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愛做受吧
終于到了高三解放日,學校裏亂成了一團,
黑板上的倒計時正在一天一天地變少,教室黑板後面寫着: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定當長眠。
白棠又一次地爬/牆足足拿了40杯的奶茶外賣。
“再次感謝紙吸管幫我成功戒斷奶茶。”姜媛沒用吸管,直接撕開了那層塑料膜和大家來了個碰杯。
“再見就是明年了,我們各回各家之前有要通宵的嗎?高三一班內戰,SOLO賽,網吧搞起?”宋楓喝奶茶的架勢像是在喝啤酒,感情深一口悶。
“致家長的一封信,安全通知書這些都要帶回去給家長簽字,可別互相認爸爸,過年回來檢查寒假作業,不想做的,下學期就不用進教室門了,以後都在門外上課。”老王的嗓門大得很,都說中學老師上課都是靠吼的。
互相認爸爸可還行,
奈何已經沒人願意聽他哔哔賴賴了,想去網咖通宵的都到宋楓這裏報了名。
“賀哥去嗎?”白棠剝了顆糖投喂賀洲。
橙子味在口腔裏漫延開來,賀洲捏了捏少年的後頸:“去。”少年喜歡熱鬧,肯定是想去的。
白棠瑟縮了一下,覺得有些涼意,還有些酥酥癢癢的觸感,一直從脖頸到腳趾。
高三一班的一群男生就這麽約了網咖一日游,
或許是還有兩三日就是除夕的原因,網吧裏冷冷清清的,
“今兒個,我們班包場一回,位置随便挑。”宋楓在大廳開了臺機子,其他人也自行組隊開機上游戲玩了起來。
而白棠終于也不用別人的身份證上網了。
“回家的票買了嗎?老宋?”白棠挑眉問了一句宋楓,本身宋楓就不是蘇城的人,老家是在隔壁,因為父母在這邊工作,一年級的時候來搬過來和父母一起住,也在這邊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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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楓吐槽:“買了,搶到了火車站票,差點連家都回不去了。自從老喬談戀愛之後這種活動也不來了,真的是,妻管嚴,這麽一比,你就好多了。先玩什麽?steam還是TX?聯機單機?”
“這麽多,你玩的過來嗎?先來陪我solo一把。”白棠選的位置是宋楓的對面,直接拉了宋楓進了自定義房間。
“我選提莫,你呢?”白棠喊了一句。
“那我也選提莫,一血一塔一百刀?”宋楓帶着幾絲懷疑,“你真選提莫?”
“嗯,我選的提莫,賀哥看着呢,我能騙你不是嗎?”白棠用胳膊肘推了推賀洲。
賀洲嗯了一聲。
宋楓的疑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結果進入載入界面:
宋楓:我敲你嗎,白棠,點燃屏障妖姬,你他媽是想六級直接越我塔啊。虧我這麽信任你。
“哈哈哈,我的套路你不知道嗎?我是太久沒跟你玩了?你怎麽變成老實人了?還真選提莫?還帶征服者?你想征服誰呢?”白棠頭埋在賀洲懷裏笑的不成樣子。
直到進了游戲才端正起來,沒到六級提莫就被妖姬單殺。
“靠,不玩了。”宋楓直接退出游戲界面。
“別啊,我讓你殺一次。”
“進房間,我們靈活組五排。”宋楓拉了賀洲和白棠。
賀洲這次用的是大號,靈活組還沒有段位,不過Wegame看的是單雙段位,當對面的看到賀洲的段位,就已經連續好幾把三分鐘了。
賀洲側着頭看着白棠,他表示他也很無辜。
“上喬烨的號吧。”白棠無奈,他們在這裏三分鐘重開五六次了。
“我的號給你,我上喬烨的號。”白棠又把自己的賬號密碼發給了賀洲。
看賀洲的樣子是不想玩喬烨的號,那倒也是,英雄少,皮膚也少,喬烨自己都不愛玩自己的號。
“請把賀洲yyds打在公屏上好嗎”
“靈排就沒輸過,就離譜。賀神的刀妹就離譜。”
“不然怎麽叫做千分王者。”
幾把游戲之後他們還組了內戰和SOLO賽,直接排除賀洲讓他做裁判。
聯盟玩了一個下午宋楓非要打PUBG,
這游戲白棠也玩過,到底是菜的要死,
“這種一個小時可以玩六十把的游戲有什麽好玩的。”白棠翻了個白眼。
“那是因為你落地成盒好吧。”
“不是,糖糖,就剩你和賀神了,加油。”
“你跟賀神走一起啊,你一個人搜會有危險的。”
“你怎麽這麽菜,又死了,賀神還在另一個房子呢,來不及拉你,你開附近麥用僞聲跟他們說,讓他們別補你呗。”
“靠靠靠,賀神你怎麽自雷了。”
白棠剛想開附近語音,結果,賀洲就這麽自雷了,于是又可以愉快地開下一把了。
“我就不信了,今晚我吃不了雞。”
“不行了,年紀大了,熬不住了,困了。”白棠玩了一晚上也沒能吃雞,确實又困又乏。
“這就不行了?”宋楓還在挑釁。
賀洲就先帶着白棠準備回去。
兩個人站在網咖門口,白棠看了眼天空,冬日的夜空并沒那麽漂亮,北半球的夏季的星空是最美的,那才是真正的繁星滿天,在村莊裏,溪水汩汩,蛙聲,蟬鳴,螢火蟲,星空構成一幅美好又靜谧的畫卷。
白棠牽着賀洲的手,略帶俏皮地撓了撓他的掌心,眼睛亮了亮,他說:“哥哥,等夏天的時候,我們去蘇城天文臺看星星吧。”
“好。”賀洲像是想了想幾個月以後的夏天,淺淺地笑了。
白棠保證,這是他見過賀洲最漂亮的一個笑容,不是那種需要很仔細去觀察的微表情,真的就是微微勾唇,笑意從眉眼裏溢出來的那種笑容。
沒有想象中那般勾魂攝魄,只是很美好,讓人覺得很溫柔,就像是大雪覆蓋了一整個冬天的北方,春天來臨時,冰雪消融泉水叮咚的聲音。
白棠愣怔了片刻,而後露出一個更大的笑容:“哥哥美貌鯊人事件,我真的,在我沒注意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全班最帥。”
賀洲倒有稍許迷惘。
白棠讀懂了賀洲的表情:“你不會覺得自己不好看吧?”
