朋友。

溫枕正經道:“祝你成功。”

“你也是。”于暮清朝他豎起大拇指,“我很期待能跟你合作呢。”

說完,他就笑吟吟地轉過身,重新琢磨劇本。

随着長隊的逐漸縮短,馬上就準備到溫枕了。

從面試間出來的演員們有眉開眼笑的,也有唉聲嘆氣的。

溫枕撺緊手上的劇本。

心底默念着倒計時。

他是最後一個。

前面的選手都是一個一個的進去面試,只有他是跟于暮清一起進的。

面試間裏坐着兩男一女。

其中,坐在中間的那位女面試官在瞧見溫枕的第一眼時,就挑了挑眉。

“面試官們上午好,我是來自榮立公司的于暮清,這次前來的面試的角色是劇本裏的覃琅。”于暮清笑着自我介紹。

溫枕也緊跟着來了一串自我介紹。

女面試官笑着說:“因為就還剩你們兩個了,我們為了加快時間,就讓你們一起進來面試了。沒想到你們兩個恰好想要面試的角色是劇裏相關性很強的角色,那不如,你們就表演蕭禹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後跟覃琅在天臺聊天的那一段吧。”

“好的。”

“好。”

于暮清的形象很貼切劇中角色。

但溫枕不是。

劇本裏,男主蕭禹的長相頂多就是清秀,而分裂出次人格後,又晖變得陰冷淩厲。

這與溫枕灔麗到失真的長相完全不符。

但溫枕坐到面試準備的椅子上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垂着腦袋,偶爾又會擡頭看看飾演覃琅的于暮清,只是他眼神閃爍,欲言又止,顯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劇本裏的覃琅是站在欄杆前,但場地有限,所以于暮清站到了牆角跟。

他笑着說:“蕭禹,這次考試你發揮的真好,再加把力,上好大學肯定沒問題。”

溫枕小聲地嗯了聲。

“怎麽了?”于暮清轉過身,調侃道,“考的這麽好還不開心,難道你得科科滿分才會笑一笑啊?”

劇本裏,兩人都是學霸,只不過覃琅有些偏科,所以總成績沒有蕭禹好。

“不是。”溫枕揪緊衣角,深吸了一口氣後,一雙無神的眸子直盯着于暮清。

他低聲說,“我出了點心理問題,可能要去治療一段時間。”

劇本裏,當時學校裏十分落後的心理咨詢室老師告訴蕭禹,人格分裂是精神病,沒有一所大學會接受患有這方面疾病的孩子,勸說他趁着才剛剛發現,就趕緊回去治療。

于暮清瞳孔微縮,呆滞了一會後,立即跑到溫枕的身邊。

他急切地問:“什麽問題竟然要治療,這麽嚴重嗎?那你的學習怎麽辦?還有一年我們就要高考了!”

溫枕看着他,眼神失落又惆悵。

最後他垂下腦袋,小聲地說:“是人格分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老師跟我說,不治好就沒有辦法上學。”

覃琅不像蕭禹那樣,整日除了學習就是醉心于心理學。

所以他聽到這個病名時,不解問:“這是什麽?”問完,他撓了撓腦袋,表情立刻變得急促起來,“一定能治好的對不對?我們小縣城的醫療條件雖然差,但是可以讓蕭叔叔帶你去隔壁大城市去治。蕭禹,你別擔心,一定能治好的。”

溫枕聽着,眼中閃過了一道亮光。

他重重地點頭說:“嗯,你說的對,一定能治好的。”

“一定行的,我把我存在存錢罐裏的壓歲錢都給你,到時候你要去了,你就帶着,多買點好吃的。”于暮清揚眉,笑着說。

溫枕擡起腦袋。

一直半駝着的背終于挺直了,他露出兩人談話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好。”

然而。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聊天的時間裏,蕭禹的父母已經被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殘忍殺害了。

“可以了。”女面試官叫了停。

兩人立即站回臺前,齊聲道:“謝謝。”

“演得不錯。”左邊的男面試官放下手中劇本,饒有興致地看着溫枕,“就是長得太好了,不太符合劇本裏的男主長相。”

