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39)
麽乖？”
“……T-T。去去酒吧，逛逛夜店，交交……男朋友。”後面三個字毛苗說得很含糊，恨不得略過。
“交交什麽？”玄夙昂顯然不是個容易糊弄的人。
“男……性/朋友。”
這句話一出口毛苗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裏再也不要出來。男朋友就男朋友，幹嘛要說什麽男/性/朋友，而且說就說，還非要還分開說。毛苗，你是豬來着！
“還有呢？”出乎意料的，玄夙昂的聲音格外的平靜如常。
咦？不生氣？毛苗頓時用一種“師兄，你不對哦”的眼神看向玄夙昂。對上的是玄夙昂淡淡含笑的雙眸。
“……”聽說有些人比較喜歡“秋後算賬”。姓玄的……應該不是這個類型的吧T-T。
文章正文 174 共識
“沒、沒有什麽了。”毛苗說完。悄悄的挪動自己的腦袋，雖然靠着比較舒服，不過她不介意自己的腦袋自己撐。
玄夙昂淡淡一撇，毛苗立馬僵住脖子。
“你和男/性/朋友做什麽。”
毛苗清咳了一聲，道：“就是普通人會做的那些。”
“哪些？”
毛苗心中替自己默哀了一下，一副債多不怕壓身的樣子道：“有時候一起吃飯，逛街。咳咳，你知道的，牽手的那種。其實沒什麽可說的，呵呵，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情侶什麽的。”
“這麽說的确沒什麽可在意的。”玄夙昂道：“不過反正現在無事，不如說說你們的事情。”
“哈哈哈，我們的事情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我想聽。”
“……”所以，其實這才是重點，她怎麽想根本無關緊要吧。
“你可以不說。”
“……”別以為放個煙霧彈她就會上當！通常越是不讓說的事情，結果通常都表明越要說！“我們是大一下學期認識的。你知道的，S大的男同學就那些。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棗，出生的時候腦袋先着地的那種。咳咳，他呢，算是中等偏上的。”
“哦？”
“額，再偏上一點……再上一點。”玄夙昂微微動了一下，毛苗立馬低眉順目道：“師兄，我真傻，真的。我單單知道歷史上有美人計，而卻沒想到還有個美/男/計。我那是年幼無知啊，你要原諒我！”毛苗一下子把玄夙昂撲倒，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往上抹。
玄夙昂嘴角微抽，垂眸看着在自己胸前不斷地裝哭的某人，很冷靜道：“你們過過夜？”
毛苗擡頭，楚楚可憐地看着玄夙昂，“師兄，雖然我當年天真爛漫，人見人愛，花……我入學的時候花的确是開着的。不過，天地可鑒，我們真的只是過/夜而已。那是非常單純純潔幹淨的一個年代，什麽都不懂！”毛苗配合着做出一臉高尚的表情。
“去夜店做什麽？”玄夙昂突然換了話題。
毛苗神情一松，但依舊謹慎道：“我去觀察人類之間普遍存在的社會性，以及他們對關系的依賴和歸屬。”
“……”
“哦，抱歉，身為專業人士是這樣的。簡單來說，我其實就是個旁觀者。”毛苗覺得任何人聽到這一番話都會覺得她是乖巧，單純，伶俐的好女孩。
玄夙昂擡手将毛苗因為剛才撲倒的動作而淩/亂的發絲稍作整理，“觀察到了什麽？”
毛苗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還有臉頰上是不是觸碰到的手指。眸中有一瞬間的癡迷，“師兄，我在夜店混了兩年都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人。你要是去了，一定還有很多女孩子圍着你打轉。”
“你會嗎？”玄夙昂輕輕擡起毛苗的下巴。
毛苗覺得自己的雙眼快被閃瞎了，頭一時如兔子搗蒜。那樣子仿佛是在說“會啊會啊。只要你勾一個小指頭我就會屁颠颠地撲過去。”
“這個是他教你的？”
毛苗沒明白玄夙昂說的這個是指哪個，只知道自己的腰肢被人抱住，随後輕輕一帶，她的唇瓣和玄夙昂的近在咫尺，她只要輕輕一動就能觸碰到。
毛苗舔了舔舌頭，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受控制。
