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居的第一天
周三那天,周子傾親自來接他。
徐文煜還是認命了。
他實在看不得自家紅衣鬼幽怨的眼神。
昨日便收拾該帶的私人物品,上了周子傾的車,紅衣鬼很高興,坐在車後座不住探頭嗅着周子傾身上的味道。
“……”徐文煜看着這變态鬼恨鐵不成鋼。
許是他眼神怪異,周子傾也察覺了,問:“這麽看我做什麽?”
“今天的你又帥了。”徐文煜拍着馬屁道。
周子傾神色冷淡,他今日應當在休息,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閑裝,精致的面容上戴着黑框眼鏡,就像影視劇那種蔫壞的斯文敗類,哪怕徐文煜再讨厭他,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情敵壓迫力太強了,有他在,自己這輩子估計很難追上秦思遠。
可惡,他怎麽能心生退意?徐文煜黑着臉撇開頭,看着車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嗅着車上好聞的熏香味,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昨晚想到要來這住,都沒睡好,怎會困意就上來了……
徐文煜是被拍醒的,臉上有些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英俊面容,刀刻斧鑿極具攻擊性,那好看的薄唇正輕抿着,見他醒了,貼着他臉的手也沒收回去,不輕不重地再拍了他面頰一下,冷淡開口:“到了。”
“……”這人就是讨厭他吧?不能推醒他嗎?非要打他的臉?被人這麽輕佻地對待,徐少爺當即想揍周子傾幾拳,忙深吸幾口氣穩定心情。
周子傾已經提前下了車,開後備箱幫他拿東西,徐文煜表情才溫和些。
瞪向身後的徐長秀,這鬼眼神正跟着周子傾跑,徐文煜小聲罵道:“為什麽不叫醒我?”
“我碰不到你啊。”徐長秀理直氣壯。
這聲音是在心裏響起的,徐文煜愣了愣,沒出聲在心裏說了句:“有這種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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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了避免你被他當成神經病,我們以後就這樣交流吧。”
“……”徐文煜忍不住翻白眼,這鬼是不想破壞他在周子傾心裏的形象,但他在周子傾心裏能有什麽形象可言,這鬼也不看看周子傾剛剛是怎麽對待他,把他扇醒誒。
徐文煜摸着發麻的臉,又覺得自己的唇也在痛,這周子傾該不會打他嘴巴了吧?
徐長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周子傾在外面等了半天沒見徐文煜下來,伸手敲了敲車門:“下來。”
周子傾在郊區的這棟房子,位置雖偏僻了些,但保密安全設施做的不錯,周圍住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有權有勢的人,這小區除非住戶親自帶人進來,否則一律不讓進。
二人在這同居,也用不着擔心被狗仔拍到。
徐文煜跟着周子傾進了這獨棟別墅,庭院裏還種着各色各樣的花卉,徐文煜有些意外,他上次送周子傾回來止步于門口,沒想到周子傾還有心思種花?
房子很大,地板是木質的,徐文煜在玄關愣了片刻,瞪眼瞧着僅剩的那雙粉紅色拖鞋,上面繪着兔子圖标,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尤其是他看周子傾腳下穿着的灰色拖鞋是狼圖标時,毛都要炸了,這人幼不幼稚?
徐文煜道:“有沒有其他拖鞋?”
“沒有,我這屋子不會讓旁人進來。”
“……”徐文煜沉默,感情他還得到特殊厚待了?應該是随意買的一對,不是刻意放這嘲諷他的吧?
徐文煜換下鞋子,跟在周子傾身後進去,整理他的私人物品。
徐文煜是想住在客房,可沒想到周子傾會領着他上了樓上主卧,一開始他也沒意識到是主卧,因為卧室裏陳放的家具太少,就一張床、一張床頭桌、一個衣櫃,他一打開衣櫃發現裏面擺放着周子傾的衣服就愣住了。
徐文煜立馬走出房間,見周子傾正在下樓梯,這身材高大的人聽見聲響回頭看他,墨色眼睛幽深得看不清情緒,在他還沒開口就知道他想說什麽似地回道:“你跟我一起睡。”
“不行!”徐文煜蹭蹭從後面追上他,跟在他身後說道:“我不能跟你睡一間房。”
“告訴我理由。”周子傾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冷:“說喜歡我的是你,說要重新來過的是你,說想談感情的是你,那麽跟我住一間房又有什麽關系?”
“關系可大了!”徐文煜急道:“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的那病!”
“什麽病?”男人惡劣地問。
“你啊——”徐文煜臉都氣紅了,周子傾已經走到了樓下,徐文煜想跟上,結果腳下一踩空,整個就朝前栽下去,周子傾聽到驚叫聲,轉身一看瞳孔蜷縮,想伸手拉人可惜位置不适,反而自己也摔倒在地。
兩人皆是一聲悶哼,好在樓梯下鋪着一小塊毯子,沒有直接磕到,只是……
徐文煜臉剛好埋在了周子傾雙腿之間,周子傾今天穿着寬松的柔軟衣物,他這一摔,嘴唇直接隔着衣物就撞上了周子傾那玩意,他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那是什麽,還安定地埋在那呼痛。
周子傾也不知道是摔疼的還是被撞痛的,伸手就薅起他頭發,黑着臉道:“你是故意的嗎?”
