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37)

…一般般。”

“餓了?”

“……兩個小時前剛吃過。”

“困了?”

“……剛睡醒。”

玄夙昂看了毛苗一眼,拿起書繼續看。

凸!

居然又無視她!

毛苗怨恨地看着玄夙昂手中的書,這層出不窮的書到底什麽時候有盡頭。毛苗剛想着要不要将書從玄夙昂手中搶過來,就聽電話響起,然後玄夙昂接起了電話。

“……”看來她的情敵不止有書,還有不停的電話!

毛苗很郁悶,玄夙昂接完電話看了她一眼,轉身準備離開。女人這種生靈,是最大的麻煩。想到這玄夙昂有些頭疼,偏偏他舍不得放開這個麻煩。

“我餓了!”見玄夙昂要走,毛苗出聲。

玄夙昂停下,無奈道:“在家還是出去?”

“在家。”毛苗爬在沙發上,撐着下巴看玄夙昂,“你去買,我在家等着。”

玄夙昂淡淡地看着毛苗,有些居高臨下。

毛苗拿過玄夙昂的書,當做不知道他的視線在看她。玄夙昂見毛苗這耍賴的樣子,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毛苗聽着玄夙昂打電話,頓時有些忍不住想翻滾。她想要的是愛心午飯~居然讓別人買,姓玄的一點都不懂得情趣。

毛苗百無聊賴地折磨着玄夙昂的書,從第一頁折磨到最後一頁,然後在從最後一頁折騰回來折磨。玄夙昂無奈地看着那本剛到他手中的書變成了廢紙。

“如果你想知道兩位師父的下落,我可以試試,不過不一定成功。”

毛苗撲騰的一下子坐起來,目光灼灼,“怎麽做?!”

“我需要生辰八字。”玄夙昂看着毛苗眸中的激動開口。

毛苗順口說了兩個生辰八字。

玄夙昂默。

毛苗興致勃勃道:“怎麽還不開始?”

玄夙昂鎮定自若道:“兩位師父一個只有18歲,一個已經193歲了?”

“額……”氣死她能說,她只是想看看玄夙昂動手嗎?畢竟現在在家挺無聊的,總得找點事情做。

“不行嗎?”毛苗好奇地問。

“……你編的?”

“嗯!”毛苗兩眼發光,期待地看着玄夙昂。

玄夙昂嘆了口氣,認命施法。一個銀色的符陣只是在一揮手間就出現在了半空。熠熠奪目的光芒讓毛苗羨慕不已。那光圈一時變大,随後一行生辰八字出現在中間。不過片刻,玄夙昂擡手抹掉光圈。

“怎麽樣?”

玄夙昂淡淡道:“一個不存在,另一個已經死了。”

“……”怎麽可能這麽巧!

玄夙昂拿回自己的書,坐在沙發上繼續看。

“啊,我想起來了,”毛苗認真道:“剛才是我記錯了,其實兩位師父的生辰八字不是那些,我想想,你不要着急我立刻就能想起來了。”

玄夙昂不着急。這種不着急體現在毛苗一轉身,他就下了一個結界上面。

毛苗好不容易想出比較合适的生辰八字,一轉身自己已經被人隔絕在外了!

“可惡!”

毛苗生氣,可是這次無論她怎麽想方設法破解結界都沒有辦法。上次如果不是玄夙昂偷偷防水,她也沒辦法解開他的結界。毛苗不甘,幾乎耗盡了所有靈力但是依舊無法撼動。

“大人,放棄吧?”阿貝已經吃了三包薯片了,大人依舊在試。一個多小時都看同一個節目怪沒意思的,阿貝很希望大人能換一個臺。

毛苗氣喘籲籲地放棄,她已經把所有學會的方法都試了一遍了但是依舊沒有辦法。

阿寶道:“大人的修為精進了不少,以往不過十分鐘大人就該累了。現在可以支撐一個多小時,大人應該多再接再厲才是。”

毛苗擦着汗,當做沒有聽到阿寶的話。

“吱吱!”