“不是。”毛苗氣息微亂，“他的吻技很差……我不喜歡。”事實上，她和應錦書也只是象征性的接吻過四五次，之後兩人對這件事情就一點也不樂衷了。
“是嗎？”玄夙昂淡淡回應。
毛苗雙手抓住玄夙昂的領子，看了眼他的雙眸，覺得自己似乎整個人都要不受控制一樣。玄夙昂眸微垂，看着她的動作，在他的注視下毛苗輕輕低下頭，碾轉，厮磨。
氣氛微熱，再熱，随後慢慢的涼下去，回歸清醒。
“你很熟悉。”
毛苗笑着趴在玄夙昂胸口，得意洋洋道：“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在夜店的時候什麽沒見過，加上本小/姐天資聰慧，差的只是一個實踐而已！”
“這麽說，你懂的不少？”玄夙昂眸色微轉，本/性漸漸地顯露出來。
毛苗雖然察覺到了點危險，但是覺得如此兇殘的甜蜜時刻一定是她自己多想，繼續得意洋洋道：“我跟你說，術法方面或許我比不上你，但是這人和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一定比得過我了。”
“怎麽說？”玄夙昂眼眸微睐。
“看那幾次宴會就知道了。除了生意場上的，私下裏你幾乎沒有什麽結交。我跟你講，生意場上的那套我從小看到大，早就膩了。所以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找機會多了解人的特點。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夜店那幾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些什麽酒啊，搭讪啊，男女交往啊我再清楚不過了！”
玄夙昂：“原來如此。”
毛苗只覺得腰肢上的手一緊，還沒反應過來玄夙昂要做什麽，一個翻身已經被人壓在身下。毛苗看着頭頂的玄夙昂，他眸中恢複的淡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一些她看不懂的神采所覆蓋。
“這種事情，你一定也很熟悉？”玄夙昂說着，手指微微摩挲她的鎖骨，毛苗止不住一個戰栗。
“哪、哪種事情？”毛苗又怕又緊張又傻乎乎地問。
“你可以猜猜看。”
“我一定猜不出來。”
“是嗎……”玄夙昂嘴角微彎，修長的手指順着鎖骨一路向下。毛苗就穿着一身睡衣，這場的觸碰已經足夠她臉紅心跳了。
“師兄，饒命啊~嗚嗚。”毛苗握住玄夙昂的手，聲音嗚咽，可憐兮兮地看着玄夙昂。
“我沒打算要你的命。”
“不，你還是要我的命吧。”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年少無知，将自己單純的高尚的靈魂随便托付給一個不是那麽熟悉的男/性/朋友。師兄，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嗚嗚，我不玩了。”這種互相壓人的游戲一點都不好玩T-T。
玄夙昂一只手撐在毛苗一側，眼眸微眯，嘴角微勾，“你覺得這是在玩？”
“……如果回答‘是’會怎麽樣？”毛苗小心翼翼地看着玄夙昂。
“我不是在玩。”玄夙昂看着她。
“哦，那我回答‘不是’！”
玄夙昂嘴角一彎，在毛苗耳旁道：“這麽說，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文章正文 175 幫
毛苗一愣，随即耳根子一涼，她轟的燒了起來。
“救命啊！”毛苗心裏一緊張，頓時大聲喊。
玄夙昂嘴角一抽，正要停下。門口兩股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進來，玄夙昂手一揮，一個結界立在門口，阿貝和阿寶重重地撞上結界，玄夙昂理了理衣服，面無表情地站在床旁看着兩人。
“大人，你沒事吧？”阿貝一邊揉着臉一邊着急地詢問。
毛苗也被這個變化沖愣了，她只是緊張情況下那麽習慣性一喊而已，沒想到阿貝和阿寶會真的沖進來。此時毛苗半躺在床上，睡衣領口微開，呼吸微微淩亂，雙眸迷離地看着阿貝和阿寶。
“咦，大人，你怎麽看起來……阿寶，你幹嘛捂住我的眼睛。”
阿寶看了玄夙昂一眼，別開眼冷靜道：“少兒不宜。”
毛苗聽到這句頓時嘴角抽搐，還沒開口，阿寶就背對着他們酷酷道：“下次記得做好隔音。”說完，阿寶拉着阿貝離開。雖然阿貝一直掙紮，但是阿寶堅決認為再看下去阿貝會長針眼，所以毫不猶豫地把阿貝給帶走了。
