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高并沒有和那個女人聯系。直到一天深夜，一個女人來到警察局。
“嗨，劉禹。”
“嗨，你是那個……你是那個陪酒女。”
“……小劉別亂說，那是服務員，是KTV，又不是酒吧。”
“沒事，我不介意。高警官，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呢。”那語氣帶了點怨念。
“呵，警官不敢當，他就是個片警。怎麽，美女，有遇到麻煩了？”劉禹又插一了句。
“沒有，上次害得你們住院，這不是還沒謝謝你們麽？”
“是他，我可沒有英勇無畏到住院。不打攪了，我去上個洗手間。”劉禹借機離開。
“他人說話就這樣，周落芬，你別介意。”
“喲，你還記得我名字呢？我還以為你日理萬機忘了呢？”
“……”
“既然記得，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這不是忙麽？而且那點傷也不算事，你的早餐就算答謝了？”
“誰要答謝了啦，我剛剛謝的是劉禹，對于你，我不僅不要謝，你還要謝我呢。”
“這什麽理，我怎麽欠你了？”
“那晚你住院，我可是整整守了你一夜，你說一個女的最重要的是什麽，就是她的皮膚，我守了你一夜，差不多老了幾歲，你說，這青春歲月都用來陪你了，你該不該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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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聽了這話，臉紅到了耳根。
“這樣，你償還我，你也陪我一晚，你陪我去看午夜場電影了吧。我已經調查過了，你明天休息，所以別拿工作忙來擋我。”
“這……你不是說一晚不睡，女孩子會老幾歲麽？那你還去看什麽午夜場？”
“我在外面都聽不下去了，小高這就是你不對了，安撫受害者不該是我們的本職麽？你肯為那些鄰裏的老太太去找貓找狗，你就不肯陪下我們貌美如花的受害人？”
聽了這話，大家都沉默了。
“好像又說錯話了，男人怎麽這麽墨跡，總之你就是要去，等下就下班了，這裏我幫你看着，你就放心去吧。”
小高被劉禹推出了門。
深夜十二點，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對了，我只知道你姓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速速報上名來。”語氣透露威嚴。
“哦，我叫高楚山。”
“高楚山？聽這名，知道還以為你是文字工作者呢。”
“我爸媽是老師，他們取的，我又不能定……”
“解釋什麽，我又沒說什麽，這名挺好的。”
“……”
“高警官麻煩，那你的手機用一下。”
周落芬搶過手機，“好了，既然你不主動找我，那我只好拉下臉了，你的電話號碼我已經記下了，我也在你的手機裏存了我的號碼。”小高無奈地拿回手機。
“你是怎麽知道我這時還在警察局值班的？”
“其實那次從醫院離開以後，我就一直在等你的電話，誰知道你竟然沒聯系我，我就想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我白天又沒空，只好每個晚上都去警察局看看，值班的人是不是你？”
“這麽晚了，也不回家，還到處游蕩，你就不怕遇見壞人？”
“能讓老娘遇見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馬上撥打110，說不定你就出現了呢。”
“你這都是些什麽思想？”
“我的思想，難道你還不明白麽？”說這句話時，一改之前的霸道，周落芬也嬌羞地低下了頭。
小高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他輕松地感受着眼前這個女子給他帶來的快樂，盡管只是那麽靜靜地看着她說話，自己一直默默地相伴而行，就足夠了。
“什麽都不說了，今晚你就陪我看電影了。”說這話時，周落芬抓住了小高不知往那放的手，兩人追趕在靜谧地夜裏。
