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吐血

“你又算什麽東西,敢說我不配?”安茜咬牙切齒地說:“你知道我和程未遠是什麽關系嗎?”

雲落瑾不感興趣地說:“不知道。”

“在你出現之前,我和程未遠就不是你這種人能知道的關系!”安茜得意洋洋地說。

我不能知道的關系?平心而論雲落瑾在程家的時候,和程未遠接觸不多。她遠遠避開所有程家的人,在一旁觀察潛伏,只為了有朝一日能逃離這個牢籠。

可就算是不多的接觸,雲落瑾可是從出生起就認識程未遠了。長長短短也有十幾年,在我出現之前,恐怕你還不知道程未遠是誰吧?

雲落瑾腹痛難忍,頭也暈暈乎乎,但是她卻被安茜這個并不可笑的笑話逗笑了。

“在認識我之前,你還真的是很得意啊。”雲落瑾眼中嘲諷更勝,已經快化為實質了。

安茜冷聲說:“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一個個圍在程未遠身邊,有點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确定你說的不是你自己?”雲落瑾笑着反問。

“呵,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程未遠帶來的女人,放到這裏被調教也有不少。會是什麽下場還要我告訴你嗎?”安茜冷笑道。

雲落瑾神色一冷,她想到程未遠今天讓她過來的目的。這是她大學報到的第一天,程未遠給她的就是這樣一份大禮。這樣的懲戒,或者該說“教導”,對寵物的教導?

“程未遠身邊不乏你這種自命清高,想着用這種辦法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可是這有什麽用?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抛棄。你還真以為自己算盤菜啊?”

安茜見雲落瑾不說話,心中以為她已經完全恐吓住這個愚蠢的女人。如果程未遠身邊真的時常帶人,這裏又怎麽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安茜為自己撒的這個完美的謊言洋洋自得,驕傲地說:“識相的話就離程未遠遠一點,他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女人就身體這麽一個本錢,可要自己抓住機會。不是自己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的。”

感情你洋洋灑灑說了這麽多只是為了讓我離開程未遠?雲落瑾突然覺得這幾杯酒是不是把她腦子喝糊塗了,盡然聽信這樣一個女人胡說。

程未遠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不是嗎?不然雲落瑾不會放棄逃跑的機會和程未遠做交易,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對程未遠能力和人品的篤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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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不否認,雲落瑾想借用程未遠知道一些事情。就憑這樣三言兩語就想打發她,看來這個安茜也不是什麽厲害角色。

雲落瑾現在對安茜已經厭惡滿滿了。她反問道:“你既然這麽自信,又何必來警告我嗎?”照你的意思,我不是構不成威脅嗎?

安茜板着臉說:“我不想你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

這種可笑的理由也就沒腦子的女人會編出來吧?雲落瑾扶着流理臺不受控制地低笑起來,聲音如滾珠落玉般清越。

安茜怒道:“你笑什麽!”她有一種一切都被人看穿的感覺。不會的,對方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蠢女人,一定沒問題的!

“我在笑你啊。”雲落瑾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裏是滿滿的笑意,她像個女王一樣看着自己的臣民在制裁面前掙紮,殊不知死亡将近。

“安茜。”這是雲落瑾再次念出安茜的名字,不同于第一次的溫聲細語,這一次言語中露出的尖銳鋒芒讓安茜有了片刻惶恐。

“你真是不夠聰明,啊,不對,是太蠢了。”雲落瑾更正了自己的用詞,她笑着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沒錯,從安茜出現到現在,從來沒有人主動告訴她雲落瑾的名字。這讓安茜隐隐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沒有人說出雲落瑾的名字,是不能說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安茜睜大雙眼,看着雲落瑾一步步靠近。只有身份強橫的人才會僅憑借自己心情告訴對方名字,程未遠是如此,雲落瑾也是如此……

“你看,你在我面前叫嚣半天,竟然連我名字都不知道。”雲落瑾的語氣像是老師在諄諄善誘犯了錯誤的學生,可她的眼神是那麽冷,冷得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的失禮呢?”雲落瑾目光如同冰刀一寸寸劃過安茜的臉,刮得她臉頰生疼。

“還是說,你準備為自己愚蠢付出怎麽樣的代價?”

