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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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少說兩句。今日天色不早,我要回宮去了。”齊衡低頭,看着還抱着她胳膊的小妖,“你替我找到她家住哪兒,把她送回去。”
“麻煩。”蘭鏡上下将小妖打量一番,“這小美人還真是難得的絕色,不然,我帶回家去做妾如何?”
“不許!”齊衡生氣地将小妖攬進了懷裏,小心着不讓他再看一眼。
“怎麽,你喜歡?”
“怎麽可能?”齊衡幹笑,他不過才第一次見而已。他怎麽可能會喜歡?
“罷了,蘭鏡,你找人去宮裏說一聲,今日我就不回去了。等你查到她的住所,把她送回去了,我再回宮。”說罷,齊衡不待蘭鏡回答,帶着小妖就往裏屋走去。
蘭鏡壞笑三聲,“說什麽送回家,不過是打聽到是哪家姑娘,好讨了去吧。”搖搖頭,推門出去,他這皇帝朋友見美心色的性子,他可是從小就知道的。
好不容易勸着小妖躺在了榻上,小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拍着她的背,小聲地說着,“快睡吧,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家。”
小妖委屈地嘟着嘴,坐起身,拉着他一起躺下,“哥哥,一起睡。”
齊衡紅了紅臉,“這……這……好吧。”欣然躺下。
閉上眼,他默念着,旁邊這是個心智如同五歲孩子的女子,不可以起歹念不可以禽獸!
誰知,小妖窸窸窣窣地脫起了衣裳。他猛地睜開眼睛,瞠目結舌地看着她完美的身材,這哪是一個孩子?明明就是十六七的妙齡少女。這讓他怎麽忍?
“你……你這是做什麽?”齊衡結巴,緊閉的雙眼,卻偷偷眯了一條縫。
小妖不回答,爬到他身上,小手兒直接就扒他的衣裳,“媽媽說,睡覺要脫衣衣才乖。”
面對着她那張美女臉,齊衡半推半就地任她把他的衣服也給脫了去。
赤誠相見,已經很考驗他的耐力,哪成想,小妖匍匐在他光潔的胸脯上,兩手在他的胸膛上四處摩挲。
“雲雲……你這是做什麽?”齊衡咽了咽口水,結巴道,“快下去。”
小妖擡起頭,委屈地看着他,“雲雲冷,哥哥暖和。”說完使勁兒地在他身上蹭。
“咦,這是什麽?”小妖好奇地看着他下/體突然立起的某和諧物,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感受到它在手裏跳了跳,嘻嘻笑了起來,“好玩。”
“住……住手……”齊衡漲紅着臉,心裏無數的聲音在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
摸了一會兒,小妖似乎更添了幾分興趣,低頭,伸出舌頭就去舔了舔,咂咂舌,委屈地擡頭,好像在埋怨說不好吃一樣。
瞧着她水靈靈的的大眼,齊衡再沒了忍耐力,心想,反正明日找到她的住所,便會讨了去,早吃晚吃還不都得落他的肚,此時,他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一個狼撲,就把小妖給壓在了身下……
次日,日光從窗紙縫兒鑽了進來。
粉色的床簾裏,齊衡瞧着趴在他身上的少女,有些郁悶地把臉擠作一團。
昨日為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兒呢?起初他還占着主導的地位,誰知,這看着嬌弱的女子力氣竟是那麽大,幾下就把他給壓在了下面,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做着他想做的禽獸事情。
他多次想反壓,哪想這丫頭還不高興了,按住他還就不讓他起了。聯想到昨日發生的一切,很沮喪地發現一件事情。他,莫不是被這丫頭給強了?
他一個堂堂的皇上,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強了!這讓他心裏怎麽都不舒服。
不過,若是有這麽個美人在身邊,昨夜就算了,以後反壓就是了。想通這一點,他釋懷地笑了起來。
低頭看着她乖巧的睡顏,不由得微愣,今日一瞧,果真是美得驚人,也難怪蘭鏡那小子會突然提出小妾的提議。
不過,從此時起,這個美人是他的了,是他齊衡一個人的了。
伸手,寵溺地捏住她的小鼻子,“不知道你與第一美人田小妖比,誰更美一些?”
