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枕, 你瞧瞧,那是不是之前排在你前面的那個演員?”周琛拍了拍溫枕,示意他看前面。

溫枕擡頭一看。

還真是于暮清。

他跟一旁的演員正說着什麽, 鹿眼裏滿是笑意,幹淨明亮,分外招人喜歡。

“你上去打個招呼?哥先回去了, 等你拍完我再過來接你。”

溫枕想了想,委婉地說:“我先生下午下班,順路過來..”

“我懂了!”周琛大義凜然地打斷他,“你們的二人世界已經不允許我這個單身狗的存在了, 小枕放心,我馬上就滾得遠遠的, 絕對不做電燈泡!”

溫枕:...

“周哥開車小心。”

“好,小枕加油。”周琛說完,就出了片場坐車揚長而去了。

溫枕待在陌生的環境裏, 唯一還算認識的,就是前面在跟別人說話的于暮清, 以及正笑着訓人的女導演馮棋。

他琢磨着應該先去化妝間。

可是周圍除了進出口, 還有很多條通道,他不知道化妝間在哪。

正在溫枕還在猶豫時。

站在前面的于暮清,忽然瞧見了他。

“溫枕。”他快步走了過來,“我就知道,你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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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于暮清又笑出了兩顆小虎牙。

溫枕覺得有些奇怪。

他雖然不讨厭于暮清, 但憑借他在圈子裏的臭名氣,他覺得這人對他的熱情,卻有點沒理由。

溫枕腦袋裏緩緩冒出了幾個問號。

但下一秒, 于暮清就朝他晃了晃手問:“怎麽?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于暮清啊,我們上次一起面試的啊。”

“沒忘記。”溫枕轉移話題問,“你知道化妝間在哪嗎?”

“我知道啊,我正想去來着,我帶你一起過去?”于暮清眨眼問。

“好的。”

于暮清帶着他左拐右竄的同時,一路上也問題不斷,“你的那個助理呢?怎麽沒看到他啊?待會拍完收工你怎麽回去啊?”

溫枕面色淡淡地說:“他有事,晚點再來接我。”

“哦。”兩人終于到達了化妝間,“馮導說,今天第一天拍,演員們之間要磨合,所以可能會拍挺久的。”

“嗯。”

化妝間有三個女化妝師。

她們在看到兩人時,立即眨起了星星眼。

“好好看。”

“這是哪個演員,長得跟我之前見過的,號稱絕世美顏的愛豆有的一拼了。”

“這..馮導從哪裏找的兩個神仙?不是說這部劇的男主顏值很普通嗎?”

她們的聲音不小,溫枕跟于暮清都聽得很清楚。

溫枕沒說話,反倒是于暮清笑着說:“不早啦,姐姐們趕緊給我們化妝吧,我叫于暮清,飾演的是劇裏的男三。”

男二是殺人兇手。

依次順位下來,則是于暮清飾演的覃琅,以及刑偵第一支隊隊長季辰。

三個化妝師這才停止了嘀咕,同時也被鄰家小弟弟于暮清給收服了。

兩人争着要給他化,只有另一個化妝師喜歡溫枕這挂的高嶺之花大美人,二話不說就幫他化了起來。

“馮導之前交代過,讓我幫你把膚色弄得偏暗一點,還有整張臉盡量修的..平凡一點,所以待會你的化妝時間可能會比較長。”化妝師笑着跟他說。

溫枕點了點頭:“嗯。”

他知道他太白了,劇裏蕭禹的膚色,是較為典型的黃白皮。

他昨天拉着盛臻去海邊曬太陽,但卻絲毫沒有曬黑。也是因為此,盛臻昨晚不斷地調侃他,是他的白色小梨花。

“頭擡一下,我幫你脖子這也上一層隔離粉底。”

溫枕從容地擡高脖子,動作優雅的就像一只高貴的白天鵝。

但是此刻,白天鵝的羽毛都是玫瑰粉色的,只有那處袒露在外的脖頸,因為盛臻知道要化妝,才幸免于難了。

化妝師在他臉上揮灑粉末了一個半小時後,才滿意地停下了手中還沾着粉的刷子。

“好了,睜眼看看吧,我盡力讓你貼切馮導的要求了,但你實在是長得太好了,就算我把你全臉塗黑,你也還是很好看。”

她想,馮導當初說讓她們把主角化醜一點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到底是多好看,才要下這麽大的功夫降低五官的精致程度。直到她見到溫枕真人,她才明白,是她見識太少了。

溫枕看向鏡子裏的她。

化完妝後,他的五官少了幾分灔麗,加上黃白皮,整個人看起來确實比之前暗淡了幾分,但看起來卻很精神朝氣。

他眼睛一亮,決定待會盛臻來接他的時候不卸妝,就頂着這幅妝容讓盛臻瞧瞧,他才不是白色的梨花精!