玄夙昂臉微黑，不過他天生白，黑得不明顯，只是雙眸中的淡漠加上了一層不悅的冰霜。毛苗偷偷地拉被子捂住自己，兩眼瞥了眼玄夙昂，剛才他們差點就、就……
玄夙昂淡淡道：“很晚了，睡吧。”
毛苗拉好自己的衣服道：“我現在就回去！”她也是有房間的人！
“不用了。”
“要的！這是你的房間！”毛苗很堅決。
玄夙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淡笑一閃而過道：“好啊。”
毛苗拉好自己的衣服，在玄夙昂的目光下不受控制地紅了，但是她依舊挺直身板，自信滿滿地地離開玄夙昂的房間。她是一個自覺的人，絕對不會毫無理由地侵占別人的房間！
“……”
毛苗抽了。
在看到自己房間慘不忍睹的樣子後，毛苗渾身都想跟着抽。那張曾經的床，現在正和/諧地躺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曾經的書桌，只剩下一只腿依舊在堅守着……總而言之，說是廢棄場算是恭維，說是垃圾場也不為過。
毛苗撓着牆，正要懊惱，耳旁突然傳來阿貝的聲音。
對了！
還有阿貝和阿寶！
毛苗頓時樂了，樂颠颠地朝阿貝和阿寶的房間沖了過去，可惜沖到門口無論怎麽樣房門都開不進去。
“我們睡了。”這是阿貝的聲音。
“……”毛苗清了清嗓子道：“阿貝，是我。”
“我知道是大人。”
“乖，開門~”
“不行。”
“為什麽！”
“因為大人應該去睡玄師兄的房間，阿寶說了，阿貝是不能開門的。所以大人還是去找玄師兄吧，阿貝已經睡了。”阿貝說得頭頭是道，喜滋滋地面對阿寶的誇贊。
毛苗咬牙切齒，“我命令你們開門！”
房間裏，阿貝的聲音傳來，“命令阿貝的大人不是好大人。”
毛苗眸光一冷，威脅道：“真的不開？”
“不開！”阿貝很堅決。
“好！我……呵呵，師兄，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毛苗将要踹門的動作收回來，斯斯文文地看着玄夙昂，眸中都是帶着笑的。
“看來還很精神。”
毛苗當即打了很大一個哈欠，“簡直困死我了，師兄晚安。”說完，毛苗走向自己的房間。
玄夙昂搖了搖頭，在沙發上躺下。毛苗打着哈欠，一路進入房間。進入房間後，毛苗看了眼房間的擺設，愣了一下，又退出了房間。又進去，又出來，又進去，又出來！
她明明是朝自己的房間方向走的，怎麽會在玄夙昂的房間！
毛苗看了眼客廳，玄夙昂已經躺在沙發上面。黑暗中，只能看出他的身形。
毛苗再次走進去，看着房間，心知肚明是玄夙昂動的手腳。心中甜甜的，一下子蹦到床上整個人都要飛騰起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毛苗沒有乖乖睡覺。一方面是因為興奮，另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事。
毛苗将自己蜷縮在被子裏，被子傳來的是沐浴露的清香，明明是一樣的，但是她就是覺得很好聞。想起剛才的事，毛苗心跳依舊有些加速。如果阿貝和阿寶沒有進來的話……
毛苗！你是女孩子！
閉眼，睡覺！
半個小時後，毛苗看着手機屏幕咯咯樂。論壇裏，很多OPEN的人都在分享她們的第一次，這是專門的，也是這個論壇最火熱的一個版塊。其它的版塊分別是相識、相知、相愛這幾個過程，這個關于ML的是最後一個版塊。
毛苗刷啊刷，看着上面的描述，忍不住在想，要怎麽樣才能難忘，才能足夠浪漫，足夠順其自然呢。
毛苗臉上咧開了花。
毛苗！你是女孩子！
所以該知道的知識也是應該知道的。（+_+|||……)
總之不管結果如何，毛苗一夜無夢地入睡了。第二天毛苗是笑着醒來的，阿貝不解地看着毛苗癡癡的笑容萬分糾結。大人這是怎麽了，最近大人的表現古裏古怪的，有時候還有些吓人。
毛苗一睜開眼就是阿貝湊得極盡的臉，“啊！”阿貝一時不慎被拍飛。
“大人……”
毛苗坐起身，看着被拍扁在牆壁上的阿貝，怒道：“阿貝，你做什麽？！”
阿貝委屈地将自己拉扯開，道：“人家是來叫大人起床的，天已經大亮了。”
毛苗拉開了點窗簾，日頭已經快高挂了。
“大人昨晚睡得很晚？”阿貝擡頭，以一種“別想瞞我，我知道大人做了什麽壞事”的眼神看着毛苗。
毛苗打着哈欠，穿衣道：“玄夙昂呢？”
“哦，玄師兄出門了，很早就出門了。他還說有事要離開兩天，讓大人好好照顧自己。”
