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一只可愛鬼

齊桁嘗試着掙了掙,沒能從祁升的懷抱裏掙脫,他便也随他了。

身體雖然是十八歲的身體,但齊桁的心已經是千年老妖了,在他眼裏,祁升再如何成熟穩重滴水不漏,那也是個毛頭小子,被小孩子抱一抱,沒什麽問題。

再說難得周末,祁祁可以休息一下,齊桁每天看着他電話響個不停,也真心實意的替他覺得累,沒道理打擾自己的房東安睡。

這麽想着,齊桁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睛。

祁升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正是齊桁最熟悉的味道,然而又因為在祁升身上,落到齊桁的鼻子裏時,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如同安神香一般,齊桁本想着閉着眼休息休息,理理之後要做什麽,卻沒想到還沒起個頭,便陷入了沉睡。

等他再度醒來時,就是祁升摟着他正在看手裏的文件。

齊桁微微一怔。

還不等他開口,祁升就主動道:“齊先生,你醒了?”

他溫聲笑道:“我醒來時發現你在我這邊,又摸到你的脖子很冰,想着應該是中空太低了你冷,既怕你感冒,又怕我動身會影響到你睡覺,所以只能這樣。”

他說的坦蕩,沒有絲毫的忸怩,再說這麽聽來完全就是祁升的一片好意,齊桁當然沒法說什麽。

況且……他自己本身也不在意。

齊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說:“沒事兒,我身體的溫度就是這樣,跟屍體沒太大分別,也不怕冷熱,你別在意。”

祁升摟着他肩膀的手緊了緊,垂下了眼睫遮住自己的神色。

他微皺着眉,語氣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就像是一句不贊成的提點:“齊先生,你是活人,不該随意用這樣的比方來描述自己。”

齊桁懂,像祁升這樣的有錢人嘛,總歸是有些嘴上的忌諱的,所以他從善如流道:“好的。”

他頓了頓,又說:“祁祁,你可以松手了。”

祁升輕輕應了一聲。

于是齊桁也終于得以起床洗漱,只是在兩人坐在餐桌上準備吃早飯時,齊桁的手機破天荒的響起了電話。

他微微揚眉,有些意外的接聽了那個陌生號碼。

“是齊桁齊同學嗎?”對面是一個熱情洋溢的女聲:“我這邊是京大耀光管理學院的,我是來通知你耀光管理學院的軍訓将在八月十一號開始至二十五號結束,希望同學你能在十號之前到學校報道。”

齊桁:“……?”

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因為他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原主是這個世界那什麽數學競賽的國一,保送京大……他特麽還要代原主上課?!

從小到大就沒有進過學堂的齊桁陷入了新的沉思當中。

而那邊負責通知的老師也催促了一聲:“齊同學?”

“啊,我在。”齊桁艱難的應道:“我知道了。”

那邊老師又囑咐了幾句,齊桁魂不守舍的連連應聲。

他挂掉電話後,又陷入了一輪新的沉思。

見他面露苦色,祁升不由得問道:“齊先生,怎麽了?”

-“……京大通知我下個月去軍訓。”

-“京大?齊先生成績不錯。”

“需要我送齊先生去嗎?”

齊桁想了想:“不了吧…我沒打算去。”

祁升微頓:“為什麽?”

-“我成績不好。”

-“齊先生能考上京大,必定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沒必要如此謙虛。”

-“真沒謙虛……算了,說不清。”

齊桁郁悶,便沒忍住嘟囔了句:“我去這不丢人嗎?”

要是別的事掉臉就掉了,齊桁活了這麽多年,就不知道要臉是什麽。

可學府不同,他被半個師父撿到撫養時,齊桁就常常羨慕每日得規規矩矩去學堂上課的半個師兄。

他只能跟着半個師父學着認字,旁的就都不行了。

于是學堂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地方。

那是神聖的,是不能随便玷污的。

聽到他的嘟囔,祁升停頓了片刻,随後才道:“齊先生,你是不想去嗎?”

齊桁不太願意說謊騙他:“不是。”

祁升便輕輕笑了笑:“齊先生既然想去,就沒必要太過擔憂。如果是擔心課題問題,齊先生大可以問我。”

他慢條斯理的将拌好了的熱幹面擺在了齊桁面前:“別看我這樣,我當年也是從京大的耀華畢業的。”

齊桁眼睛亮了亮:“!厲害啊祁祁!”

京大這個學府,名聲久遠,在齊桁被那一道道雷劈的魂飛魄散前,京大就是他們這的最高學府了。

如今京大的名聲仍在,依舊是現在的雙一流,top1.

祁升:“齊先生什麽時候軍訓?”

齊桁老實道:“八月十一號,但是八月十號就得去學校報道了。”

祁升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歷:“還有十天,齊先生介意我在這十天裏輔導一下你的功課嗎?”

