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廁紙的孩紙桑不起
龍神這一次被利威爾揍的不輕。
至少從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來看，的确利威爾下了很重的手。
上次龍神被揍之後，一直處于沉睡階段，埃爾文提議讓利威爾聯系耶格爾醫生給她看看。耶格爾醫生來了之後，通過診斷，發現龍神傷的還算挺重的，于是便将她帶回希幹希納區的家中養傷。
養傷期間，年幼又叛逆的艾倫總是纏着她講有關牆壁之外的世界的故事，礙于耶格爾醫生說的“絕對不允許随便下床”，龍神之好忍耐着。
等到身體上的傷好了一點，耶格爾醫生允許龍神下床走走，但也就僅限于出門曬曬太陽之類的小範圍活動，為了保證龍神确實聽了耶格爾醫生的話，龍神身邊一直有艾倫和三笠兩個管家婆跟着。不能回到羅塞之牆內的藥店裏，龍神也只能幫周邊的令居治治小病，看看小傷，賺點小錢。
龍神一大早起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推開洗手間的門就走了進去。一臉茫然的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龍神手握成拳，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放下的時候，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比龍神早了不知道多少步的艾倫少年本來在洗手間裏認真的蹲坑，由于太過認真，而且龍神的腳步動作本身就很輕，他根本就不知道廁所裏是什麽時候出現了第二個人。
艾倫輕呼出一口氣，伸手想要去拿廁紙，誰知道他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廁紙。艾倫擡頭一看，瑪德，沒有廁紙了！真的假的？沒了？艾倫搖晃着頭，到處尋找廁紙的蹤影，啊啊啊，沒廁紙了，這可怎麽辦？這可如何是好？！
艾倫搜尋整個洗手間，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之中。
龍神？！！！
艾倫吓得小臉通紅，張大了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龍神這家夥看到洗手間的門關着都不知道敲門的麽？為什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來啊啊啊！話說回來，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艾倫看着龍神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擠出了晶瑩的液體。龍神像是沒發現他似得，從洗手臺上拿下自己的洗漱用品，給自己接了一杯水，然後擠牙膏刷牙。
艾倫盡量減小自己呼吸的聲音，像一只鴕鳥似的，低下腦袋，好像這樣龍神就不會發現他。艾倫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身為男性和女性不同的标志之處，猛然醒悟過來，自己還沒有穿褲子！現在的他重點部位全部暴露在空氣之中，艾倫倒是想要把褲子穿上，但是沒有廁紙了，他難道要直接……
不不不！絕對不行，要是蹭到褲子上，卡桑一定會認為他把屍米拉到褲子裏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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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看着正在緩慢刷牙的龍神的背影，又焦急又羞赧。
……為什麽還呆在這兒啊！？這個笨蛋女人！！
似乎是發現了艾倫的怨氣，龍神刷牙的動作一頓。這時她才透過鏡子看清了身後蹲着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脫了褲子蹲在她的身後臉色不太正常的艾倫。
“啊咧？艾倫？”
龍神呆滞了一下，不太清楚艾倫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龍神左思右想也沒得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她掃了一眼鏡子裏似乎因為被她發現而更加僵硬趨于石化的艾倫，沖他點了點頭，問候道，“早啊，艾倫。昨晚睡得好麽？”
艾倫呆了一下，似乎是沒反應過來龍神會這麽淡定的跟他打招呼。艾倫條件反射的沖龍神點點頭，回問道，“啊，早上……”艾倫說到一半，頓時清醒了過來，臉色漲的通紅，“才不是‘早上好’啊喂！你看什麽！不準看我啊你這個笨蛋女人！”
龍神不明所以的看着鏡子裏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焦躁的艾倫，心底暗暗琢磨自己究竟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他，才會被他稱之為笨蛋女人，明明應該是姐姐大人才對的啊。
龍神捉摸了很久青春期騷年的心理活動，忽然有些理解了艾倫究竟為何焦躁。龍神歉意的眨了眨眼，“啊，我是打擾你上廁所了麽？抱歉。”龍神叼着牙刷，有些困擾的看了看洗手池，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艾倫，“可是我還沒刷完牙。”
刷牙刷到一半就出去，她才不想呢。
