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恒的生日一過,春節已然臨近。

這年頭,全國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炮竹,每家都會買串鞭炮年夜飯前響一串,來年讨個好彩頭。

家裏有孩子的,花樣更多,竄天猴,大雷子,黑蜘蛛……名字可謂是千奇百怪。

到了人嫌狗厭年紀的熊孩子,不愧是創造力和想象力最為豐富的時候。

點了炮扔到路人的腳下,看着對方被吓得一個激靈,嬉笑着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或者拿着大雷子點着後立馬扔到雪堆裏,‘哄’的一聲,炸的可謂是七零八落四分五裂。

許益上小學的時候也喜歡玩個擦炮大雷子,能把炮擦着後迅速扔出去似乎也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不過即便是那個年代,市面上也已經有了假貨,那年拿着大雷子玩得正高興的許益差點被炸傷了手。

從那以後,許益對擦炮敬謝不敏。

許爸爸第二年就只買了仙女棒和摔炮,雖然不那麽刺激,但至少安全有保證。

那年從老家回來的莫恒看着拿着摔炮狂扔的許益也沒笑話對方,畢竟幾年前,許益還說過仙女棒和摔炮那可是小屁孩和女生的專屬。

今年莫家三口沒回老家,莫老太被大兒子接去海市過年,兄弟幾個早都商量好不趕那個形式累哼哼的聚在一起了。

莫家父母年前總算清閑了下來,兩人結伴去商場置辦年貨,和兒子一起三個人好好過個年。

而許益跟着爸媽大年三十去往爺爺奶奶家,許家都是土生土長的臨城人,父母兄弟姐妹都住在一個城市裏,爺爺奶奶更是就在同一個院子裏住着,串個門相當方便。

爺爺奶奶那個年代絕對做到了‘人多力量大’,許益的姑姑伯伯姨姨舅舅加起來就有十來個,現在一個個都結了婚生了孩子,甭管年齡大小湊到一起許益覺得自己耳膜突突的快要崩潰。

尤其是三姨家的那個小胖子,叫起來聲音比女孩子還要尖細,過幾年,說不定還能被稱作海豚音。

許益記得自己的童年似乎人嫌狗厭過,但也沒有這樣瘋狂,簡直恨不得讓人拿塊布子把嘴堵上。

“媽,我想出門溜達溜達。”許益實在郁悶,挪到許媽媽身邊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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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春晚着呢,天都黑了,這街上連個人都沒,出去你不嫌冷清。”許媽媽嗔了苦着臉的自家兒子一眼,“行了,家裏人多,知道你快煩死了,到樓下溜達會兒就行了,別亂竄,記得把衣服穿暖和。”

“媽,你最好了。”許益說着高興地起身,套上今年新買的羽絨服,亮眼的大紅色看着就十分喜氣。

許益走下樓,深吸了一口氣,清爽的空氣讓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小區裏果然很安靜,但并不會讓許益覺得冷清,從嘈雜中找到一種另類的靜谧讓人覺得內心無比舒适平靜。

家家燈火通明,周圍還泛着綠意的樹枝上挂着彩燈。

許益突然就想到了莫恒,停下腳步,發現已經走到了自家那幢樓下,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即使閉着眼睛,許益也可以輕松地走到家門口。

樓道裏的聲控燈驟然點亮,許益若有所感的看過去。

昏黃的顯得有些老舊的燈光,口中呼出的熱氣朦胧了視線,卻依舊無法遮擋熟悉的面容,這一刻,許益無法移開視線也無法移動腳步,仿佛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

心跳的聲音,心動的聲音。

“怎麽站在樓下?”莫恒已經走過來,深灰色的呢子外套,很簡潔卻又時尚的款式,襯得整個人更為氣宇軒昂。

許益的聲音有些輕,似是釋然,張了張嘴說道,“你怎麽會下樓?”

莫恒已經走到近前,聽到許益反問的話臉上勾起不明顯的笑意,“看到某人傻乎乎的在小區裏亂走,就下來了。”

這一次,即便莫恒說他傻許益也沒有想要開口反駁,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許益的感覺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過,“所以,你就來陪我了。”

“對。”看着許益的眼眸,莫恒的語氣沒有一絲猶豫。

“要玩這個麽,有很多。”莫恒将背着的一只手伸到許益面前,滿滿一袋子仙女棒。

許益知道,莫恒從小就不玩這些東西,從來都是他玩,莫恒站在一邊看着。

這些仙女棒有無數種存在的可能,許益卻可以肯定是他所想的那一種,這是莫恒為了他才買的,“好呀,去那裏吧。”

仙女棒點燃的那一刻,迸發出球狀的花火,‘刺啦啦’的聲音細細密密,這種輕微的響聲在靜谧的夜空下顯得如此清晰。

許益微笑着一手拿着一支在空氣中畫圈,橙黃色的光圈如此溫暖人心。

只是看着許益的笑臉,莫恒就覺得內心無比滿足。

你是否也能明白我心裏的感受,從懵懂到愛戀需要多久,似乎只是一句話,一個微笑,一個莫名的心跳。

許益想到莫恒,莫恒就出現了,那樣理所當然卻又驚喜萬分。

我似乎已經愛上你了,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恢複日更,昨天撸完了《你辣麽甜》最後的福利,重點轉移至這篇文~

許益和莫恒,我要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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