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請求
廖倩認為催眠還是有用的,至少她從不同的角度看到事實。讓她懊惱卻是在重要關頭被驚醒,不然她以為自己能看到推下自己的人,說不定能看到。廖倩問曾碧盈有沒有想法:“會是誰想害我。”
廖倩提出去吃東西,因為從早上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在倪哲明的游船上到是有喝的酒,可她沒興趣。比起什麽燕窩,她更想吃正常點東西,一個批薩,或是去茶餐廳來幾個蛋撻。“原味的。”她說。
去的茶餐廳也是吳景華和曾碧盈常去的那家。點的東西自然是吳景華熟悉的,她的,還有曾碧盈的口味。甚至在走向茶餐廳時,廖倩向餐廳老板打了聲招呼。讓老板很是莫明其妙地看着廖倩。“忘了,老板不認識廖倩。”
“你朋友?”老板轉頭問曾碧盈。曾碧盈說是的,朋友。
不是正餐時間,花餐廳裏有很多空位。廖倩坐的位子又是以前兩人常坐的位子,曾碧盈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吳景華。“景——”廖倩擡頭對曾碧盈笑。“廖倩。”
老板将兩個人點的東西送上來,蛋撻,奶茶,和花式小點心。“老板,蛋撻多了兩個。我們沒有點——”
“送給你們吃,你們是常客。”老板嘆了口氣,“明天就要關門了,做個人情,記得下回到我新店裏去。那邊房租比這裏貴,賣的東西可能也要貴個幾塊錢。到時記得來光顧。”想來老板是在做下回生意,挽留自己的顧客。
“這裏好好的,為什麽要搬走。”曾碧盈問。
“房東不租了,說是有房産商買了這塊地皮,要蓋什麽高樓。”
曾碧盈的手機鈴響了,看她的神情和說話的語氣應該是頭兒打來的電話。廖倩和曾碧盈認識那麽多年,光是看也能猜得出來是誰打來的電話。曾碧盈剛挂了電話,她就問:“頭兒說了什麽。”
“頭兒讓我帶你回去。”顯然曾碧盈沒有興趣再吃下去,廖倩理解。曾碧盈的興格就是這樣的,一旦有了什麽命令,她會立即去執行。甚至有些莽撞。“我們走吧,廖——景華。對不起,我到現在為止還是無法接受——”曾碧盈苦笑了一下,雙手無奈地張了張手。
“你還是叫我廖倩吧,我想這樣你才能感到好受。說不定我們能多新開始成為朋友。”廖倩笑着坐到車上,“曾警員,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曾碧盈像自言自語似的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朝警署的方向開去。
聽曾碧盈的意思,大概是頭兒接了羅醫生的電話,說她,廖倩的思想确實是吳景華。大概是頭兒接受了這個事實,于是,頭兒要接受她的提議。讓她充當線人,因為廖倩原本就是傅家輝身邊的人,比起一個新的卧底,她行動起來要容易很多。
更有可能的,可以從傅家輝開始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大黑手。坐在車上時,廖倩一直在想問題。她思考時的小習慣顯/露出,她會不由自主咬大拇指的指甲。曾碧盈曾說過她的這個習慣可不怎麽衛生,但吳景華說積習難改,還是由着這個小小的壞習慣吧。
車子開到警署,兩人準備下車。廖倩的手握到門把上時,她僵住動作,回頭對曾碧盈說:“碧瑤,有件事我想拜托給你。我現在不是警員,所以有些事不方便自己去問。如果可以的話,查清我為什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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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開到一半時的曾碧盈停住手,将廖倩的話說完。廖倩說話時,曾碧盈一直背對着她廖倩,直到廖倩說完,曾碧盈點了點頭。“原本……這就是我該做的。”
“謝謝。”
兩人走到陳啓天的辦公室門前,曾碧盈敲了敲門。裏面的人說了聲請進,兩人進去之後,陳啓天讓曾碧盈出去,意思是這是單獨談話,不需要有旁聽者。曾碧盈雖然不情,但她還是得服從命令。“把門關上。”
曾碧盈出去随帶關上門,她很想聽到兩個人的談話,究竟會說些什麽。就算廖倩是吳景華,她完全可以開始過新生活,為什麽她還要回來,回來找陳啓天。就曾碧盈想聽也聽不到什麽,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可不是用來裝修的。
就在曾碧盈往後退了一步時,不小心撞到什麽人。“噓!”那人捂住曾碧盈的嘴,讓她別發聲,曾碧盈聽到聲音之後大感意外,可她仍照着那人的意思點了點頭。
“可,為什麽你——”曾碧盈想問,那人示意他別問那麽多。
“如果你的想法和我一樣,那麽你就別出聲,跟我來。”
一牆之隔的辦公室內,陳啓天請廖倩坐下。确實,有太多的話要問。一開始這個自稱是吳景華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認為這只是一個玩笑。但這并不是一個好笑的玩笑,這是一個充滿了惡意的黑色玩笑。
吳景華已經死了。曾碧盈親眼看着她的屍體被推入焚化爐,他還去過吳景華安葬的地方,照片上的人穿着警服,很帥氣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她——
“吳警員,聽起來仍就很荒誕。可連羅醫生也說你是吳景華這讓我聽起,你知道——”陳啓天的感覺廖倩懂,任誰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接受。“那好,你認為你能夠做到嗎?”