“所以你可以選擇蹲在這裏等我刷完牙出去，或者你先出去，等我刷完牙你再回來繼續。”龍神拿着牙刷左唰唰右唰唰，一臉“我絕不退讓”的表情。看着鏡子裏低下頭的艾倫，龍神發現艾倫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龍神口齒不清的說道，“艾倫，你的臉色很紅呢，是哪裏不舒服麽？”
“才不是……”
艾倫他當然也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避免被面前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女人繼續用視線羞辱，可是沒廁紙了啊！這讓他怎麽能安心地提起褲子？！不過說起來，龍神在這裏，是不是可以讓龍神幫忙拿一下廁紙？艾倫想到這裏，忽然出聲道，“那個……龍神，你……”
等下等下，如果把沒有廁紙無法擦pp，從而導致無法出廁所的事情告訴了這個笨蛋女人的話，說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
艾倫把剩下的話重新吞回肚子裏，沉默起來。
龍神嘴裏含着漱口水，看着低着頭不發一語的艾倫歪了歪頭，龍神蹙眉看着鏡子裏的艾倫，不明情況。他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龍神鼓着嘴，發出一聲疑問，“嗯？”
艾倫慌忙掃了一眼龍神，“沒、沒什麽。”
沒什麽那是什麽？
吐掉漱口水，龍神抽下挂在牆壁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走近艾倫，看着他，“怎麽了？果然還是身體上不太舒服麽？莫非是腸道問題？便秘？”
根本沒發現龍神已經靠近的艾倫被龍神的話給激怒了，羞憤的心理讓他急的眼眶發熱，他突然揚起頭看向龍神，“才、才不是啊！你這個笨蛋女人！！”誰知道艾倫一仰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龍神，吓得他“嗚哇”一聲大叫。
“不是麽？好吧。”龍神毫不在意的挑挑眉，手伸向艾倫那邊，“如果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唔……難道你覺得耶格爾醫生的醫術比我的好，所以不願意讓我幫你診治麽？還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青春期羞赧心理，而排斥身為女性的我？”
“離、離我遠一點啊！你這個笨蛋女人笨蛋笨蛋笨蛋！！！！”艾倫以為龍神要摸他，臉色騰地一下漲得通紅，他蹲在坑上面，雙手緊緊抓著膝蓋的褲子布料，一臉警惕。
龍神伸手拿到了艾倫身後的牆架上的肥皂，聳了聳肩，毫無誠意的對艾倫道歉，“啊，抱歉。不是故意靠近你，只是洗臉的肥皂在你身後而已。別在意那麽多，少年。”
誰知道肥皂一滑，龍神手裏的的肥皂就掉到了地，并上滑到了角落裏。想要撿到肥皂，有幾個可選方案，第一，跨過艾倫走到角落裏彎腰撿起，第二，下樓拿撐衣杆，越過艾倫，把肥皂從角落趕出來，第三……
“艾倫，撿一下肥皂。”
“……你就沒有自覺在別人上廁所的時候別來勞煩別人嗎？！笨蛋！！”
“但是我現在要洗臉。”
“……先用卡桑的不行嗎！？”
“耶格爾夫人的肥皂在……”龍神抿了抿嘴，表情有些不自然。龍神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指着艾倫身下的坑，“掉到那裏面了。我還沒有使用它的勇氣。“
艾倫順着龍神的指向看去，瑪德卡桑的肥皂竟然掉在了坑裏面，而且正好在他排洩出來的……那個……上面，看着實在是難以直視。艾倫心下警鈴大作，“……不好，這下卡桑又要說教了，都是你這笨蛋女人的錯！”
“嘛，只是一塊肥皂而已，別在意。”
一塊肥皂而已？一塊肥皂而已？！艾倫實在是不敢相信龍神能把這場災難說的這麽雲淡風輕，這種事情跟他說有什麽用，你有膽去跟卡桑說啊！艾倫大吼着，“去跟卡桑說啊！！”
對于艾倫的大吼，龍神毫不在意，反而是笑的一臉神秘湊近他，一副“我來為你排憂解難”的表情，“別擔心，過後把它一沖，幹幹淨淨不留一絲作案痕跡。”
“你就沒有一點良心嗎？至少不要當着當事人的兒子的面說這種話啊喂！”
龍神懶得跟艾倫啰嗦下去了，她有些不耐煩的掏着耳朵，眉頭微蹙，一副包租婆來要賬的樣子，“少廢話，還不快撿，小心我跟耶格爾夫人說是你弄掉的。”
“你這個家夥……！！”艾倫一臉羞憤，可是又無法反抗面前的笨蛋女人，按照龍神的說法，他還真的在她那裏讨不到好處，畢竟在卡桑的眼裏，龍神的話要比艾倫的話要有用多了，如果龍神一口咬定是他弄得的話，他還真的是跳進河裏也說不清了！
“可是……我在上廁所啊！”他要怎麽才能轉過去幫她撿肥皂啊，難道要把自己的羞恥之處都暴露在這個笨蛋女人面前麽？！
“那你讓開給我騰個位置，你蹲在這裏擋道我撿不到。”
“你……——！”
誰來！誰來教教這個笨蛋女人一點常識啊——！豈可修————————！
艾倫氣的臉色變成一片醬紅色，面部肌膚滾燙得幾乎要冒出蒸汽來。艾倫雙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氤氲，扭曲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
“艾倫，你哭了麽？”
“才、才沒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啊！”艾倫擡手擦了擦眼睛，心底大聲哀嚎，什麽啊……為什麽我一大早要遭這份罪……艾倫一把抓住掉到角落裏的肥皂，扔向龍神，“去洗你的臉吧混蛋！”
