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石古玩
劉徹恨不得抓來司馬遷,讓太史公好好潤色一回,出一本《武帝傳記》。
後代那些沒有敬畏之心,仰仗科技的小後人實在是太放肆了!
讓他們在所謂的全真四維空間什麽的中充當金手指,充當武器,還特麽搞批發!
簡直die!
像他們這麽雄才大略的皇帝還敢成堆擺放,不知死活!
埋汰完後人,劉徹身子微僵,心底堵着一口氣。原本奪一個區區幼子的舍,他也沒什麽好在意的,畢竟相比自己掙脫傀儡生活,誰都是自私的。
可、是!
秦始皇竟早他n步不說,他還是借着對方的東風,暗中隐匿在賈赦腦域中,費勁心機,還靠賈赦在外磨練意志而聚集了不少能量,讓他有機會凝聚成魂。
這口氣不吐出來,恐怕這輩子都噎着難受,還無顏面對老劉家的祖宗們。
卡牌凝聚起一縷魂念,便可以用意念罵人了,這可比跪太廟還恐怖。
劉徹揉了揉被角,一聲微嘆,聲音幾不可聞。夢想自由,可一旦得到了,還是容易憂愁啊。
腦中清醒萬分,劉徹擡眸看着屋外泛起一抹亮意,默默垂眸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取了衣物,一一穿好,憑着依稀的記憶去書房,查閱文獻,更好的融入這個世間中。
當劉徹艱難墊着腳尖取來書籍翻閱的津津有味,賈赦這大半年形成的生物鐘,也讓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金色的簾帷迎着窗外透過來的光,略有些刺眼。賈赦眯了眯眼睛,有些戀戀不舍的在床上打個圈,不想起來。
任性的放任自己睡了個回籠覺,待日上三竿,才慢慢爬起來洗漱。
優哉游哉的梳洗完畢,賈赦揉揉肚子,思索是分開早中兩餐呢還是再餓一會,直接吃午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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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管家一臉埋汰,想起天微微亮就過來請安,滿是希冀之色的賈琮,提醒:“老爺,您昨日說今天要帶琮三爺出去走走。”
“……怎麽不早說!”賈赦一呆,轉身就奔出去,但一跨過門檻,腳步稍稍一頓,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今天還沒過呢,你們誰都不許提老爺我忘了這件事,免得給小孩子留下陰影。”
屋內衆人:“……”
說完,賈赦樂颠颠的轉身去接大姐兒,準備帶着小孫女也一起出去玩玩。
初來乍到很是先隐藏實力的劉徹見到姍姍來遲的爹,抿了抿嘴,什麽也沒說。
“你是她叔叔,要疼小侄女,懂嗎?”賈赦板着嚴父臉教育道:“還有身為弟弟,也要想着哥哥姐姐。你姐姐如今快要及笄,是大姑娘了,不好出去。你等會可以将一路所見所聞說給她聽聽,也算培養姐弟情了。”
“是,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看兒子恭恭敬敬乖乖順順的模樣,賈赦別提心裏有多美了。一手兒子一手孫女,回城逛街。
雖然自己滿心父祖愛爆發,但是賈赦擾擾頭,他還真不曉得小孩子喜歡什麽。雖說京城東南西北四大區,各有萬千繁華街景,可他大老爺混的一畝三分地,不亞于-青樓,梨園,古董店。
賈赦腳步一頓,帶着兩人去了常去的古董店,準備豪氣的給兩孩子各配上鹌鹑大的紅寶石,也刻一個好聽點的吉利話,然後使勁的砸!
甫一跨進小軒樓,原本在招待客人的掌櫃的便眼尖的見到賈赦,立馬喜不自禁的迎接過去,“貴客!貴客,今早一開門這喜鵲就不停揚聲道賀呢,原來将軍您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沈掌櫃,你招待客人吧,讓小二先把長命鎖拿過來瞧一瞧。”賈赦一時間還真有點不适應這熱情,揮揮手示意人離去。
沈掌櫃笑着離開後,不久便又轉回來,命小二好生伺候着兩少爺小姐,自己拉着賈赦悄悄道:“賈将軍,不滿您說,本店近日迎了一批寶物,其中有幾件珍品,還得需您幫忙掌掌眼。”
“是嗎?”賈赦唰的一下子展開扇子,略微微翹起下巴,得意。不管他之前怎麽混,但在金石古玩上還是有人崇拜他的。
這憑借真才實學的滋味真是爽!
