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恒的生日在一月底，學校已經放假。
許益頭一次不需要鬧鐘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敲響他家對面的那扇門。
年末是莫家父母最忙的時候，不少圖紙都需要在過年前加班加點趕出來，不過再忙，莫家父母也記得自家兒子的生日，早就訂好了蛋糕随兩個小孩折騰。
許益每年陪着莫恒過生日成了慣例，已經起來做早餐的許媽媽笑着朝許爸爸說道，“這兩孩子關系可真好。”
“誰說不是呢，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兩小子關系好，倒是讓小益多了一個兄弟，挺好！”許爸爸樂呵呵的說道。
莫恒一向比許益起得早，家裏只有他一個人，父母昨晚又在通宵趕圖，聽到熟悉的敲門聲，眼中帶上不明顯的笑意。
大門打開，四目對視。
許益迅速進門‘嘭’的一聲關上，眼神飄忽不定，又覺得自己害羞個屁，大聲給自己壯膽，“大冬天的洗完澡不穿衣服，簡直有傷風化！”
“我正準備穿，你就來了。”莫恒敘述事實。
許益聽到莫恒低笑出聲，臉上的熱度更是只增不減，準備開口卻被猛地靠近的莫恒逼着退步靠在了防盜門上，“你幹嘛？！”
不用仔細聽，連許益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語氣中的緊張，莫恒的眼眸深沉的讓人捉摸不透，許益卻無法控制自己移開雙眸。
平常并不怎麽注意，現在細看之下，莫恒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黝黑的眼珠，睫毛濃密，眼窩很深，只是對視就能讓人心跳加速。
許益下意識得吞咽，大腦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莫恒看着低垂着眼簾面頰微紅的許益，胸腹間似有什麽将要噴薄而出，似是被蠱惑般俯身，嘴唇緩緩靠近許益光潔的額頭。
“你靠太近了……”許益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安靜的房間內卻很清晰。
莫恒猛地頓住，右手擋住眼睛背過身，“我去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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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快點，別受涼了。”許益幹巴巴的說道。
片刻後，從卧室裏走出來的莫恒已經恢複了正常，許益還站在門口愣神，“站那幹嘛，過來坐，吃早飯了麽？”
“還沒。”許益晃了晃腦袋，似是要把腦內理不清楚的思緒全部甩到，“一會兒去我家吃吧，我媽都準備好了。”
“嗯。”莫恒輕聲應道。
莫恒一如既往的态度讓許益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自己怎麽會覺得莫恒剛剛是要吻他。
許益你真是太色/情了！在想什麽呢？！暗自唾棄了一番不純潔的內心之後，許益看着神色平靜正從冰箱裏拿出牛奶的莫恒，越發覺得自己多心。
“莫恒，生日快樂。”許益走上前，清亮歡快的聲音聽着就讓人忍不住露出笑意。
莫恒背着身子，剛剛內心的浮躁被漸漸抹平，揚起嘴角轉過身說道，“謝謝，禮物。”
許益被莫恒的直白驚得瞪大眼睛，哪有直接向別人要禮物的！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之後，許益還是清了清嗓子神色十分認真的說道，“之前每年生日我們都會互相送禮物，今年要不一樣一些。”
“怎麽不一樣？”莫恒從微波爐裏拿出杯子，裏邊牛奶的溫度正正好，“喝了再說。”
許益皺皺眉頭，他不是特別喜歡喝牛奶，不過為了長高，也喝了不少，雖說沒什麽效果，一口氣喝下去，莫恒接過他手中的杯子。
“我的禮物就是向你做一個承諾，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只要你有需要的地方，不管大事小事，我一定義不容辭。”
莫恒看着嘴邊挂了一圈奶胡子還一本正經的許益，心中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這是你給我的承諾？”
“嗯，是承諾也是今年的生日禮物。”許益點點頭，“我想送你一個比較有意義的禮物，可是我的手笨自己做什麽也做不好，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時間會證明。”
莫恒再也沒有控制住上揚的唇角，“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許益覺得自己終于明白平日裏不笑的突然笑起來會有多耀眼，怔愣過後，也揚起笑容。
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廚房，傻乎乎的相視而笑，許益嘴邊的奶胡子依舊白乎乎的一圈，就像是小老頭。
莫恒想，如果有一天，許益真的變成小老頭，那也是一個可愛的小老頭，也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小老頭。
時光無法停留在這一刻，許益和莫恒卻能将對方的笑容深深的印刻在心裏。
如果真的能夠歲月靜好，直到白發蒼蒼，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實現這個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莫恒首次壁咚許益童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