龍神拿着肥皂走到洗手池面前，淡定的接了一捧水，打濕肥皂搓起泡沫開始洗臉，一邊洗還一邊話唠的不停balabala，“話說回來，你一直蹲在那裏，會導致腳部血管和神經被壓迫，血液無法流通，從而形成局部缺血，養分供應不足。久蹲後快速起身會造成重心升高而導致腦部暫時性供血不足，眼冒金花，建議你一會兒上完了，慢些起身。”
心想着這是作為姐姐對弟弟的關心，龍神心情大好，
艾倫低着頭揪着自己的頭發，面對沒有絲毫自覺的笨蛋龍神，心裏有苦說不出，這個笨蛋女人！為什麽還不出去啊！真是的！
直到龍神洗完臉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洗完臉後，神清氣爽的龍神把肥皂放回牆架上，卻發現廁紙已經沒有了。
“啊咧，廁紙沒有了呢，艾倫你有準備廁紙麽？”
艾倫頓時想起廁紙已經沒有了！他臉色騰地漲的通紅，抿着嘴，頭越來越低。
“沒、沒有……”
“那需要我幫你拿麽？”
“……可……可以的話。”
艾倫這個時候才感受到龍神作為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該有的感覺，雖然龍神這女人很笨很蠢，但是人卻是公認的溫和好脾氣。
“乖。”龍神笑着拍拍艾倫的腦袋，看着艾倫乖巧的模樣，很是滿意。随後，她深吸一口氣，對門外大喊道，“三笠——廁所沒廁紙了！艾倫上廁所忘記帶了！拿一點進來！”
“你……”
“嗯？”
“你你你……”
“什麽？”
“啊啊啊——！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麽啊————————！！”
“別擔心，三笠一會兒就會幫你把廁紙帶進來的。”龍神拍了拍艾倫的頭，誰知道艾倫伸手毫不客氣的就把她的手打開，并對她大吼道，“夠……夠了——！你快給我滾出去————！”
而這個時候，廁所的門又被推了開來，只見三笠站在門口，淡定的看着廁所內的兩個人。當她看到衣冠不整的艾倫，還有艾倫朝龍神舉起的手，又看了看艾倫需要打馬賽克的小象，臉色有些晦澀不定，艾倫是在搶她的龍神麽？
“三、三笠？！”艾倫率先看到了三笠的存在。
三笠毫不客氣的掃了艾倫一眼，扔下一句話，“家裏已經沒有廁紙了。”
“怎麽會這樣！那我該怎麽辦才好？！”
龍神放下手裏的毛巾，暗嘆着沒有吹風機的悲哀，對着鏡子順了順有些濕了的頭發，“我一會兒要出門看診，會帶一點回來的。”
“那要等多久？”
龍神抿嘴琢磨了一下，自己去看診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路上耗費的時間大概是一個半小時左右，再加上可能會發生的突發情況，包括路上會碰到熟人之類的，時間可能會耗費的有些久，“唔，大概中午才能回來，不介意的話，我先去幫你找一點報紙用用？”
三笠一聽到龍神要去幫艾倫拿報紙，立刻開始考慮利弊，一想到報紙是屬于爸爸的私有財産，三笠為難地蹙蹙眉，“真的要那麽做嗎……？說不定爸爸會生氣。”
“诶？真的麽？”龍神驚訝的挑挑眉，“我以為耶格爾醫生只會在意他的那個醫藥箱呢。”
“那我該怎麽辦啊……！”這個空間裏最痛苦的就是艾倫了，不就是上個廁所麽，卻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真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說到耶格爾醫生的藥箱，龍神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只見她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手心，“說起來，我藥箱裏還有一卷繃帶，實在不行先用繃帶頂替一下？”
“……繃帶？！”艾倫驚訝了，“怎麽能用那個啊！”
龍神對于艾倫這樣的反應，很是不滿。只見她眉頭一簇，看着艾倫，“怎麽不能用了，繃帶還是我親自消毒的，嶄新的繃帶用來給你擦屍米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是那樣的問題啊！！”
龍神逼近艾倫，利用身高的優勢俯視着艾倫，“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問題！”
“嗚……”艾倫滿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該如何釋放，他看着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龍神，眼中水光一閃，“你們快給我出去啦——！三笠也是！一個個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豈可修！！！”
“艾倫，你又哭了麽？”
“才沒有啊混蛋！趕緊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的麽？”龍神對于艾倫這樣的态度很是不滿，“我好心幫你排憂解難，你還用這種态度？這就是你的家教麽！”
三笠眉頭一簇，“艾倫，要道歉才行啊。”
“什麽啊！是你們不對才是吧！為什麽反而要道歉的人是我啊！！”
“真是該好好調.教調.教才行，我覺得像你這種不懂的認錯的孩子，必須扒光了扔到大街上進行羞恥的教育！是吧，三笠？”龍神摩拳擦掌，已經開始謀劃從什麽地方開始扒衣服了。
三笠困擾的看了看摩拳擦掌中的龍神，又看了看已經快要哭出來的艾倫，十分困擾。最終她還是選擇不發表任何意見，持保留态度。
“你們不出去我出去！混蛋！！！”
艾倫一咬牙，提起褲子按下沖水按鈕就跑了出去。
望着艾倫的背影，龍神眨了眨眼。
“啊咧，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