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書架
徐文煜這回籠覺睡到中午才醒。
還是周子傾打電話叫他起床。
徐文煜翻出冰箱裏周子傾給他做的午飯,随意吃了下,就進主卧裏找藥。
昨天他給周子傾下安眠藥顯然失敗了,得快點找出周子傾治療夢游的藥,多買點叮囑他吃,免得這禽獸清醒時折騰自己,睡着了也不放過。
只可惜在主卧翻箱倒櫃好半天都找不到,徐文煜就進書房找,結果在書房裏也沒見着,跟在他身邊的徐長秀反而盯着書架上的東西看得起勁,看到了什麽好東西一樣,驚呼道:“文煜,你快看,這裏有你們出道後出的歌碟子,唔,拍得電視劇、電影也有。”
只在書桌上看到一瓶維生素的徐文煜氣餒,只好放棄地走到徐長秀身邊,書房很大,這白色書架是特地鑲嵌在牆上,十米長的書架牆上都是書,他在第三行第二格裏,看到那些擺放整齊的片子,也有些恍惚。
看着這些,仿佛那些流逝的舊時光浮現在眼前,他很意外,看到架子上他拍的全部影片都有收集在這,徐文煜不經有些驚訝,他以為就憑他們最後鬧成那樣,周子傾不會留有只有他單獨拍的東西。
“嘿嘿……我就說子傾是喜歡你的。”徐長秀搖頭晃腦地道:“你看你們那個團隊其他成員的作品,都沒有你收得齊全。”
“瞎說,許是我的作品少,好收。”徐文煜嘁了聲:“我也就統共拍了十三部影視劇,組合解散後,我也沒接着搞音樂,con也沒再開,不像其他人,能收錄的東西多。”
“你以前在x市音樂節的solo場,這裏有誒。”徐長秀指了指書架上的某個碟子。
徐文煜有些愣,他沒想到周子傾連這個也收藏,這還是他二十歲時因為在這部影視劇裏演配角,制片人請他單唱了片尾曲,沒想這部影視劇大火,連帶這首歌也火了,某個音樂節上就只有他一人登臺演唱這首歌,當時還有挺多人噴他想單飛,他們組合的人都是閉口不提這事,但想來會不舒服。
“子傾是喜歡你的。”
“這麽容易被收買,一顆糖就能把你騙走了。”徐文煜瞪他,不敢往下深想,他擡手指了指上層放的作品集:“你別一葉障目了,思遠的東西他不也是全部收藏,你也真是想太多。”
徐長秀抿了抿唇,有些受打擊的模樣。
徐文煜也懶得多說,轉身想去別地找藥,這周子傾會把藥藏在哪裏啊?
“文煜,我想看這個。”徐長秀在他身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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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聽着怪可憐,徐文煜只好走回去。
看到徐長秀想看的碟子,人不經一愣——《逝水流年雪上花》,這不是他們組合拍得第一部 偶像劇嘛,昨晚他還夢見了,有沒有這麽巧?
徐文煜嘆了口氣,将碟子拿下來,一旁的徐長秀興奮地道:“這電視劇從十年前放映後我就特別喜歡,就是現在電視臺都不放了,周圍也沒人看。”
“……過時的偶像劇,別看了吧?”怪羞恥的,這算明晃晃的黑歷史。
“想看。”徐長秀一雙眼睛又變紅了。
怕他又流血淚吓自己,徐文煜只好應承,去放映室給這鬼放偶像劇。
放映室二十幾平米大小,打開燈光,橘黃色的燈光點亮這房間,徐文煜往藍光機裏放好碟子,回身坐到白色柔軟的沙發上,在扶手上點了下,只開了頭頂上的燈。
當片頭曲響起,聽着少年悠揚的歌聲,徐文煜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是他們組合第一張專輯裏的歌曲,很久沒聽了。
徐文煜忍不住就跟這鬼看起來,也懶得找東西了,低頭給屬下發短信,讓他快點找到效果良好的迷藥。
今日的工作已讓下屬安排到明日處理,徐文煜心安理得披着毛毯,看起電視劇來。
這時的周子傾面容瞧着挺稚嫩,畢竟是偶像劇,打光很足,後期都多帶一層濾鏡,當年就流行俊美白皙款的,周子傾膚色瞧着冷色調的白,英俊的五官筆挺,留着板寸頭,眼神卻如夜空黑潭,有種異樣的氣質。
當年周子傾便是憑借這偶像劇一炮而紅,公司也因此為他接了不少影視劇,奠定了他即使是偶像出身,演技卻很好的路人印象。
徐文煜看了一下午,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徐文煜在睡夢中,忽感呼吸困難,似有黑色的怪物壓在他身上,猩紅的舌頭舔弄着他的臉,他掙脫不開,只能“嗚嗚”叫着。
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是一雙幽暗的眼睛,嘴唇正吃痛,有靈活的東西攪弄他口腔,暧昧水聲嗞嗞響着,徐文煜面色一白,嗚咽地推着身上的人。
周子傾松開他,徐文煜劇烈喘息着,又忍不住咳嗽。
“你這笨蛋,不會呼吸嗎?”
