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身側之人
徐文煜正準備接着戳門鈴,門“咔嚓”一聲開了。
徐文煜眼睛微亮,本想揚起笑臉打招呼,可一看到周子傾陰晦的神情,便收起多餘的表情擔憂道:“你沒事吧?”
“你怎麽回來了?”
“……家裏呆着無聊。”徐文煜撓了撓腦袋,沒說實話,他蹬了蹬腳,把冰涼的手插進兜裏,想進屋可周子傾在門口堵着,他上身傾斜着靠在門上:“外邊冷。”
“那就回你屋呆着。”
“……”徐文煜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愣,他就是為了看周子傾情況如何,才特地回來,誰想回宿舍啊,待着又沒家裏舒服!
小少爺剎那間眼睛都紅了,擡手捶了門一下:“不回,我就要找你說話,你讓不讓我進。”
周子傾瞧着眼前這個委屈抿嘴的人,他知道自己現在精神狀态不太好,理智告訴他得讓徐文煜快些回去,可他沉默片刻,還是拉開了門,側開身子讓徐文煜走了進來。
徐文煜雄赳赳地進了屋,感覺還是很冷,抱怨道:“你怎麽不開暖氣?”
周子傾的屋他平日裏常來,很快就找到遙控開了暖氣,一點也不避嫌地又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着暖手。
徐文煜喝着熱水,烏黑的眼睛瞅着躺在側邊沙發的周子傾,從他進來後,周子傾一言不發,只是躺在一側,墊着抱枕閉眼歇息,當他空氣一樣。
徐文煜也不鬧他,但為了讓周子傾知道這個屋子不止他一個人,做什麽都盡量弄出聲響來,等屋子裏暖和了,徐文煜脫下外套,踩着拖鞋進衛生間裏洗腳。
徐文煜看着鏡子裏風塵仆仆的自己,發型都有些淩亂了,他咳了聲,理了理頭發。
待他再出來,發覺沙發上的人呼吸平穩,好似睡着。
徐文煜看了看自己這陣子經過鍛煉,長了些肉的手臂,再對比周子傾的,有些氣餒地嘁了聲,他是扛不動這人的,讓周子傾在這睡好了。
徐文煜盤腿坐在沙發上,側躺着看周子傾,這人向來神氣的面容原來也能有這麽狼狽的時候,眼睛下都是烏青,是沒睡好嗎?胡子幾天沒刮了?看着那青色的胡渣,徐文煜忍不住伸手想拽一拽那幾根特別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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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觸碰周子傾下巴的時候,被一把攫住,寬大的手将他的手包攏住,周子傾沙啞着聲音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想惡作劇被抓包,徐文煜面頰有些紅,掙紮了幾下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發現手背被攥紅了,有些無語,這人手勁這麽大做什麽,小少爺哼了聲:“還能做什麽,知道你在這裏才來啊。”
周子傾一動不動瞧着他。
徐文煜撇開了視線,別扭地道:“你家裏不是發生那種事嗎?你沒怎麽樣吧?網上那些說你壞話的人都是智障,你別往心裏去,還有就是……如果你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看你之前對我不錯的分上,我可以聽你倒負能量‘垃圾’……”
周子傾一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是為了我才提前回來的?”
徐文煜耳尖有些泛紅,死不承認道:“才不是,我在家呆着無聊。”
周子傾喔了聲,漆黑的眼睛審視着徐文煜,徐文煜不甘示弱地瞧着他:“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醜死了,幾天沒好好收拾了?”
“三天吧。”
“唔……”徐文煜嫌棄地看着他。
周子傾捂住有些酸澀的眼睛,問徐文煜:“其實無所謂別人說什麽,陌生人的話對我來說毫無影響力,你也不用擔心,家裏發生的事,也差不多就是網上傳的那樣,我姐殺了人,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父親,她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畢竟殺人償命,可我私心覺得,她殺的好,我想救她,如果可以本該我親自動手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恐怖呢?”
