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正文完

“你當年,……找了我多久?哥哥?”白棠一只手扣着賀洲的手,盯着賀洲的眼睛,試圖從裏面窺探出什麽來。

“節目還在錄制。”賀洲試圖安撫在情緒暴動邊緣的白棠。

“不管他,滾。”白棠朝着攝影大哥吼了句,而後另一只手勾上賀洲的脖頸,把人帶了過來,腦袋埋在了賀洲肩頭,“我總是欠你的,怎麽也還不清了。”

“也沒找多久。”賀洲笑了笑,維也納是世界音樂之都,少年沒告訴自己出國會去哪裏,只隐約覺得會在這,而來維也納的次數多了點,走在街道上,校園裏,總想着能看見白棠一面。

直到見到白棠的背影,才知道什麽是一眼萬年。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你為什麽不來找我?”白棠不清楚是賀洲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自己,還是自己的朋友出賣自己的。憑着賀洲對維也納的輕車熟路,又憑着自己曾經的同學認識他,就知道賀洲來了這裏不下數次也是住了許久的。

“當年是你先逃的,你存心讓我不知道你在哪,我便不知道。”賀洲無意激起白棠的愧疚之心,他要的是愛,而不是愧疚。他實在不知,這次維也納之行,會碰上白棠的同學,而偏偏自己在很久以前向人家打探過白棠的近況。

這次七日行是白棠賀洲一組勝了,得益于他們的才華和長處,還有地理優勢,下一次的七日旅行在亞洲板塊,是半個月以後。

節目組說的神秘大禮是夏威夷三日游的雙人旅行票,兩人并沒有覺得多驚喜,只是讓節目組多給了一份到時候回家讓家裏的爸爸媽媽們去旅行也還不錯。

因為白棠的緣故,賀洲失去了很多粉絲,也多了許多CP粉,這些都與他無關,畢竟他只是京大一名平平無奇的碩士生。

都說幾乎所有學校裏都栽有紫藤花,在京大也不例外。

“我第一次來你們學校,憑我的實力只能在京大隔壁掃廁所。”白棠牽着賀洲的手在校園裏漫步。

家裏的長輩都出去旅行了,而接下來的幾天也沒什麽行程。

他們經歷了許多,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而他們的故事,本身就足夠具有戲劇性,所幸,結局還是好的。

白棠從賀洲的住所和手機裏搜羅出來許多照片,關于這幾年的,白棠在維也納的照片。

在白棠關注着賀洲的同時,賀洲也在關注着白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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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賀洲回答少年,或許白棠彈鋼琴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如果他不走這條路,也會在屬于自己的領域發光。

時間向前走着,那些假設沒有假設,假如白棠小時候,沒有那此變故,兩個人又會怎樣?

“如果,如果,哥哥,當年,沒發生那件事,你會不會早就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裏演奏了?哎呀,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說,如果當年沒有那件事,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我們會不會變成好兄弟?”所謂青梅竹馬,其實情起年少的很少,大多都會演變成兄弟情。

“沒有那個假如,白棠,我們在一起了,這是既定事實。”賀洲直接反駁了他的觀點,其實如果有那麽一個假設的話,賀洲的世界裏還是會有白棠這麽一個人,他們仍會在一起。

沒有比他們更相配的人了。

“也是,我一直想,想和你上一個學校,像所有校園文一樣,一起上一個大學,在學校裏一起上下課,住一個宿舍,一起看日升月落,一起去旅行。四年啊,四年單純又美好的時光就這樣浪費了。”白棠嘆了口氣,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他說,“哥哥,要不要我背你?或者抱你?”

“怎麽?”賀洲倒有幾分訝然。

白棠只是突然想到許多大學裏的二課堂拓展活動裏,有這種既暧昧又有趣的小游戲,他沒陪伴賀洲一起走過大學時光,只能在他曾經走過的地方思考他到底怎麽過的這四年,如此便好。

“就想試試,怎麽,怕被人看到丢人嗎?話說都是你抱我的多,我展現男友力的時候很少,好像都是你保護我。”白棠解釋,其實校園夜色裏,行人也很少,反而氛圍很好,适合做一些情侶之間适合做的事。

“好,老公,要背。”賀洲眼底藏着一絲笑意,松開少年的手又張開雙臂,他當然信白棠的力氣和體力,畢竟嘗試過許許多多次了,是個學鋼琴的體育生。

他拿少年沒有辦法,想管着他又怕他覺得拘束,想縱着他,又怕他跑了,只能慣着他,讓他離不開他。

“白棠,和我一起,你會不會覺得累?”賀洲自認為算不上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所謂在一起,從來都是互相付出的,少年喜歡小浪漫小驚喜,這樣的時候,在賀洲這裏是很少的,何況自己性格總是冷了點,總歸努力地在改,就怕有一天白棠覺得煩了,喜歡別的人了。

“不會,賀洲,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白棠的背脊很寬,也很有力,帶着幾分溫度,總能給人安全感,他說,“應該是我吧,我總是惹事,才會讓人覺得累,謝謝你還喜歡我。