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阿貝連忙丢掉薯片進房間看棉花。阿寶想跟上,卻只來得及迎頭接下一包薯片。

“大人,棉棉快不行了!”阿貝沖出來找毛苗。

毛苗進入房中看棉花。此時的棉花渾身的白色有些發黃,像是一張陳年的紙正在慢慢翻出滄桑的跡象。毛苗觸碰了一下棉花,奈何三重結界她也不是很能感受清楚。

毛苗看着棉花眼睛裏的灰暗,眉頭微皺。

“阿貝,去拿把小刀來。”

阿貝嗖的去廚房将小刀拿過來。路過客廳的時候,玄夙昂緩緩合上書,結界一撤,人已經到了門口,不過此時正看着棉花的一人二鬼絲毫沒有察覺。

毛苗伸出手指,拿出小刀,閉眼割破自己的手。

看到鮮血出來的那一刻,棉花整個眼睛都泛出了血色的光芒。阿貝心疼地看着毛苗,毛苗對上棉花那個樣子,咬牙道:“要不是看你快死了,別指望我出手救你!”

“吱吱!”棉花急切地看着毛苗。

毛苗閉上眼睛,将一滴血注入結界之內。三層結界,沖破每一層都需要很大的力量,更何況剛才毛苗才剛剛消耗很多。毛苗白着臉,一緊到了最後一層了可是她卻有些有心無力。

毛苗正打算奮力一搏,突然結界一松,血滴入棉花口中。

文章正文 167 片場驚魂

血注入的瞬間,棉花身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紅光。紅光給人的感覺仿佛是血氣,毛苗皺眉地看着棉花。棉花的身體從黃色漸漸地恢複成白色,不僅如此,它的後背還有一條金色的絲線在隐隐閃動。金色的光芒将棉花的身體圍住,尾巴處稍稍地縮短,而兩條小短腿微微拉長,但是依舊是胖乎乎的樣子。最大的變化是,它的頭上居然長出了一對小角,看起像是鹿角。

小鹿角之後,棉花睜開眼,紅色的眼睛露出點點金色,只是金色中間依舊是紅色的,但是不像之前那麽猩紅。

“大人,你看!棉花多出了一對爪子!”

“吱吱!”棉花伸出自己前面的爪子,胖胖的身子小胖了一小圈,加上兩個角,還有背上的金線,可愛得像一只小白胖龍。此時它鄭洋洋得意地看着毛苗,炫耀自己的變化。

毛苗嘴角微抽,想要好好的損一下棉花,但是的确是累得夠嗆。

“警告你們,不許讓姓玄的知道我做了什麽,聽到沒有!”毛苗威脅兩鬼一蟲。

阿貝連忙給毛苗包紮傷口,“大人是害怕玄師兄反對嗎?”

毛苗道:“也不算,只是他交代我不行的嘛,但是我這樣做了……”

“擔心他會生氣?”阿貝接下來話。

“多事!”

阿貝笑着替将傷口包紮好,道:“大人,其實玄師兄會理解你的。大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軟的,而且棉花現在也傷不了大人,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助大人呢。”

毛苗笑了笑,她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嘴硬心軟,只是還沒有找到能夠心狠的事情罷了。

“棉棉,以後你要好好聽話,知道嗎?”阿貝愛不釋手地對着棉花。

棉花朝毛苗吱吱地喊了幾聲,被毛苗一個眼神鄙視了回去。棉花也不在意,這個生靈的血果然是最特別的,只不過是一滴而已就足夠讓它進行二期進化了,看來要擺脫這個蟲蠱的身份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就當陪陪她好了。

為了自己的利益,它就勉為其難地順便保護她好了!如果知道棉花這個想法,毛苗一定會先踹死然後再踹死,做成幹屍,曬成片讓風吹走它的。

棉花的事情解決後,毛苗就找到了可以欺負的對象了。一整天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之後的兩天因為毛苗發懶所以賴在家裏,有時候會在玄夙昂下班的時候去軒轅集團,理由是順便找人一起吃飯。

第三天,毛苗正準備出門去找玄夙昂商量中午吃什麽,晚上吃什麽,明天一早吃什麽的時候,被韋子明堵在了半路。

“苗苗!”

