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風很清(一)
“假期終于是快過完了,意大利的夏天也接近了尾聲,自然而然的,這個預科班也快上到了盡頭,有點舍不得欸~對于即将開始的全新的生活,有一些激動,有一點惶恐。不過,有了預科班做鋪墊,适應就應該很難的問題咯~
“Aretemis就是與其它的學校不同~她為幻想鋪下了通往現實的道路,她可以接受所有你所想之中,那些可以施行的。這不,意大利本地的新生就要到了,老生也要回來了,要幹什麽呢?開學典禮。不過準确的說,在Aretemis,這不能算是典禮,而是——Party!哦耶~這是一場狂歡(當然,歡得還是要有些限度)耶耶耶~~~!!!Party!Party!Party!在中國我從來沒有參加過的呢~”
“Ares,你說Party?!啊~~~!太好啦!~”西江雪一蹦三尺高還覺得不過瘾,又接着蹦跶了好幾下才停下來,其間差點抓住Ares的衣袖想以此表達自己的開心。要不是覺得他是男生,她會直接抱上去的!
“沒參加過?”他的嘴角揚起。
“是啊!太興奮啦!~”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去了就知道。”Ares拉起西江雪的手就走。
“我猜猜,嗯,你哥們?”
一個響指,“Bingo!”
“有典禮就需要有人主持,這個不可能由新生或是校長來做,然後,就有一個老生背負着衆望來啦~我沒想到這個人,就是我要見的人。而且我更沒想到這個不可能不包括預科班。我沒有料想到全部,那後續的發展自然令我驚奇。”
Ares把西江雪帶到的地方,說是禮堂,可西江雪覺得這金碧輝煌的,若是忽略掉成排的座位的話,和小型歌劇院也差不了多少。他們要找的人在幕布後。
眼前的人又是一位帥哥。我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索性就接受了,Aretemis的孩子們,都是帥哥美女的這麽一條算不上定律的定律。他叫達那奧斯,德國人。
這位達那奧斯穿着茶色的薄西裝,牛仔褲,裏面一件淺藍色偏白色的襯衣,第一顆紐扣敞開着,沒有領帶或是領結,配以淡藍色的墨鏡(當然,見面的時候取下來了)西裝的胸袋裏有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張米色手絹。很簡單的打扮,卻集合了優雅,親和,随意于一身,是一個能瞬時間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的一個人,也是讓你在第一眼望見時就很信任的人。他來當主持人,很适合。
然後,Ares按住西江雪的肩膀,把她往自己前面一推,這樣本來成三角站立的三個人就成了一條直線排列,西江雪被夾在中間。可因為Ares的個子挺高,整整比她高出一個頭,這個樣子倒也不像他躲在她身後。西江雪一時間不明所以,正準備回頭,卻被Ares的一句話差點閃到了脖子。
“覺得這個女孩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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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怎麽像是牽紅線的前兆啊?!要麽就是家裏的兒子帶着女朋友來見家長!
“身高可能偏矮了一些。”
“穿上高跟鞋不就行了?”
“我不穿!”還當她在不在了?!不要旁若無人的把她杵在正中間,聽得一頭霧水啊!
“為什麽?”
“會崴腳!”
“小步小步的走就不會了。”Ares勸道。
“你穿過?”西江雪的眉毛飄了起來。哦,也許是他的前女友說的。
“……小時候,穿過媽媽的。”哦,特大八卦啊~~~
“那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你看不出來?”
西江雪覺得自己的牙齒已經被咬得“嘎嘣”作響了,“恕我愚鈍,看不出來!”
“想讓你當主持人啊!”
“我?我!我?!你覺得可行嗎?我一上臺就緊張的!”
“我相信你,你沒問題的!”
“為什麽是我啊?還有那麽多個子又高又不會怯場的女生,阿弗羅狄忒不就可以麽?”
“她有表演項目。”
“還有表演?”确實是典禮和Party結合在一起的狂歡啊!
“跳舞,有一段獨舞,和詩歌朗誦混在一起,是Aretemis每年的壓軸節目,朗誦的是《荷馬史詩》,這是從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習俗了。”
“哇,好棒哦!獨舞欸!”
“你也可以這麽出色的啊!”
西江雪皺眉,覺得Ares像是引誘小白兔的大灰狼。“為什麽是我?”
Ares咳了一聲,“達那奧斯是我朋友,他叫我幫忙找找這一屆的新生有誰可以擔此重任,你又是我朋友,那你說,這個主持人,你接不接?”
“感情是你只認識我,所以找我幫忙?”西江雪的嘴角和眉角都顫抖了兩下。
“不,我認為你最适合!”
“我說過了我不适合上臺的,臉僵得和死人差不多!”哎,自損都用上了……
“現在缺人!為朋友應該兩肋插刀!”
“成語用得挺熟的。”西江雪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可以讓她參加節目麽?正好還缺一個。”達那奧斯微微一笑,問道。
“她可以拉小提琴,拉得很好。”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西江雪想着是誰過來橫插一腳,結果還沒回頭就猜出來了。知道她會拉小提琴的,又是這個語氣,這麽“湊巧”,肯定是林寞倫。一回頭,果然。
“你也是Ares的朋友吧,你幫了什麽?”
