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重生之狐萌君傾》作者: 水瓶子123

文案:

顧默從小生得奇病,被關在漪瀾院像個怪物一樣活了十六年。

嫁人後不到七天,她悲劇地挂了。

重生成狐,她抛卻了前生的感情,換了身份,回到人世,

回到親人的身邊,展開了她另一段驚心動魄的人生。

滄海桑田,國家覆滅。日月輪換,亂世成殇。

奈何桃花開得太亂,世道艱險,人心不古……

卷一:浮世傾觞(宮華篇) 第一章 顧默

“小姐,藥放這兒,你且記得要喝。”身着青色厚衣的丫鬟站在門前,沖着屋內縮在角落裏那個看不清的嬌弱身影喊道,久久聽不到回音,細眉微皺,呢喃:“真是倒黴,姥爺怎麽派來伺候這麽個怪人。不會說話至少能吱一聲讓我知道你聽到了吧。”丫鬟一邊不滿地嘀咕着一邊把一罐子的藥放在門前,臨走前狠踢了木門一腳,這才氣勢洶洶地離開。

顧默見丫鬟走開,從角落裏慢慢站起身來,裹着一身寬大的披風,一步一晃地走到門前,端起藥罐,放到唇邊。濃烈的苦藥味兒嗆得她直咳嗽,然而她還是一咬牙,将罐裏的湯藥喝了個幹淨。喝完,又如往常,吐出幾口鮮血,纖細的身子骨搖晃得更加厲害了。

深秋,枯葉翩翩從窗前滑落。顧默好不容易爬到了床上,跪在床邊的窗戶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片葉子來。當窗外清晨的朝光照到她那滿是白色絨毛的手臂,她猛然一驚,将手臂縮回了衣袖中。然後,整個人都躲到了黑暗之中。

這時,從窗外傳來總管家李奶奶訓話。

“你們幾個聽好,以後你們就負責大小姐居住的漪瀾院。不管事務大小,都要做得認真仔細些。這裏是丞相府,若是一點做不到位的,可是要重罰的!”

“是,總管家。”四五個聲音回應。

“接下來,我要講述漪瀾院最重要的一條規矩——看到那個房間沒有?那個房間是大小姐的閨房,你們切記不要進入裏面,送飯的和送藥的,也只需把藥和飯菜放在門前就好。如果你們哪個不幸看到大小姐的真容,也不可驚慌,更不可四處胡說八道,否則便要割舌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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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立刻回應的聲音。衆人好像打愣了一會,方聲音不齊地回道:“是,小人記住了。”

這些聲音雖相距遙遠,但顧默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顧默從小是啞巴,但确能聽懂人話。

真稀奇呢,父親竟然派人來我漪瀾院伺候了。顧默心中冷嘲,蒼白無力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以往這裏只有小萃一個丫鬟伺候,突然多些這麽些人來,看來院中以後要熱鬧起來了。

只是熱鬧雖好,卻也有弊處。她以後得更加小心了才好,若一不小心把自己這副面容暴漏在他人面前,那她的末日也算到了。

顧默從小便患得一種怪病。七歲以前還是普通小孩的模樣,只是七歲以後,身體每個毛孔都發奇癢,然後莫名其妙長出許多白色絨毛。絨毛越長越多,最後甚至覆蓋了整個身體,活生生像個怪物,類似狐貍的怪物。父親找來了數百個名醫,也沒能将她身上的病治好,最後也只是付了封口費,将一個個名醫請出府外。

父親顧仁德是這大夏王國的當朝宰相,斷不能讓怪物父親的名聲洩了出去,便只好忍痛将女兒關在了這漪瀾院的囚籠裏,沒有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從來到漪瀾院居住,已經有八年了。八年來,她不停地喝着父親令名醫開的藥,一開始并沒有任何作用,只是身體每況愈下,漸漸地連走路都變得艱難,偶而還會不停吐血。

其實死了也好,這樣子的她,死了也是種解脫。她常這樣子想。

最近,那些藥材似乎終于起了點作用,也不知是父親請到了神醫,她身上的毛已經開始褪落,甚至臉上的毛如今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只是絨毛雖落,摸着臉上,還是能感覺到碎碎的凸起感,想必,此時的臉,定是慘不忍睹。