毛苗看到是韋子明後,轉身就走。

“苗苗,先別走,是我有朋友要認識你。”韋子明攔住毛苗。毛苗頭也不回還是要走,但是奈何韋子明旁邊的人腳步比她更快,攔住了她。

“毛小姐,我也是慕名而來。實在是萬不得已,不然一定不會打擾你的。”男人一身便裝,帶着黑框眼鏡,頭發有點長,一臉倦容,似乎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韋子明見毛苗停下,知道有希望了,忙道:“苗苗,這個是我的朋友,叫戰傑翔,是個導演。”

毛苗聽到這個職位,立馬不滿地看向韋子明,“我希望你沒忘了我的交代。”

韋子明笑着道:“苗苗,你別誤會。我沒有繼續調查,只是我的這個朋友真的遇到了難題,所以希望你能夠幫他。”

毛苗沒有說話,戰傑翔連忙拿出名片道:“我是個導演,你可以相信我。最近我們劇組拍戲,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懷疑和那些髒東西有關,所以希望毛小姐可以幫一下忙。”

“演藝圈是最黑暗的兩個圈子之一,那裏出問題并不奇怪。”毛苗口氣不熱情但是也不淡漠。

戰傑翔立馬道:“可是這次的問題不一樣!”戰傑翔以為毛苗說的是正常的那些問題,連忙解釋道:“這次真的很邪門,我們的膠卷一直出錯。無論白天拍了什麽,到了後來都會變得什麽都沒有。但是有時候我們會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她臉色很白,像鬼一樣!我仔細查過現場,設置我還專門裝了監控器,但是整個片場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

說這些的時候戰傑翔仿佛還看到當時的場景在眼前浮現,臉色微變,眼神中透着恐懼。

“你們在哪裏拍戲?”一身紅衣又沒有害他們說明不是來尋仇的,八成是他們打擾了人家休息。考慮到這一點,毛苗才問這個問題的。

戰傑翔苦喪着臉道:“是西郊墳場。這次我們要拍的是一部恐怖片,那裏是最佳的拍攝地點。開拍之前我們讓大師來測算過的,說是已經和那裏的‘住戶’打過招呼了,不會有問題誰知道……”

“既然你們已經找過別人幫忙了,再找我就不合适。”道義有道,已經有人接受的案子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同樣也的其他人是不能接手的。

“合适,很合适!”戰傑翔連忙道:“我昨天去找那個大師,但是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他的蹤影。這是他單方面毀約,所以毛小姐,這一切都要靠你了。”

毛苗皺眉,轉身對着阿貝和阿寶道:“你們跟過去看看。”

韋子明因為之前已經見毛苗對着空氣說話過,所以并不覺得驚恐。但是戰傑翔就不一樣了,見毛苗這樣做,他當即變了臉色。

韋子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的。”

戰傑翔不去看毛苗身後,只是點頭。

韋子明道:“苗苗,你要去哪?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對着毛苗的背影韋子明開口。毛苗在遠處揮手,道:“先讓阿貝和阿寶去看看,有什麽問題他們會告訴我的。還有,規矩你知道。”

韋子明搖了搖頭,這個毛苗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了錢。

毛苗和玄夙昂吃完飯回來,就接到阿貝和阿寶的電話。電話裏,阿貝的聲音透着古怪,“大人,我們來到拍攝的地方了,還見到了那位‘大師’,不過他已經死了。”

文章正文 168 報應(錯別字修)

“死了?”

阿貝道:“是,他就在我們身邊,大人可以親自問他。”

毛苗回去的路上一路眉頭緊皺。一只不害人的鬼居然會害死一個大師,這其中實在是讓人不解。毛苗下車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遞着錢,但是司機一只沒有接。

毛苗擡頭,對上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苗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楚思哲笑着和毛苗打招呼。

毛苗翻白眼,一臉不樂意道:“怎麽又是你,楚大叔。”

楚思哲臉一黑,拿過錢,卻見毛苗突然笑着道:“再見!”車門啪的關上,楚思哲笑着搖頭。

毛苗下車回家,沒有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上了楚思哲的車。

“先生,去哪?”楚思哲發問。

男子微微一笑道:“去S大,我有一個故人在那裏。”

楚思哲好奇道:“這麽巧我也剛好是S大畢業的,什麽專業的人,說不定我也認識。”

“你的确認識,她叫吳小萌。”