溫枕毫不猶豫道:“我會盡量去做到更貼切的。”

男面試官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女面試官摘掉眼鏡笑了笑:“我是這部劇的導演,同時也是這部劇的編劇。你們演得确實不錯,但毛病也不少,比如一些細微動作的把控跟處理,還沒有達到我對這部劇的要求。溫枕的情緒轉變很流暢,于暮清的微表情處理的比較好,但你們兩個都缺了那麽一點少年感。”

右邊的男面試官忍不住出口調侃:“那當然缺乏了,他們簡歷上都是二十多的成年人。”

氣氛瞬間變得輕松了點。

于暮清露出兩顆小虎牙說:“謝謝導演,我會回去多加練習您剛剛指出的缺點的。”

“加油。”她收起劇本,對兩人說了句,“先回去吧,如果通過了,會發信息告訴你們的。”

“好的,謝謝導演。”兩人齊身朝他們鞠了個躬後,才快步出了房間。

一牆之隔。

導演的一念之差,就會産生截然不同的影響。

溫枕面色淡淡,瞧不出情緒起伏。

而坐在一旁等候區椅子上的周琛舉着手上奶茶,叫了他一聲。

“先走了,有緣再見。”于暮清笑着走出大門。

“怎麽樣了?是不是成了?”周琛将奶茶遞給他問。

“不知道。”溫枕将奶茶插好,“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別說了,為了幫你買回這杯奶茶啊,我可是排了整整兩條隊呢。”

溫枕:...明明不是他提的想喝奶茶。

“走吧,回去了。小枕盡力了就好,至于結果,就交給劇組來選擇吧。”

“嗯。”

兩人出了大廳,上車時,溫枕的奶茶不小心灑了一點在衣服上,他拿紙巾擦了下,沒擦幹淨,就順其自然了。

淺棕色的奶漬在白襯衫上,有些明顯。

溫枕咀嚼着奶茶裏嚼勁十足的珍珠,心想,這個奶茶真的很好喝欸,早知道就多買一杯,帶回去給盛臻嘗一嘗了。

路途遙遠。

到了周琛的公寓後,溫枕還得坐着司機的車回別墅。

溫枕喝了奶茶,又坐了這麽遠的車程。

等到達目的地時,他就立即下了車,直奔別墅裏。

他剛剛在兩段路途裏,把那杯大杯奶茶都喝光了,起初只是覺得胃有點脹,但剛到別墅,他就開始尿/急了。

一樓沒有人。

溫枕瞧了眼,就迅速跑上三樓,準備解決生理需求。

可是,他剛邁進卧室,就被人攔腰抱住了。

盛臻毛絨絨的腦袋在他頸肩不斷磨蹭。

溫枕忍無可忍地推了推他:“我喝奶茶喝多了,急着上廁所,快點放開我。”

“嗯?”盛臻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危險,他勾起唇角,笑道,“小枕乖,我抱小枕去上廁所好不好?”

溫枕:...看來他的狗幣道侶是活不過今晚了。

溫枕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咬牙切齒道:“閃開,不然待會我給你一頓收拾。”

“我抱溫枕小朋友去,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天經地義個鬼。”溫枕被盛臻逼得沒有退路,直接擡頭撞向他的鼻梁後,兇巴巴地說,“再說就讓你見血。”

見血?

到時候是誰見血還不知道呢?

不過小梨花這麽急,他還是要給小梨花一個臺階下的。

這麽想着,盛臻狀似害怕地松開他說:“我怕見血,小枕好狠的心。那小枕自己去上廁所吧,下次我再抱小枕進去。”

溫枕沒理他。

直接沖進廁所,解決他忍耐已久的生理需求。

他想,竟然他的狗幣道侶怕見血,那下次就拿這個繼續威脅他。如果他不從,他就讓他見見他做群演時,咽番茄醬的血光。

溫枕滿意地想着。

洗完手後,才走出了廁所。

盛臻坐在外廳的沙發上,看到他,就開始眼神示意他坐過來。

溫枕坐了過去。

只不過不是盛臻身邊,而是離他一米處的單人沙發上。

“小枕一回來就跟我鬧別扭?”盛臻起身走過去,坐在他身旁,低聲說,“小枕出去了半天,回來都不問問我,早上在幹什麽?小枕要求我做個百依百順的完美道侶,但小枕自己卻..”

