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參宿四

賀洲的指腹摩挲過少年泛紅的眼尾,帶着幾絲溫度。

除卻白棠,他又何曾在意過別人的想法,心情,甚至是死活?

可偏偏這個少年,讓自己怎麽也狠不下心來,他想把人關起來的想法也因為少年的哭泣和滿天漂浮着的愧疚感而打消。

少年內裏柔軟而溫柔,或許用愛作為牢籠,更能困住他。

而後近乎霸道地扣住了少年,唇齒相碰,吻住了白棠。

這個吻,他想了四年,所想要的還有更多。

白棠來不及反抗,也沒有反抗,眼睛裏有些茫然和呆滞,這算什麽?

“白棠,你是我的。”賀洲的語氣不容置喙。

白棠心緒帶着起伏,和剛剛接吻過後的窒息感,雙手攀着賀洲的脖頸,這算什麽?賀洲的行為可不可理解為,他還喜歡自己?

無論喜歡與否,賀洲都把自己标記為他的所有物,無從反抗,在這個人面前。

白棠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之後的進展超乎了白棠的想象,明明幾年前他還是攻的,怎麽就成受了?

賀洲或許還是因為心理和生理的原因,反應起的很慢,也就意味着前/戲萬分的漫長。

白棠被撩撥得不成樣子,他本身就不是什麽貞潔烈男,眼前的人即是心上人,無論是喜歡也好,還是因為賀洲出于報複也好,總之,他都願意去取悅眼前的這個人。

賀洲本身那方面的欲/望就不多,卻對自己有反應,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是喜歡自己的。

白棠被欺負得眼尾泛紅,忍不住落了淚,呲,太疼了,四年前他也是這樣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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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占有自己的是賀洲,白棠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白棠發出低低地輕吟,被欺負得狠了會用腦袋不停地蹭着賀洲,不住地喚着哥哥。

兩個字又軟又糯,輕輕地從唇齒間說出,賀洲的眼神卻晦暗不明,并不打算就此饒過少年。

翌日清晨,白棠醒來才發現身側并沒有人,心情是有幾分失落的,也不敢去深究他們現在彼此之間的關系。

情/人?炮/友?還是伴侶?

白棠對着鏡子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開心一些,在看到脖頸處賀洲留下的痕跡,才忍不住笑了笑。

被所愛之人蓋上了印記,從此便是他的了。

從攻變成受也沒什麽不好的,賀洲骨子裏就是強勢的,所以四年前是因為什麽呢?因為喜歡嗎?

白棠眨了眨眼睛,忍住淚意,自己到底欠了人家多少。

少年走出房門才發現賀洲并未離開,只是準備了早餐。白棠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直到賀洲招呼了他才坐過去。

只低着頭吃着早餐,也不敢看人,為什麽這個人還是這樣的溫柔啊?

除了昨晚兇了點之外,白棠耳垂泛紅,他們倆早就變了,可某些方面好像從未變過。

兩個人所在的,是賀洲的居所,高檔小區裏的一處居所,符合賀洲性格的裝修風格,簡約也冰冷。

但餐桌上的早餐卻帶着溫度。

白棠有幾分無措,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對眼前的人,只是低頭吃着東西。

這有幾分尴尬的局面還是由賀洲打破的,他說:“以後,你可以住在這裏,白棠,你別想再逃了。”

少年有幾分詫異,停止了進食的動作,微微擡頭打量着賀洲,張了張口,最後說出:“好,不會的。”不會再逃了,只想纏着你。

本身心裏的思緒萬千也無從訴說,你還喜歡我嗎?你和那個小姑娘是什麽關系?我們現在又算是什麽關系?

賀洲是毒,白棠和賀洲之間隔着許許多多的東西,哪怕一路荊棘,少年都忍不住想去擁抱他。

他們的緣分早就在年少時就定下了。

白棠就這樣搬進了賀洲的住處,日子不疾不徐地過着,賀洲偶爾表現出來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個X冷淡的。

總能把白棠欺負到求饒。

只是白棠覺得,賀洲的煙瘾似乎越發大了,他們之間,本身就有很多的問題,這些問題不解決,白棠也沒資格去置喙他的想法和生活。

發現他們之間不對勁的是陸邈。

白棠是個乖孩子,陸邈認為,只是找了賀洲私下裏單獨談話:“你和白棠,在一起了?”

賀洲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沒有否認,陸邈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看似冷心冷情的人也會在這樣短時間內和一個人在一起,本以為得要非常愛他的人有超乎尋常的毅力才能打動他。

陸邈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他們之前就是一對?