“嗯。”賈赦矜持的點點頭。不一會兒,一行人便被掌櫃的引到後院。
一掃見那寶物,劉徹臉一黑。
“《史記·孝武本紀》載:‘五月,返至甘泉。有司言寶鼎出為元鼎,以今年為元封元年。’”賈赦側目看見自家兒子兩眼發光的望着不遠處的寶鼎,捏捏不存在的胡子,搖頭晃腦掉書袋,顯示自己特博學多才。
劉徹臉瞬間又黑了一層,但是迎着賈赦一臉“兒砸,快來崇拜你爹”的神情,咬着牙硬是擠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父親,這鼎很珍貴嗎?難道跟我們祠廟裏的有不一樣嗎?”絞盡腦汁的想了句符合懵懂無知的少年郎問題,劉徹翹着腦袋,好奇仰視眼前的寶鼎,眼底閃現着一抹殺意。
這寶鼎,一眼望去,他便不會看錯。
鼎高丈八尺,受千八百石;餘州高丈四尺,受千二百石;各圖山川物産于其上,謂之曰九鼎。
自秦始皇一統六國後,此鼎便下落不明,故而當方士上貢此鼎,對于他來說那便是天命所歸,皇權神授的征兆。
當然這鼎……
“鼎乃權勢象征啊,傻孩子,你說珍貴不?可惜這鼎是假的,饒是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卻也辯駁不出,還以此作為年號,開始元鼎紀年。”賈赦啧啧的感嘆道。
縮小版的漢武帝:“…………”
見賈琮呆滞,賈赦失笑的揉揉他的腦袋,并未多說些什麽,有些好奇的壓低了聲音,問沈掌櫃:“老爺這鼻子不太好,感覺似還有股土腥味?”
沈掌櫃聽了這話,翹起大拇指贊譽:“将軍,你好眼力。”
瞧着人笑得一臉燦爛,賈赦頓了頓,忽地有種不好預感湧上心頭,忙忙退卻:“這東西我可不敢鑒,你另找高明吧。”
“将軍您這便過于自謙了。”沈掌櫃噗通一聲給人跪下,“賈将軍,小人也不是逼您,實在是我們走投無路了啊。您也知道我們少東家那就是一棒槌,被一土夫子給忽悠就買了,之前一直放庫裏生灰的,可是不怎麽的被對家知曉了,現在……”沈掌櫃一臉苦相,手指指東邊,“有官員想要以此獻給皇帝呢。”
“獻給哪位?”賈赦挑眉,而後目光幽幽的看着似有些銅鏽剝落的鼎足,意味深長,“有時候看起來越假的東西沒準可就是真的。”
不過,賈赦暗自腹诽着:到底是哪個吃飽了撐得挖鼎啊?漢武帝墓寶貝那麽多,随便拿一些也就發大財了。
一聽這話,沈掌櫃如喪考批。
賈赦悄悄揮手示意賈琮過來,準備開溜。
長長嘆口氣,沈掌櫃一笑:“本來這事也不好麻煩将軍你的,畢竟把你卷入進來也對不起我們相交這些年。可若拐彎抹角起來,也與您有些聯系。”
“哦?”故意拉長了語調,賈赦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斂,斜看了眼跪地的沈掌櫃。
“不知将軍是否聽聞過當今似戀上了仙道?”
“……我剛放出來。”賈赦一怔,扁扁嘴,帶着絲惱怒回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氣死我了!”
“将軍息怒,息怒,請聽我道來。”沈掌櫃讪讪一笑,“這件事一與您族兄飛鴻子道長有關。飛鴻子道長因其勳貴出身又曾中舉,在帝召集起來的道長中最受歡迎。若此鼎被上貢,沒準對方還會主意打到他頭上。這雖與您無關,但若有朝一日被遷怒,您也是算九族之內啊。”
“這威脅……我收下了。”賈赦臉色非常難堪,揮揮手讓小厮帶着尚不知危機降臨的孩子們出去玩一會。
“第二呢。”
“您可知城中有名的馬道婆是您侄子的寄名幹娘?”沈掌櫃依舊跪地,擡眸望向賈赦,帶着一絲忐忑不安。畢竟誰都知曉榮國府大房二房不合,有殺子之仇。
賈赦神色淡淡的,“依稀聽說過,怎麽了?”
“前些日子,榮國府發生一件事,雖然是內宅,但是……呃……”
“別支支吾吾的,快說!”
“您也知道這仆從嘴巴不怎麽嚴,風言風語就這麽傳出來了。那趙姨娘與王夫人作對不成,讓馬道婆詛咒了王夫人身邊的婆子。”
“然後呢,他們就算神神叨叨的,那也該抓馬道婆啊?”賈赦抿口茶,不耐道。
“馬道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将軍您家有個攜玉而生的哥兒啊?有人建議此乃天降人形祥瑞,乃仙藥,需上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