廖倩笑着問:“頭兒認為傅家輝能看出來我的真實身份,就當我是整容了,我的思想還是吳景華。只是把外表整成了廖倩,頭兒,我會是成為好好的卧底。”廖倩想做的,只是把吳景華原來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她不想半途而廢。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将壞人繩之以法。所謂好壞,并不是從字面意義上去理解。
如果是廖倩,她對傅家輝的事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不一定殺人放火的人才是壞人,不一定行善施舍的人就是好人。之前,警方之所以會查到傅家輝頭上,是因為其他署在查的一起行賄中将他帶了出來。
他的産業衆多,酒店餐飲娛樂,還有賭場。他的賭場在為一些政府提供洗錢活動,将要人受到行賄的資金,通過賭場或是他名下的其他産業洗幹淨。把髒錢洗成沒有問題的幹淨錢。這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吳景華已經查到一些事,知道他手中一份名單,可能的話上面會有所要在他的賭場洗錢的人名字,還有金額。名單極為重要,以吳景華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再查下去。偏偏這個時候頭兒給了另外的案子,說将重點放在新的案子上,傅家輝的事等到有眉目再說。
她兩頭都不想放棄。新案子要查,傅家輝也不能放過。可在休息天時,吳景華卻死了。現在,吳景華重生了,她可以利用廖倩的身份混在傅家輝身邊繼續查下去。“頭兒,你不認為這是絕好的機會?”
“之後呢?”陳啓天問,“如你所願将傅家輝繩之以法,之後呢?”
“也許我可以開始新生活,忘掉一切。”廖倩說。
“為什麽不是現在。”陳啓天增到廖倩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可以忘掉過去,開始一個新的生活。我想以你——”陳啓天指廖倩的外貌,“可以過得更好。”
廖倩哪會聽說陳啓天話中有話:“頭兒,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廖倩是傅家輝身邊的人,根本不需要我混進去,我可以借着這個身份做事情。他不會懷疑到我。頭兒,你考慮一下。”廖倩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說服陳啓天,讓自己做卧底在傅家輝身邊行事。“我知道傅家輝那裏有一份名單,上面記錄東西可以成為最好的證據。頭兒,你曾說過,傅家輝也許只是幕前的人,相信他背後還有黑手。頭兒,難道你不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陳啓天一聲不響看着廖倩:“你是一個好警員。”
“頭兒?”
陳啓天抱着胳膊站在廖倩面前,低頭思索了很長時間,最後才做出決定:“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可行動,但是你要注意安全。”他指着廖倩說,“無論如何不能出事。你的任傷是拿到名單,在此其間不必向我聯系。”
“是,頭兒。”廖倩行了一個标準漂亮的禮。“我可以走了嗎?”在得到陳啓天允許之後廖倩要走了,可是她剛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她的手已經握到門把上,但她沒有轉身:“頭兒,在此之前,科裏曾派出其他卧底嗎?這很重要,請回答我。”
“沒有。”陳啓天肯定地說。
“再見。”廖倩開門走了出去。
“再見。”陳啓天輕聲自語,“祝你好運,吳景華警員……”
此時,就在陳啓天辦公室頭頂的天花板上,有兩個人在通風口處。剛才陳啓天與廖倩的談話全被兩人聽得清清楚楚。曾碧盈能理解吳景華的用心,經犯科,或是說整個警署都找不出經她更較真,更有正義的人了。同樣,曾碧盈也能理解為什麽廖倩想和陳啓天單獨談的原因。卧底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不是這麽想的?”曾碧盈用最低的聲音對面前帶她進入通風口的人說道。“下去?”她準備向後倒退,退出通風道,這裏又髒又狹小,可不是一個什麽觀光勝地。
就在曾碧盈準備退下去時,那人拉住她的手,讓她再等等。
“怎麽?”
那人将手指豎在嘴邊,輕聲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出聲。他又指了指下面,讓曾碧盈注意看,仔細聽。
陳啓天走到桌邊拿起電話,猶豫之後撥通四個數字鍵:“我有事情要彙報。是,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