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家好,今天我磕了Yn和官澶。]

[嗚嗚嗚,Yn神平時不上線,一上線就維護官澶,這就是愛情。]

[官總是不是和Yn神認識?]

後臺,官澶關上微博界面,幾分鐘之後就收到了聞羽師電話。

聞羽師:“我的天,你是怎麽認識Yn的?”

“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發聲。”

聞羽師:“我想找他幫我寫歌很久了。但他從來不回我私信,把我氣得半死。你當真不認識他?”

“當真。而且我現在很好奇他是誰。”官澶說,“我的印象裏偶像出身、能寫出這樣風格曲子的……只有顏因。”

“肯定不是他啦。”聞羽師無所謂地說,“Yn從不抛頭露面,說的話真假難辨。我倒覺得,他只是看不慣高羽倚老賣老那一套,故意惡心他所以說自己是偶像出身。好了好了,看樣子Yn挺喜歡你的,你們如果之後聯系上了,你可得幫我介紹一下!”

說完,聞羽師挂斷了電話。

官澶在原地細細回想。“看樣子Yn挺喜歡你的”在耳邊環繞,他的表情不知為何冷了下來,輕挑眉毛有些戲谑。

“我需要他的喜歡嗎?”官澶自言自語,輕飄飄地關上手機。

後臺人來人往,官澶和助理走出房間時正好在走廊撞上回來的高羽。

先前,他在網絡上大放厥詞,此時卻被官澶狠狠打臉,正是難受的時候,特意遲了些過來,卻正好撞上官澶。

“官澶……”他有些尴尬,“真巧。”

官澶向來是有禮貌的,喊了聲“高前輩”,但眼睛卻只瞥了他一眼,側身就要過去。

Advertisement

他特意來這檔節目不是向高羽證明自己的。

他只是要讓自己的粉絲在被人按頭的時候,有能硬氣的資本而已。

官澶走過幾步,突然聽到腦後傳來一聲“等等”。

“網絡上的事情,抱歉。”

官澶只将頭轉過去:“不用。”

他即将繼續邁步,卻聽到高羽另一聲“等等”。

“官澶……你的戲腔真的很不錯,能告訴是從哪裏學的嗎?”

官澶沒理他,只留高羽在原地尴尬地看着人離去。

然而他剛上車,助理就說:“官總,您看微博。”

高羽竟然在後臺直接發聲:我錯了!我承認官澶的實力。另外,這樣的戲腔是從哪裏學的,求賜教!@官澶

他微博下面都是嘲諷的聲音,還有黑子跳腳,說他“叛變”。

官澶微微一笑,關上手機。高羽的确浸淫聲樂多年,但心思不壞,只是腦子實在一根筋。

他之所以針對官澶,也是因為那對“偶像”的偏見,太深太深了。

助理在前面開車,同樣感慨萬分:“偏見是在所難免的。TOPIA解散後,太多人覺得自己能分一口市場,上趕着推出團體,但質量良莠不齊,直接将整塊招牌弄壞了。不過偶像團體的地位總是比不過SOLO的,老板當年其實可以不用跟團出道的,直接……”

“不要說了。”

助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直接閉嘴。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聽完後瞳孔緊縮,立刻轉頭:“官總,節目組出事了。”

臨近傍晚,突然,走廊上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隔壁組的練習生已經看了一會兒熱鬧了,鬼鬼祟祟地說:“選管突然叫停了那組,把孫徐叫出去了。有人監督孫徐整理行李,立刻離開。聽說孫徐的公司和法務都來了。”

孫徐。

謝殷突然起身:“他現在在哪裏?”

“已經抱着行李出大門了吧。”那人聳肩,“可能是在網上被人翻出了什麽黑料,影響特別不好,甚至達到了解約的程度。唉,可惜我的手機被沒收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謝殷來不及多想,直接沖出練習室。

黑料?論黑料還有誰比他現在的黑料多?

他都沒事,孫徐為什麽會被趕出去?

他到樓下時被門口站着的選管攔下。孫徐就在不遠處,抱着紙箱,身邊是公司來接的車。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一旁嚴肅交涉。

謝殷轉頭問:“他怎麽了?”

選管一路上被問多了,而且事情都在網上,也就當八卦而已:“他早就結婚了,有個七歲的女兒。”

謝殷瞳孔緊縮:“七歲的女兒?”