“謝謝。”

“不客氣。”化妝師從一旁掏出一張白紙跟黑色水性筆,笑嘻嘻地說,“你真好看,而且能入選馮導的劇,以後一定會大火的,能先讓我預定一個簽名嗎?”

溫枕擡手,寫下龍飛鳳舞的簽名。

他彎了彎唇,“我會加油的。”

“啊啊啊啊,太可愛了!”

“原來是個害羞型的僞高冷大美人!我愛了。”

一旁爆發了兩聲尖叫,溫枕跟化妝師同時扭頭看向她們。

化妝師瞪了她們一眼後,就轉頭跟溫枕說:“你不用管她們,她們就是兩個顏狗。你趕緊去片場拍攝吧,馮導很嚴厲,演員沒事遲到的話,她會罵人的。”

于暮清比他提前半個小時化完,所以他早就返回片場了。

溫枕點頭道:“好的。謝謝,辛苦了。”

說完,他就轉身出了化妝間。

可能因為這些房間的隔音效果比較差,所以即使他出去了,也能聽到房間裏熱切的議論聲。

“那個大美人叫啥,我要去關注他的微博,看看美人照。”

“溫枕,是真的好看啊,聽說還是徐小少爺的師父來着。”

“卧槽,師徒關系?那他真是太貼切jj文裏的清冷美人師尊了,我愛了!”

溫枕聽着,止不住地想。

jj文?是什麽?她們怎麽知道他之前在上清門是師尊?

而且美人是在形容他嗎..

可是,他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

他搖了搖頭,心覺,新時代的人真奇怪,還是他的道侶好。雖然狗幣了一點,但好歹他說的,他都能聽得懂。

這麽一想,溫枕又給他的狗幣道侶,加了五分。

溫枕返回拍攝片場的時候。

馮導正在跟于暮清交代着什麽,兩人本來就背對着場地,所以自然而然就瞧見了他。

“溫枕,過來。”馮導朝他招呼了聲。

溫枕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後,禮貌地說:“馮導。”

“嗯。”馮棋笑吟吟地看着他,“雖然還是太好看了點,不過能這樣就不錯了。今天是第一場戲,你們的臺詞都背熟了吧?可別讓我失望啊。”

第一場戲。

是從蕭禹在覃琅家裏寫作業開始的,也是在那,他第一次接觸到了有關心理學的書籍。

“背好了,馮導放心。”

“嗯。”

“這麽有信心啊,那等下第一個鏡頭要是拍三次不過,就別怪我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發脾氣了啊。”馮棋調侃道。

溫枕回去百度了下馮棋。

她是近幾年的新銳導演,科班出身,拍攝的每一部電影都是她自己寫的劇本。

她在片場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差,對自己的作品要求非常高。所以出自她之手的每部電影,票房都不會差。

“沒事,馮導要是覺得我們演的不好,盡管罵。”于暮清笑着說。

“那準備準備,待會就開始。”

“好。”

這次的拍攝地點不同以往仙俠劇的大綠布。

是實景拍攝。

拍攝地點範圍很廣,其中就包括劇本裏蕭禹跟覃琅的家,稍後的幾場戲,都會去到早就選好租用的學校拍攝。

兩人在屋裏的書桌前,相對而坐。

他們早就換上了高中校服,穿在身上,幾乎沒有任何違和感。

機器與演員各就各位後,馮導就喊了聲:“開始!”

為了維持蕭禹的學霸人設,溫枕根據早就記住的答案,在拍攝道具五年模拟三年高考上急速解答着。

一旁扮演覃琅的于暮清,小聲問:“你寫完了嗎?我這題不會,你能幫我瞧瞧不?”

蕭禹将他的模拟試題接過。

冷靜地瞧了眼後,溫和問:“你有解題思路嗎?”

“唔。”覃琅轉了轉手上的筆,“求導啊,這種題就算再不會,也得拿第一步的求導套路分。”

蕭禹噗嗤笑了出來。

他垂着腦袋在試卷上圈出了一點關鍵信息後,又寫下了粗略的解題過程:“求導沒錯,可是求完之後,可以代入這個數計算一遍,再進行二次求導。”

覃琅數學很差。

他聽完,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二次求導這種操作啊。”

蕭禹溫和地笑了笑:“嗯,這個很簡單。你多練習就會了。”

順着劇本,覃琅開始調侃:“你這種學霸,這些對你來說當然簡單。你都開始寫五三了,而我還在寫基礎訓練。我們在數學上的距離,不是我等凡人能夠超越的。”

蕭禹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重新聚焦在五三上,繼續心裏熟背的答案,機械地寫着。

溫枕面上表情不變,心裏卻想,真是為難他這個從沒學習過的古人了,有些數學特殊符號,被他寫的簡直就像鬼畫符。

兩個穿着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埋頭各自看書。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直到覃琅解出了那題後,他将筆放下,興奮地躍了起來說:“我解出來了,我可真是個數學小天才。”

但他的力道沒控制好。

整張卷子随着他的動作,飄落在地。

而且很明顯的是,他撞到了腰,桌子随着他的力道移開了桌角,與地面相磨,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這一切都躲不過馮棋銳利的眼睛,她立即喊了停,問:“怎麽樣了?腰疼不疼?”