“壓軸的朗誦。”
“那澤菲羅斯呢?”西江雪不死心。
“我是攝影的啊!”較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西江雪的下巴快要掉下來。又是這麽巧?澤菲羅斯竟然也在?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還拍了拍身邊的黑色大家夥。乖乖,那是在電視機裏才能見到的攝像機,他一身的行頭也假不了。
“你……不是學醫的麽?”
“學醫和攝影沖突嗎?”
“……不沖突,這兩項都很……優雅,有品位。”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麽,撿好的說準沒錯。說優雅是因為西江雪想到了韓版花樣男子最後一集中尹智厚那一身行頭。
“優雅?有品位?”
“穿白大褂的時候優雅,拿照相機照出來的有品位。”西江雪适時的圓了過去。“現在,還差一個人,Castor呢?如果他也有份的話,我就參加!”哼哼,他是不可能有份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Aretemis的學生!
“有啊有啊,我也有份的啊!姐姐你參加吧!哥哥說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林寞蕪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了。西江雪的眉毛跳了起來。怎麽一個個的?!剛才都在聽她說話麽?!還有,林寞倫這個家夥,怎麽在她本人面前就說小提琴拉的是“不錯”,到了別人面前就說成了是“挺好”呢?!
“你也有份啊?你是幹什麽的?”他的确“有份”!有預謀把她拉下水的嫌疑的“份”!
“獻花!”西江雪覺得自己要栽倒了。
“我沒有這種場合需要的禮服……”
“那姐姐你是同意參加了?”林寞蕪的眼睛閃閃亮亮的,西江雪覺得自己這最後的掙紮也沒用了。“我們送你一件吧!”
“不用不用!”這可是太貴重了。
“把媽媽的晚禮服借她一天就可以了。”林寞倫低頭,摸摸弟弟的頭,“那就這麽定下了?”這一回,望的是西江雪。
“我說,我一個寫文的,你們就不能讓我做一些後臺工作麽?我真的很怯場的!我還有人多恐懼症!”
“把下面的人都想象成蘿蔔白菜就可以了!”林寞蕪自以為提出了很有效的建議。
“你把自己也當成蘿蔔白菜?”Ares向Castor打趣。
“沒用的,越想越緊張!我試過了的,結果那一次錯了好多個音!”
“你會寫小說?”達那奧斯轉頭,似乎是不清楚“寫文”這個詞,于是向林寞倫詢問了一些什麽以後問道,眼睛裏有上位者發現人才時眼裏閃爍的光芒,西江雪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一次要演一出短劇,你幫忙修改一下劇本好不好,顯得現代一些。”
“原劇本是?”
“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我想有一些創新。”
天啊,這可不是修改“一下“可以完事的!
“我可以當導演還有策劃,要是修改劇本的話,那些學戲劇的幹什麽去了……”
“他們最近有一部新的戲劇正在創作中,抽不出時間。而且只是其中的一段而已。整個節目不超過十分鐘。”
“我不會用意大利語寫劇本啊!”
“我來幫你翻譯。”Ares自告奮勇,但在西江雪看來這是一定要拖他下水。
“你文筆好麽?”
“別小瞧我,我還選修了意大利文學。”這下西江雪沒辦法拒絕了。
“演員呢?”
“已經選好了,都是戲劇團的人,雖然是你的學長,只要你導演得好,絕對會聽你的。”達那奧斯所說的這一點倒是挺吸引西江雪的。她一直盼望着自己寫的那些有一天能搬上舞臺,沒想到這倒是一個契機。她寫文和看文的時候都有一個習慣——腦海裏總是會像放電影一樣的把所有的場景過一遍,所以一直想當個導演玩玩也就是因為覺着自己應該是有天分的。哎,算了算了,就順從一回自己和別人的心願吧!
“那……小提琴就算了吧?”西江雪覺得這樣的讓步其實也不錯。
“我覺得你可以的。”林寞倫忽然說,西江雪惱怒的望過去時,發現他的神情挺認真的。“無論在什麽地方,只要拿起了琴,你的眼中就只應該有它,當你沉進音樂的時候,便不會再顧慮什麽了。越是害怕自己失誤反而會帶來更多的失誤。”西江雪第一次聽他說這麽多,也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那一日在宿舍裏,難道就沒有別人了?你并沒有在意不是麽?用你對音樂的喜愛去彈奏,不需要想着臺下的人,那樣就是對音樂,還有觀衆的負責了。”
“那……”
“試一試吧。”林寞倫認真的眼神讓西江雪無法拒絕,就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的任務繁重啊,加油吧!”知道達那奧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西江雪才反應過來自己都答應了些什麽!天啊!要累死人啊!不過,這些其實都是她在內心盼望了好久的——沒錯,連讓其他的人傾聽自己的小提琴曲也是一樣的。
“伴奏呢?”雖然有些掙紮的想法,不過,西江雪相信,這個想法很可能在下一秒就會化為泡影——Aretemis裏就算什麽都缺,都不會缺能人!
“我來吧,鋼琴十級,應該沒問題了吧?”Ares再次自告奮勇。
“當真是一場狂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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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