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只可愛鬼

齊桁在聽祁升說過時常能在窗外瞧見鬼後,就在買了符紙的第一時間畫了幾個符貼在家裏,之後他也沒有瞧見什麽妖魔鬼怪了,便認為是符起了效果,也沒有再憂心什麽。

更何況屋子的主人祁升也說能睡個安穩了。

然而今晚月色正濃時,祁升正在自己屋子裏處理着公司裏的文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偏頭看了屋外一眼。

他漆黑的眸子一冷,卻又在轉瞬歸于平靜。

祁升撚了撚自己的手指,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對面正睡着齊桁……

祁升思考了不到十秒,便将自己的頭發揉亂了一點,還順手将系緊的絲綢睡衣扯開些許,露出了少許鎖骨和胸膛。

随後祁升就悠悠的合上電腦起身開門,下一秒他就站在了齊桁的門前,思考了一下,還是先輕輕敲了敲門。

裏頭很快就傳來了齊桁的聲音:“嗯?祁祁?怎麽啦?”

齊桁說話總喜歡拉長了語調,聽着像是只在伸懶腰的小貓。

祁升在他開門前先彎了彎眼,随後又迅速的收住了自己的笑意。

于是齊桁開門前就看見祁升一臉為難的站在他面前,眉眼裏還有幾分小心:“齊先生,我看到有……在我窗外。”

齊桁一愣:“啊?”

他驚奇道:“我特意貼了很多符在你窗戶上的,這哪來的惡鬼竟如此大膽?”

他邊說,邊要進祁升的房間查看,結果還沒越過祁升,就被祁升一把抓住了手。

齊桁回頭,在祁升說話前就先接口:“我知道,你怕是吧。”

他安撫的拍了拍祁升的手背,又回握住他的手:“那咱一起去瞧瞧?你要是很怕,你就抓緊點,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祁升聽到這話,果斷的将齊桁的手握得更緊,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裏的神色,只輕輕的應了一聲。

于是齊桁就牽着高了他一截的男人往卧室裏頭走去,進去後,齊桁才發現祁升睡的卧室比他的要小一點,裝修也很簡單,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衣櫃,就再無其他的家具了。

齊桁沒多想,只掃了一眼,就将緊閉的窗簾拉開。

正如祁升所言,落地窗上赫然貼着一頭渾身冒着黑氣的惡鬼。

那惡鬼兇神惡煞的,一只眼睛還是空的,半邊腦袋都在掉腦花,看着就令人作嘔。

在見到齊桁後,惡鬼猛地拍起了窗戶。

就如同冰雹砸在玻璃上的聲音一樣,沉悶卻又詭異的清脆,仿佛下一秒落地窗就會被他砸破。

惡鬼本來是可以直接穿過落地窗進來的,但因為齊桁的符,将它攔在了外頭。

這還是這惡鬼不是尋常的鬼,若是尋常的鬼,敢靠近,就會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那真就是自取滅亡。

齊桁仔細端詳了一下:“這鬼有主啊。”

他有些詫異:“現如今居然還有人會降鬼,用陽氣給鬼鍍一層保護傘?不錯啊,我都想見見對方了。”

乍一聽這話,祁升握着齊桁的手無意識的縮緊了一點。

他動了動自己另一只手,到底還是用兩只手抓住了齊桁的手:“齊先生……”

“別怕別怕。”齊桁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語氣,還寬慰了句:“我這就送他上路。”

他話音落下時,憑空用空閑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符,随後那惡鬼便發出凄厲的尖叫,只見藍色的火焰在他的腿上燒起來,不過頃刻便将他整個人都淹沒在了藍色的火焰中,随着火海一點點縮小,惡鬼的尖叫也越來越慘烈。

等到最後聲音消失時,藍火也跟着一起湮滅,惡鬼便徹底消散。

齊桁抿了一下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空着的那只手有些微弱的顫抖,是這具身體承受不住他龐大的靈魂。

這身體太弱了。

齊桁嘆了口氣,握了握拳掩住了自己的虛弱,轉身又安撫的拍了拍祁升的肩膀:“好啦,沒事了。”