賀洲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同,怎麽又會和白棠搞在一起?實在是難以理解。而白棠回國發展?進自己公司又是因為什麽?陸邈越想越覺得刺激,公司沒有制止談戀愛,何況賀洲決定了的事,誰又改的了。

就算是國內不合法,那也阻止不了兩人。

“祝你幸福。”陸邈揉了揉額角,準備去讓公關團隊準備爆出戀情的後續了,畢竟這兩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會遮掩戀情的人。

賀洲的眉眼這才溫柔了幾分,說了句:“謝謝。”

·

白棠參加的那個糊的不行的音樂節目好像又火了起來,也已經進行到第六期,按照排名,白棠如果再不進步的話,就該淘汰了。

偏偏這一期還要邀請助陣嘉賓。

白棠一臉糾結,他在國內認識的圈內人本身就不多,總不能從國外請一個來,思來想去,只有賀洲,可是賀洲從來不上這些節目的。

“有什麽要對我說的?”賀洲是等着白棠開口的,少年的一切行程他都了如指掌,偏偏少年沉得住氣,

白棠踟蹰了一會,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件事對賀洲本身就是沒什麽益處,又拿什麽讓人家去?前男友和現任炮/友?

“賀洲,我參加的那個節目,需要一個助陣嘉賓,你有沒有什麽認識的……”白棠斟酌了許久才開口。

賀洲覺得好氣又好笑,無奈地問了句:“我不行?”

“可以啊。”白棠眼神亮了亮,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在裏面。

“你要唱什麽?”賀洲點了點頭,十分滿意他這個回答。

白棠的思緒飄遠了,回到了四年前大家一起露營的那個晚上:

“哥哥,你是書嗎?”

“越看越想睡?”

這樣輕薄而帶着幾分調戲的話終究是再也說不出了,心中的郁結難以纾解,維持現狀已經是很好的結果。

“參宿四。”白棠彎了彎嘴角,是賀洲《星空》專輯裏的一首歌,參宿四,很難讓白棠不多想的專輯和歌曲。

一顆橙紅色的紅超巨星,如此與衆不同,就像那個夜晚。

或許和賀洲的表演風格不一樣,白棠想把它演繹地更加溫柔一點,或許他們之間的未來也可以打破這種僵局,變得溫柔起來。

賀洲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最後說了一句:“好。”

節目錄制得很成功,在沒播出之前就已經在微博預熱了這期的助陣嘉賓,或許是因為賀洲的助陣,或許是因為白棠在這首歌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和心力。

竟然成功地進入了下一期。

節目播出以後,在網上的反響也很大。

想比之前帶着幾分哀傷的參宿四,更像是一個溫柔的故事。

紅超巨星終究會隕落,但我們都是星空的孩子。

而因為賀洲從來不參加這類節目而這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引起了甜粥們的躁動。

甜粥加糖的CPF也異軍突起。

唯粉們也在據理力争:

【衆所周知,這只是賀洲帶新人罷了,他倆是一個經紀人你們總不會不知道吧?】

白棠此刻正坐在音樂室裏彈奏他的樂曲,是數年前彈奏過的卡農。

他們已經糾纏了整個青春了,若是可以,往後餘生也想這樣彼此糾纏下去。

許多年前,他想過,如果賀洲臉上有了大喜大悲的情緒是怎樣的?那時候他不知道,如今卻是知道了。

賀洲指着心口說:這裏疼的時候。

白棠只覺得他更疼,悲傷,難受,愧疚,幾年來壓抑着的愛意噴湧而出。

賀洲說:“你是我的。”的時候。

白棠也想把人獨占着,說一句:你是我的。

可他們終究是不對等的,白棠欠下賀洲的,此生此世也還不清。

在白棠思考着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時候。

賀洲也站在門外聽着少年的曲子,煙灰落了一地也恍然無覺。

音樂室的門就這樣開着,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模樣。

明明是一樣的曲子,卻和幾年前的風格截然不同。

曲子裏帶着哀傷和懷念,又帶着幾分憧憬和希冀。

自己以這樣的手段綁着他,他并不開心,可賀洲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放手。

是夜,白棠抱着賀洲沉沉睡去了,相比兩個人do i 的時候,他更喜歡這樣彼此擁抱着的時候。

他貪戀賀洲的懷抱,恍惚間覺得自己是被愛着的。而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就好像是懲罰和發洩一樣。

明明是自己的錯,還奢望他來愛他,确實有幾分可笑。

而另一邊,姜媛他們是沒有預料到賀洲和白棠這樣快又糾纏在一起了的,在他們看到兩人這檔節目同臺之後,都打了個電話來問白棠。

姜媛說:賀洲這種人不輕易喜歡別人,若是喜歡了,或許會一直喜歡。

白棠低垂着眼眸,若真是這樣,那便再好不過了。能被賀洲喜歡,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的。

宋楓說:我和他前路渺茫,但是你們,要加油啊。

白棠和宋楓是不一樣性子的人,宋楓不能因為愛而不顧外人的想法,家人的反對。

但白棠不同,安靜的時候顯得乖巧溫順,內心卻是不羁而野性的,或許和賀洲天生一對,他們互相喜歡了,就算全世界反對,他們也會牽着彼此的手告訴那些反對他們的人:反對無效。

白棠帶着幾分茫然,告訴宋楓:會的。

饒是前路被大霧籠罩着,被布滿荊棘,他也想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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