提到田小妖,他不由得嘆息,小妖再美他可不敢宵想,那個攝政王可是個不好惹的家夥,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被人捏住了鼻子,小妖難受地嘤咛,不适地睜開眼睛。
人,男人,陌生男人,沒穿衣服的陌生男人,沒穿衣服笑得一臉淫/蕩的陌生男人!!!
“雲雲,你醒……”齊衡笑,可還未說完,就被她給踢到了床下。
“啊!!!色狼去死!”小妖驚叫一聲,震得屋子都抖了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肉→→
【小劇場:彈琴】
湖中亭子。
小妖纖纖雪指輕輕地放在琴弦之上,美目含淚,秀眉微蹙,好不凄楚。
一旁,阿嬌抱着‘将軍’(小狗/獅子),耐心地給它順着毛。
許久後
“小姐,你天天把指頭放在琴上,會不會冷?據說最近降溫了。”阿嬌擡頭,看着還擺着pose的小妖,終于耐不住性子,關切的問道,“需不需要我給你做一副手套?”
小妖的手已經放在琴上,“不用,帶了手套就沒有彈琴的美感了。”
“彈琴?”阿嬌疑惑,“可是至今,我還未聽見一聲像琴音的東西。”
小妖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彈琴在于氣韻,在于神而不在形,你這俗人,哪懂這彈琴的奧妙。”
“是是是,我是俗人。”阿嬌無奈,“小姐,你就發一點能讓我這俗人聽懂的俗音吧。”
小妖:→→
阿嬌:←←
小妖:不會。
阿嬌:……
(最後,一個壞消息。考試在即,存稿不多。最近都為隔日更,以後會恢複日更。明天不會更新。貌似,也沒什麽人看→→)
☆、這個君不君臣不臣的時代
“雲雲,你做什麽?”齊衡不解,昨日還那麽可愛的小丫頭,今天怎麽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小妖惡狠狠地瞪他,“你混蛋!”說罷,翻身就跨坐在他腰上,下/體還有撕裂般的疼痛,發生了什麽,她不是傻子,她懂。
此時的她,早忘了曾經的承諾,不打人不罵人,做一個嬌滴滴的淑女。
完全不顧他的求饒,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通亂打,不消一會兒,他那張英氣逼人的臉就成了包子臉。還是芝麻醬外漏的包子。
“別……住手……”齊衡被揍得凄慘,心想着怎麽逃脫,誰知力氣竟比不過她,只有挨揍的份兒。
小妖手揍累了,忍着不适站起來,對着他的肚子就亂踢,齊衡疼得蜷縮成一團,暗暗發誓,再也不好心去救迷路的小貓了,小貓雖可愛,可是撓人太疼。
“色狼你去死吧!”小妖一聲爆喝,一個回旋踢。
眼睜睜地看着他從二樓的窗戶抛物線似的飛了出去。大街之上,聽得下面的人一陣唏噓,小妖穿好衣服就從窗戶跳了下去,她還沒揍夠。今天不打死這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她就不姓田!
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擡手欲去揪他的頭發,就在這時,一位青衣公子走了過來,死死地抓住了小妖的手,他遠黛的眉微微皺起,薄薄的唇吐出幾分不滿,“小姐,使不得。”
“為何使不得!”小妖怒目而視。
趴在地上的齊衡求助地望着他,“蘭鏡,救我!”
蘭鏡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傾身在小妖耳邊細語,“此為當今皇上。”
說罷,他脫下外衣,罩在齊衡的身上。
當今皇上?
小妖眯了眯眼,仔細地觀摩眼前的一國之君。這猥/瑣不要臉的家夥就是當今皇上?終于明白為何她老爹老想把這破孩子的皇位給搶了。就憑他這‘阿鬥’的脾性,滅國還不是遲早的事。
想起以前因為怕麻煩,老是稱病不去參加那些宮宴,如今見了皇帝也不知。
不過,她雖在閨中,卻是對這個皇帝的傳聞有所了解。
姓名:齊衡。
年齡:二十二。
性別:男。
生肖:兔。
星座:這個貌似不知道。
性格:未知。
生平:六歲登基,目前還在位。
婚姻狀況:無後。兩妃,三嫔,其他無數。
評價:荒淫無道,昏君一枚。
當小妖在思索的時候,這邊,齊衡趾高氣揚地望着她,“怎麽,怕了吧。哈哈……不過,念在你初犯,朕可以饒了你,只是……以後入了宮,需得好好伺候朕。”
蘭鏡在一邊聽着,臉色頓時白了,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同情地看着那個還叫嚣着的齊衡。
小妖眼眸轉冷,一腳把他踩倒在地,“伺候?你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嗎?皇上怎樣?我想揍就揍!”