“……”徐文煜還趴着呢,視線從上往下瞟了瞟,明白剛剛自己蹭了什麽玩意後,欲哭無淚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周子傾眼神像黑暗裏閃着寒光的劍刃,看他的目光都讓他難受死,徐文煜一抿唇,忍住想吐的欲望,掙紮想起身:“我沒有,這一切都是意外。”
“你剛是不是想說,怕我犯病強奸你?”周子傾冷笑,笑容帶着野獸嗜血的味道:“你效率挺高啊,害怕就想直接撞廢嗎?”
“………”尼瑪?廢了嗎?廢了我放鞭炮慶祝啊。
徐文煜嘴角抽搐着,他伸手想拂開周子傾的手,沒想人變本加厲地兇狠,把他頭往下一摁,他整張臉都埋在周子傾胯下。
徐文煜雙眼通紅,劇烈掙紮起來,伸手掰扯推拒,含糊不清地道:“唔……周子傾你……變态……”
“呵。”周子傾把着徐文煜的頭再擡起來,見他淚眼朦胧,白皙的俊臉上鼻尖有一點紅,極度委屈的模樣。
周子傾嘴角上翹,站起身,手一夠,拎着徐文煜後頸衣服将人提起來,哪怕他們現在成年了,徐文煜還比他矮一截,力量的差距,乃至他的掙紮都不夠看,腳尖着地被人拖到沙發。
期間徐文煜驚恐叫道:“你他媽要幹什麽?!”
周子傾把他甩沙發上,徐文煜跌得頭暈眼花,聽見周子傾嗤笑一聲,聲音像在冰水裏泡過:“能幹什麽?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徐文煜有些驚魂未定地喘息,男人已經用目光掃視了他幾下,見他膝蓋處有暗色血漬,半蹲下身子撩起他褲腿。
徐文煜瞧着擦傷的膝蓋沉默,可還是不滿周子傾的動作,腿打顫着就要縮起來。
這人果真改不了骨子裏的粗魯,即使成了影帝,人也斯文不到哪裏去,內裏還是個野蠻的鄉下人,哼。
徐文煜在心裏诽謗着,周子傾看了他膝蓋上的傷道:“你自己看看,哪還有傷。”
說罷便起身去拿醫藥箱。
徐文煜簡單看了下,也就擦傷了膝蓋。
一旁的徐長秀長籲短嘆地坐到他身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你有臉說,你不是鬼嗎?有法力的吧?不知道用你的能力避免我摔傷?”
徐長秀捂住嘴:“我不能多碰你,你身子本就虛弱,再被我怨氣煞着了,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你現在知道顧及了?之前怎麽不想你怨氣會煞到我。”
徐長秀朝周子傾的方向看過去,羞澀地笑了笑:“在他身邊待着,要多替他考慮,你若出師不利死在他身邊,對子傾該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聽聽,這是人話嗎?不顧慮他的死,反而顧慮會不會吓着他心上人,這死鬼太沒良心了!
徐文煜成了傷員,也懶得跟周子傾争執了,大不了就被日吧。
想是這麽想,不過整理好物品後還是借口出去買東西,暗戳戳讓下屬去找能讓四肢動彈不得的藥來。
因為急用,下屬也只給找來一瓶鎮定安眠藥,說有那效果,副作用比較小,如果boss有其他需求,他再找找其他途徑尋效果更好的迷藥。
“……”徐文煜蹙眉看着這安眠藥,他加大藥量,讓人睡死,那人應該就沒力氣來硬的了吧?
也不對啊,那人就是睡着了才會做那種事,該怎麽辦?
徐文煜還是決定死馬當活馬……大不了把人弄昏了,自己躲其他房間睡一晚,得趕緊看看周子傾平日裏吃的什麽藥控制病情的。
徐文煜為了表現自己的“愛意”,特地給周子傾煮了晚餐,小少爺難得下廚,廚藝并不好,放油、放菜、放調料、加水、鍋再一蓋,熟了撈出來,一嘗,老鹹。
令人意外的是,周子傾都吃光了,徐文煜不禁懷疑,這厮味覺是不是出了問題。
許是他懷疑的目光過于明顯。
周子傾淡淡地回了句:“不能浪費。”
嚯,都成影帝賺得盆滿缽滿了,還這麽節儉摳門的嗎?
徐文煜不信他這話,心情倒是大好,給人下藥的時候,都不免哼起了曲調,嘴角彎彎。
一旁的徐長秀問他:“為什麽要給子傾下藥啊?”
“不下藥讓他動不了,哪敢跟他睡一屋。”徐文煜翻白眼。
“為什麽?”
“你那心上人。”徐文煜磨了磨後槽牙,控訴道:“睡沉了會夢游,他夢游不幹別的,就專門幹人屁股。”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