“要來開兩天？”毛苗莫名有些失落。
“是啊，”阿貝道：“玄師兄說大人的傷沒什麽問題。不僅如此，大人對五行元素的控制還上了很大一個階梯，玄師兄說，如果大人夠勤快的話，可以試試除了水之外的其它元素。”
毛苗納悶道：“他真的說了這麽多話？”這完全不符合玄夙昂的性子，難道其實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裝得深沉冷酷，其實是個溫柔體貼的人？毛苗一下子對玄夙昂的真面目有了憧憬。
“不是。玄師兄說：‘我要離開兩天，看好她。’”
毛苗深深無力，“所以，其實他只說了九個字，剩下的那些是怎麽回事？”還以為玄夙昂會突然搖身一變變成溫柔體貼的腹黑男，真是遺憾得不得了。
“剩下的那些是我和阿寶自己理解出來的！”
“……你們的理解能力很厲害。”
“讨厭，大人好壞~”阿貝羞/澀地飄走。
“……”
一早上打打鬧鬧很快過去，加上毛苗覺得自己的術法的确有所精進所以練習了一會兒，時間更是過得飛快。下午，正當毛苗要當米蟲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慌忙拜訪。
“苗苗！”韋子明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叫毛苗。
毛苗正昏昏欲睡，“我最近不缺錢，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苗苗，我有一個重要的發現。”韋子明開口。
毛苗郁悶地睜開眼。為什麽自從韋子明不當警察後，她就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沒有以前幹脆反倒有些婆婆媽媽。“什麽發現？”
韋子明拿出資料道：“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那棟別墅沒有人願意拆遷了！”
“……”為什麽知道的事情大家都喜歡重複的說。“為什麽？”
韋子明激動地将一份資料放到毛苗面前，“原來傳聞那裏以前是個王公貴族的墓，是十九世紀的時候被一個富商買下建了現在的房子。那個富商也就是我太爺爺。我太爺爺當時一直的生意做得很大，一次出船意外得罪了當地的英國人，那個英國人想要抄我太爺爺的家。太爺爺沒辦法，只能将家中所有的珠寶黃金都藏了起來。你猜，這些都藏在哪？”韋子明雙眸露出激動。
毛苗翻了個白眼，阿貝替她開口了，“我猜一定是在房子裏。”
“沒錯！”韋子明繼續興奮道：“原來我太爺爺把他畢生的財富都藏在了地底下，就連那個王公貴族墓裏的東西也是。如果能挖出來的話，一定價值連城！”韋子明雙眸中的興奮越來越盛，似乎已經看到了所有的財富都在他手中。
毛苗看到韋子明這個樣子，頓時微微皺眉。韋子明當警察的時候對于權力就有很高的欲望，現在不當警察了，就變成對財富的追求了。
“即使沒有這些財富，依靠你韋家的家業也足夠你生活了。”
韋子明并沒有被毛苗看穿的尴尬，只是笑着道：“不夠。實話跟你說，苗苗，我不是韋家真正的孩子。我爸遺囑上不會将韋氏留給我的，我為韋家這麽多年，也該得到點我該有的東西了。”
毛苗皺眉。
韋子明道：“苗苗，幫我。我已經讓人幫我去別墅裏查探了，只要位置一弄清楚我就會抓緊時機動土，這個只有你能幫我。”
文章正文 176 逼戰
毛苗嘆了口氣道：“我幫不了你。”
凸！什麽時候她身上多增加了尋寶功能，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韋子明笑着道：“不，你幫得了我。我知道你們毛家的術法很厲害，那座別墅問題重重，如果能有你毛家的陣法守護，一定能夠确保周全。”
毛苗眸色微斂，“你調查我？”
“不，是替我查探位置的人告訴我的。”韋子明笑着道：“我本來也不想打擾你。但是她說除非你出手，否則她不會和我合作。換句話說，她只信任你的能力。”
毛苗眉頭微皺地看着他。
“她是你的好朋友，周雅妃。”
毛苗将身子往後一靠，冷笑道：“抱歉，我幫不了你。阿寶，送客。”
韋子明還沒說話，一個斯文俊秀臉色頗為蒼白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韋子明愣了一下。
“你……”
“韋先生，請。”阿寶面無表情地開口。對于這種人他一向不會客氣。