楚思哲一個剎車停了下來,轉身,車後座卻已經空了,一個人也沒有!楚思哲當即吓出一身冷汗來,想起最近劇組發生的事情,楚思哲車子打了個彎重新回到毛苗的住所。

毛苗還沒見到阿貝帶回來的魂魄,門鈴就瘋了一樣被人摁了起來。

“誰啊?!”阿貝怒,打開了門。

楚思哲看着空蕩蕩的門自己打開,心中一個激靈,不過因為和毛苗終究是有過接觸,所以接受起來也不是那麽難。

“你怎麽來了?”毛苗好奇地看着楚思哲。她注意道楚思哲的臉色有些不對。

“苗苗小姐,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忙。”

毛苗從阿貝手中将一杯水接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将一張黃色符打了個咒法放入水中,黃色符消失,毛苗遞給楚思哲,鎮定自若道:“什麽事?”

楚思哲拿着水,一口喝下,道:“我剛才可能遇到了一個髒東西。”

毛苗看着楚思哲,水剛喝下,楚思哲的頭上就出現了一團肉眼看不見的黑氣。那團黑氣一直缭繞,說明楚思哲最近的确是會遇到倒黴的事情。而且這個倒黴的事情還不是來自于人。

“你慢慢說。”毛苗拿回水杯,手中不動聲色地結着印法。

阿貝看到毛苗的動作,再看楚思哲,眸中露出驚詫。剛才楚思哲一定是接觸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而且還這個東西陰氣和怨氣都很足,是沖着楚思哲過來的。

楚思哲道:“我的真正工作是影片的投資商,也就是你們經常見到的制片人。最近我投資了一部電影,自從投資了這部電影之後我經常會做惡夢。今天早上導演跟我說,他們的拍攝出現了問題。我正要過去,但是無論怎麽樣都到不了片場。倒是先遇到了你。”楚思哲說得心有餘悸。

“你遇到了鬼打牆。”毛苗淡淡道:“看來對方真的是針對你來的,你做了什麽最近?”

楚思哲搖頭苦笑道:“苗苗小姐,你知道我的,我的愛好就是開開出租車。沒事的時候投資一下影片,這部電影還是礙于一個朋友的面子,不然我也不會出面。”

“你的那個導演是不是叫戰傑翔?”毛苗說着将名片拿出來。

楚思哲愣了一下道:“原來你們認識?!”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毛苗道:“兩個小時前他剛剛來找過我,說的也是你們劇組的事情。不過我看他并沒有受到影響。劇組拍攝的地點是不是你選的?”

“……是。”楚思哲嘆了口氣道:“我經常在這一帶所以很多地方都去過,剛好我知道這裏有一個廢棄的墳場。再加上你再那裏做過一些事情,所以我以為會比較安全。”另外一方面,對于場景的拍攝看起來也是更加的真實。

毛苗搖頭。真是不要命了,也不想想那種荒郊野外,平常都很少人去,怎麽可能會安全得了。玄術這一行,術師越是經常去的地方平常人越是應該避免。

“苗苗小姐,你看……”楚思哲看着毛苗開口。

毛苗道:“你先回去吧。”見楚思哲面露擔心,毛苗笑着道:“放心吧,今晚不會有東西敢纏着你的,你安心回去。”

楚思哲真的也覺得自己似乎自從喝了那杯水之後頭腦就清醒了不少,他也是頗為有悟性的人,當即道:“苗苗小姐,謝謝你。”

毛苗嘴角一彎,“不用謝,我會把所有的花費賬單都寄給你的。”

“沒問題!”楚思哲笑着走了。

阿貝拉着毛苗道:“大人,他有話說。”

毛苗這才想起來他們今天來了一個客人,毛苗讓阿寶将周圍的窗簾什麽拉上,然後在房中設了一個陣法将大半部分的陽氣隔絕在外。新鬼往往力量比較弱,如果不多加小心的話,可能會魂飛魄散。

“出來吧。”

一個穿着黃色大褂的人中年男人出現在半空中,他的神情看起來茫然,但是兩眼卻是頗為尤甚的。整個長相平凡,看得出一些滄桑的痕跡。

“喂,下來!”阿貝打招呼。

男人低頭看是阿貝,當即眼睛一亮落在了地上,“阿貝小姐,原來是你啊。”

阿貝跟男人介紹毛苗,男人一看到毛苗當即感慨道:“沒想到赫赫有名的毛家傳人居然這麽年輕。久仰久仰,一看就知道是天資出衆的人。”