徐文煜沒想太多,聽周子傾最後的發問,他道:“如果你想救,我幫你……”
“不必了。”周子傾忍不住笑了,這傻瓜是沒聽到他也想弑父的發言嗎?他打斷徐文煜的話接着道:“我還不至于感情用事到藐視法律。”
“……”是嗎?徐文煜吐了吐舌頭,他倒是無所謂,從小到大他想要什麽,都是一句話的事。
死人,其實也看了不少,他道德觀念也沒那麽強,只要是他樂意的,強逼人同意也可以,或許他比別人還要胡作非為吧,他只想着自己快活,不過這些年出門在外,多少也想着要脫離自家爺爺的掌控,不想要他幫忙也好,不然他還得回去求老頭子。
徐文煜一下午都呆在周子傾這,伴晚的時候回自己的住處洗澡換了身衣物又回來了,見周子傾在做晚飯,嚷了句:“我想吃西紅柿炒雞蛋。”
徐文煜很喜歡周子傾炒的家常菜,外邊酒店的飯菜大多吃膩了,加上周子傾手藝不錯,雖然都是很簡單的菜色,一開始他吃得新鮮,後面吃着吃着也習慣了。
不過小少爺吃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是半點不碰,就光挑雞蛋吃。
可見他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吃完飯,徐文煜也不回去,就在客廳呆着看電視,周子傾洗完澡就進卧室裏歇息了。
徐文煜打了個盹,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關了電視,本來打算在沙發上将就一晚,躺下又覺得不舒服,哈欠一聲,平日裏他也經常歇在周子傾這裏,就沒生出要回自己住所睡的想法。
徐文煜翻了翻身,半晌又坐起身,打算貓進周子傾卧室睡。
他打開門見裏屋已經關了燈,周子傾早已躺在床上睡了,小少爺不滿地哼了聲,這個人也太過分了吧,他特地回來看他,還把他晾在客廳,愛答不理的,要睡了也不說一聲,沒禮貌。
徐文煜在心裏罵着,卻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爬到床上躺下,理所當然搶過半邊被子,安定地睡在周子傾身邊。
周子傾其實沒睡着,徐文煜再小心還是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帶着沐浴露的香味鑽進被窩裏,那細弱的呼吸聲,有節奏地敲打着他的耳膜。
周子傾心下微動,隔了好一陣才睜開眼,在黑暗中打量着身側之人,借由窗戶外打進來的晦暗光線,看着這人純然無知的睡顏。
他知道徐文煜是因為擔心他,才特地趕回來,也知道徐文煜是因為擔心他,才選擇睡在他身邊陪着他。
可他為什麽,這麽想毀了他呢?
周子傾在黑暗中沉默地瞧着徐文煜,聽着這人的呼吸漸漸平緩,他見過他很多次睡顏,沒有哪一次比得過今日這般,他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心悸到心髒在發疼。
在徐文煜心裏,他到底占有怎樣的位置呢?情敵?朋友?
他就像在昏暗發黑的臭水溝裏生活的污穢之物,陡然照進的光束那樣溫暖、明亮,他貪戀,他渴求,是跟他不一樣的氣味,他明知徐文煜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也沒有資格擁有他,可為什麽這樣貪心?
徐文煜為什麽不能喜歡他呢?
用炙熱的感情,明确的表達,像喜歡思遠一樣喜歡他?
得不到就毀了吧。
若将他徹底毀了,這人會不會就屬于他了?
明知不可而為之,他大概是受夠了所有僞裝和欺騙。
已經給徐文煜機會走了,是他不走的,也已經刻意不靠近徐文煜,是他主動湊上來的,那樣的話,如果受了什麽罪,也是自找的不是嗎?
即使知道徐文煜随時會醒過來,周子傾依然褪去徐文煜衣物。
他想要溫暖,想要激烈的交合,來驅趕從心裏不斷冒出的寒意,也渴望真相,徐文煜醒了才好,醒了他會用什麽樣的态度對待他?他想知道,這人還敢不敢接近他?應該會像一開始那樣,厭惡他吧,亦或者……有喜歡他的可能嗎?