韋子明看了眼毛苗，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道：“苗苗，我希望你重新考慮一下。我走了，這是我的電話。”韋子明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
阿寶将韋子明送出去後，走到毛苗身邊道：“大人，這件事你怎麽看？”
“阿貝，我好困~”毛苗東倒西歪。
“大人……”
“大人好可憐，趕緊去睡覺吧~”
“大人！”
“睡覺，睡覺~~好困~”毛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間睡覺。
“大人。”阿寶平息怒火，站到毛苗面前，“大人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忘了交代？”
毛苗想了想，恍然道：“啊，我今晚想吃鴨血粉絲，記得不要放蔥。”
阿寶青筋直跳，咬牙切齒道：“還有呢？”
“記得替我交話費，我有很重要的電話要打。”
阿貝頓時眼睛一亮，湊到毛苗面前道：“大人，是什麽電話？”
毛苗笑容滿面，以一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明知故問”的眼神看着阿貝。阿貝當即以“我果然猜對了”的表情回了過去。毛苗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沒想到阿貝居然變成聰明了”。阿貝臉紅紅的，別了毛苗一眼示意“大人真是好讨厭~”總是誇獎她，她會不好意思的。
“夠了！”阿寶暴走，怒看着兩人吼道：“不許眉來眼去！”
毛苗和阿貝楚楚可憐地互相看了一眼，低眉順目，配合着瑟瑟發抖。
“……”
兩分鐘後，桌子前，沙發上，毛苗懶洋洋地坐中間，阿貝和阿寶分兩邊。
“大人，你和周雅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阿寶一臉嚴肅，剛才毛苗和韋子明說話的語氣一聽就知道不對。
毛苗翻了個白眼，将上次周雅妃要她比試的事情說了一遍。
阿寶頓時皺眉道：“大人要小心，盡量不要和周雅妃對上。周雅妃這個人心思陰沉難測，說不定早就找好了人只等着大人上鈎。”不怪阿寶這樣分析，因為一個重要的日子就要來了。
阿貝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比較敏感的，“大人，阿寶說得對。離遴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周雅妃的心思肯定沒那麽簡單。”阿貝說說的遴選日子，指的是幾大家族之間挑戰領頭人的日子。十年一次機會，毛苗十二歲坐上領頭人的位置，今年二十二歲，正好十年。規則規定，如果其他世家對領頭人不滿，可以提出挑戰。如果輸了，現任領頭人就必須放棄這個位置，由其他家族再通過比試選出新的一任領頭人，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包括毛家的人。
不過這幾百年來極少有人會這麽做，因為毛家主術法，沒有家族有足夠的實力和毛家想抗衡。而且在毛家的庇佑下，幾大家族相安無事，也就更沒有必要去冒風險挑戰。但是這次不同，自從毛啓意外死後，其它家族對于毛苗的質疑就沒有停止過。如果不是規定只有各家族的掌權人可以提出挑戰，恐怕毛苗早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這一輩，幾大家族裏最傑出的掌權人就是周雅妃和明月。一來這兩人和毛苗關系一向要好；二來每個家族都是人丁凋零，挑戰只會兩敗俱傷，所以誰也沒想到會有人提出挑戰。但是沒想到，不代表不可能發生。是故阿貝和阿寶對周雅妃挑戰的事情格外的謹慎。
阿寶道：“我打聽到消息，最近周雅妃動作不少。不止和明日合作，還頻頻聯系其它幾大家族的長者，大人不得不防。”
“這麽嚴重？”阿貝擔心。
“只要周雅妃不正式下挑戰書，大人就可以選擇不接受挑戰，”阿寶嚴肅道：“大人要知道，這不僅是關乎你一個人，更關乎毛家世代的顏面。”幾代家族之間關系千絲萬縷，弟子遍布各行各業，但是規則卻是從古傳至今，體系十分嚴密，上下之間雖然面上不明顯，但實則地位大有不同。
毛苗嘆了口氣，睜開酸澀的雙眼，“你們的意思是我一定會輸？”如果不是怕輸，何必畏懼挑戰。