毛苗翻了個白眼,都死了還啰嗦這些。

“為什麽死了不走?”毛苗并沒有先詢問墳場的事情。經過這麽多次的生死搏鬥之後,毛苗對于鬼魂的處理已經越來越謹慎成熟。

男人哭喪着臉道:“我死得不明不白,怎麽能走。”

“看你的樣子,對于死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好像不陌生?”毛苗試探過這個人的能力,根本就是常見的“江湖騙子”類型,算不上什麽大師。

男人尴尬道:“我曾經和一個大師學過術法,可惜天資比較淺,只能學得皮毛。但是對于家師說過的死後的情境還是有認真記的。”只是沒想到他才離開師門不倒一個月,就出事了。

毛苗道:“把你知道的說一遍。”

男人嘆了口氣。如果知道會這麽倒黴他一定不會去接手這筆生意。

原來這筆生意原本并不是他的,只是因為剛好前兩任都沒有人肯接,所以才落到了他頭上。他那是剛到H港,以為這是個大好機會哪裏有想那麽多,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個單子過于兇猛,所以他們才沒有人敢接。

他當天就去墳場那裏做了一場法事,回去的路上就出事了。

“什麽法事?”毛苗詢問。

男人道:“當然是跟他們打招呼的法事。我知道這種地方,只要井水不犯喝水一般不會互相為難的,所以我就給他們都點了香,一一打招呼的。”

“具體是怎麽做的?”毛苗詢問。

男人一聽毛苗問得這麽細也不敢怠慢,當即将自己當天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我當時真的是十分虔誠,我知道如果要是有冒犯的話會不好,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害了自己。我真的沒有做錯什麽!”

“你當然錯了。”毛苗冷冷地看着男人,道:“第一錯,你不該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去那個墳場。那裏有過鎮魂局,本來陰氣就散不開,你還帶着陽間的人進去,分明是想害死他們;第二錯,你學藝不精。香只能點一炷,你卻點了三炷。你和他們非親非故,你點三炷,他們不找你找誰。你的修為這麽淺,死後三魂七魄還能在已經算是撿到的了;第三錯,無知不是罪,但是無知到害死自己就是活該了。你居然用活雞取血來告慰他們。雞屬陽,雞血更是帶火,你不是在向他們打招呼,而是在向他們挑釁!”

毛苗沒說一樣,男人眼中的絕望就多了一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麽多,哪裏知道自己還會犯錯。都怪他自己,一直以為可以随便騙那些不懂的人,萬萬沒想到報應會回到自己身上。

“我……”男人擡頭,擔憂道:“這樣一來,我不是害了其它人?”

毛苗口頭微松道:“好在你所犯的錯誤還不足以釀成大錯。雖然冒犯了他們,但是對他們依舊有敬重,所以他們才能讓你離開墳場,不然你早就被困着永世不得超生了!”

男人驚魂未定。

毛苗冷笑道:“放心吧,現在既然你已經過來了就不會有事的。再說我也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了,好好去投胎吧,下輩子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男人終于放棄了所有的辯解,“謝謝。”

毛苗看着男人道:“現在走對你來說未必沒有好處。”

“啊?”男人擡頭不解地看毛苗,他今年才剛32,這麽年輕就死了難道還有好處嗎?

毛苗道:“這一行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你有家人嗎?”

“有個女兒,今年還不到十歲。”男人抹了抹眼角,道:“不過一出生就讓別人抱走了。”

毛苗微微一笑,道:“你救了你的女兒。”

男人看着毛苗很是不解。

“做這一行的,遲早是要遭受報應的。不是報應到你身上,就是報應到你最親的人身上。”毛苗淡笑着道:“你才剛開始,冤孽還沒有鑄成。恭喜你,你的女兒一定會健康成長。”

聽完毛苗所說,男人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你說的是真的?”