“啊!大逆不道!”齊衡慘呼,将手伸向蘭鏡求救,“蘭鏡,趕緊把她給抓起來,朕要砍了這潑婦!”
蘭鏡搖頭,袖手旁觀。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此時所想。
“你個混蛋,毀我清白!看我不廢了你!”小妖說着說着就要哭起來。
曾經她有一個夢想,她裝了十七年淑女想實現的夢想,就是嫁一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只娶她一個的如意郎君。可瞧着腳下之人,頓時感覺現實的殘酷。
擡腳就要去踢他的下/體,蘭鏡再也不能不管,這是讓他兄弟斷子絕孫啊。一個猛撲,就把小妖撲倒在地,阻止了她的惡行。
少女身上的馨香陣陣地撲來,帶着一股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多年前就聞到過相似的味道。蘭鏡第一次心快了幾拍,只是臉上仍不作聲色。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周圍觀看的群衆紛紛讓出道來。
“小姐!”阿嬌自馬上下來,一聲驚呼,大步走了過來,推開了蘭鏡,扶着小妖起身。
小妖一見到阿嬌,心中的委屈全給冒了出來,一改之前的剽悍,立馬嬌弱地撲進她的懷裏,嘤嘤地哭了起來,“嘤嘤……阿嬌……阿嬌……”
田玉清領着将領從馬背上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切,瞟了眼撲在阿嬌懷裏哭泣的小妖。皺眉,幾步走過去,拉起了地上的齊衡,口中雖恭敬,但眼裏滿是鄙夷,“參見皇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一見攝政王到場,齊衡是一下子來了底氣,他雖知道這個攝政王看他不順眼,但這攝政王總不會眼看着一國之君被欺負吧。他趾高氣揚地咳了咳,指着哭泣的小妖道,“這個潑婦竟敢毆打朕,攝政王趕緊把她拉下去砍了吧。”
蘭鏡伸手扯了扯齊衡,想告訴他真相,可齊衡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絲毫不理會他的暗示。
“哦?”田玉清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是因何原因毆打皇上?”
“這……咳咳……”齊衡眼眸微轉,他可不想說是這丫頭強了他,那太損一國之君的威嚴了,轉肅了肅面容,繼續道,“朕瞧着她長得不錯,不過是寵幸了她一番罷了,誰知這賤人不知好歹,竟敢毆打朕,攝政王,冒犯一國之君,該用什麽刑法處決她,你就看着辦吧。”
本在一旁時刻關注着這邊情況的小妖,聞此不由地大聲嚎啕起來,“嘤嘤……嘤嘤……”她是恨不得脫了襪子把他嘴給堵上。
“嗯?”田玉清額頭上青筋暴起,兩眼瞪出了火花,咬牙切齒道,“皇上寵幸了她?”
齊衡不甚在意地點頭,“區區一個民女不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不知禮數,以下犯上。砍頭十次也……”
還未說完,便被人給揍了臉。他踉跄幾步,跌坐在地上,不解地看着田玉清,“攝政王,你這是作何?”
“作何?哼哼!本王不止要打你,還要宰了你這個混球!”田玉清說着就從腰間抽出了佩刀,眼看着就要往齊衡身上削去。
蘭鏡趕緊擋住了齊衡,跪在田玉清的身前,懇切求情,“攝政王,皇上到底還是一國之君,您如此做,恐怕會落人口實。望您能網開一面。”
田玉清微頓,将執刀的手高高舉起,千餘士兵将幾人團團圍住,再指着在地上瑟縮的齊衡,朗聲道,“皇上?這裏哪有什麽皇上?!此人冒充皇上,本王在此替皇上處置這大逆不道之人!”
周圍的士兵紛紛舉起了武器,異口同聲,“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
齊衡害怕地躲在了蘭鏡的身後,“蘭鏡,現在怎麽辦?我還不想死。”
“少廢話,誰想死了,我還不想為你這蠢貨搭上一條命呢。”蘭鏡緊了緊拳頭,汗珠自額角滑落,兩眼瞟着周圍的士兵,帶着他硬拼出去,幾乎是不可能,這該如何逃脫?
