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這麽愣嗤嗤一句話問過去,那白臉小子根本連回都不回,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只是把頭給轉過去了,好像壓根就不想理我似的。

氣氛一下就給凝住了。

我就有點心裏沒底,正要再說點什麽。

那白臉小子身邊的标槍就給動了起來,大踏步走到門口那,打開門就叫進倆人來。

我一看這情況就覺着不妙。

果然那倆人上來,也不用槍了,一對一的就把我跟良小注給按在椅子上了。

一人給了一副手铐。

我也想反抗來着,可一是他們人多,再加上這個地方這麽偏僻,反抗也作用不大。

我跟良小注就這麽讓人铐着給拽到了院子裏。

此時天色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院子裏也沒什麽燈,四周又靜的吓人。

我站在那就想,這要是給我們弄死,直接挖坑就能埋啊。

這麽一想,就更膽小了。

我這害怕着,良小注也沒好哪去,他整個人都反應慢半拍,都被人铐上了拉到院子裏才納過悶來,哭嗓着在那跟人嚎,說他跟這事沒關系,他啥都沒看見,求人給他放了。

看的我都于心不忍了。

結果嚎的那些人不耐煩了,有人上去就給了良小注一腳。

這麽一踢,反倒是那個标槍不高興了,在那低聲提醒踢人的一句,我離的有點距離,隐約聽的好像是別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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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

我都聽糊塗了,這些人個個看着都挺兇的,又是槍又是手铐的,怎麽還不能傷人了?

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時候,那頭良小注就先倒開黴了。

直接給他送進了一個小黑屋子,我在院子外面聽的清楚,沒一會兒良小注那狼哭鬼嚎的就開始了,嘔嘔的那個慘啊。

我們領導以前在局子裏幹過,就是專門審人的,後來好像是犯了什麽事,讓犯人家屬給告了,才跑我們那當保安的。

所以我多少聽他說過點以前的事,他說是他們那審犯人都是分着審的,這個玩的就是人性了,尤其是那些犯了案子的,都他媽沒啥好人,進去的時候哥們義氣的都是嘴頭上的貨色,真到了裏面,只要找對了突破口,故意殺雞給猴看的那麽一弄,下面的人就都老實了,一看有人交代了,其他人生怕交代的少了吃虧似的,基本就什麽都招了,有的弄好了還能招出點別的事來。

我在外面聽着的時候,就琢磨開了,估計這些人覺着我嘴巴比較硬,就先找軟柿子良小注開刀呢。

也不知道良小注在裏面遭的什麽罪,我真有心在院子裏喊他一句。

可誰知道喊了這句好不好呢。

趁這個時候,我在腦子裏算埋汰開那個缺德的柳恒了,我說:“你是個什麽玩意啊,我招你了我惹你了,哪倒黴你給我往哪整,光說你跳樓摔死了,你那就是缺德缺的,你怎麽不能再摔恨點,你該從飛機上摔下來。”

估計我這幾句說的柳恒也有點過意不去了,他在那終于跟崩豆似的那麽又對我說了一句,“我真的不能說……等你以後明白的時候,也就能理解我了……”

我估計我被柳恒這麽一氣,臉上就有點帶出來。

那個标槍一直在我身邊呢,這些人別看先整的良小注,可心裏十有八九把我當主犯了,此時看見我的表情在那陰晴不定的,就趁機問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我嘆息一聲,心說就那點料,還能怎麽說,我就想把柳恒租的那個地方給交代出來。

結果我嘴巴還沒動呢,就聽見裏面良小注在那嗷開了:“我知道那個U盤哪來的,我帶你們去……”

末了良小注還特意加了句:“這都是王啓文幹的,跟我沒關系……”

我聽見良小注這麽說的時候,心裏忒不是滋味,雖然我跟良小注沒有哥們義氣那套,可讓人這麽紅嘴白牙的來一句,還是有點添堵。

良小注說完那個後,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很快良小注就讓人給帶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良小注有點不敢看我。

我心裏堵是堵,可做人多少也得講理,憑心而論,就跟我剛埋怨柳恒似的,良小注招誰惹誰了,頂多也就蹭了我點飯,哪至于摻和進這些事裏去,這麽一想,我也就沒法生這小子的氣了。

我見事已經如此,也就表現出特配合的樣子,在那跟那些人說:“那孩子什麽都不知道,他也就是我請來幫忙的……”