你根本不用聽別人的話,在我這裏,你永遠可以做自己。

我喜歡你這樣,只對我一個人好。無論你怎樣,我總是喜歡你的。”

以前的那個也好,現在的這個也好,在白棠眼裏,他從未變過,還是那個會悄無聲息地對自己的好的賀洲,以前或許自己不清楚這也是愛的表達方式之一,但那種特殊的“善意”,賀洲從始至終只給過自己,這不算愛又算什麽。

可那時自己居然跑了。

這樣好的人,只屬于白棠一個人。

不久之前,宋楓說,他還是想和江故在一起,他說:你和賀洲這麽多風風雨雨恩怨糾葛都過來了,我和他,只要還認定彼此,總有一天,可以走到彼此面前的。

姜媛似乎有了個小男朋友,她還是那個女王。

小男朋友又甜又體貼人,性格上有那麽幾分像幾年前的喬烨又不像他。

時光會改變一個人,

青春時期的我們總以為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了,失去了那個人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可實際上,不是的,就算是白棠和賀洲,分開四年還愛着彼此,是因為他們足夠優秀,又值得彼此喜歡。

在彼此的生命裏,既驚豔了時光,又溫柔了歲月,至于把一生的感情付諸在一個人渣身上,那是不值得的。

白棠總會有一天,成為舉世聞名的音樂家,而賀洲所擅長的卻更多了。

他說:他沒什麽熱愛的,所謂夢想,現在是你。

白棠怎麽可能舍得讓他再失去一次夢想。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心動的呢?

或許第一眼就看上賀洲的顏值了,或許是不經意間傘下的傾斜,

沒有人會不為這樣一個人心動,對誰都冷淡,唯獨對你特殊的人。

他這一生熾熱的情感好像都投入在了你身上。

他用生命來保護你,

饒是現在,賀洲的腿腳也不是那麽的便利,不過也沒關系了,不會有人再拿這個來嘲笑他,而且世間的惡意那樣多,溫柔卻總多于這些惡意。

為什麽偏偏看到一些不好的,何況他們生活的好就行。

賀洲卻總愛拿這些事情勾起少年的心疼。

少年總被迫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事後才覺得不對,既甜蜜又無奈。

賀洲總愛在白棠的脖頸留下暧昧的痕跡,還不讓少年穿高領的衣服,仿佛是這樣宣示主權一般。

CP粉每天過的如同過年一般,自己還是條單身狗,卻在別人的愛情裏嗑生嗑死,為別人的美好愛情流淚。

“今天,不是我在上面嗎?”

“忍不住。”

“為什麽我可以,你不可以?”

“腿不好。”

“為什麽不能再來一次?”

“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哦。”可你上次在上面的時候,可是龍精虎猛的。

“小糖糕,我手指不靈活,你自己來,弄給我看好不好?”

“……”你彈小星星變/态曲的時候可不是不靈活。

賀洲現在也學會了明着吃醋,吃醋的日子比白棠還多,當天晚上的小糖糕總是很慘的。

白棠骨子裏強勢,賀洲也是,但總要有一個人偶爾表現得弱勢一些,他們是互相的,互相遷就,互相妥協,互相為彼此改變。

白棠的論壇小號還更新着:

最新的一條是昨天:【賀先生做的番茄炒蛋很好吃。】

下面有一條評論:

白棠的賀先生:【你更好吃。】

至于別人看見之後的想法,那就是別人的事了。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無論如何,他們總會陪着彼此,或許還會有矛盾,有吵鬧,有故事,但那都是他們的事了。

天空中挂着一輪新月,溫柔的光灑下來,在二人身上打下一層光暈,白棠背着賀洲。

賀洲的眼睑垂下,在眼下留下一片光暈。

是一副很美好的畫卷,背上的人已經足夠讓人驚豔,是很漂亮的面孔,卻不女氣,更多了幾分淩厲。

而背着他的少年,少年氣裏已經帶上了幾分沉穩,他背上背着的,是于他而言,最重要的,

記得那時,少年說過一句話: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明。

而背上背着的,是獨屬于他的神明。

賀洲的身量不算重,綿長而又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少年的脖頸處。

白棠只覺得癢癢的:“哥哥?”

“嗯?”賀洲的語調裏帶了點鼻音。

“困了?”白棠無奈地笑了笑,這樣也能睡着,之前确實有些累了,畢竟賀洲多重身份,忙起來還是很忙的。

“有點。”

白棠總覺得自己背了只小貓兒,慵慵懶懶地趴在自己的背上,撒着嬌,賀洲這樣的時候可很少:“哥哥,我們養只貓吧?”

“好。”賀洲回答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着的,或許是真的困極了。

微風吹起少年額間的碎發,白棠的眼睛裏盛滿了細碎的光,他說:“哥哥,我帶你回家。”

“你先別睡,容易着涼。”

“賀洲,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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