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結局

第69章 結局

灰鷹被排斥出伊諾的意志空間，他本應該出現在物質世界裏，結果也不知道‘門’怎麽想的，又把他弄到了自己的界域裏。

“午安，我的朋友。”‘門’依然笑嘻嘻地坐在窗邊，連姿勢都沒變過，跟他離開前一模一樣。“真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從頭到尾就沒有按着劇本來演。”

“這不是一場戲劇。”灰鷹不滿地瞪着對方，“它并不像一場戲劇那麽輕松。”

“但是你完滿地完成了它，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門’別有深意地看着灰鷹，他的目光裏暗藏了太多深意。“亡魂領主真的很愛你，他的愛已經超出了管理者的預想。”

“為什麽這麽說。”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誰，有時候我能看到很多別的管理者看不到的東西。”‘門’微微眯着眼睛，“倒不是說我有別的管理者所沒有的超出本職的能力，看到什麽看不到什麽，通常是由源力來決定，即便是時間囚徒的荒原女巫也無法在事情發生前預見到，源力将它們展示給我，這些東西，大約就是命運吧。”

“命運？”

“那是比源力更為玄妙的存在，它漂浮于每一段時間每一處空間之中，除了源力無人能窺見，有時候，掌握這些隐秘的源力，會決定讓某一位管理者分享這種奇妙的窺視。”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灰鷹不明所以。

‘門’輕輕地笑了，“原本的命運并不是這個樣子的，親愛的灰鷹，但伊諾改變了它，才讓時間線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太愛你了，他對你的愛超越了自我保護的本能，超越的管理者的宿命，從而引起了命運的改變。”

“我不太明白。”灰鷹疑惑地看着‘門’，對方的話讓他徹底糊塗了。

“亡魂領主的意志空間出現破洞，你真的相信他告訴你的這沒什麽嗎？實際上他所受到的損傷足以讓他的意志陷入封閉，而他所有的機能只能依靠本來來行事，而此時他的本能只能一個，那就是保護自己排除異物。”

“果然是這樣，我也覺得他并沒有說真話，意志空間既然是僅次于力量核的存在，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怎麽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趕緊讓我出去！我必須呆在他的身邊。”

“不不不。”‘門’搖了搖頭，“你無需着急，既然已經摧毀了異物，那麽現在小伊諾的意志空間也已經成功恢複，不會有什麽影響，我真正要說的是，你并沒有抓住重點。”

“什麽重點？”

Advertisement

“重點在于——他本來不該是清醒，即便他不願意，他的傷也足以讓他喪失對意志空間的自主控制，而你将深陷意志空間的幻覺陷阱中難以自拔，這個故事原本應該有一個悲傷的結局，但是一切都變了，因為你，伊諾抵抗了自己的本能，并且還成功了，即便強大如管理者，這也遠遠超出了常态。”

“那又怎麽樣呢？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按照原本的命運行事？讓整個故事悲劇結局？還是說你并不想挽救伊諾。”灰鷹不在乎什麽常态，不在乎什麽命運，他和伊諾都安全了，他只在乎這個結局。

“別生氣，我當然不希望故事朝着命運指定的方向發展，不然我也不會幫你們這麽多，可是……老實說我本來以為命運無法被改變……算了，還好一切都超乎預料，現在就讓我們完成這個美好結局的最後一步，然後把你送回你的愛人身邊，免得亂發火氣的亡魂領主拆了我的老窩。”

逆向轉變并不比轉變成‘門徒’更好過，這可跟把剝開的橘子重新包回去大不相同。灰鷹忍受着一點一點的拆開一點一點的重生。等到一切完成，他以及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人類的身體遠不如負力軀殼來得強大，在經受了種種折磨之後，它已經很虛弱了。

灰鷹休息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支配了自己的身體。“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種事情了。”

“這我可保重不了。”‘門’依舊笑嘻嘻地看着灰鷹。

灰鷹瞅了一眼這個神秘莫測的‘門’，他潛意識地認為對方還有東西瞞着并沒有告訴他。但那些事已經與他沒有關系了，即便有關系，他也不在乎。現在，他只想回到愛人的身邊，一刻也等不了。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眼前的小屋突然消失，過于明亮的光線刺痛了已經适應昏暗天色的眼睛。灰鷹用力眨了眨眼睛，逼出一兩滴晶瑩的淚花才看清楚了現在身處何地。然而沒等他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已然落入了一個不太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心，那是屬于他的愛人——亡魂領主特有的帶着一絲冷意的暗香。他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彼此擁抱了？上一次的親吻似乎已經是很遙遠，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迫使他們分離。而分離的時間并沒有消磨掉彼此的愛意，反而讓他們更加思念和眷慕着對方的一切。

