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池衍浩不是吹的，他擅長的事情不多，但體育方面确實樣樣精通。打籃球吧随便打打能市裏拿個三等獎，踢足球吧随便踢踢差點就踢進省力的比賽，短跑之類一跑就破校記錄一跑就破校記錄，破到後來都是在破自己的記錄。

高處不勝寒，一覽衆山小，不識廬山真面目，疑是銀河落九天——這是池衍浩覺得的最适合自己的一首詩。

自己不擅長的，池衍浩覺得拿出來是羞于見人，但要把自己擅長的東西拿出來，那就是給自己長臉，池衍浩樂于并且每時每刻都想找機會給自己長臉。

所以在外公說過要讓池衍浩去踢球後的第二天，大早上剛起來池衍浩就渾身都是躍躍欲試的細胞，一路像出門春游的小學生一樣抱持着一顆悸動不已的心，充滿期待地跟着沛然外公去進了那金碧輝煌的摩天大樓，又充滿期待地跟龔其君在一間有黑色大沙發的房辦公室坐了整天。

等他身上那些亢奮的細胞快死透的時候，沛然終于來找他，并且說：“帶你去跟足球隊的人見面吧。”

池衍浩馬上感受到回光返照這個成語的真正含義，最近沛然的出現總是帶着什麽好消息，他在池衍浩心中的形象幾乎要變成正面的了。

池衍浩立刻甩開手裏一把撲克立起來，龔其君有樣學樣，也和他一起站起。兩人便跟着沛然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出那冷氣開得呼啦啦的辦公室，乘電梯，下樓，左轉彎右轉彎，一直去了那幢高得找不到頂的寫字樓後院。

池衍浩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後院，按地理方位來說應該是的，這還不算是在市中心的樓呢，但鉛筆般豎着的樓與樓之間已經讓人感覺憋得不行，在這樣的樓房後面居然有個很開闊的場地，真叫池衍浩吃驚。

水泥路的那邊就是一片綠茵地，有不少人在那邊跑跑跳跳的，沛然喊了聲誰的名字，跑過來一個曬得黑黑的高個子，似乎跟沛然交情不錯的樣子。

這公司裏有不少人都跟沛然處得不錯，沛然外公一個快四十歲的阿姨輩秘書還會直接捏沛然的臉，然後給沛然糖果。

沛然說，因為他從小就跟着外公，去哪裏都跟着，一到放假什麽的就成天坐在外公的辦公室裏，所以這公司年紀大點的員工都認識他，都對他很好。

“至于年紀輕的，大概……是被我的人品收服了？”沛然說這話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還很得意。

池衍浩只賞給他一個白眼，人品，沛然怎麽好意思講的，臉皮厚成什麽樣。

兩人說了會話，池衍浩便被推到了那高個子面前去。

高個子年紀也不大，最多比池衍浩他們大上四五歲，沛然說，參加比賽的都是年輕員工，甚至還有來實習的，總之都可以算作是同齡人。

沛然對池衍浩強調說：“大家都很好相處，你不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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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然對池衍浩的事情都考慮得很周到，在照顧池衍浩這方面他做得也很細心，但在池衍浩與別人的交往這件事上，沛然的擔憂難得的顯得多餘了。

不用兩天，池衍浩已經能跟全隊的人處得很好了，甚至開始跟那個高個子隊長稱兄道弟。

交際手腕不是蓋的，這也算是池衍浩一項拿得出手的特技了。

磨合期幾乎沒有，剛認識就能直奔蜜月期，這是池衍浩的優點，別人卻不一定覺得這點很好，“別人”裏有沛然。

第二次去沛然外公公司，池衍浩便去找高個子隊長玩了，那天隊長也不忙，午飯還跟池衍浩一塊吃的。

第三次池衍浩還想跟去，忽然被笑眯眯的沛然攔下來：“下午才練球呢，你白天在那裏也沒事，龔其君一個人會很無聊，你留在家裏陪他吧，快下班時我回來接你。”

龔其君哪裏閑了，他只要有電腦就夠了，他明明是最不閑的那個好不好——池衍浩張開嘴剛想反駁，下一秒已經被出手如電迅如雷的沛然吻住，啧啧有聲地親了通，沛然便把池衍浩推進房間，揚長而去。

池衍浩蒙頭蒙腦地沒反應過來，他來沛然家這麽久，這回可算是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傍晚，沛然倒是真的遵守諾言回來接池衍浩了，他倒也不嫌麻煩，早上跟着外公走人，下午再回來一趟接人，要換池衍浩，肯定覺得煩死人了。