于暮清揉了揉:“沒事,接着往下吧,不能耽誤拍攝。”

溫枕接着問:“确定嗎?桌子都移動了,如果有傷到的話,還是去一下醫院比較好,腰傷不注意,在後面會引發很多問題的。”

“對啊。”馮棋說,“這邊離醫院還是挺近的,讓助理開車送你去看看?”

她雖然對演員要求很嚴格。

但她也深知這一行業的不易,對演員也很愛惜。

“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再清楚不過了。”

見他執意如此。

溫枕也沒再勸了,馮棋叮囑了幾聲,拍攝就接着往下了。

覃琅重複了一遍剛剛的那個動作後。

緊接着劇本,蕭禹笑着說:“真棒。”

“那當然,我可是上天入地,十項全能的覃琅。”說完,他打了個哈欠,“我去趟廁所,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吧,五三雖好,但命最重要。”

蕭禹笑吟吟地點頭。

看着他走後,又不禁搖了搖頭。

他接着寫着這一單元的最後一題。

但,他的思路忽然就卡住了。

蕭禹皺了皺眉,輕咬着筆頭。

凝想了好一會,都沒想出解題思路。

于是按照劇本。

他放下手中的筆,手撐着腦袋,看着窗外停住在電線上的兩只小鳥開始發呆。

劇本裏。

蕭禹成績優異,為人溫和,有些腼腆。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學習,常常被班裏人譽為無情的學習機器。

所以這會。

即使他卡住了思路,也不會掏出手機玩,只會擡眼看着窗外發呆或者另尋思路。

窗外的小鳥似乎察覺到了房裏少年的目光。

啾啾啾幾聲後,就飛走了。

蕭禹笑着彎了彎唇。

他收回視線,擡眼掃過對面書架的時候,目光聚焦在了一本叫做《心理學:細微動作的心理解析》的書上。

他眼底掀起了幾分興致。

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走上前,拿出了這本書。

蕭禹坐回位置上,開始翻閱書籍。

随着一頁頁地翻過,他看的也愈發津津有味。

直到覃琅回來,拍了拍桌子,他才恍然回過神。

“你在看啥?”

蕭禹将封面翻回給他看。

“啊,這本啊。上次我跟我爸去書店,為了湊單打折才随便買的,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好了。”覃琅聳肩道。

蕭禹眼睛一亮,不确定地問:“真的可以嗎?”

他的家庭環境比覃琅要差一點,雖然只是一本書,但蕭母并不一定會同意,給他買跟學習無關的書。

“當然啊。”覃琅轉過身,從書架上又拿出了一本黑皮沒有書名的書,“這本好像也是跟心理學有關的,你這麽喜歡的話,就都送給你好了,反正放在這也是沾灰。”

蕭禹欣喜接過,輕聲說了句::“謝謝小琅。”

“客氣個啥,以後常幫我補課,然後咱兩又能去上同一個大學了。”

蕭禹重重地點頭:“會的,我們會上同一個大學的。”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少年們都沒有想到,不久後,他們不僅上不了同一所大學,更會面臨天人永隔。

“卡。”馮棋叫了停,她偏腦袋,大聲地說,“演得不錯,我本來擔心你們年紀有些大,演不出這股青蔥少年感,但就目前表現而言,是我小看你們了。”

溫枕沒說話。

馮棋叫停後,他瞬間就從那個溫和又帶點腼腆的少年角色裏,切換而出了。

馮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沒點,就夾在耳邊:“先去吃午飯吧,下午再去學校那邊拍一場,今天的拍攝任務就差不多了。”

“好的,馮導。”

于暮清說完,溫枕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幾人一同撤離了屋裏。

溫枕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拿回手機後,第一反應就是看盛臻有沒有發消息給他。

根據他的以往經驗,盛臻這個黏人精,一定會發很多想你的表情包,然後把消息刷到九九加。

但事實卻是,一個早上,盛臻都沒有發信息給他。

溫枕皺了皺眉,只當盛臻是在忙工作,就收回手機,吃起了快餐。

下午的拍攝沒有于暮清的戲份。

由于另外兩個青年演員的演技較差,所以拍的格外不順,幾乎就是溫枕一個王者帶兩個白銀。

等磨得馮棋眉頭都擰起來了的時候,兩個演員的狀态才稍微好了一點點。但還是過了四遍才敲了下來。

最終結束的時候。

兩個青年演員面色通紅,支支吾吾地朝溫枕說:“謝謝。”

