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的條件(下)

第102章 他的條件(下)

“有件事你要知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是一個很厲害的基因學專家,而且對你即将出生的孩子無比了解,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只有我能幫它順利出生,在它長出利牙、撕破你的肚子鑽出來之前。”

我依舊是一頭霧水。

“我……不明白,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孩子會與衆不同?”我的關注點還停留在之前的對話上。

他低低地笑笑,下巴搭在交叉的十指上,仿佛回憶起了什麽似的短暫地頓了頓,接着答道:“做了那個人對我母親做的同樣的事。”

那個人是誰?他的母親被做了什麽?

我忽然想起了他驚人的力氣和堅硬的骨骼,心頭猛地顫了一下。

“你、你難道給我注射了什麽刺激性的激素!?”

“還挺聰明的嘛。”他的眼裏浮動着笑意,“不過不是激素,只是血清而已。”

“!”我的耳朵裏一陣嗡鳴,眼前也出現了飛舞的亮點。

“什麽……血清?”我有氣無力地問。

他露出唇邊兩顆對于人類而言略微鋒利的尖牙,一字一頓地答道:“我的血清。”

我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之前的預感和噩夢似乎成了真,我僵在椅子上,目光游離,無法聚焦。

過了很久,我才從眩暈中恢複,癡癡呆呆地看着他,嘴唇翕動,卻無法說出話來。

“為什麽……”我費了好大勁才擠出這個簡單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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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麽,只是單純地很中意你。”他把玩着一只空高腳杯,回答道。

我依舊茫然地望着他。

“本來嘛,我是想讓你為我生下一個能保留優秀基因,摒除惡劣遺傳特性的孩子,沒想到竟被波本捷足先登。我真的很痛心,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耕耘出來的肥沃土壤,被別人先播下了種,再加上上次他毀了我重要的研究材料,我無時無刻不想把他扔進森林裏喂狼,不過為了你,我還是先忍住了,畢竟他可是我們談判的重要籌碼呢。”

他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我。

我強壓下心裏的恐懼與層出不窮的種種疑惑,挑重點問道:“你的母親怎麽會被注射你的血清呢?那時你還沒出生呢?”

他淡淡一笑:“沒錯,她在懷孕的時候被注射的是狼的血清,生下了我這樣一個體質奇怪的孩子,我的身體裏有狼的基因,我的血清也和狼差不多,不過更溫和,所以我想你大概不會像我母親那樣死得慘痛異常。”

他說得雲淡風輕,就好像在複述書中看來的故事。

他的聲音還未消退,我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在這間空調房裏。

“你、你的母親……她是怎麽死的?”我嗫嚅着問。

“據實驗人員後來說,即将出生的我極度饑餓,母體輸送給我的養料已經完全無法滿足我的需要,我憑借着動物的本能開始一點點吞食她的部分內髒,最後像小雞破殼一樣從她的子宮裏撐了出來。她害怕我被觀察人員傷害,硬是挺着一口氣裝作無事,忍着劇烈的痛苦,直到我野蠻地從她身體裏擠出來,她才咽了氣。很偉大,是不是?”

他的眼中毫無波瀾,眼珠在眼眶裏機械地轉動了一下,定在了一臉驚惶的我臉上。

我也會那麽慘的死去嗎?

我轉動着僵硬的脖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見我一副驚吓過度的樣子,他開口道:“那麽,我就不啰嗦了,單刀直入地說吧,我有足夠的技術和經驗能夠保你的孩子順利出生,而你也不會受到傷害,我可以無償為你提供幫助,但是在這個孩子出生以後,你——也要為我生下一個延續我基因的孩子。”

我差點從椅子上跌落。

他要我再為他生一個孩子!?把我當成什麽了,母豬嗎?而且為什麽非要是我?有那麽多女人,他想選誰都行,幹嘛非得是我?

我剛要開口,他便以堅決的态度打斷了我:“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談條件,你算是特例。其實你要是足夠聰明的話,就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拒絕我。你仔細想想,如果波本知道這個孩子的身體裏有我的基因,他會怎麽想呢?他還會堅持之前對你的承諾嗎?男人可是很忌諱這一點的,你要想好了,夏目小姐。”

“你……你在吓唬我,雖然我不是很懂生物學,但、但那只是血清而已,怎、怎麽就一下子改變了基因的構成呢?你在危言聳聽。”

“誘變作用,兩種不同的基因因為攜帶有共同的信息會互相融合。我注射到你體內的血清就是基于這道理改變你的部分基因的。我本來是想讓你先懷上我的孩子,結果你的特殊體質導致了避孕的失敗,陰差陽錯地先有了那家夥的種,其實我本來可以強行把你這個孩子拿掉的,實際上今晚我就可以動手——”

他再一次威脅似的眯起了眼睛。

我使勁搖頭,幾乎快陷入了瘋狂:“你不能這麽做,否則我就算是自殺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他很好笑似的歪了歪頭,仿佛聽到了一個天真的笑話:

“真這麽簡單嗎?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綁走,流掉你肚子裏礙事的小玩意,拔掉你的舌頭,用鐵鏈捆住你的四肢,你就日複一日地躺在床上,想自殺都是奢望,直到生下我的孩子。你該不會更喜歡這種安排吧?”

他冷冰冰的語調令我冷汗如瀑。我驚恐地望着他,眼睛裏有淚水滾了下來。

“你簡直就是個變态,瘋子!”

“謝謝誇獎。”

“哦,對了,順便說一句,如果你好好聽話,我不會把波本的身份透露出去的,同理,我和你的約定,你也不許告訴他,明白嗎?你會乖乖聽話的,對不對?畢竟你見識過我的手段,不會想和我為敵吧?”他哼笑道,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我慌亂地想要站起來,他的兩只鐵腕壓住了我的肩膀。他俯下身來,從後面捏起我的下巴,手上稍稍一用力,我就感到了一種粉碎般的痛感,地下室的經歷再一次湧現,讓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我再一次重溫了他的可怖。

“我不喜歡折磨女人。”他擦着我的耳朵說,“但是那個波本,我可是痛恨極了,如果你真的惹我生氣了,我就捏碎他全身的骨頭,一天一根,當着你的面,怎麽樣?”

話音一落,他就松開了扼住我下巴的手,手指在我的唇邊輕輕摩挲了兩下。

随後,他松開了壓在我肩上的另一只手,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按下了點餐鈴。

我如同蠟像一樣一動不動,身體仿佛是被他剛才的巨力嵌到了椅子裏。

過了很久,一個金發碧眼的服務生推門走進來。我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低頭抱住自己的小腹,低低抽噎了起來。

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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