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期徒刑
猴子們緊張激動，實話說整個辦公區的情緒都很躁動，Mark帶着耳機對着電腦編程，對此一無所知，Dustin和提前趕到的Chris大概躲在哪個角落少兒不宜，Sean倒是對氣氛十分滿意，他為即将到來的百萬會員成就激動不已，完全沒想到員工們激動的不止是這一件事。
Eduardo為了趕進度，這個月都沒有來過加州，猴子們最近見到Mark都繞着走，享受過美味的男人連着餓了好幾個星期，可想而知心情不會美麗到哪裏去。只有Sean敢撥虎須，摘了Mark的耳機把他的椅子轉過來，他很潮地組織了一次辦公室快閃，在Mark轉過來的瞬間，不少員工越衆而出，跟着布蘭妮toxic的搖擺起來，一衆宅男将這首性感舞曲诠釋得不忍直視，Mark無奈地觀賞，盡量不讓自己露出過于不耐煩的表情，因為猴子們雖然抗打擊能力很強，但有時候感情莫名纖細得很，回想一下這群糙漢對他露出的那種幽怨表情，他還不如忍着把舞看完，好歹是員工們的心意。
Eduardo正好趕上快閃開始，他挎着電腦包，西裝外套搭在手上，靠在大門附近的辦公桌上笑着看猴子們亂舞，笑着笑着就有點僵，一方面，周圍猴子的視線實在是過于熱情，好像看着什麽救世主，另一方面，如果他沒看錯，那個領舞的小男生是在對Mark放電？他思考了一下，哦，Christy報告過多次的那個新來的小實習生，對“偶遇”Mark很是熱衷，因為Mark從來沒提過，所以Eduardo也就當做黑狀處理了，這麽一看……有情況啊。
Mark驚訝地發現居然不是跳完一首就結束，接着是賈斯汀的什麽歌，這簡直是變相折磨，他把耷拉着的腦袋用手撐住，這還不如Eduardo對他抖肩膀好看。
Eduardo往Mark的方向走，猴子們自覺讓出一條小路，紛紛感覺要被CEO男友禮貌道謝的微笑融化當場。
他在離Mark幾步遠的地方停下，Mark感覺到什麽擡起頭來，看見Eduardo似笑非笑地站在不遠處，他們的視線立即交纏在一起，Mark迅速起身向男朋友走去，同時領舞小男生對準Mark的方向一個完美的假摔，Mark一手拿過電腦包，一手搭上男朋友纖細的腰身，動作行雲流水，流暢得堪比默認程序，同時在內心評估了一下手感，嗯，瘦了。
聽見什麽撞擊倒地的聲音，Mark疑惑地回頭，發現跳舞猴子中的一只撞上了自己的椅子……早就說過不夠靈活就不要搞快閃這種麻煩事，Sean還跟自己保證絕對驚豔，相信他的自己簡直愚蠢。
他轉回腦袋看着Eduardo，“飛行時間那麽長，累嗎，為什麽不讓我去接你？”
Eduardo挑眉看了眼神色黯淡的“情敵”，才回視Mark，“這樣比較省事，萬一你不記得，我不就得在機場幹等？別想反駁，我知道你在寫什麽新的應用之類的，也不要想再次用你那個防空警報的超大音量鈴聲，你想引起公司恐慌嗎？”
Mark睜大了眼睛看着Eduardo，一副被說得無可辯駁的可憐樣，周圍的猴子們在內心為薩瓦林先生叫好，暗爽CEO你也有今天？
Dustin和Chris剛巧走過來，Chris對Mark大肆嘲笑，然後用煽動氣氛的語調對圍觀的猴子們眨眼睛，“這就是我們Facebook的Boss！”
猴子們激動起來，不約而同的口號聲在室內響起，“Boss！Boss！Boss！Boss！Boss！”，Eduardo笑得開心，Mark挑了挑眉毛，Christy和Alice對視一眼，率先高喊：“Kiss！Kiss！Kiss！Kiss！Kiss！”，很快就變成了全民的呼聲，Eduardo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雖然毫不避諱，但在公共場合一直很低調，但Mark可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捧着Eduardo的側臉就吻了上去，猴子們大聲歡呼起來，Eduardo挑挑眉毛，強勢地回吻過去，歡呼聲簡直要把房頂掀翻。
Sean一向自認是被關注的焦點，而如今他站在熱鬧的人群外，看着中心那兩個年輕人，若有所思。
Mark用眼神讓猴子們四散而去，拎着Eduardo的電腦包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讓Eduardo坐在自己身邊，“快到百萬會員了，不超過十五分鐘。”
Eduardo點點頭，趴在辦公桌上看Mark，想到剛才神色黯淡的小男生，輕笑着說，“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你不是時刻都在找機會溜去編程嗎？我那時候想着，如果誰會不長眼喜歡上你，那她只會有一個情敵，那就是你的電腦。”