也許是上天不讓他們就這麽簡單地死了,丞相蘭珏那稍顯蒼老的聲音從外圍傳了過來。
“那可是攝政王?”蘭珏蹒跚着,撥開兩邊的士兵,大步走了過來,當見到田玉清時,他恭敬地行了行禮,“攝政王安,微臣奉太後娘娘的旨意,特來尋皇上回宮。”說罷,又朝着齊衡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齊衡尴尬地咳了咳,“咳咳……免禮。”
“爹。”蘭鏡宛如看救星一般看着蘭珏,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啪!’的一聲,蘭珏當着衆人的面,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孽子!見到攝政王還不趕緊跪下!”一腳踢在他的後膝,迫着他跪在了田玉清的面前。
“攝政王,小兒若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攝政王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一次。”瞧着田玉清還的眉頭還未松開,他趕緊地跪在了他的跟前,五體投地。
“爹!”蘭鏡的瞳孔驀然縮小,想不到他爹竟然會如此做!
田玉清看着腳下臣服的一國之相,大約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突然大笑起來,将佩刀放回了腰間,“哈哈哈哈……丞相這是作何?”他伸手扶他起來,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張狂,王者之喜頓顯,“丞相真愛說笑,本王怎麽會與一個小孩兒過不去呢。”
“多謝攝政王開恩!”
田玉清拍了拍蘭珏的肩膀,“本王還有事,就先帶着小女回府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給丞相了。”說罷,他眼睛轉向那個瑟縮在一旁的齊衡,不悅地哼了哼,轉身,便走向小妖。
“爹爹!”小妖抽泣着,委屈地望着他,好不嬌弱。
田玉清溫和地笑着,替她擦了擦淚水,“小妖,不怕,一切都有爹爹在!”
“嗯!”小妖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們回去吧。”田玉清将她打橫抱起,跨上了馬背,将她牢牢地圈進了懷裏,大喝一聲,“走!”士兵紛紛調轉馬頭,随着他的馬不久便消失在街頭。
齊衡自小妖喊田玉清‘爹爹’的時候,就開始傻了。他伸手戳了戳蘭鏡的肩膀,“蘭鏡,她是……”
蘭鏡深深地嘆氣,搖頭,“她就是大齊的第一美人,攝政王的愛女。剛才某人還說什麽要砍人家腦袋的話……唉,別捏了,疼死了。”
“我哪兒知道。”齊衡望天,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皇上,還請趕緊回宮,太後娘娘擔心得緊。”蘭珏見攝政王等離開,開口說道,可一看到他裸/露的手腳,不由得尴尬地咳了咳,“皇上,你這……”
齊衡點了點頭,“好,朕這就去換衣,還有,今日多謝丞相的救命之恩。”
“皇上言重了。”
齊衡急匆匆地就往樓上去穿戴好衣物。
“唉~”看着齊衡離開的背影,蘭珏無奈地搖頭,感慨,“這當真是一個君不君,臣不臣的時期,當年圓規大師的預言竟然都成真了。”
“圓規大師是誰?”蘭鏡好奇地問。蘭珏橫他一眼,“少說那些,你一天就知道跟皇上鬼混!不與皇上一起學好,就知道花天酒地,怎麽不學學你哥!”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爹有一個聽話的兒子繼承就好了,至于我嘛……”蘭鏡笑,“我就按着自己的方式活。”
蘭珏搖頭,從很早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小兒子不會聽他的。罷了罷了,至少他還有一個按他心意活的兒子。只是……
“鏡兒,雖說你與皇上的感情頗深,但別忘了,他始終是一個君王,一個在位十六年的君王!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離他遠一些。”
“嗯?爹為何突然說這些?皇上與我從小認識,他的性子我能不懂?雖說荒唐愚蠢了一些,但比那些僞君子好得多。”蘭鏡擡頭望着二樓,笑得清澈。
“我來之前,曾留意到四周竟是埋伏了不少的禁衛軍。而在剛才攝政王撤軍同時,那些禁衛軍竟是全都消失了。若我猜的不錯,那該是皇上早就派遣到此的,我若是不出來打圓場,一場惡戰是少不了。而你,就會成為幫助皇上逃脫此處的一個犧牲品。鏡兒,你現在還能如此堅定嗎?”蘭珏暗暗捏了捏滿是汗水的手掌,剛才也是吓得險些丢了魂。他救的哪裏是皇上,而是他的兒子啊!