“……這倒是不介意。”齊桁內心還是想要去學校看一看的,但成績是原主考上的,智商和腦子都是原主的,和他無關,他在哪都有自信,唯獨讀書:“可這太麻煩你了。”

祁升溫聲說:“可昨夜我也麻煩了齊先生,不幫齊先生做點什麽,我有些過意不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通話術,最終還是習慣直來直往的齊桁慘敗:“行行行,說不過你。但咱先說好,你不許笑我。”

祁升心裏已然定制好了計劃:“哪敢。”

兩人都是實幹派,說要輔導,在吃完早餐就開幹。

祁升讓人送了書本和卷子過來,齊桁也是頭一次瞧見祁升身邊的人。

那是個戴着黑框眼鏡,看着就很不愛笑的男人。

他在大夏天都規規矩矩的穿着西裝兩件套,将袋子遞給祁升時也沒有多看一眼。

就好像這個家裏只有祁升一樣。

齊桁出于禮貌打了聲招呼:“你好。”

男人便偏頭看向他,恭恭敬敬的垂頭:“您好。”

祁升随口介紹道:“這是我秘書,岳堯。”

他并沒有将齊桁介紹給岳堯認識,但岳堯對齊桁卻沒有半點輕慢,反而是在祁升的默許下遞出了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您有事可以吩咐我。”

通過這一張名片,齊桁也終于知道祁升是做什麽的了。

燙金的名片上樸實無華的寫着幾個字——

【升于行木集團控股有限公司—總裁私人秘書-岳堯】

齊桁:“……”

他突然覺着自己吃的每一頓飯都是金子了。

他雖然不太了解商圈,但他認識“集團”二字,不過齊桁也沒有多問,只收下了名片笑着說了句:“客氣了。”

等岳堯走了後,齊桁才感慨:“祁祁,你這真是來精準扶貧了。”

祁升微頓,就聽齊桁又說:“那你每天趕回來做飯什麽的……不會打擾到你工作吧?”

祁升輕輕松了口氣,輕笑道:“齊先生,還是那句話。我出這麽多錢請他們,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加班的。”

齊桁一想也是:“你說得對。”

他們邊說,測試也就邊開始了。

為了讓自己有個清楚的認知,齊桁特意要祁升挑了最難的高中卷。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竅不通,看着那些題目就腦殼痛——因為這是他重生前的常态。

然而這些卷子雖然是有難度,可齊桁花了點時間,寫滿了一草稿紙,把所有的題都做出來了。

齊桁怔怔的看着自己寫的滿滿當當的草稿紙,那頭的祁升漫不經心的用紅筆打了一個個勾,最終把滿分卷放在了齊桁的眼皮子底下:“齊先生,很厲害。”

他笑着說:“滿分。”

齊桁輕輕摩挲了一下試卷,垂眸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揚起了唇。

他真心實意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像是春日的暖陽,照耀在屋子裏,便讓原本有些冷清的房屋開了一屋子的花。

燦爛而又漂亮。

在高興自己能拿到這樣的高分時,齊桁心裏也是終于發現了自跨時空借屍還魂到現在最大的疑點。

無論是什麽他魂飛魄散了卻還能借屍還魂、跨時空這事太過玄乎都比不上這一個疑點。

齊桁想,借屍還魂本身就沒有辦法繼承身體主人的記憶,他一開始以為自己能得到原主的記憶,不過是因為他的靈魂過于強大。

可現在看來……他得到的不僅僅是原主的記憶。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的複活……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陰謀?

帶着這樣的疑惑,齊桁在晚上沖浪時,試圖在網上搜索答案。

然而齊桁得到的只有一本更比一本玄乎的小說。

于是,齊桁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失敗了?!”

袁智的聲音因為過高而有些走樣:“怎麽可能?!你不是很厲害嗎?!”

屋子裏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啞:“他很厲害,你肚子裏的怨鬼我也不能幫你取出來,另請高明吧。錢我會退給你。另外再勸你一句,不要與他為敵,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袁智咬牙:“那不就是個還沒成年的學生嗎?”

“……呵。”屋子裏的人冷笑一聲:“愚昧無知。”

屋裏的人不願再多言,只驅散了袁智。

但不過多時,便有一個年輕小子從側房中走出,他沖主屋一拱手:“師父,那個叫齊桁的人連您都無法解決?”

那人的語氣緩和了點:“上一個能不用朱砂、黃符為媒介的便可畫符除鬼的,早就因為逆天改命遭了天譴被雷劈死了。你說呢?”

年輕小子一驚:“改命盤到引發天雷?!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是替人續命。”

“那可是個狂妄的主兒,從前我師父便招惹不起他,如今出了個後起之秀……你見了也繞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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