所以當他們能夠觸摸到彼此，便難以克制內心的渴望。他們摸索着對方的面孔，身體，如同啃噬的吻，激烈到近乎吞咽的氣息交纏。然而這一切還遠遠談不上足夠，他們太渴望對方。在那每一日每一夜的擔憂和牽挂中，他們的愛意，已經發酵成了最醇厚的美酒，一旦開啓，便能瞬間讓人迷醉，而他們身陷這場醉宴中，不願清醒。

“讓我要你。”黃泉的王者嘶啞地低喘，一向理性自居的他放任自己陷入這種野獸的原始本能中，原本作為管理者的他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本能，但……管他的呢。他不想去思考，他只想讓面前這個人類徹頭徹尾的屬于他，再也沒有任何存在能讓他們分離。

“是的。”灰鷹近乎嘆息地把身體交給了他的王。他不在乎時間是否合适，也不管什麽地點，更不在意人類社會的禮儀。現在，他只想要和他深愛的伊諾肆意放縱，再沒有比現在更合适的時間地點。在一次如此漫長和煎熬的分離之後，唯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愉能釋放他內心的歡樂和痛苦。

灰鷹近乎尖叫，任由愛人的牙齒狠狠地折磨他的喉結和鎖骨。衣服滑落或者四分五裂，誰也沒有空閑在乎這個，而伊諾和灰鷹的身體和心靈，則在一次次用力的撞擊和吶喊中不分彼此。

不談分離已久的情人如何沉湎于身體和心靈的歡愉之中。在躲藏于時空亂流中的颠倒之門裏，‘門’正嘟嘟囔囔地修複被亡魂領主撕裂的空間。“看不出來，那孩子還真是心急，難道我還會不還給他嗎？”

“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門’的小屋裏。

“啊，荒原女巫。”‘門’狀似欣喜地喊道，但他絲毫沒有起身迎客的覺悟，依舊斜坐在在窗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荒原女巫并不介意這個，他們是管理者，本來就無所謂人類的那一套禮儀。“有時候我也覺得‘秩序’的看法并沒有錯，你太危險，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過于危險了。”

“我做了什麽讓你有這樣的感覺？難道一切不是圓滿收場？”

“圓滿？本來就不該放生的事情又談何圓滿。”女巫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金杯的力量再強，也不過是個杯子，沒有見識也沒有頭腦，它怎麽能想出利用時間竊盜來達成目的？誰透露了時間竊盜的過往？更甚者，是誰指點了時間竊盜被囚禁的地方。”

“是呀，是誰呢。”‘門’依舊笑眯眯地，似乎完全聽不明白女巫的暗指。

“你是個瘋子，最糟糕的是，還是個自負的瘋子，然而世事并非盡在你的掌控之中，也許你能窺視到命運的一角，但是你并不了解它的捉摸不定，變幻無常，即便你是管理者你也應該明白，命運并不是你能夠随意插手的東西。”

“女巫閣下，這一點我與你一樣清楚得很，幹擾命運的軌跡？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即便我想，也不可能做得到，但是……你也知道命運本無常，會有改變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而稍微輕輕地推動這樣的變化，又有什麽關系呢？實際上事情不是正往好的方向發展？這一次至少能一次能解決掉兩個麻煩。”

“推動命運的發展，你也太過膽大妄為。”女巫皺着眉頭，雖然‘門’想了不知道什麽辦法遮掩了他的時間線，讓自己看不出太多手腳，但女巫知道這一整個事件的背後，必然有一個操縱者，否則單靠一個杯子一個半瘋的囚徒怎麽可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件事如果被‘秩序’知道，恐怕會在管理者裏引起太大的波動，所以她選擇了沉默，但是有些警告必須得說。

女巫盯着‘門’，這家夥真是個瘋子嗎？還是……另有玄機。“現在的結果并不會是真正的結局，而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會對未來造成什麽結果，命運無常，它永遠不會按照任何人的希望來編織它的故事，如果你再橫加幹涉，我将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真是嚴厲的警告……但你怎麽會以為我一個小小的管理者能推動命運的軌跡，這一切難道不是源力的意志嗎？”‘門’靜靜地看着沉默的女巫。“好吧，如你所願，這一段時間我就安靜一點好了。”

女巫點了點頭，輕輕地消散于空氣之中。

無人在意的常世角落，一塊金色的碎片安靜地躺在泥地上。有位騎士不知為何來到這僻靜的森林裏，他下了馬，低着頭，似乎在尋找什麽。很快，他發現了那塊金色的碎片，這塊金色的碎片正鑲嵌在某個奇怪的大坑中。

騎士撿起碎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很多年前，他曾在夢境中見到的那個金色的王座，似乎正逐漸向他靠近。他還記得小時候曾經聽到的那個神秘的聲音，“亞倫-塔納斯将為王。”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撒花了~~°:.☆(~▽~)/$:*°★* 寫了辣麽久，這麽快就發完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