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何采珺急急從朝寧樓抱書離開,可等她去到靶場,那裏哪還有一個人影

她氣憤地用手使勁錘了錘圓靶,仿佛它是那名女子的臉,她這樣一錘,就能将她揍得鼻青眼腫。

史芊芊正在舍房看書,見何采珺一臉生氣地将書砸到桌上,吓了一跳。

她還是了解何采珺的脾氣的,要是何采珺生氣地時候沒人哄她,何采珺就會認為史芊芊沒将她放在心上,不配做她的手帕交。

史芊芊是托了何采珺,才能入玉菁書院做學子。雖然她入的不過是地字班,可對史芊芊來說,已然是很好的機會。

她現在可是萬萬不能得罪何采珺,免得無法繼續在玉菁書院讀書,而是回去給年紀比她爹還大的人做小妾。

這是她死都無法接受的。

做京城年輕的王孫貴族做妾可以,給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頭做妾,史芊芊抵死不應,否則她用盡心機,讓何采珺帶她到京城來做什麽

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條好出路。

史芊芊立馬放下手裏的書,柔聲問:“是哪個不長眼地惹你生氣了?”

何采珺氣道:“我剛看見有個女學子勾引表哥,更氣人的是,表哥竟然還給她撿箭了。那個賤人和表哥在靶場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肯定是她不害臊地把表哥勾小樹林去了。”

“我看侯爺不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史芊芊委婉說,“侯爺身邊一個通房都沒有,這麽潔身自好的男人,哪會那麽容易就被書院的女學子勾引,侯爺許是出于好心,順手給那人撿了撿箭。”

不管段禹是不是出于好心,何采珺都接受不了。

但聽史芊芊這樣誇贊段禹,她心中高漲的怒氣稍稍一降。

她警惕地剜了史芊芊一眼,她可沒忘記自己帶史芊芊去侯府時,史芊芊曾落過帕子,讓段禹拾到。

黃夫人曾提醒過何采珺,讓她提防着史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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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何采珺看史芊芊被人強逼為妾可憐,但她帶史芊芊去到玉菁書院後,還是多了一分心眼,何采珺将史芊芊安排到地字班,她則和段禹一同入天字班。

每次史芊芊見着他們表兄妹,何采珺都會刻意與段禹親近,仿佛他是她的所有物一般。

何采珺睨了她一眼,說:“表哥的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可不許跟我搶他,別忘了是誰把你從河虞帶出來的”

“我又不喜歡給人當小妾,你放心好了。”

史芊芊攥緊手心,她真是越來越受不了何采珺的大小姐脾氣。還沒當上侯夫人,就不許旁人接近段禹。

仿佛她們只要和他說一句話,都是狐媚子。想必方才何采珺是見旁人和段禹走的近,又在無故發脾氣。

這大小姐脾氣,真是越來越差。

段禹會喜歡她才怪,史芊芊內心鄙夷,面上卻不顯,“那個敢跟你搶侯爺的女學子是誰,你可認得她”

何采珺說:“我在朝寧樓,看不清她的樣貌,反正不是天字班的學子,要是的話,我肯定認得出來。”

“那她穿了什麽樣的衣裙,你可還記得”

“紅色的馬面裙,其他的我看不清了。”

史芊芊很想翻一個白眼,何采珺給的線索一點用處沒用,玉菁書院今日穿紅色馬面裙的女子少說也有十多個,這一個個找,哪找得出來。

她說也只能明日碰碰運氣,再去靶場上看看了。

何采珺一心想找到“勾引”段禹的女學子,自然積極應下。

一天到晚拉着史芊芊去靶場看人。

看到穿紅色馬面裙的女學子,就兇巴巴地問他們那日是不是和段禹見過面。史芊芊看得頭疼,那人又不是天天會穿那套裙子,何采珺的腦袋是長腳上了麽?

她直說:“采珺,這些天侯爺下課常去哪些地方,你讓小厮盯着就好了,若是見到與他親近的女子,讓他們回來禀報你就是了,你又何必一天天跑來跑去的”

何采珺雙眉生氣地蹙起,“你是嫌我麻煩,不願意同我一起去找那個賤人了”

史芊芊無語,“不是,我是覺得這樣太費功夫了,你看你……怎麽又生氣了”她心裏不爽快,這些天她為了陪何采珺找人,都翹了兩節課了,她好不容易才來到玉菁書院,萬一因為翹課被夫子記恨上,還怎麽能拿到優異的學分

她拉着何采珺的手,細細說道自己的為難之處,何采珺只冷哼一聲,将她的手從史芊芊那兒抽出來,“你不想去就算了,下次遇到什麽麻煩事,可別來找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史芊芊急地都想跺腳了,她想再跟何采珺解釋,忽見段禹正和一女子從遠處的回廊走過來。

段禹一身天青遠領錦袍,腰挂白玉佩,劍眉星目,俊朗如月。與他同行的女子,穿了一襲黃衣騎裝,似是才騎馬歸來。

史芊芊看清那名女子的容貌後,抖着手指向她,“采珺,我是見鬼了麽?那……那不是傅挽月嗎?”

何采珺尋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她和表哥在一起,內心是氣憤的,可等她見到那女子竟是傅挽月後,滿眼不可置信,“他們不是都說她很有可能死了麽,怎麽會到這裏來了”

關鍵是傅挽月此刻穿戴不俗,鬓間插的金簪,腰上挂的玉佩,都不是她在河虞能比的。

更氣人的事,她此刻和段禹有說有笑地從回廊又走遠了,段禹明明見着她來,卻招呼也不打,傅挽月也跟個無事人一樣,看也不看她一眼。

何采珺氣得手抖,“傅挽月見到我,一聲問好也沒有,是故意的麽?”

史芊芊此刻早就沒精力回她話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傅挽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明明已經讓人将傅挽月給……

要是傅挽月知道,是史家害了她們,肯定會找她報仇的。

她臉色一白,“采珺,我、我先回去了。”

何采珺見到傅挽月,心裏也有些發怵。

她沒有貿然跟過去,而是過幾日旁敲側擊地同段禹打聽他和傅挽月相熟到什麽程度了。

誰知,段禹根本不曉得傅挽月的真名,反而叫她成挽挽。

這就讓人奇怪了,她明明是叫傅挽月,怎麽會說自己是成挽挽。何采珺費盡心思去查談,才知道成挽挽被首輔認做了義妹,原是晉王側妃的妹妹。

她去地字班找何采珺,想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都告訴史芊芊,可史芊芊卻去找大夫看病去了。

明明那日她看史芊芊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了呢?

何采珺去到舍房,直接在那兒等史芊芊。因為她懶得點燈,便靠躺在床上。

史芊芊拿着藥包,才燃起燭燈,就見自己床上躺着鼓鼓的一團東西,吓了一大跳。

“啊……”

“你叫什麽”

何采珺喜歡蒙頭睡,聽到她的驚吼聲,頓時吓醒了。

史芊芊拿燭燈湊近一看,發現是何采珺後,撫了撫胸口說:“你怎麽燈也不點,就躺我床上”

“你膽子怎麽變得那麽小了”何采珺覺得奇怪,可她沒功夫想這事,只忙講史芊芊拉過來一起坐到床上,“你猜我打聽到了什麽,跟我表哥走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不叫傅挽月,她叫成挽挽”

“什麽意思?”史芊芊僵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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