結果标槍對我給良小注開脫的話一點不感興趣,只問我那個地方是做什麽用的,在哪歸誰用。

我忙老實回答說:“那個地方是柳恒偷着租的,具體裏面還有什麽東西,我沒細看過,你們要去那的話,現在就能過去。”

我一說完,标槍就忙着進屋給那個白臉彙報去了。

結果标槍再出來的時候,那個白臉的也跟着出來了。

這些人行動非常迅速,很快就分工好了。

有人專門負責看守良小注,我則被标槍帶着要去柳恒那個地方。

依舊是來時的那個破面包。

白臉的小子先上去的。

我手還被铐着呢,上車的時候動作就不是那麽協調,因為擡腿太猛,頭還磕在了車頂上。

坐在裏側的白臉小子見了,就對标槍說了聲,意思是讓标槍把我的手铐給打開了。

标槍聽後明顯有點顧慮,可最後還是給我打開了。

我手一被松開,整個人也就不那麽繃着了。

坐在車座上的時候,我就盡量伸展開胳膊腿的,讓自己舒服點。

白臉小子表情始終都是那樣不冷也不熱。

車子直到開到市區後,我才開始告訴他們怎麽走。

我說的時候故意多留了個心眼,就想車子在市中心多開點,我能逃跑的機會就多點,結果大晚上的,路上安靜的連個車都少見。

我估計我這點小心思很快就被他們給發現了,中間标槍冷冰冰的提醒了我一句,讓我想清楚再指路。

反倒是那個白臉的,無所謂的說:“多轉轉也好,散散心。”

說話的聲調沒任何不對的地方,甚至這人的表情都是好好的,可我聽了就是覺着陰陽怪氣的那麽讓人滲的慌,我忙不敢亂說了,找了最近的路指給他們。

車子很快就到了柳恒那,只是那些胡同特別窄,他們這面包車開不進去,就先把車停在了胡同口。

标槍跟白臉下了車後,我才下去。

我特別期盼那個愛管閑事的老太太能出來,可大半夜的真就連個人影都沒有。

而且這次比我跟良小注來的時候還要順利,良小注開鎖還得用個鐵絲卷卷弄個造型才捅鎖眼呢,這些人倒好,直接上了萬能鑰匙了,上去就給打開了。

一看開了,我忙進去打頭陣,邊進去邊在腦子裏問柳恒,有什麽是能讓人看的不能讓人看的,趕緊給我說了,別到時候再整出點別的來,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結果柳恒在那給我來了句,他那的東西都是不能見人的。

我也是實在沒詞了,原本還挺積極的在那給人開路呢,聽了柳恒這話後,我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那麽一下子蹲在了院子裏,郁悶無比的對标槍他們說:“就是這了,你們愛幹啥幹啥吧。”

白臉小子聽了就對标槍使了個眼色,就進屋一個一個的去看了。

标槍就在外面盯着我了。

那白臉小子看的極快,用萬能鑰匙開了鎖後,都是進去掃上幾眼就出來,就連主屋都沒超過十秒去,就是到了那個髒亂無比的偏屋的時候,這小子忽然給慢了下來。

進去後過了足有半分鐘才出來,出來後再看我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我心裏就是一咯噔,心說不能吧,難道市長那啥的完了要上省長的了?

不過這個白臉的看是看我了,可什麽也沒說,甚至都沒叫我過去,只是要了标槍帶着的一把手電後,就又進了偏屋。

我終歸是放心不下,就在那又逼問了柳恒一句:“你那偏屋裏到底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沒想到柳恒這次比我還急,在那急乎乎的說道:“你不要問了,等下他出來的時候,不管他拿的什麽,你一定要把那個東西給毀了,不然我們就都是罪人了!”

我心說什麽東西啊這麽厲害,還毀不毀的否則就是罪人,我正這麽想的時候,那個白臉的小子就從偏屋裏出來了,手裏拿了一疊舊報紙。

我一看就氣不打一出來,在腦子裏直罵這個缺德的柳恒:“人拿你點報紙就罪人了,你可真能忽悠。”

沒想到這次柳恒更急了,在那聲都走了調,一個勁的對我說:“你不懂,這個東西關系重大,我是為了它才跟方翰鬧翻的,我也是為這個才丢掉的性命,如果現在被這些不知來歷的人拿去,我會死不瞑目的。”

這話說的挺重的,我原本還真沒怎麽在意那些破報紙,此時聽柳恒這麽一說就有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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