他本想着賺到錢了可以考慮搬出去了,現在看來還是再等等吧。

祁祁幫了他這麽多,他也該幫祁祁一點。

祁升伸手抓住齊桁另一只手:“齊先生。”

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很糾結,但最終還是垂着腦袋輕輕的問:“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很害怕。”

他說:“我剛剛被吓到了,一時間睡不着。抱歉。”

齊桁心一軟,沒忍住踮起腳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怕鬼這事兒又不是咱的錯,道歉做什麽?一起睡就一起睡呗。”

他以前遇上□□的時候還和幾十個人一起擠在破廟裏将就呢。

現在和祁升一起睡一張一米八的大床,算得了什麽?

鑒于鬼是在祁升的屋子裏出現的,所以齊桁帶着祁升進了自己的房間。

祁升掃了一眼,齊桁桌上攤着一本本子,他沒有多看,只注意到上面寫了一條:一定要糾正自己的口癖。

齊桁說話若是放以前,自然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麽,但現在……

的确有點奇怪。

祁升默默的抱着自己的被子準備往地上鋪,就見齊桁把床上的被子往旁邊挪了挪:“你睡這邊,咱瞧你體溫挺高的,應該怕熱吧,對着空調涼快些。”

祁升一頓:“齊先生,要和我同床?”

齊桁也一愣:“啊?不然呢?”

祁升垂眸,嘴角勾出一個笑,将被子放在了另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沒事。”

他頓了頓,又補道:“我睡相不太好,勞齊先生多擔待一下了。”

齊桁:“啊……好。”

他誠懇道:“我睡相也不太好。”

兩人上.床熄燈後,祁升便問道:“說起來,齊先生怎麽這麽晚都還沒睡?”

齊桁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了:“其實王小姐那事兒有些疑點,我有點想不通。”

-“嗯?”

-“首先是王小姐肚子裏的怨鬼,我一開始以為孩子是因為被堕胎後其母自殺,吸收了其母的怨氣方形成怨鬼找袁智算賬的。但王小姐今早同我說她聯系到了那位夏小姐的家人,夏小姐是在幾個月前才自殺的,并且自殺的原因也并非全是袁智……”

齊桁說:“這就不足以構成怨鬼形成的條件了。再說那小孩成了怨鬼後找錯了人就算了,錯了還不出來……以及袁智脖子上那尊開了光的佛像替他避災,我總覺得這環環相扣的巧合有些過于巧了。”

祁升靜靜的聽了會兒:“所以齊先生是想?”

“想不出來。”齊桁說:“所以我打算順其自然,先睡覺再說。”

祁升也不覺意外,只應聲:“齊先生說的是。”

齊桁也應了一聲,随後兩人就安靜了下來。

屋內一片寂靜,齊桁閉着眼睛,也不知怎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了方才開門時見到祁升的場景。

男人的發絲有些淩亂,微開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點結實的胸膛……

齊桁心想,祁祁身材應該挺不錯的。

他抱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藏在襯衫底下的肌肉力量。

齊桁沒什麽煩惱,入眠的十分迅速。

只是今夜的夢多少有點偏向噩夢。

在夢裏,他被無數的藤蔓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什麽符都畫不了,空有一身本事卻毫無辦法。

只能任由那些藤蔓纏着,幾乎要将他勒到窒息。

而等到齊桁從夢裏醒來時,就徹底怔住了。

睡前還在他眼前的晃了一下的場面被放大了無數遍出現在他眼前。

他的鼻尖抵着祁升的胸膛,整個人都被祁升隔着被子抱在懷裏。

淡雅而又令人舒适的檀香萦繞着他,齊桁并沒有半點的不适。

祁升的下巴壓在他的頭頂上,齊桁費了好大勁轉動眼珠子,通過床頭辨認,才知道不是祁升睡相不好滾到了他這邊,是他睡相不好滾到了人家懷裏。

可是……

齊桁納悶的想,他以前也不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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