這樣來回了又是一周左右，終于要比賽了，時間是在周末，比賽的地方在市區邊上的小體育館，弄得還挺像模像樣的一個比賽，甚至連參賽隊伍的隊服都是專門設計的。

池衍浩他們隊的衣服是黑色的，上衣左袖口鑲了三條銀色紅色相互間隔的豎邊，豎條中間則印着沛然外公公司的名字，褲子和鞋子襪子當然也都是黑色的，裝飾都不多，印的LOGO也都不會很顯眼，只是偶爾配點銀色和紅色的線條做裝飾。

樣子簡單又好看的一套衣服，池衍浩覺着設計師很有品位，不花哨又不會顯得沒趣的東西很難搞，但這個設計師顯然成功了。

于是他好不吝啬地跟沛然誇獎了許多遍這衣服有多麽好看，盡管他當時因為要上場太興奮而看什麽都顯得順眼。

後來池衍浩知道那衣服是外公說大概樣子，沛然畫草圖，設計師最後拍板。

那時他想收回自己的誇獎，但已經晚了，不作數了。

池衍浩便蹦蹦跳跳地穿着那套漂亮衣服上場了，那天算是個大日子，連成天窩在房間游戲上網的龔其君都出來看比賽了，要知道龔其君因為第一天去看訓練的經驗太無聊，後來就再也沒跟池衍浩一塊去過沛然外公的公司。

比賽結果是池衍浩的隊伍贏了，但并不是池衍浩的功勞比較多，練習的時候池衍浩就發現這隊伍的人都還蠻能踢的，據說隊長還每天早上都堅持慢跑。

晚上池衍浩穿着那身黑色的隊服跟沛然回去，什麽都沒看懂的龔其君啧啧稱贊池衍浩踢得好。雖然自己沒進球，聽到稱贊也總是開心，再加上是自己隊伍贏了，池衍浩心情大好，在車裏活蹦亂跳手舞足蹈地說話。

沛然看似毫不嫌棄池衍浩一身臭汗在車裏鬧騰，任池衍浩跟龔其君兩人吵去，只管自己開車。

車開到家裏，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池衍浩擔心自己一身汗臭熏到人，便說要先去洗澡，沛然便拉住池衍浩：“沒關系，先吃晚飯吧，外公今天不回家。”

知池衍浩者莫過沛然也，池衍浩也就不跟他客氣了，一屁股坐下來，開吃。

可他那一身黑衣服黑短褲黑襪子黑鞋子還沒換呢。

事實上他已經沒機會換了。

沛然果然是個變态。

池衍浩終于确定，沛然是個變态，沛然果然喜歡看人穿襪子露大腿，全露的還不行，半遮半掩的才是王道，別的襪子也不行，一定要差不多到膝蓋那邊的，黑襪子。

池衍浩被沛然推倒在床上的時候，拼命去推他的臉：“我都嫌臭！你不嫌嗎？！讓我去洗澡！”

沛然被推開臉，他就順勢往下，去親池衍浩貼了個繃帶的膝蓋，親了不夠還要舔，從短褲下面往上，這衣服料子薄軟輕，短褲被扯到大腿根，折出好幾層的布料疊在那裏，緊緊地箍着，池衍浩的上半截大腿就露了出來。

池衍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行了，沛然簡直在挑戰他道德觀的極限麽，他很想努力動一下，不管怎樣事前洗澡他覺得是必須的，可他有些自發主動地動不了。

對剛出了層汗并且還在渾身冒汗的池衍浩，沛然似乎不以為意，他笑着從上衣下擺伸進手去，沿着汗水一路往上，掐住了池衍浩的胸口那點。

池衍浩“唔恩”了一聲，像尾活魚一般挺起了腰，沛然如法炮制地褪好他另一邊的短褲管，這讓池衍浩已經凸起的那邊顯得更是突出。

“随……随便你了……”池衍浩并攏雙腿，羞憤地說道。

沛然總是能想出這種變态的羞恥play。

鑒于池衍浩的屈服，沛然要長驅直入當然更容易了，而且今天外公不在家，不用去擔心随時被傳喚的問題。

于是他兩，足足做了，三個多鐘頭。

不是沛然的耐力有那麽好，當然更不是因為池衍浩的耐力好，只是兩個人都很久沒做了，積攢太多，一次接着一次，中間基本不帶打頓的。

多少多少年後，池衍浩想起這種類似的事情，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打冷戰。

那個時候他才會曉得，在他以前沒知覺的時候，沛然那個眯着眼睛看人的家夥一個人躲在暗處，是又想了多少姿勢和玩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