Mark的視線在自己的筆記本和Eduardo之間移來移去，假裝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沉痛開口，“你們都在我心中占了很大的分量，對我來說，要做出一個選擇是如此的殘忍，我無法忍受沒有你們的人生”，被逗樂的Eduardo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才讓這個難得表演欲上身的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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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這麽好？”，Mark很少有這種裝瘋賣傻逗人的狀态，Eduardo不禁問道，随即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Facebook即将迎來一個重要的節點，Mark怎麽會心情不好。
Mark将他的椅子轉了半圈，他自己也轉了過去，面對着那邊盯着大顯示屏等着迎接重大時刻的員工們，握住Eduardo的手，目光平靜到近乎冷漠，語氣平緩，陳述眼前的一切，“他們在為我的造物歡呼，我的造物令百萬人沉迷”，他偏過頭，Eduardo進入他的視線，那雙綠眼睛就溫柔得叫人心動，“而且你在。”
Eduardo用手捂住Mark的眼睛，向四周快速掃視一圈，愉悅的發現并沒有人注意這邊，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樣的Mark，他甚至想把Mark關起來，這樣的Mark只有自己可以看。直到Mark低聲笑起來，Eduardo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多幼稚的舉動，他瞪視Mark，決定将責任歸咎給這個始作俑者，Mark舉手讨饒，嘴角還是勾着。
于是Eduardo想走開一會兒，去找Chris聊聊什麽的。
一個月沒見了男朋友居然和自己坐了幾分鐘就想跑，Mark果斷拽住了站起身的Eduardo，Eduardo沒站穩，本能地想用手向左探去，試圖扶住桌面支撐自己，結果按到了桌上的電腦包，電腦包的材質十分順滑，帶着Eduardo的手向後滑去，Mark及時用手攬住Eduardo做了緩沖，Eduardo摔坐回了椅子裏，然而電腦包将Mark的筆記本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筆記本沒有人來救援，在兩人眼前做了一個慘烈的自由落體。
猴子們朝這邊看來，議論紛紛，“暴君惹Boss生氣了？”，“Boss不愧是Boss，居然敢拿老大的電腦出氣”，“只有我擔心Boss會被家暴嗎？那可是陛下的筆記本”，“得了吧你看大魔王的表情，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嗎？”，“就是，誰家暴誰還不一定呢，咳，我不是在黑老大的身材和身高，真的不是”“作死離我遠點好嗎？”……
猴子們私下裏對Mark的外號也是十分的随心所欲自由發揮。
Eduardo看向Mark，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Mark挑着眉毛，“試圖清理掉情敵，嗯？薩瓦林先生？”
本來有些忐忑的Eduardo翻了個白眼，心想我真要出手清理情敵哪會被你這個情商殘廢發現？配合道，“一個意外，長官，謀殺可是很嚴重的指控。”
“一起意外‘巧合’地将情敵推到了懸崖邊？這可叫人難以相信”，Mark今天表演欲有點旺盛過頭，“我建議你坦白從寬。”
Eduardo警惕道，“如果反抗？”
Mark舔了舔嘴唇，笑得很有內涵。
【筆記本：……有沒有好心人來把我撿起來？
Sean走過來，對猴子那邊喊，“梅奇，時間差不多了，刷新~”，屏幕上的數字迅速滾動，輕松突破了一百萬并且快速持續上漲，猴子們歡呼雀躍，Sean笑的得意張着手向Mark走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擁抱但是”，他不容拒絕的快速擁抱了一下Mark，然後和Eduardo握了握手，這倒出乎Eduardo的意料。
一個女實習生走過來，“Mark，你的包裹”，Mark點點頭，“放在桌上。”