雲落瑾很危險!安茜産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準備轉身逃跑,卻被雲落瑾抓住手腕。

安茜本能的用沒有被控制的一只手反手扇過去,然而還沒碰到雲落瑾的臉,就感覺膝蓋一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膝蓋上傳來,安茜勉強用一只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好讓她被雲落瑾緊緊抓住的手不那麽難受。她感覺雲落瑾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一樣。

“真是漂亮的手啊。”雲落瑾抓着安茜的手,纖纖細指,指甲上塗着流行的巧克力色,襯得她的手膚白如雪。然而雲落瑾的手竟然還比她膚色白上一個度。

雲落瑾輕聲吐出一句話,“那就當做一個小小教訓好了。”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碾碎一般沉重。

安茜驚恐地說:“不!”話音未落巨大的疼痛就從手腕處傳來。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安茜幾乎昏厥,她的雙眼流出恐懼的淚水。

雲落瑾松開了安茜的手,看着安茜的手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一下軟軟垂下,冷聲說:“還不滾?”

安茜臉上被淚水清洗,她不顧不得鑽心疼痛,只想快點逃開這個恐怖的女人,踉跄着逃走了。

只是脫臼而已,用得着這麽害怕嗎?雲落瑾對安茜的評價已經是負分了。

這麽大動靜,要是有人早就該竄出來逃跑了吧?雲落瑾這麽想着再也忍受不了腹中疼痛,胃中翻滾着的東西讓她亟待宣洩。

雲落瑾快步沖進一個隔間,那些抑制不住的東西翻滾而出,她大吐特吐,恍惚間她吐出來不是那些惡心的液體,而是自己的胃。

雲落瑾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胃也快随着那些東西溜走了,眼睛中也流下了生理上的液體。渾渾噩噩間,她用手撫上嘴唇。

粘稠的液體,口中微鹹的液體讓雲落瑾一怔。她克制住自己暈眩的感覺,定睛一看,滿目猩紅。這樣濃烈的顏色,其實真的把胃也吐出來了吧?

頭的暈眩越來越強烈,雲落瑾感覺自己的腹痛沒有絲毫好轉,反而眼前開始有密密麻麻的黑點開始聚集。她想,她大概是撐不住了。

雲落瑾用殘留的力氣從口袋摸出手機,沾滿鮮血的手廢了半天力氣才劃開屏幕。她試圖在重影中看清染上鮮血的屏幕,憑着直覺找到了程未遠的電話撥通。

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通了,程未遠的聲音帶了一絲急切,“你在哪兒?”

雲落瑾點開免提,她實在沒有力氣拿動電話了。

“哥哥……”雲落瑾氣若游絲,聲音也染上虛浮。

程未遠急切地說:“為什麽還不回來?”

我想我不能回去了。雲落瑾眼皮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慢慢地說:“我、我想、想回家了……”不再是公寓,不再是冰冷的程家,她想回家了。

“我去接你。”程未遠沒有一絲猶豫地說,雲落瑾能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嘈雜的身影。她想,程未遠是準備來接她了嗎?

雲落瑾抿了抿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地回答了一個“好”字。

然後她的世界就被瞬間關燈了一樣,記憶有了空白。巨大的黑暗将她包裹,她的身體就這樣彎曲如同蝦米一樣倒在洗手間。

雲落瑾正對着的是,還在童話中的手機。

“喂?喂!雲落瑾,你在聽嗎?”程未遠握住手機的手不再用力,他沖出房間趕到女士洗手間門前,二話不說踹門而入。

“雲落瑾!”程未遠叫道,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他看到虛掩着的隔間門,來開輕薄的門板,在裏面發現了身上沾染鮮血的雲落瑾。

怎麽會這樣?程未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雲落瑾,再碰到她嘴角的鮮血時像觸電般撤回。

怎麽會這樣?程未遠這樣問自己,不該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讓雲落瑾不要想着逃離他身邊而已。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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