溫枕沒放在心上,只說了聲沒事就走了。

誰都會有不斷進步的過程。

他初入上清門時,也是什麽都不懂,直到昀善師尊教導後,才漸漸悟道。

馮棋嘴裏叼着未燃的煙,臉色在拍完戲後,漸漸轉晴。

溫枕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出了片場。

盛臻說了今天要來接他。

但到現在都沒有發信息給他,溫枕不得不懷疑,盛臻是不是忙忘了。

片場外,這會只有他出來了,其它的演員要麽還在卸妝,要麽早就沒戲份走了。

溫枕出神地想着。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就駛到了他的面前。

王欽将車窗半降,低聲說:“溫先生。”

溫枕反應過來後,伸手開車門,但卻發現車門已經從裏面被人打開了。

果然。

他剛上車就撞入了盛臻滿是笑意的目光中。

前方駕駛座立即啓動擋板,将後車廂裏的一切與前方隔絕。

盛臻親昵地湊過來,笑問:“小枕今天怎麽又變了一個模樣?看來真的是會法術的小梨花精啊,一天變一個模樣,故意勾我。”

說完,盛臻又伸手,掐了下溫枕的耳垂。

溫枕嘶了聲,詳裝生氣地瞪他:“別動手動腳。”

“小枕冤枉我,我明明就很安分,沒有動腳。”盛臻無辜道。

溫枕:..他懂了,他的道侶就是個文盲。

“冤沒冤枉你,你自己心裏清楚。”

盛臻饒有深意地問:“那如果我承認了,小枕會不會給我獎勵?”

溫枕面無波瀾地應付着他:“厚顏無恥。”

“今天好久都沒見到小枕了。”盛臻攬住溫枕的腰,“雖然小梨花潔白的花瓣變成了淡黃色,但也好看好香。”

說完,盛臻又得寸進尺地接着問:“我今天不開心,淡黃色的小梨花能不能哄哄我?嗯?”

溫枕本來不動如山。

任憑身旁人說什麽,做什麽都不理。

但聽到盛臻說不開心後,他的面目表情立即有了松動。

他想,這會不會就是,為什麽他的道侶今天都沒有給他發短信的原因?

念此,他偏過腦袋,看着他輕聲問:“為什麽不開心?”

“因為去見了一個不想見的人。”盛臻指了指自己的腿,“他還拿東西砸我,很疼。”

明明坐在前面的王欽什麽都聽不到。

但盛臻說出這句話時,他的方向盤差點就打偏了。

雖然知道盛臻的腿沒事。

溫枕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他微微睜大眼睛問:“他都砸你了,你還去見他?而且你不知道躲嗎?”

“小枕不在,我太無聊了。”

溫枕:..這是一個分分鐘就上萬的有錢人該說的話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很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盛臻發揮演技:“還有一點疼,想要小枕給我按摩。”

“按摩沒有這種作用,疼就去醫院找醫生。”溫枕嚴肅地糾正他。

盛臻瞳孔漆黑,如靜谧幽潭,潭心蕩開層層漣漪,直勾着溫枕:“小枕不一樣,小枕有魔力,能夠讓我不疼的魔力。”

“怎麽讓你不疼?”溫枕不禁問。

“讓我嘗一口就好了。”說完,盛臻手摸着溫枕的後腦勺,跟他在車裏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溫枕被親的喘不上氣。

平時兩人接吻的時候,盛臻雖然也是這樣強勢,但今天卻格外兇猛。

他沒法逃脫,只能仰着頭承受,稍有逃跑的念頭,盛臻就會立馬察覺到,并在他唇上輕咬一口,以作懲罰。

溫枕明天還要拍戲。

他不可能頂着一張滿是咬痕的嘴去。

最終,他搭上盛臻的脖子,輕輕地安撫着他,并溫順地與他逐舞。

盛臻松開他時,一雙眸子裏的滔天情意,沉得吓人。

溫枕問:“盛臻,你怎麽了?”

“我想小枕了。”他埋頭在溫枕的頸肩裏,像條大狼狗似的,揚起尾巴,掃着溫枕。

溫枕琢磨了下,軟聲問:“發生了什麽?告訴我好不好?”

之前都是盛臻一直在幫他解決問題,現在,他也想幫盛臻,即使..可能會被他占便宜。

“車裏不想說。”

“那我們回去說?”

盛臻搖了搖腦袋,擡起頭來與溫枕平視:“不行,要跟小枕在床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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