毛苗點頭。

男人笑着道:“太好了,我沒有連累我女兒。謝謝。”

文章正文 169 鬼影重重

毛苗讓阿貝帶着男人去投胎。男人一走,毛苗揉了揉頭,有些不舒服。

“大人還記得他?”阿寶在毛苗身後開口。

毛苗停下動作,淡淡道:“嗯。”

“有沒有後悔過當年逃走?”阿寶沒有看毛苗,只是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游離。毛苗讓他欣慰的一點是,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情絕不會含糊。雖然面上散漫,但是至少知道謹慎不會亂來。

毛苗“切”地別了阿寶一眼道:“我什麽時候逃走了,我那是離開。”

阿寶溫和笑着道:“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毛苗瞪了阿寶一眼,才道:“你去通知辛老一聲吧,自己的弟子出事了他也該知道。”說完毛苗嘆了口氣。

“是。”阿寶離開。

毛苗揉着太陽穴的位置,這個“男人”她十二歲那年見過,是辛老帶過來。當時按規矩每一個新進的子弟她都要見上一面,這個男人名叫李家華,是她見的第一個子弟。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辛老收徒弟很頻繁,但是對每個徒弟卻又很看重,真真是矛盾。

阿貝送完李家華回來,就看到毛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到五分鐘,阿寶也從外面回來。阿貝連忙拉住阿寶,“噓!”

阿寶看了毛苗一眼,道:“大人有事情還沒做完。”

阿貝不滿道:“大人的身體比較重要,你都看到了,剛才大人耗費了不少力氣。”

“我們這樣會寵壞她的。”阿寶嘆氣道。

阿貝白了阿寶一眼,一副“我樂意”的樣子(學了毛苗十成十)。阿寶無語,只能坐在一旁等着毛苗醒來。毛苗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來而已。聽着兩人對話,毛苗嘴角微揚,漸漸進入夢鄉。

“毛苗,我恨你!為什麽無論我怎麽努力別人都會看到你!”

一道凄厲熟悉的女聲将毛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毛苗一頭冷汗,想着夢裏周雅妃那張扭曲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

“大人?”阿貝擔心地看着毛苗。

“阿貝,替我接杯水。”

毛苗喝下,覺得頭痛不止沒好,反而更加嚴重了。她一向不做活人的夢,這次想來也是她自作孽。真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

阿寶見毛苗緩和下來,開口道:“大人最好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墳場比較好,我們走的時候看導演還在那裏拍攝,還說今晚有最重要的一場戲,可能會出問題。”

毛苗郁悶,今晚她還約了和姓玄的一起吃飯的,要是去了的話他們吃飯豈不是要告吹!越想毛苗越不甘心,什麽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一定是故意的!

毛苗不情不願地拿出手機給玄夙昂打電話,一聽到玄夙昂的聲音毛苗立馬就有見“色”忘義的沖動。

“喂~”毛苗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帶着點撒嬌。阿貝和阿寶頓時一身雞皮疙瘩,不受控制地選擇飄遠免得被肉麻死。毛苗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這是嫉妒的!

“什麽事?”玄夙昂放下手頭的文件,靠在後座上,嘴角微彎

“那個,我今晚有事……不能一起吃飯了。”毛苗聲音透着濃濃的失望,仿佛說不一起吃飯的是玄夙昂一樣。

“原因?”

“就是有個劇組咯,好端端的居然選擇在西郊墳場拍戲結果惹出了麻煩,今晚要過去看看我擔心會有事情發生。”毛苗不滿地說着,要是能當甩手掌櫃就好了。

玄夙昂沉默了半響,淡淡道:“先吃晚飯,吃完我送你過去。”

“……”

聽電話裏沒有聲音,玄夙昂微微皺眉道:“不想?”

毛苗早就笑開了花,只是不想太丢人,所以才沒說話,興奮笑着道:“一切聽師兄吩咐!”

“嗯。”說完,玄夙昂挂了電話,同時順手讓秘書定了餐廳的位置。

“大人,你今晚不能和玄師兄一起吃晚飯怎麽還這麽高興?”阿貝不解。

毛苗甜膩膩笑着,兩眼幾乎能開出花來,“誰說我們不一起吃飯了,不許瞎說!”

阿貝:“……”她這是躺着中箭啊。明明剛才大人自己說了不能和玄師兄一起吃飯!