“……”
“……”
“我明白了。”毛苗起身回房。
阿貝連忙跟上道：“大人，我和阿寶的意思是：希望大人不要因為對方是周雅妃就心軟。以大人現在的能力周雅妃恐怕也遠遠不是對手，但是萬一大人有什麽其它想法……嗷！”
毛苗狠狠地拍了阿貝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會放水？！”
阿貝捂住頭，兩眼冒淚花，用“你不會嗎？”的眼神看着毛苗。阿寶将阿貝拉到身後，也以同樣的眼神看着毛苗。
毛苗切了一聲，背對着他們道：“如果雅妃真的送來挑戰書，那我們之間的關系就不再如以前，我知道該怎麽做。即使這個領頭人位置我不想要，我也不會拱手讓給別人。任何人想要，都要先打敗我，否則萬無可能！”
阿貝和阿寶互相看了一眼，眸中皆是欣慰又歡喜。
毛苗關上房門，揉着腦袋打算休息。手機響起，毛苗本不想理會，但是手機響了又響。毛苗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是陌生號碼當即惱怒地接起。
“要是敢說無關緊要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拿到八字詛咒你！”
“……”電話那頭顯然是被吼怒了，許久才愣愣道：“詛咒什麽？”
是男的？聲音還有點熟悉？
擦！
管他熟不熟悉，詛咒了再說！
“詛咒你永垂不朽！”
文章正文 177 挑戰書
永垂不朽？
胡師父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這個詛咒到底惡毒在哪裏。
“苗苗，你是不是在發燒啊？”
毛苗已經知道是胡師父打來的了，很鎮定道：“是啊，還沒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挂了。”
“哦，好。”
“嘟嘟。”電話裏傳來忙音。
挂完電話胡師父才反應過來，這倒黴孩子！他話還沒說呢！
電話再次接通，毛苗的聲音透着有氣無力，“有話快說！”
“你給我清醒一點！”
電話裏胡師父大吼的聲音讓毛苗精神一震，耳膜幾乎要被穿破。電話那頭還有蘭師父要胡師父冷靜一點的聲音。
“毛苗，你給我聽着！有人下挑戰書了！是給你的！你聽到沒有。”
毛苗愣了一下，随即漫不經心道：“什麽挑戰書？”
“什麽挑戰書？！你還敢問我是什麽挑戰書！人家都把挑戰書送到每個家族了，你還問我是什麽挑戰書！”胡師父怒得有些語無倫次。
毛苗翻了個白眼，“我不介意讓蘭師父接電話。”
胡師父把電話一摔，扔給旁邊的人。
蘭師父嘆了口氣道：“苗苗，有人送挑戰書過來，現在幾個家族的人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麽做？”
“誰下的？”毛苗語氣如常。
蘭師父吸了口氣道：“是周雅妃。你要做好準備，這次她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會手下留情。”
“嗯，知道了。”
“……苗苗。”
“嗯？”
“現在對于幾大家族來說你依舊處于行蹤不明的狀态，要是你不想接受的話，我和你胡師父可以替你回了。就說，再緩緩，等找到你再說。”這番話也是蘭師父斟酌許久才說的。毛苗雖然不上進，但是畢竟也是他和老胡兩人最疼愛的徒弟，萬萬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多久？”毛苗微微一笑，“躲得了這次躲不了下次，而且雅妃知道我的下落不是嗎？”
蘭師父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一旁的胡師父搶過電話道：“苗苗，就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這些個老家夥，真以為毛家沒人了！你好好的準備，是時候給所有人長長記性了！”
聽到胡師父這樣氣憤的話，毛苗心裏反而好受多了。好像也真的沒什麽好在意的，早就猜到了的事情，不過是早發生或晚發生的區別。
“我知道了。”毛苗笑着道：“兩位師父放心吧！”
胡師父和蘭師父各自古怪地看了一眼，“這麽說，你是有打算了？”
“嗯，我接受挑戰。”