“懷上的時候,他才二十一歲吧,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不過後來還是和女方領證了。”選管搖頭,“網上的證據太錘了,辯解不了。導演問他怎麽辦,他說自己一力承擔,退賽,以此請求別人不要網暴他的妻子和女兒。是個好男人。但想吃這碗飯,這種行為就是作孽,哪有兩全呢?”

二十一歲……

那是TOPIA出道那年。

謝殷瞬間明白了什麽,眼睛猛地睜大,呼吸都凝固住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賓利從遠處急速而來,在門前急剎。官澶和助理急匆匆地下車找上遠處那兩名西裝男子。

官澶是SOF代表,這季節目是挂在他名下的;但他今天過來,可能有其他自己的原因。

謝殷有無數的問題想問他。就在這時,他發現之前一直監督他的小章也來了,就站在不遠處,立刻走上前去問他。

“孫徐有個七歲的女兒,這是真的嗎?”

小章先是一愣,思考他該不該知道某些信息,謹慎地點頭。

“他妻子,是在他離開公司,還是在準備出道的時候就已經……”

小章知道他曾聽到官澶和孫徐的談話,知道孫徐是TOPIA預備組的:“準備出道的時候懷上的。SOF及時發現了,強迫他打胎分手,他不願意,說要對那個女子負責,于是就退出公司了。”

“那官澶……”

他為什麽正好在孫徐離開的時候空降?

小助理猜出了他的想法。不少人在得知官澶空降後都帶着彩色眼鏡,偏見很深。

他語氣不善:“他不是空降!老板從小學習聲樂,自己會作詞作曲,有董事會的背景,不用跟一群人搶。他原本在準備去國外深造,歸國直接SOLO!好的主唱很看天賦,非常難尋,他是到TOPIA救急的……”

“謝殷。”

小章吓得魂飛魄散,連忙閉嘴。

謝殷擡頭,看到不知何時孫徐已經離開了,工作人員都散去,官澶走向自己。

正好是晚餐時間,練習生三三兩兩走去餐廳,拍攝中心熱鬧起來。

謝殷有話要說,官澶似乎也看出來了。他們到了安靜的地方。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來TOPIA救場的。”謝殷忽然意識過來,補充道,“你從來沒公開說過這些。”

“一方面,只要我們走漏了風聲就會有人去扒,我們不想因此連累那位女士和孩子,因為她們也被孫徐瞞着。”官澶說,“另一方面,這也是當時TOPIA負責人的意思。”

鄭叔?

謝殷心裏有疑惑,但礙于目前的身份,他不好問出口。

但官澶卻自己說了下去:“負責人知道,當時TOPIA衆人對孫徐的感情很深。如果把真相告訴他們,免不了人心動蕩。他問我,如果他不把孫徐的事告訴隊友,與我而言有沒有關系。”

謝殷的瞳孔慢慢縮緊。

“我說,沒有。”

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是關系戶官澶逼走了原主唱,而不知道他本身可以用學院派solo的身份出道,不用作為偶像再為了轉型褪一層皮。

今天的夕陽極為壯觀,豔紅的光灑在謝殷的半臉上,染出溫暖而豔麗的顏色。他滿腔複雜洶湧的酸苦和這幾年的回憶全然塞進大腦,腦中同樣一片鮮豔而熱烈的紅。

“這樣一來上次偷聽我和孫徐談話種下的心結,解開了嗎?”

原來官澶以為他聽到談話之後産生了偏見。

有點微妙的好笑——因為偏見,誕生得比他想要早很多很多。

烏黑長發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後,只剩兩鬓的碎發被熾烈的夕陽染成金紅。從謝殷的角度看去,立體的五官被光亮模糊,纖長的睫毛也在夕陽中染上金色,讓眼神變得奇妙溫柔。

只是他的溫柔模樣與記憶中第一天見到的模樣重合,他的眼神越是溫柔、越是無私,就越讓謝殷手腳冰涼。

天色在沉默中慢慢黑了。兩人隔着紳士且禮貌的距離靜立。

官澶轉頭正想對他說“回去訓練吧”,但一轉頭卻發現謝殷的表情不對勁。

那雙一直含水朦胧的眼睛,像是痛苦複雜的深淵,無盡無解。面部肌肉緊張,微微抽搐,嘴唇翕動,想說什麽卻無一字一句能串聯起來。

官澶立刻上前:“你怎麽了?”

澎湃的情緒沖入大腦。謝殷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塔塔槿瀾的地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