Eduardo看着女生和Sean之間的眼神互動，故作輕松的眨了眨眼睛，“Sean，你們？”
“Ashley？不，當然沒有”，Sean否認得很快。
Mark看向他，“真的？”
“也許一兩次”，Sean聳聳肩，擠眉弄眼的說，“她是姐妹會的成員，猜猜今晚誰在派對之後還有派對？”
Eduardo起身去撿筆記本，沒有再參與談話。Sean走開後，Eduardo問Mark，“派對？那個實習生滿21了嗎？”
“Wardo”，Mark語氣有些無奈，“Sean不會不靠譜到這個地步吧。”
“我不信他，你最好查一下”，Eduardo語氣有些不爽。
Mark立即響應，“我會查的。”
派對就在公司舉行，而不在Sean一開始提議的club，表面原因是CEO覺得可以加強員工的公司認同感，實際原因是CEO想要早點帶男友會住處“休息”，一無所知的猴子們玩得很開心，幾乎将公司折騰得一團糟，Chris和Dustin被灌醉了，靠在一起人事不知，Mark和Eduardo在派對中途就逃了出來，一人拎着一瓶啤酒，坐在公司外一處避風角落的秋千上聊天。
Eduardo打量這個奇怪的秋千，“為什麽要把秋千建在灌木叢前？這樣一蕩不就栽進灌木叢裏了？”
Mark覺得這有點丢臉，還是解釋道，“本來有設計師，那幫猴子非要留下這個秋千自己安裝，後來他們堅持宣稱他們裝的就是一個藤椅，明明就是安錯了地方還嘴硬，領頭的就是之前在煙囪上安滑索的那個，早知道他靠不住。”
Eduardo笑得打顫，Mark費力保持住秋千的平衡。
剛才他們在和猴子們玩啤酒游戲，輸了要回答一個問題，Mark在輸了之後堂而皇之的耍賴，牽起Eduardo就跑了出來，Eduardo笑完之後想起來，他也很好奇，湊到Mark耳邊問：“誰是你第一次幻想對像？”
“沒有”，Mark聳聳肩。
Eduardo捏他的耳朵，“坦白從寬。”
Mark縮了下脖子，把自己敏感的耳垂拯救出來，咳嗽了一聲，“好吧，我是真的沒有幻想過誰，我沒有對誰有過興趣。不過我做了夢，第一次的時候。”
Mark真說了，Eduardo倒有些小吃醋，“你夢見誰了？”
“其實當時我根本沒去想，直到前不久我才發現”，Mark側過臉和Eduardo對視，“我夢見我躺在那兒，有個人坐在我腰上，看不清楚，眼睛很好看，眼神讓我有些震撼，是那種仿佛我意味着一切的眼神。我被用枕頭輕輕拍了幾下，這似乎讓這個人很開心，然後這個人趴在我身上，像小貓一樣舔我的脖子，接着，之類的”，Mark似乎是在回味，一副懷念的樣子。
Eduardo有點心塞，誰家男朋友會詳細敘述這種事？這種俗爛的套路，還玩枕頭……他垂下嘴角，“那，是誰？”
Mark低聲笑了起來，“那段時間，有人拜訪過我家”，Eduardo盯着他，居然還不是明星而是真人？
Mark接着說，“他來之前心情不好，即使沒有和我說，應該是和家長鬧了不愉快，讓他出來玩其實是他父母給的補償”，居然是男生？！
“所以我特意在便簽紙上記下了航班號和到達時間，我想去接他，雖然當時的我沒想明白，但直覺這很重要，可惜我因為編程太累了沒能去接機。他來了之後很開心，沒有将家裏的不愉快心情帶來，當然，我覺得我的家人幫了大忙，他一直很喜歡我家的氣氛，從相遇時起就是這樣。然後蘭迪要幫他教訓我，漸漸變成了一場抱枕大戰。發現我在裝死，他松了口氣，然後将我壓在地上一頓拍打，他騎在我腰上，下手一點也不重，他看着我，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有多開心，而我發現，他漂亮的眼睛一直保留着這種情感，只要我在他身邊。所以從那以後，即使他很優秀、獨立、幾乎和我一樣聰明，我視他為一個依賴我的朋友，直覺告訴我，我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他，他也許會傷心，就像我第一次遇見他一樣，他的眼神讓我沒辦法将他留在那條路上不管”，Mark說得很慢，語氣很溫柔，溫柔得讓Eduardo的眼睛泛起了霧。
他在看着我，Eduardo心想，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想把你關起來”，Eduardo對Mark認真的說。
Mark今天一直很會玩，“關多少年？”
“無期徒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之前一直在剪卷西的個人視頻，哎喲可累，所以更晚啦so so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