“咳咳……太忽然了……”徐文煜邊咳邊跟周子傾拉開距離。
周子傾也不知道回來多久了,神情晦澀難懂,半晌才從他身上移開視線,放到屏幕上,淡淡道:“以為你回去了。”
徐文煜微怔,他是挺想跑路來着,要不是徐長秀他早就走了。
徐文煜四處張望,發現那紅衣鬼又不知道溜到哪裏躲了,每次他被人輕薄,這鬼都會跑得沒影,也太沒義氣了。
周子傾目光放在屏幕好一會,看到自己出場,才知道徐文煜在看的什麽,他低頭看徐文煜捂着被親得紅腫的唇,像個受委屈的小動物,眼睛都要沁出水來,感受到他的視線,警惕地擡眸看他。
周子傾不禁一頓,好笑地看着徐文煜,他以為人走了,在屋子裏找了一會,沒想人就安穩地睡在放映室裏,白色的毛毯蓋在這瘦弱的身軀上,随着呼吸,身子輕微起伏着,看起來脆弱又虛幻,他一時沒忍住,親得狠了。
周子傾伸手想揉揉他嘴角,徐文煜的頭明顯往後一揚,小聲地道:“我餓了,出去吃飯吧。”
周子傾收回手,哼笑一聲:“你先休息吧,我把帶回來的菜熱一下。”
等周子傾出去,徐文煜在裏面待到人叫他才出來。
桌上的飯菜精致,色香味俱全,比他昨日做的好吃很多,但比中午周子傾做得稍微遜色,應該是外邊飯店做的,味精放得有點多。
徐文煜喝湯的時候,被燙得捂住嘴,剛剛周子傾應該是咬破他嘴唇了,有些火辣辣地疼,這個禽獸!
“你怎麽會忽然看那部電視劇。”
“想看就看。”徐文煜疼起來,沒那麽好脾氣。
“呵……”周子傾笑,笑容帶着一抹壞:“疼?”
“哼……”徐文煜哼了聲,用眼神剜着他:“你親得太過火了,你再這麽粗魯,我就搬回去住了。”
“沒忍住。”
“那也要忍!”
周子傾好笑地看着龇牙咧嘴的徐文煜,說:“你确定不是你嘴唇太嫩,我才親了一會,就腫了。”
“……”這厚顏無恥的臭流氓,徐文煜聞言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上來,被憋得臉紅脖子粗。
周子傾還不依不饒地說:“看你看那電視劇,我才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親吻,你也是那樣蠢,親吻時就不大會呼吸,稍微用點力道吸你的唇,你的嘴唇就會紅腫……”
“別說了!”徐文煜打斷周子傾的話,氣得拿不住湯勺:“我還要吃飯呢,你太過分了,就知道欺負我!”
周子傾不說還好,這略帶調侃的語氣,讓徐文煜不禁懷疑當初拍那吻戲的時候,周子傾那番操作是不是故意的了。
因為他們當時關系緩和了,他也不是很抗拒有這戲份,帶着玩鬧的心情還覺得蠻好玩,結果那天來到後,很少NG的周子傾在這吻戲裏NG了很多次,徐文煜也僵得跟木頭一樣,到後面嘴唇都被親得麻木了。
隊裏的趙舜不住調侃,你們竟然NG了十二次,親得真夠本。
越想越氣,徐文煜快速地将碗裏的飯吃完,看也不看周子傾。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越看越像,周子傾就是這樣的人,當初大概就是故意捉弄他的,想看他笑話,因為他當時的确被親得喘不過氣,腦子暈乎乎的,都不知道推開人,傻乎乎地任這人親。
不是在鏡頭前,是在鏡頭後,這人說第一次拍吻戲,怕明天拿捏不好尺度,想拜托他幫忙提前練習一下。
這還是周子傾第一次拜托他,徐文煜也不會,可當時打腫臉充胖子,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得意樣,挺直腰板就任人親。
結果被這人按在床上親得懷疑人生,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休克,周子傾給他順了好一會氣,他眼前才看得清東西。
他在周子傾說再來一次的時候,終于沒出息地被人親哭了,當時就覺得親嘴也太可怕了。
第二天拍吻戲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看周子傾,導演為了尋求真實,說要真親,他當時腦袋也轉不過彎,一看到周子傾就又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大腦要當機,也沒拒絕,就是僵得像木頭。
周子傾當時肯定很得意吧?看他被他耍成這樣……
當視線變得模糊,碗裏的湯被砸進幾滴眼淚,他才意識到,他又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