蘭鏡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管怎樣,我信他不會害我。”
“唉~”蘭珏深深一嘆,終是無話可說。
那件事過了兩天,本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這日田玉清上完早朝回府,就把小妖給叫了去。
他猶豫許久,才開口道,“小妖……”剛說到一半,突然有些不忍。
“爹爹,您要與我說些什麽?”小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手邊。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手指重重地敲在案幾上,突然擡起頭來,凝重地看着她,“小妖,下月初九,你将嫁給皇上為後。”
“什麽?!!!”小妖退後一步,撞在了身後的櫃子,櫃子晃了晃,上面的花瓶嘩啦一聲,都落了地,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圓規圓規,你家直尺去哪兒了呢?^-^
☆、皇上被趕出新房的新婚夜
“爹爹,您真的要女兒嫁給那個混蛋?!!”小妖的雙眼充滿了震驚。
田玉清點頭,眉梢依舊是化不開的愁雲,聲音裏不由得帶了幾分沉重,“今日太後在簾後親口提出此樁婚事,文武百官皆贊同此事,我雖心有不甘,但,他到底與你有了夫妻之實。若是日後找了夫郎,難免不被人輕看。所以,我……”
“爹爹,小妖都明白。您不必為難,您讓我嫁,我便嫁。小妖知道爹爹一切都是為了小妖好。”小妖稍稍穩了穩情緒,鎮定的說道。
她心中雖是極度不願,但也明白一個失了清白的古代女子要想得到未來夫君的寵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嫁給皇上,對于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但相應的,她就成了一個人質,一個皇族用來控制他爹爹的人質。憑她對爹爹的了解,那麽她爹爹造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了。這樣一個肯用天下換她一生安穩的爹爹,她怎麽能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不過小妖不要怕,若是他待你不好,只管告訴爹爹,爹爹替你卸了他兩條腿。”田玉清拉着小妖坐在腿上,就像兒時一樣,捋了捋她鬓間的發。然後,他從懷裏拿出一柄匕首,交到了小妖的手裏。
“這是?”小妖不解,把玩着匕首,漆黑的刀鞘上,是一種很奇特的紋路,別有一種風味,正中刻畫着一只騰飛的鳳凰,拔出匕首,嘤嘤作響,那是鋒利的聲音。刀柄之上,嵌着一塊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煞是好看。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塊紅寶石上竟是刻着兩個字:霓裳。
霓裳?應是一個女子的名字。可是,為何會在這上面?
田玉清繼續說到,“此為當初途經大陌的時候所得,據說是三百年前大陌一位王爺為紀念心愛的女子所造。削鐵如泥,我與先皇打天下之時,這把匕首救我多次。現在,我把它送給你。若是那皇小兒欺你太甚,就盡管殺了他,爹爹替你善後。”
小妖手頓了頓,殺人?雖說她打人厲害,但殺人還是沒有那樣的打算。不過她還是小心地将匕首放進了懷裏,點着頭,乖巧地說着,“嗯嗯,小妖曉得!”
“唉~”田玉清嘆了嘆氣,眼裏竟是出了淚光,“想不到當初只能流着鼻涕抱我腿叫我爹爹的小妖,現在都要嫁人了。”
她親昵地摟着他的脖子,說不出話來。自小喪母,爹爹就跟母親差不多。
想起很小的時候,她還不會走路。爹爹去視察軍隊,将她扛着肩上,望千軍萬馬的盛況;還記得兒時爹爹時常嫌麻煩,用矛頂着她衣服的後領,舉得高高的,被所有人注視的窘迫……
那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像是昨天,而現在她就要離開爹爹,去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個出門都要多翻幾道牆的地方,當真是麻煩。
“小妖,下午随我去給你娘親上一炷香吧。”田玉清幽幽地望着窗外,神思飄忽,想來又是想起了她的娘親。
小妖點頭,沉默不語。關于她娘親,永遠都是她爹爹的一個傷痛。娘親是一位江湖俠女,與爹爹是共過患難的,聽人說,當初人人都豔羨他倆的感情。誰知,她娘卻在生她的時候難産而死。
跳下了地,小妖行了行禮,“爹爹,小妖先回房收拾了。”
田玉清點頭,看着小妖離開,突然疑惑地問了一句,“小妖,那日……皇上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嗎?”