胡師父猶豫道：“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了。”
“不是，我是說，”胡師父一時有些拉不下臉，所以聲音怪怪的：“你可以不用那麽着急就接下挑戰書。你有三個月期限可以準備的，要是現在就接受，十天內你就要回去。”
“十天足夠了。”
胡師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聲音微啞道：“我和你蘭師父會一直支持你。”
“嗯，謝謝師父。”
聽到毛苗這麽乖巧的聲音胡師父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直到挂了電話也沒有緩過來，蘭師父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沒好氣道：“瞧你這出息，她有本事了你還不高興啊！”
胡師父怒瞪道：“我就是不高興，怎麽了？”
蘭師父愣了一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老胡，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該來的始終會來，毛家的詛咒，毛家的命運，苗苗……逃不掉，也無處可逃。”
毛苗挂完電話躺在床上，翻滾了兩圈後，意外地睡得人事不知。
夢裏，看着眼前的橋，毛苗四處打量了一圈，“小孟？孟孟？”
“我在這。”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
毛苗低頭望橋下看，看到孟婆正站在曼莎珠華的花瓣上面，身姿輕盈，仿佛随時會飄走一般。
“你也下來。”
毛苗看着孟婆那高難度的動作，尴尬道：“呵呵，我還是算了吧。它們長得挺不容易，要是壓壞了不好。”
孟婆吃笑。毛苗只聽到一陣悅耳如鈴的聲音，一陣煙霧過後，她已經站在了孟婆身邊。
“啊！”
“小心！”
孟婆及時扶住毛苗。毛苗心中萬只動物奔騰，媽/呀，她現在就站在一朵話上面，下面就是三川水。是傳聞只要魂魄掉下去就永遠無法上來的三川水啊！
孟婆吃笑着道：“不用緊張。它們是有靈性的，不會有事的。”
毛苗半信半疑緩緩松開緊抓孟婆的手，微微搖晃後，倒是真的站住了。“嘿嘿，原來真的可以。”
孟婆吃笑。
毛苗不要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腳下的曼莎珠華仿佛感覺到了什麽，花瓣不住地摩挲她的腳丫子，毛苗忍不住咯咯樂和曼莎珠華躲起了貓咪。其它的花瓣也不斷地朝毛苗靠攏，将她推得飛快，毛苗越是尖叫它們推得越是快速。
孟婆看着毛苗，眸中露着笑容。這和千百年前的場景一樣，畫沒有變，只是時間卻已經過了千百年。
“你們後悔嗎？”孟婆看着曼莎珠華輕輕詢問。
曼莎珠華齊齊搖頭。孟婆喃喃道：“我也不後悔。”即使昔日的事情再重新來一次，曼莎珠華依舊會替潋心受苦，而她，依舊會成為孟婆，只有這樣才能等到他。
毛苗玩了個夠才被曼莎珠華送回來，“孟孟！你也玩試試！”
孟婆輕笑道：“只有你才敢這麽玩。誰不是巴不得趕緊走，哪裏還敢下來。我看你啊，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怕。”
毛苗笑着撫摸了一下伸上來的花瓣，指尖擡起時不小心拂過三川水，所有的曼莎珠華迅速伸延将她的手隔開，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楚。
“小心，你現在還是人，千萬不要碰到這些水。”
毛苗點頭，朝曼莎珠華說了聲謝謝，安分地站好。
“孟孟，這次找我什麽事？”
孟婆道：“還不是上次的事，那個應錦書不肯投胎，說是有話要跟你說。”
“這不會破壞規矩嗎？”要是所有的魂魄想和誰說話都可以，那不是亂套了。
孟婆埋怨地看了毛苗一眼道：“還不是關于你的，不然我怎麽可能冒險讓你過來。”昨晚本來就想讓毛苗過來，不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隔開，沒能成功。
“關于我？”
“嗯。”
孟婆一拂袖，一個如水波的鏡子出現在半空，鏡子裏面應錦書正被釘在牆上無法動彈，只是臉上沒有痛苦，卻是麻木。
“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