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婚禮如約而至

雲落瑾的那次書房談話之後，基本确定了程未初要嫁給方澤這件事。無論程未初怎麽抗拒，婚期都在一天天逼近。

不過似乎那一次談話過後，程未初安分了不少。她再也沒有任性地說出“我不要嫁給方澤”這種話，最多也只是挑一點婚禮準備的瑕疵。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随着婚期逼近，程未初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一點小事都能讓她抓住下人訓斥半天，這種情況誰都知道，整個程家傭人每日人人自危，生怕觸了這個二小姐黴頭。

相比之下，雲落瑾的日子倒是清閑了不少。興許是程未初這個小姐脾氣不願意再看見她，雲落瑾多日都沒有撞上程未初，偶然間遇見也是兩看生厭，匆匆避開。

就這樣到了程未初和方澤婚期。

婚禮當天，程家傭人的素質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他們有條不紊地準備着一切。

程未初從六點開始就被叫起來準備。從化妝到盤發，還有婚紗的調整，事無巨細。傭人們圍着程未初恨不得多出幾個分身，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雲落瑾也被早早叫了起來，不過她就沒有程未初那麽大排場了，只是簡單畫個妝，修飾一下頭發。她選擇是一條水藍色的長紗裙，巧妙地收腰突出雲落瑾身體的線條，下身是一層層疊起的細紗，如同童話裏的公主長裙。

她的長發被盤起，鬓間一朵水晶薔薇嬌豔欲滴。雲落瑾審視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沒有什麽差錯，才起身說：“去見姐姐吧。”

雲落瑾來到程未初房間時，程未初早已經收拾完畢。柔順的卷發被盤起，鑽石花冠下是細密的白紗。程未初臉上妝容精致，眼角一抹緋色讓人看的心旌搖曳，更不要說這身綴有鑽石的婚紗了。

程未初面對雲落瑾冷靜多了，她甚至沒有擡眼去看雲落瑾，只是冷淡一瞥就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說：“你來了。”

雲落瑾提着裙擺小心走到離程未初三步遠的地方，回答說：“姐姐今天真漂亮。”

程未初重重放下手中的香水，雲落瑾看見她手上閃閃發光的水晶指甲，程未初總是如同鳥兒珍視羽毛一樣，愛惜着自己的美麗啊。

“跟你有關系嗎？”程未初嘲諷一笑，不知道是在嘲諷雲落瑾還是在嘲諷她自己。

雲落瑾心想，當然和我沒有關系。你是要嫁給方澤又不是要嫁給我，和我有什麽關系呢？想歸想，她也只是笑笑不說話。今天這樣的日子，和程未初起沖突只會趁了她的心意。

這種低級錯誤雲落瑾是斷斷不會犯的。要是程未初不能嫁給方澤，她可不想被抓去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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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程未初看着雲落瑾的笑容只覺得刺眼，她是在炫耀吧？炫耀他不用嫁給方澤，而她就要馬上嫁給一個自己最厭惡的人吧？

程未初咬牙切齒地說：“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雲落瑾裝傻道：“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麽。”

“明明當初爸爸答應我，是你嫁給方澤，結果現在出嫁人是我。”程未初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怨恨，表情也有了陰沉的跡象，“你一定很想炫耀吧？”

“姐姐說得哪裏話。”雲落瑾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看着程未初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是真心祝福姐姐和方少爺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放肆！”程未初抓起香水瓶就朝雲落瑾砸了過去，雲落瑾早有預見，側着頭險險避開。

“我才不要和那種人百年好合！”程未初激動地尖叫，她氣的渾身發抖。她早就聽傭人們在傳，一旦她嫁給方澤，就不再是程家小姐。那麽名正言順的程家小姐，就只有雲落瑾一個人了！

她憑什麽！憑什麽可以這麽幸運！程未初嫉妒地發狂卻又無可奈何，沒想到結婚這天這個女然還是這麽惡毒。

“程未初。”雲落瑾收起了虛假的笑容，眼中寒芒浮現，說：“你還是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那我再告訴你一遍。”

“你。程未初，程家二小姐，要嫁給方澤了。”雲落瑾聲音恢複了程未初最熟悉的清冷，“既然反抗不了，你為何就不能試着接受呢？這樣鬧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最初是你要嫁給方澤的！”程未初尖叫，雲落瑾毫不留情地打斷說：“就憑現在要嫁給方澤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這是雲落瑾和程未初之間的鬥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賭注是一個女人的後半生。雲落瑾一旦有了差錯，那麽成王敗寇，現在該哭泣的人就是她了。

她們之間的鬥争，程未初終究是輸了。程家和方家的聯姻勢在必行，犧牲一個教養的無關緊要的小姐就達成交易，相信是兩家最喜歡局面。

“聽話點不好嗎？”雲落瑾疲憊似的閉上雙眼，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陰影，這是她逆來順受時的姿态，現在她用這個姿态告訴程未初，“如果你聽話一點，或許婚後不會太糟糕。”

程未初冷笑着說：“那你以為你就贏了嗎？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不還是留在程家？”

“被我哥哥保護的滋味不錯吧？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被當做物品一樣交易！”程未初口中吐出最惡毒的詛咒，“我詛咒你永遠被困在程家，失去一切不得好死！”

雲落瑾不怒反笑，眼中蕩漾着淺淺笑意，“程未初你都多大了，還玩兒‘詛咒’這種無聊的游戲？”

詛咒又何妨？她還有什麽能失去的嗎？雲落瑾和程未遠達成交易後，她還有什麽是可以失去的嗎？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怎麽會害怕詛咒？

“那我也詛咒你和方澤白首偕老，同心永結。”雲落瑾反唇相譏，詛咒這種事情，說不好真的會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