指下觸碰到的肌膚溫暖有彈性,在黑暗中白得好似能發光,他就像黑得透徹的怪物,貪吃禁果,将純白之物玷污。
或許是熟悉他的觸碰,徐文煜直到被手指擴張的時候才醒,睜開眼的他,看着伏在他身上的黑影有片刻的恍惚,身下微妙的不适感,他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他正被人做着什麽,猛然暴呵:“你這是幹什麽?!”
他揮拳朝眼前的人砸去,這人挨了幾下,動作有些遲緩,可很快就拿扔在一旁的衣物綁住他的手。
徐文煜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憤怒地道:“周子傾!你到底想幹嘛啊?!發什麽神經啊——”
周子傾在他叫罵的同時,按住他不安分彈動的腰身,毫不留情拿着早就硬挺的陰莖捅進那草草擴張的肉穴,徐文煜在被進入的瞬間消了聲,不斷往體內探進的肉柱子,讓他發出細弱的氣音,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在徹底感知到,他竟然被男人操了……徐文煜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擡腰屈腿想踹身上的人,雙腿卻被掰開按住,拉扯間男人在他身上抽插了幾個來回,次次都往他敏感點上撞,這陌生的感覺有如過電般,他不禁癱軟了身子,悶哼幾聲。
還沒等他回過勁來,男人将他身體翻轉過來,讓他以跪趴的姿勢背對着他,很快再次挺進了他身體裏,腰身被摁壓在床上不得逃離,他被迫供着屁股被人肏弄,被捆住的雙手扯皺了身下的床單,身子無力地随着頂弄晃動,徐文煜屈辱地流下眼淚。
“周子傾……你拔出來啊……唔嗯……嗚嗚……你到底在做什麽……嗯啊啊……嗚不要……”
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徐文煜說着忍不住哭起來,這到底是什麽啊,怎麽忽然做這種事?
他細碎的嗚咽聲,讓在他身上動作的人更加興奮,感到體內的物件漲大,徐文煜害怕地掙紮起來,他不斷地叫喊着周子傾的名字,讓他放開他,可在他身上挺動的人,似乎聽不見,依舊不依不饒地用力肏弄,下體碰撞發出的淫糜聲響淩遲着他的自尊。
在過往幾個月的隐密情事裏,周子傾清楚了解他身上的敏感部位都有哪些,淡定從容地挑撥着他的情欲,反觀他第一次清楚感知這種事,在周子傾面前很快就潰不成軍,陌生的情欲第一次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眼前。
他覺得舒服的同時,未知的恐懼也同樣包圍着他,體內深處似有奇怪的開關,騷癢得難受,濕癢的軟肉被粗壯的龜頭頂弄,肉壁感知到肉柱子勃發跳動的青筋,在興奮顫動絞緊……
“不啊……哈啊……不要……求你快點拔出來……”徐文煜晃動着臀部想逃離,可男人又是一個深挺,他軟了身子嗚咽一聲,淚水潸然而下,浸濕了床褥,他求饒的聲音帶着濃厚鼻音。
“停下啊啊啊啊啊——周子傾!”男人忽然劇烈頂弄起來,徐文煜失聲尖叫,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太恐怖了,身體好像要被人撕碎開來,那又長又熱的東西沒有盡頭般地往他身體裏探入,沒完沒了地抽動。
“嗚……你放開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弄了……好可怕……”
可無論他說什麽,周子傾都沒有停止施暴,只是喘着讓人害怕的粗氣,像頭粗莽的野獸一昧地占有着他的獵物,抽弄到後面更是開始舔弄起他身體來,讓徐文煜生出他要被人一點點吞噬殆盡的錯覺來……
身體被射進一股股熱流,明明是冬天,他們卻像剛做完汗蒸一樣,汗水涔涔流下,觸碰到的肌膚黏膩得讓人生厭。
他以為這算結束……
可失神沒多久,眼前所視之物又開始晃動。
徐文煜只能閉上眼睛,想借此逃離這好似沒有盡頭的恐怖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