溫枕打斷他的話:“那你今天早上在幹什麽?”

見狀,盛臻笑着攬過他,溫聲說:“我在思考要不要搬去市裏,小枕總是坐車來回跑,長途跋涉,我很心疼。”

溫枕心軟了下。

他今天的兩段車程确實很長了。

他本來打算如果過了面試,就跟盛臻提議搬回南山街道,但盛臻卻搶先他一步,提出了這個問題。

“确實有一點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搬回南山街道。”溫枕說。

“不願意。”

溫枕剛想問為什麽,就接到了盛臻發出的一連串糖衣炮彈:“那裏環境不好,而且也不算近,我的小枕理應住在最好的地方。”

這一招,實屬讓溫枕招架不住了。

他咬了下唇,輕聲問:“那住哪?”

盛臻低低地笑了起來:“小枕想住哪,我都可以實現小枕的願望。”

溫枕将這個難題抛回給盛臻:“那你來決定吧,我都行。”

“好。”盛臻說着,湊過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問,“小枕回來喝了奶茶,那面試應該挺順利的吧?”

“不知道,我盡力了。”溫枕搬出周琛的那一套回答,應付道。

“奶茶好喝嗎?”

“好喝,下次帶一杯回來給你嘗嘗。”

離得近了,盛臻這才瞧清溫枕身上的奶茶奶漬。

他輕笑道:“不用等下次了,現在就可以嘗。”

“嗯?哪還有?”

溫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盛臻壓/倒在了沙發上。

盛臻緊盯着他,像在思考,要怎麽啃噬掉這盤珍馐。

他倏地欺身壓下,咬住了溫枕襯衫上沾着奶/漬的地方。

那個地方在溫枕的腰前,是他很敏感的地帶。

察覺到隔着衣服傳來的溫熱觸感時,溫枕揚起脖頸,顫着聲說:“別這樣。”

“小梨花別急,待會再嘗嘗你。”

溫枕惱羞成怒地踹着他,但他被盛臻緊緊壓制着,根本就動彈不得。

盛臻壓低聲音說:“就嘗嘗而已,小枕不要這麽小氣嘛。”

溫枕:...

兩人現在在三樓的外廳裏,之前偶爾會有打掃走廊的傭人路過。

溫枕沒了法,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小聲祈求:“去裏面,外面有人。”

“那小枕得多給我嘗一點。”盛臻擡眸看他,眸裏積壓着沉沉愛意,“讓我嘗嘗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像奶茶那樣甜。”

溫枕偏過腦袋,不說話。

但盛臻很惡劣,他擰住溫枕的下巴問:“給不給?不然待會打掃走廊的傭人就要過來了。她很準時,一般都是掐在這個點上來打掃的。”

最終。

溫枕眨着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小弧度地點了點頭。

他想,給就給,等待會盛臻把他放在床上,他就趁他不注意,拿出上次放在櫃子裏的手铐,把盛臻拷在床上。

盛臻見他點頭。

将他緊緊抱在懷裏,進了房間。

房內窗簾半掩。

窗外景色怡人。

是授粉的好點。

但盛臻沒想到。

他的小梨花精竟然還藏了一手。

不過,那個東西最終又铐回了小梨花精自己的身上。

快感與羞恥在天人交戰。

最後溫枕以還沒原諒他沒由,讓盛臻這頭餓狼停了下來。

他垂着沾了少許淚水的睫毛,手酸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盛臻餍足笑着,就聽到耳邊人低罵了一句:“今晚要鯊了盛狗。”

他正要俯身安撫一下他的小梨花,小梨花就自己閉上花瓣,沉沉睡了過去。

窗外不知為何,忽然下起了大雨。

房內熱潮只剩一點餘溫。

盛臻伸手揉了揉溫枕的發頂,輕聲呢喃道:“嘗到了,其他地方也一樣甜。”

說完,他悶笑了聲,攬緊懷裏人,貪歡睡着午覺。

溫枕是在面試結束的第三天,才收到的劇組通知短信。

他!過!了!