顧默也已經八年沒有照過鏡子,只是每每在洗澡時看着自己滿身的絨毛,會有想自殺的沖動。

微微嘆了口氣,顧默吃力地從床頭抱起從小便一直陪着她的紫金木琴。緩緩撥動琴弦,曼妙的音樂便響起。

兩只青綠色的小鳥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在琴弦上,并不怕顧默的樣子,拍了拍翅膀,沖着顧默歡快叫着。顧默淡淡一笑,繞過小鳥站着的琴弦,繼續暢彈。

沒有高山流水的契闊,有的只是森林天空的安靜。音樂聲中,顧默似乎可以看到滿山的桃花林,無數的彩蝶在林子間跳舞,一朵朵粉色的桃花,開得正盛。她像個孩子般,在滿是桃花的山林間又笑又跳,好不快活。

不知為何,夏默總有一種感覺,一定有這麽一個地方,而且她還和某個重要的人在那裏生活過。

随着琴音的落下,那兩只快要進入睡眠的小鳥猛然驚醒,對叫了兩聲,飛了出去。

“今天,他會來聽我彈琴嗎?”顧默微微嘆息,“不會來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父親憐她在這漪瀾院寂寞,一年前,一個名叫夏雲歡的少年被特別允許進入這裏。于是,從那時起,長隔一個月,短隔十來天,便會有個少年站在她的窗前,靜靜聆聽她彈奏的琴曲。

夏雲歡說:“小姐,我是被你的琴聲吸引至此,可否讓在下聽完剛剛那首曲子?”

“顧小姐,可以請你繼續為我彈奏那首曲子嗎?”

“顧默,想知道我為何只喜歡聽這一首曲子嗎?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何緣故,只是喜歡,好像很久以前,有某個我至親至愛的人為我彈奏過這個曲子。”

“阿默,我和你很久以前認識嗎?”

……

而上一次,是在兩個月前,“阿默,我可以看看你嗎?外界的人都相傳當朝丞相的大女兒奇醜無比,被關在漪瀾院見不得人。可我不信,能彈得出這麽美妙琴曲的女子,定是閉月羞花的容貌……”

當夏雲歡說完這句時,琴聲戛然而止,顧默随手端起旁邊的水壺,從窗口扔了出去。窗外夏雲歡顯然被砸傷了腦袋,卻沒有發出任何被砸痛的聲音。而窗內,顧默已經泣不成聲。

已經兩個月了,自那之後,顧默已經兩個月再沒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了。而每天,她都會撫琴問這麽一句:“今天,他會來聽我彈琴麽?”然後,自我否定:“不會來了吧。”

其實這樣也好,長得這副容貌,見不得人,更不可能有什麽愛情。沒有了期望,便也不會有絕望。

不久,小萃送來了糕點。又過不久,小萃送來了午餐。然而,她一口都沒有吃。

過了晌午,顧默正要沉沉睡去,窗外忽然傳來夏雲歡的聲音:“阿默,可以再次為我彈奏那首曲子嗎?”

顧默猛然驚醒,掙紮着坐起,從床頭摸索了琴來。大概由于心中激動,她一時無法找準音律。也大概由于琴弦已經過于老化,手指剛剛觸碰琴弦,琴弦便斷了,只發出了一聲烏鴉的叫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顧默在心裏泣不成聲地喊着。

琴弦一斷,這個人就要永遠離開她了。

然而,夏雲歡說:“阿默,嫁給我吧。這兩個月來,我想了很多。我不在乎你的容顏,我只想你能陪在我身邊,每天聽到你的琴聲。只有你,才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東西存在,也只有你,才會讓我覺得安全。”

“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天天為我彈琴嗎?”

顧默愣住了,淚水噼裏啪啦地從眼眶中滑落。她躲在窗子下拼命點頭,心裏卻說:“不可以,我不可以嫁給你,不可以……”

“沒有說話就代表默認了,我現在就去向顧宰相提親。”夏雲歡興奮地說。

顧默一驚,迅速站起身來,探出頭去,卻只看到夏雲歡已經走遠的背影。

這是顧默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

只見他穿着一身淡藍色的錦衣,背後領口繡着金絲龍紋閃爍着光輝。背影偉岸卻有些孤落,難掩少年懵懂的氣息。

顧默一直看着那個少年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懷着無盡的不舍,好似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從身邊飛走了。無限的不安在心頭越放越大,直教她喘不過氣來。

當晚,顧仁德親自來找了顧默。隔着三層珠簾,顧默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父親的欣喜和不安。顧默知道,父親欣喜自己可以嫁人,而不安也是自己可以嫁人。其實,她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顧仁德未說話先重重嘆息,道:“默兒,無論如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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