小妖離開的腳步驀地一頓,尴尬地咳了咳,“這……小妖也是記不大清楚了。那日不小心飲了點兒酒。”
“酒啊……”他微蹙,“若是你不飲酒也有那般魄力該是多好,那何必再屈就一個黃毛小兒。”
聽着他的小聲低喃,小妖默默地擦了擦汗,大步走了出去。
酒,她可是不想再沾一點。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溜了過去,轉眼便是六月初九,小妖出嫁的日子。
天還未亮,小妖便被拉起了梳妝。對着銅鏡,看着鏡中稚嫩的自己,這才十七歲啊,居然就要嫁為人婦。雖說所嫁之人讓她很不滿意,但這種新嫁娘的心思讓她自己都有些摸不透。期待之中還有淡淡的憂傷。
阿嬌給她梳好了發,畫好了妝容,突然自她身後将她緊緊抱住,那麽緊,帶着微微地顫抖。
“阿嬌?”小妖不确定地喊了一聲。
“小姐。”阿嬌眼裏淚花花閃爍,“小姐終于要嫁出去了。我怎麽這麽難過呢?”
“傻子。”小妖轉過身來,伸手就捏住了她的鼻子,“難過什麽,我有什麽讓你難過的?”
“不,我是為皇上難過,娶了小姐這樣的妻子,該要用怎樣強大的心才能勇敢地活下去啊。”阿嬌打趣。
本以為她會反駁,卻久久不聞她的回答,只見她靜靜地低着頭。
“小姐?”阿嬌有些擔憂地喚她一聲,就在這時,她擡起了頭。
咧開嘴,呵呵一笑,“說得也是。”眼底高深莫測讓阿嬌在六月的天裏打了一個寒噤,當真是恐怖。
想起當日小姐得知要嫁給皇上的時候,回到屋子,就空手撕碎了兩床被子,面不改色。
自此,她每日都要為皇上祈禱一次,但願他能堅強些,別被她家小姐幾天就給整死了。本以為過一月,她家小姐的怨恨會少一些,誰知……觀音大士,保佑皇上吧。
索喇聲聲鞭炮不停,迎親的隊伍恰似一條火紅的長龍,在滿京城人的注視下,候在了攝政王府。
“叩叩……”田玉清敲了敲門,問道,“阿嬌,小妖可有準備妥當?迎親的隊伍到了。”
“老爺,已經準備好了。”阿嬌将喜帕蓋在了小妖的頭上,扶着她就往門邊走。
打開門。
紅色鳳袍,娉婷蓮步。
田玉清看着一身紅色喜服的小妖,感嘆道,“小妖,你這模樣若是能讓你娘看見,該是多好?”
“爹爹,娘親一定能看見的。”
“唉,今日就不說那些了,迎親的隊伍來了,我們快些出去。”田玉清嘆嘆氣,看見小妖擡腳就要走出閨房,他一把将她打橫抱起。
小妖驚呼一聲,“啊!爹!”
“小妖不怕。”田玉清朗聲一笑,“當年我就這樣将你娘抱着娶了回來,現在,我就這樣把你嫁出去。誰敢說個不子,我滅了他!”
紅袖輕揚,陽光透過紅蓋頭,還是那般刺眼,小妖偏過頭去,不讓婆娑的淚眼那麽難受,“爹爹,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會嗎?”田玉清疑惑,腳步卻絲毫不停,“可是……為什麽我寵你這麽多年,也沒見你無法無天,肆無忌憚過?”
小妖沉默,只是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聽着鞭炮聲越來越近。
“攝政王,請交給我吧。”當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人攔住了他們。
田玉清看着近在咫尺的花轎,終究是把懷裏的寶貝小心翼翼地遞給了眼前的青年男子。
當一個寬厚的懷抱過渡到一個瘦削的、陌生的懷抱,小妖有些緊張地揪緊了他的衣領。
他像是知道小妖的緊張,磁性的聲音裏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溫暖氣息,好似很久以前在什麽地方聽過,“小姐莫要擔心,你是不會掉下去的。若還是害怕,就摟着我的脖子吧。”
小妖聽話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一股綠竹的清香撲面而來,莫名地讓人心安。
一步步地,那樣穩。到了轎前,那樣輕地将她放下。
就在一切都那麽平靜的時候,他卻在手離開她的時候,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在落英山上等你十年,你卻再未出現過。無數次地夢着這樣将你抱着娶回去,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妖妖,你怎麽可以忘了我呢?”