接下來兩人的時光了，周落芬一有時間就打小高的電話，讓他出去玩，或者小高值班到很晚，周落芬也會意外的出現在門外，等待他下班。周落芬還是那麽活潑地開着玩笑，像一只小鳥在高楚山這棵沉默寡言的樹旁飛來飛去。小高也還是話少，只是很開心地見着周落芬。當然，他也常和周落芬說自己的理想。“我将來一定要做一名好警察，奮鬥在第一線，接手大案子。”
“嗯，我相信我們的高警官會夢想成真的。”
當小高反反複複地講自己當片警遇到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時，周落芬也不會煩，而是很認真地注視着他。小高也清楚自己是愛上周落芬了。劉禹還說，那起KTV的打架事件是小高當警察以來辦得最出色最值得的案子了。
一天夜裏，有幾個人來到了KTV的包廂，老板親自迎接進門。進門時還悄聲地對老板說：“給我們拿幾瓶酒送來，還有別讓人走近這個包廂，否則……”老板貼着耳朵聽了話，面容失色。
“周落芬，你拿幾瓶酒，給那個包廂送去。”老板小聲地吩咐道。
周落芬像往常一下，敲了敲門。
“進來。”
“放下就行了。”
周落英一樣一樣地把托盤上的東西拿到桌子上，卻發現了不對勁。有人神情詭異，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用餘光，周落芬看到了桌角的一張白紙，紙上殘留着白色粉末。
那是什麽？毒品！
“看什麽看！東西放下了，就給老子出去。”
“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轉身出門時，周落芬還聽到了“馬老板，這批貨還真純，夠味。”
關上了門，周落芬拿起了手機，給小高發了條短信“111”。
之前小高嚴肅地和周落芬說過，落芬，以後你就有我保護，有情況你就發“1”給我，如果嚴重的話就打“11”，非常緊急的話就打“111”。當時看小高認真的表情，周落芬便印象很深刻，這也是就是他愛我的表現吧。她沒想到這情侶之間的密碼還在危急時刻派上了用場。
周落芬很緊張得看着手機，手發着抖。
“你在幹什麽？”角落裏望風的小弟發現了她，一把把她拽進了包廂。
“大哥，我看這女的很可疑。剛剛拿着手機在門口。”
“是你，剛剛拿手機做什麽？”那個被叫“老大”的人審問道。
“大哥，我就是發條短信給我男朋友，告訴他我晚點就回去。”
“這‘111’是什麽意思？”老大指着剛搶過來的手機說。
“那是說我1點11分鐘準時到家。”
“最好是這樣，現在開始你不準離開這半步，否則……”
周落芬冷汗直冒，她感覺到後背被一只冰冷冷的槍指着。
突然，手機響了，是小高，手機在桌子上振動了好久。
“接。”
“喂……你下班了就別等我了，先回家。等我下班就回去了，回家等我。”
電話說完就挂了。小高感覺到了異常，從來他們晚上下班都是一起回家的，突然說不要他等了，那麽周落芬肯定遇到事情了，他剛剛收到短信時就通知了劉禹了，現在女朋友還在上班，要趕快去KTV。
小高和劉禹到了KTV，什麽也不管，小高踢開了包廂的門，大聲地說道：“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說時遲那時快，小高并不知道對方有槍，而持槍的人剛要擡起槍，卻被周落芬抓住了槍口，“砰”的一聲，周落芬随即倒地。小高來不及多想，近身搶過了手槍，把持槍的人被制服在地，而劉禹也配合他，打倒了要上來阻止的幾個人。
“不許動！我是警察。”小高拿着槍，就要扣動扳機，大家都紛紛舉起手來。
“小高，把槍給我！把槍給我，你別沖動啊。”
小高還是冷靜了下來，把槍給到了劉禹伸過來的手，癱在地上，抱着中槍流血的周落芬。
“你們都不許動，快打110和救護車。”劉禹大聲地叫着門口早已吓到的服務員和老板。
“哦。好。”
最終，警察來了，收拾了殘局。原來這是一起重大的毒品交易，當場繳獲不可計數的現金和駭人聽聞的K粉量。随即，劉禹和小高兩人因為這起案子調到了重案組工作，待遇也升了上去，也得到了高層的褒獎。而小高卻缺席了大大小小的多個表彰會，請了一個多月的假。
當時，周落芬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斷了氣，才二十三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