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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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并沒有睡很久，他醒來時Eduardo正在看他小時候的相冊，被他搶了回去。
“嘿！你說的随便看。”
“這本不行，太丢臉了。”
Eduardo妥協地聳聳肩，默默記下Mark放回的位置。
他們下樓享用了紮克伯格夫人自豪出品的姜餅小人，蘭迪跑來和Eduardo聊天，得知Eduardo沒有收拾Mark後，蘭迪很愉快的代勞了，她把弟弟的一頭卷毛揉得幾乎要打結，然後他們開展了抱枕大戰，Eduardo作為正義的夥伴，加入了姐姐那一隊，Mark被他們聯手按在地下，遭受了殘忍的不間斷打擊，Mark使出了裝死技能，吓了Eduardo一跳，蘭迪冷哼一聲，一腳踹向他膝蓋，Mark立刻破功痛的滿地打滾，Eduardo反應過來氣笑了，趁機狠狠拍了Mark一通，Mark不得不求饒。
豐盛的晚餐為他們補充了體力。
晚餐後Mark被紮克伯格夫人攆出家門，讓他帶着Eduardo在附近散散步。他們一路上聊着天，幾乎沒有注意經過了哪裏，沒辦法，誰讓Mark的介紹都幹巴巴的，“這裏是公園”“這裏是籃球場，我幾乎沒進去過”，Eduardo聽得簡直想翻白眼，幹脆專心聊天，加上夜晚漸漸來臨，Mark差點沒認出回家的路。
早就準備好的客房溫馨舒适，第二天Eduardo洗漱好下樓，吃掉紮克伯格夫人替他留的早餐，不好意思的向紮克伯格夫人道謝，又上樓去找Mark。
果然在編程。
Mark沒帶耳機，也沒關門，Eduardo直接走了進去。
Mark沒回頭，看了看時間，“某人告訴我他有早起的優秀作息習慣。說謊可是不對的。”
“我在度假。而且我昨天累壞了。”
“只是開個玩笑。你休息得好就好。”Mark聳聳肩。
Eduardo拿過書櫃上的網球抛接着玩，在床上坐下，“你都沒看我，怎麽知道我休息得很好？”
Mark手速不減，“細節。你昨天的聲音有一點點沙啞，現在沒有了，而且你進門的腳步聲十分輕快，這些都能夠證明你狀态不錯。最重要的是，前面那些都是我編的，因為我需要時間打完最後這段，現在”，Mark把轉椅轉過來，面向Eduardo，用誇張的語調說，“你看上去休息得很好，Edua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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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笑着将轉椅往邊上一踢，“去你的。”
Mark滑回來，“我建議你盡量坐着，午後我們就出發去時代廣場，要站很久”，他拿過書桌上的卡片遞給Eduardo，“預測說今晚可能會聚集一百多萬人，這是我家的具體地址、電話號碼和從時代廣場回來的地鐵路線，如果我們萬一被人流沖散了，打的，如果搶不到出租車，坐地鐵。”
Eduardo點點頭，把卡片放進口袋收好。
紮克伯格夫妻将他們送到時代廣場附近的街區，蘭迪跑去和男友彙合，Mark和Eduardo順着人流向時代廣場走去，才下午四點，已經是人山人海，四處飄揚着喧鬧的音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時不時能聽到興奮的尖叫聲。人群在警察的引導下分流向幾個不同的觀賞點。
Eduardo在幾次差點被沖散後，攬住了Mark的肩膀，Mark對這種嚴重反應出身高差的動作心有不滿，但還是屈服于現實，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看不到邊，稍有不慎就會被帶着走。他們在視野良好的位置停了下來，沒有走到時代大廈下方，但足夠看清時代大廈頂端的水晶球和下面的屏幕，人群的歡笑和歌聲幾乎蓋過了音響。
夜幕降臨，水晶球和整個廣場都亮了起來，水晶球升到頂端，人群更加興奮，Mark和Eduardo幾乎臉貼着臉才能聽見彼此的說話聲。
“你有什麽新年願望嗎？”Eduardo問Mark。
Mark想了想，“沒什麽特別的。你呢？”
Eduardo思考了一下，“我也想不好。也許到零點的時候就能想到了，是吧？”
Mark聳聳肩。
有人開始圍成小圈跳舞，誰也不在乎是不是會跳，跳得是不是好看，這是世紀末的狂歡。Eduardo被附近的人拉去參與起來，他看看Mark，Mark擺了擺手，讓他去，于是Eduardo和一位美女應和着簡單的舞步跳起來，周圍人們都在喝彩，Mark在喝彩的人群裏，看着Eduardo神采飛揚的樣子。
Eduardo回來時已是滿頭大汗，舉起手心炫耀，“她給我留了號碼。”
Mark挑起眉毛，“她知道你未成年嗎？”
Eduardo一掌拍在Mark背上，“你真掃興。”
“你該報警”，一如既往的Mark式幽默。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已是十一點多，人們絲毫沒有消減熱情。他們聊到過去這一年，聊到世紀末前有沒有什麽未完成的遺憾。Mark想來想去，最後說他有個難題，編程上的，已經卡殼一個多月了。Eduardo對他這個回答一點都不吃驚，Eduardo自己的答案是還沒有做出讓父親滿意的成績，Mark近乎安慰了他，“就像我的問題，你也需要時間，有時候越是心急，越是沒有靈感。”Eduardo點點頭。