看清信息後,溫枕開心地主動親了下盛臻,并在盛臻的軟磨硬泡下,将他前幾天犯的錯,也一筆勾銷了。

溫枕歡喜地晃着腳尖:“我過了,那作為男主戲份應該很多。”

“嗯,小枕加油,我會去給小枕探班的。”

溫枕将最終目的抛出:“那你想好要搬去哪了嗎?”

“前兩天就準備好了。”盛臻掐了他的臉,“你急的話,明天就可以直接過去住。”

溫枕眼睛一亮。

心想,有錢人就是好啊。

“那我們準備一下,明天就搬過去吧,節目組讓我後天進組。”

“好。”

盛臻答應後,溫枕就開始整理行李。

他一會問盛臻要帶點什麽,一會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偌大的衣物間發呆。

最終,弄了半天,收拾了兩大袋出來。

盛臻無奈地跟他說:“這些東西那都有,小枕只要确保把自己帶過去就可以了。”

溫枕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都有?”

“那棟別墅跟這棟裝修差不多的。”

溫枕:..是他低估了盛臻的壕!

兩人第二天開車下了山。

新別墅位于距離片場只有半個小時路程的海景區,而盛臻則坐享那一片區域的最大海景別墅。

溫枕看着華麗的別墅,由衷地感慨:“盛臻,你真有錢。”

盛臻笑着表示:“小枕才是我的寶物,只要小枕在我身邊,我才家財萬貫。”

溫枕:嘔!天鯊老狗幣!

兩人當天晚上。

坐在落地窗外的天臺上,看了半個小時的海景後,才回房相擁入眠。

溫枕遲遲不提原諒盛臻的事情。

盛臻由他拖着,心裏則篤定地認為,他的小梨花早就原諒他了,不然怎麽會任由他澆灌呢。

隔天一早。

溫枕就被司機送去了片場。

在他去了半個小時後,王欽開着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駛入了海景房區。

他下了車,進來其中最大的別墅。

大概十分鐘後。

王欽就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盛臻,又重新上了車。

車內氣氛沉默。

過了好一會,盛臻才笑問:“那個老東西,最近鬧得這麽厲害,是要卷土重來了嗎?”

“只是一些小水花,都被我解決好了,老板放心。”王欽回答道。

“辛苦了。”

說完,盛臻就閉上了眼睛,只是手指仍然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扶手。

車子平穩地駛入隐于山裏的療養院。

療養院綠意盎然,景色怡人。

院長為了迎接一年才來一次的療養院投資人,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瞧見王欽推着盛臻過來時,他笑着上前問候:“盛總,好久不見。”

“劉院長,好久不見。”

“盛老一切安好,盛總這邊請。”說完,他便走在前領着他們。

王欽神色漠然地推着,盛臻則言笑晏晏地看着四周風景。

他的笑容是在乘坐電梯進了三樓的房間後,才淡了下來。

但那只是一瞬,在對上房裏人的目光時,盛臻又勾起了唇角:“好久不見啊,父親。”

院長關上門就走了。

房內只有盛臻,王欽,還有躺在床上的盛岚勳。

盛岚勳看見是他,就将手邊櫃上的蘋果砸了過去。

他面露厭惡,狠厲問:“你個逆子,來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來看看父親。”

“滾。”盛岚勳将果籃也砸了過來,“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有臉叫我父親。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摔下去,讓你早點下地獄。”

水果跟果籃都被面無表情的王欽給接住或擋住了。

盛臻彎身撿起滾落到地上的蘋果,掂了掂後,才笑着說:“可惜了,你沒這麽做。”

“是,我真恨我自己沒那樣做。我就應該松開手,讓你摔下去,死在盛家的花園裏。或者從一開始,就把你丢進山裏,讓你被瘋狗野狼咬死。”盛岚勳指着自己半癱的身體,“不然,我今天也不會被你折磨成這幅模樣。”

盛臻偏過臉,看向窗外,嘴角弧度不降反高:“可是父親是不是忘記了,我坐在輪椅上,也是因為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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