“單眼皮……”賀洲還想數出來自己相貌上的很多不足。
但在說出第一個就被白棠阻止了:“停停停,哥哥,別人還要活的。”
白棠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麽?凡爾賽。就電視上的那些明星都沒賀洲好看好吧。
“确實一般。”賀洲對自己的長相倒是不甚在意,在他看來,白棠這樣的就很好看。
白棠:“……”
賀洲松開了少年的手,他很少背包,今天卻背了個很大的背包,或許是寒假了,總有些東西要帶回家。
“生日禮物。”賀洲拉開背包解釋了一句。
白棠在期待着什麽。
賀洲拿出來的是一個長的木質匣子,白棠猜測裏面是什麽,或許是管樂,笛子簫之類的。
笛聲清亮,而簫聲則穩重低沉,可哀傷,也可輕快,但對肺活量的要求也高。
送什麽本身都是好的,白棠接過打開來發現确實是簫,很符合賀洲的品味。
材質是紫竹的,竹齡應該不下五年,送給自己有幾分暴殄天物的意味在裏面。
“林枳那裏拿來的,八孔G調,字是後刻的,你用來吹着玩就好。”賀洲告訴他。
簫上确實有幾個字,是新刻的:平安順遂。
是很簡單的祝福,不是什麽表白的話語,白棠卻也是歡喜的,至少賀洲把生日禮物放在了心上,用心去做了,或許這是他第一次送人東西。
“謝謝,我很喜歡。”白棠心撲通撲通地跳的有些快了。
少年的眼睛看着男生,他說:“我可以吻你嗎?伸舌頭的那種。”
白棠先回了租的房子,試着吹了一首曲子,他沒有賀洲那麽全能,真的就好像什麽都會一樣,但許多樂器還是接觸過了的,因着這支簫,他決定要好好練好這個,不為別的,就算是練練肺活量也好,接吻的時候能夠更加地那啥。
到明天再打車回父母那邊過個年,僅僅也只是過個年吃頓飯這樣了,相比小時候,确實缺失了很多年味,現在過年也不允許放鞭炮,小時候的玩伴也都不再是鄰居了,過年也不會聚在一起守着看春晚,打牌,打年糕之類的。
所謂過年,不過是衆人所期盼的放假。
白棠抱着他的簫,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內心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纏繞着他。
終于,他點開了聊天框,問宋楓:“你有沒有男生和男生之間的那種學習資料?”
宋楓:???拜托,我一個直男,怎麽可能有那種資料?你忘了我們初中一起看某國老師的啓蒙視頻了嗎?
白棠的臉紅了紅,那初中的時候是被室友拉着看的,啓蒙老師好像确實是某國的,但現在不是急轉彎了嗎。
白棠:哦,那我自己想辦法。
宋楓:等等,你怎麽了?不是困了?到現在還沒睡覺?幹嘛呢?
白棠:吹/簫。
宋楓:我不對勁.jpg
白棠:黑線.jpg,字面意義上的。
宋楓:你怎麽突然想要那個了,話說你和賀洲,誰攻誰受啊?
白棠:我不知道,看他啊,他喜歡就好。我都可以。
宋楓:牛批。
白棠:不跟你說了,我去學習去了。
宋楓:去吧去吧,影響老子打游戲。
身邊沒有同類,不代表網上沒有,白棠當即逛了各大相關貼吧論壇,要了一些學習資料過來。
硬是把自己看了個面紅耳赤,把賀洲YY了個透徹。
白棠想,他确實不幹淨了。
白棠也知道賀洲本身骨子裏本身就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麽冷,或許他沒有很喜歡自己,自己和他根本就沒有到做那一步的時候,但這并不妨礙他已經把需要的很多道具都買好了放在家裏。
“蒼了個天啊。”白棠也不清楚他之前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或許根本不喜歡什麽人。一朝被掰彎,到底是攻是受?如果是被掰彎的話,按着這個思維,一般都是攻比較多吧?
那豈不是自己要為愛做受了?白棠眉毛擰做了一團,這晚剛接了個熱吻就已經想得無比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