阿寶走到阿貝旁邊,安慰道:“談戀愛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大人也不例外。”

阿貝一時好奇道:“智商是什麽東西?”阿貝注意力集中得快,轉移得也快。

“……什麽也不是。”

“阿寶好讨厭~”說完阿貝飄走。

阿寶:“……”

晚上毛苗和玄夙昂不緊不慢地吃完飯後才片場。片場的副導演戰傑翔還有制片人楚思哲早就等着了,而導演根本就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對于毛苗來不來這件事并不在乎。

毛苗到的時候導演正要拍下一個場。這一場的拍攝內容是:三個主演同時對着一座墓碑上香,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三炷香。九炷香在黑暗中閃耀着點點灼熱的紅光。導演為了追求效果,特地用紅布渲染周圍,讓整個周圍透着血腥和黑暗以突顯出更加的陰森恐怖的效果來。

“ACTION!”

【“求求你不要再來纏着我們了。”三個人同時跪下說着,一個個說得都非常虔誠,臉上痛苦和後悔的神情也十分到位。看得出來都是演技派。鎂光燈下,墳場和三人成了一體。

“還我命來!”一道凄厲的女聲響起,三人吓得連忙抱在一起。中間的人閉着眼睛大喊,“不要啊!不要啊!”】

本來到這裏三人應該感覺到有人掐她們脖子,然後做出被掐脖子的動作的。但是現在三人卻同時睜開眼睛,雙目灼灼地看着墓碑,不斷地磕頭,磕頭,磕頭。

“卡!你們怎麽回事!不想演了是不是?!”

三位演員沒有回應,依舊是磕着頭,現場氣氛已經有些詭異了。導演卻是不信邪,親自上前要拉三人。手剛碰到一個人的肩膀,一股寒意頓時從手心傳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抖。那股寒意來源于一只手,那只手從他的手心一點點撫摸上來。明明隔着衣服,可是感覺卻像是貼着肉一樣。就像是一個經過冰凍的屍體不斷地貼緊他。

“啊!”導演大叫,片場的人頓時也吓得不斷大叫。

毛苗看到這,搖了搖頭,就這樣就被吓跑了?更恐怖的還沒開始呢。

“大人。”阿寶提醒毛苗。

“知道了~”

片場的人正如無頭蒼蠅一樣跑着,突然一道金光從他們頭頂投射下來,只見幾張符同時盤旋在半空,符咒所到之處陰森的感覺瞬間消失。符咒飛了三圈之後齊齊朝一個方向飛回。所有人的目光順着方向看去……

文章正文 170 解決

七張符咒如同有生命一般,一一回到女子手中,随後消失不見。

……

這是、變戲法?

所有人的目光這是不由自主的看着女子一步步朝他們靠近,說不清楚心裏是害怕,是敬畏,還是感激。

“苗苗小/姐,你來了!”楚思哲連忙走上來。

呼,是人。

意識到這一點,片場的人立馬兩眼發光。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師了吧?!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位美女,那動作,那笑容,那姿态……(喂喂,你們被人下迷藥了?)

“請問,你就是劇組請來的捉鬼大師嗎?”他們這部電影需要一個捉鬼大師,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演員到場,導演也說這個捉鬼大師會是個亮點,符合條件的也就是眼前這個女子了。

毛苗翻了個白眼,對着戰傑翔道:“你家的,你處理。”

戰傑翔笑着将好奇圍觀的人轟開,回來的時候只聽毛苗道:“我的建議是離開這裏。這裏不适合你們的拍攝,今天他們只是和你們小打小鬧,下次就不一定了。”

戰傑翔好奇道:“難道毛苗小姐不能把他們都收了嗎?”

阿貝和阿寶聽到這句話頓時反感。

毛苗冷笑道:“他們也覺得你們礙事,換做他們想把你們都收了怎麽樣?”

戰傑翔不過是随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居然被毛苗堵回來,一時心裏也不痛快。

“他們是鬼,我是人!怎麽能一概而論!”

毛苗沒搭理他,但是阿貝卻是不樂意地在戰傑翔身旁吹了口氣。戰傑翔當即覺得有一股寒意從勃頸處傳來過來,當即臉色一變,“你做了什麽!”

毛苗冷笑,“我要是想做什麽還用怕你知道?還是積點口德吧,不要亂說話。”

戰傑翔還想說話,但被楚思哲攔住了。

“苗苗小/姐,是不是一定要換地方?”

毛苗口氣微緩,道:“至少這裏不是理想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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