離零點越近，人群越是激動，終于到了最後60秒，所有人随着屏幕上的倒計時開始倒數，連Mark也不例外，水晶球閃爍着璀璨的光束從頂端緩緩降下，3——2——1——0！水晶球觸底熄滅，同時巨大的閃亮數字“2000”瞬間亮起，千禧年到來了。
煙火和七彩燈光讓整個廣場亮如白晝，彩帶和彩紙碎片從空中飄下，周圍充斥着各種音色和口音的“Happy new year！”，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互相擁抱，甚至親吻，Eduardo和Mark也對彼此恭賀新年，然後在氛圍的渲染下擁抱起來，結果四周的人也抱了過來，他們暫時被困在了中心，靠得越來越緊，Eduardo覺得Mark的臉色挺有趣，然後想起來問Mark，“你有許什麽願嗎”， Mark試圖讓外層的人散開，沒成功，黑着臉回答，“不，我不會說的”。
“你相信說出來就不靈了這種小女孩才信的東西e on~~”Eduardo試圖激他，但Mark卻怎麽都不肯講，Mark反問Eduardo，Eduardo猶豫了下也沒有說，Mark下了結論，“那我們扯平了，不要再提起這個”，Eduardo只好同意。
他們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半自願的，因為很多人都不肯走，直到走出好幾個街區才擺脫了被人群帶着走的狀态，Eduardo放下攬着Mark的手，跳了幾下活動身體，轉過身看着依舊燈火通明的廣場，“所以，就是這樣了，新千年就這麽來了，Mark，這真奇妙，你能想象再過一千年是什麽樣子嗎？”
Mark搖搖頭，“不能，太遠了，我連十年後是什麽樣子都想不出來，我們活在科技爆炸的時代。”
Eduardo順着Mark的話想象起來，“也是，2010年啊……那時候我們多少歲？我28，你27，wow，那我們已經從哈佛畢業，可能有了自己的公司，說不定我們都結婚了！”
Mark看着夜空，“是啊，說不定。”
“我們會是對方的伴郎嗎？”Eduardo想着長大的Mark黑臉穿着西裝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笑起來。
“也許”，Mark打量着Eduardo，“如果我沒能找到比我醜的朋友的話，我會考慮你的。”
Eduardo把這話當做贊美收下了，然後少見的開了嘲諷，“那你一定要答應當我的伴郎啊。”
Mark追着Eduardo跑了兩條街。
第二天下午Eduardo就回去了，這次Mark送他到了機場，和Eduardo設想的一樣，這家夥完全沒有任何依依不舍的情緒，昨晚他們聊到很晚，晚到Eduardo不知不覺在Mark床上睡着了，今天一整天都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于是在簡單的告別後，Eduardo就打算去檢票，Mark出乎意料的喊住了他，“Eduardo？”
Eduardo沒走出多遠，轉過身來，“Ye”
Mark抿了抿嘴唇，“沒什麽，哈佛見。”他們昨晚有說到如無意外可能要到哈佛才能見面了，Eduardo需要完成父親的高要求，Mark則會在附近學院學習更專業的編程課程。
Eduardo潇灑地行了個帥氣的軍禮，“哈佛見。”
然後這兩個自信的年輕人同時轉身，大步離去。
2010年，Dustin在臺上致辭，Mark和Eduardo坐在臺下，在他們自己的婚禮上公然開小差，竊竊私語，內容是詢問對方千禧年究竟許了什麽願望。
Mark牽着Eduardo的手，看着自己英俊的另一半，仿佛回到了那個喧鬧的璀璨的夜晚，倒數聲震耳欲聾，他漫不經心的輕聲跟着一起倒數，思考着自己有什麽需要許願的事情，畢竟他自大的相信憑自己的天賦就可以得到自己夢想的一切，零點鐘聲突然響起，他快速默念着“希望家人平安”，眼睛的餘光落在閉着眼虔誠許願的同伴臉上，不自覺地加上一句，“希望Eduardo可以達成他的願望”。
Eduardo聽完笑着靠在Mark身上，然後在Mark耳邊坦陳，當時他思考了很久，但鐘聲響起時，打的所有腹稿都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最重要的，于是閉上眼睛許願：希望我可以做到讓父親滿意，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或者有足夠厲害的事業讓父親服氣。然後他睜開眼睛，看見一臉無所謂的Mark，心想，誰知道呢，也許我能和Mark做出什麽驚人的事跡也說不定。
Dustin在臺上抗議他們不認真，Mark對他擺了擺手，自顧自親吻Eduardo的額頭，Eduardo給他們交握的雙手拍了張照片，發送到了他們的Facebook主頁。
#wedding想對2000年0時0分和Mark一起在時代廣場跨年的自己說一句，“你做到了”，還有“不，他沒有當你的伴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一直摸魚啊，更新好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