小妖一驚,握緊了手裏的錦帕,卻不敢擡頭。只等到轎子高擡,隊伍伴着索喇前行的時候,她才悄悄地撩開了喜帕,拉開點點轎簾。可此時卻只見他騎在白馬上瘦削的紅色背影。
他是誰?為什麽會這樣親昵地叫她的名字?
正在思索的時候,那人卻突然轉過頭來。
眉目似畫,稍顯瘦削的臉頰帶着幾分蒼白,薄薄的唇抿着微微上翹的幅度,冷厲的鳳眼此時帶着說不出的哀愁。鬓發微揚,飄然似仙。
她微愕,手中的錦帕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此人不正是那幅畫裏的人嗎?不過,她應該是不認識才對。
“小姐,快把簾子放下。”阿嬌站在一旁小聲地提醒。
“阿嬌,那人是誰?”
阿嬌擡頭,很平淡地回了句,“那是丞相大公子蘭陵。還有小姐啊,趕緊把簾子放下吧,被人看到了不好。”聞此,小妖這才悻悻地松了手。
蘭陵?
等到忙完那一堆的麻煩禮數,天色已晚。小妖此時更是沒了好脾氣。一坐上龍床,就再也忍不住地癱軟在床上,伸手一把就把頭上的重物給取了下來。
喜婆連連驚呼,“使不得!使不得!皇後娘娘!這該讓皇上取下的!這于理不合!”
“去你的于理不合!”小妖抓起那厚重的鳳冠,毫不留情地砸了過去。鑲着衆多寶石和珍珠的鳳冠此時在她眼裏,與普通石頭無異。
喜婆慘呼一聲,捂着被砸傷的額頭,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小宮女們怯怯地看着龍床上的小妖,大氣不敢出一聲。還好這樣令人窒息的時間并不長。
齊衡推門而入,揮揮手,遣退了屋子裏的其他人。
“咳咳!”見床上的人壓根兒沒理他,他只有用力地咳了咳,試圖吸引她的注意,誰知她只是翻了翻身,完全不理。
“那個……”還未說完,就見一塊玉枕砸了過來。他趕緊地躲開,‘砰’的一聲,玉枕就把一旁的燭臺給砸倒在地。
齊衡摸了摸跳動異常快的心髒,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瑟瑟地說道,“小妖,今日我們成親,是不是該喝喝交杯酒?”
剛說完另一塊玉枕砸了過來。他又是一躲,只是這次沒了剛才幸運,玉枕碰着牆,反砸了過來,剛好落在了他的腳上。齊衡哎喲一聲,捂着腳就跳了起來。
“再讓我喝酒試試!老娘不砸得你腦袋開花!”小妖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瞪着那個躲得遠遠的人。
“好好好!不喝不喝!”齊衡讨好地笑了笑,往龍床看了看,“那個……天色不早……我……”
“嗯?”小妖挑眉,暗暗握緊了拳頭,“你想說什麽?”
“呵呵呵……”齊衡谄笑,額上冷汗滴滴,“我是說,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我在門外蹲着給你守衛。”
見小妖還是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絲毫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齊衡站了一會兒,咳了咳,“好像有些着涼啊。頭怎麽有些疼了?咳咳……”
小妖依舊不理。
齊衡苦笑,忍着腳痛慢吞吞地打開了門,左腳剛踏出門外,立馬可憐巴巴地望過來,“小妖,外面好……”
還未說完,一只酒杯就飛了過來。齊衡趕緊跳出了屋子,一把将門給關上。動作流暢,當真高手!
吹了吹冰涼的地面,就那麽凄涼地坐了下去,擡頭,看着半圓的月亮,第一次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窩囊,可是,屋裏那個可是老虎的掌上明珠,他可不敢惹。
唉!若是此時去其他妃子那裏,估計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陽的。如今,就這樣吧……
外面當真是冷啊……阿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自己動手剪我的小留海,居然被寝室的‘二逼’給嘲笑了,說我剪的瓊瑤式T-T。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