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懲罰

吃過午飯,徐少辰說想出去走走,承歡就帶着他出來了。

“黑風!”徐少辰聽到不遠處“噠噠”的馬蹄聲,便高興地朝着聲音的方向一喊。

黑風聽到了主人的召喚,撒着歡兒踏着大步,更快地往徐少辰身邊奔來。

“哈哈……好黑風!”徐少辰用額頭抵着黑風的額頭,伸手摸着黑風柔順的鬃毛,然後挨着它挪到了側面,熟練地跨了上去。

“你現在不能騎馬!”地上,承歡拉住缰繩,對徐少辰說道。

“那你上來。”說着,徐少辰往後坐了坐,挪出承歡的位置。

承歡看到那個位置,又想起當初她和徐少辰共乘一騎時的情景,立刻燒紅了臉,甚至覺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

半天,徐少辰聽不到承歡回答,以為她長時間不騎馬,又生疏了,便說道:“上不來嗎?要我下去幫你嗎?”

“……不用。”說着承歡利索地騎了上來,坐在徐少辰前面。要他下來,還不知道誰幫誰呢……承歡心裏鄙夷道。

徐少辰環抱着承歡的腰,在前面拉着缰繩,承歡不放心,也抓着缰繩,兩人慢慢地騎着馬,行走在翠綠的草地上,沐浴在春日午後的陽光裏。

“……你到底在顧慮什麽?”承歡突然開口問道。

“什麽顧慮什麽?”徐少辰的聲音就在承歡耳邊。

“……已經是第三次了。”承歡害羞地說道。

“什麽第三次了?”

“我們……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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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你心裏是有我的,可是為什麽……你不能給我一個明确的答案呢?”

“……冒犯了你,我很抱歉。”徐少辰突然拉住了缰繩,黑風停了下來。

“那不是冒犯!那是……是……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

“你到底在顧慮什麽啊?我們已經經歷了這麽多,難道你還是信不過我嗎?”

“就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麽多磨難,所以……我們才不應該在一起。”

原來,徐少辰擔心的和那日姻緣廟裏大師說的一樣!承歡不由地平靜下來,這不也正是她的顧慮嗎!可這些日子,她竟被愛情沖昏了頭,忘了大師的警言,或許,這次他們出事,就是老天在懲罰她的貪心……

剛開始的時候,她僅僅是想呆在徐少辰身邊,即使他不跟自己說話,只要能讓自己時時刻刻看見他就好;後來,她渴望徐少辰的一次擁抱,一次熱吻;再後來,她充滿了占有欲,和顧湘劍拔弩張、唇槍舌戰,只為了向別人炫耀徐少辰對待自己才是獨一無二的……到了最後,她竟貪求得到徐少辰的愛,與他白首不相離!

她竟忘了,原來她想要的,只是看着他就好……

“……承歡?”見承歡沉默良久,徐少辰不禁擔心起來。

“……我明白了。黑風!駕!”承歡故作輕松地說道。

樊府書房裏,樊天正在跟一個叫山口紀楓的家兵交待事情。

這個山口家族是效忠了藤井家族幾代人的最忠誠的家兵,山口紀楓的父親山口友田就是樊功成的好朋友,一聽說樊功成出事了,不僅親自到日本将軍陵祭拜樊功成,甚至還派兒子到上海助樊天一臂之力!

“紀楓,就照咱們說的辦,先拿下防禦最薄弱的一站,然後是三站,二站!你去做一份詳細的行動計劃,參與的人宜少不宜多!”

“是!将軍!”

這邊山口紀楓剛走,門口明子就開心地進來了。

“昊,這是誰啊?”

“一個老朋友了。”樊天說道,“什麽事這麽高興?”

“哈哈……這事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喏!你看,這是什麽?”說着,明子得意地從包裏拿出來一個東西。

“軍令牌?!!”看到失而複得的寶物,樊天激動地拿過來,翻來覆去仔細研究,确定是真的無疑!

樊天本想問她怎麽拿到的,但一想到那兩個罪魁禍首,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哥哥,問起來不免尴尬。況且現在東西已經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便換了一副開心的神色,笑着說道:“謝謝你,明子。說吧,你想要什麽?赴湯蹈火我也為你完成心願!”

明子聽聞,一下靠在樊天懷裏,撒嬌道:“我不要你赴湯蹈火,我只想……要一個孩子。”

樊天一怔,插在口袋裏的手,握緊了珠花……什麽願望他都可以滿足,唯獨這個……

“明子,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樊天低頭對懷中滿心期待的人說道。

果真,被澆了一身冷水的明子,怔怔地看着樊天,眼淚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求着自己的丈夫給自己一個孩子?從新婚到現在,她居然還是處子之身……難道,他還沒有忘記陸承歡?!

“昊……是因為她嗎?”明子幾近絕望地仰頭問道,“你還忘不了她?!”

不用回答了,樊天黯然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都已經死了這麽長時間了!我一個每天守在你身邊的大活人,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在你心中重要?!!”明子發瘋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她已經死了?”樊天猛地一驚,雙手緊緊抓住明子的雙肩,這件事不是父親做的嗎?她怎麽會知道!

明子被樊天的眼神吓到了,雖然很傷心他這樣對自己,但如果這個時候跟他攤牌,估計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挽回他的心了。

“……是父親說的。”明子不敢看樊天的眼睛。

“父親平白無故怎麽會跟你說這些?!”樊天不依不饒道。

明子一時被問住了!

“你說話啊!!”樊天現在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盡管那根稻草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也要死命抓住!因為這樣,他才能知道承歡真正的死因!父親生前明明答應過他的,父親絕不是個輕易出爾反爾的人!

明子擡起哭紅的眼睛看着樊天,她從沒見過樊天這個樣子,在她心中,樊天一向都是溫柔的,即使是和別人打架,他也是處處留情,盡顯紳士風度。

那此刻眼前瞪着眼睛,掐着自己的肩膀,怒吼着質問自己的人是誰?

“……是我,是我向父親提起陸承歡的……”明子絕望地說道,神智似乎已經不正常了,“父親就說,她前幾天死了!哈哈……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後幾天才死的!哈哈……哈哈……”

樊天的手不知不覺竟握在明子的脖子上,眼睛像兩團火一樣,燒得理智蕩然無存!

“……你為了她要殺我?!”明子不可置信地說道,“哈哈……你居然為了一個中國女人要殺我!咳咳……”

一句中國女人點醒了樊天,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松了幾分。他怎麽能忘了,此刻自己手中握着的不僅是川口明子,還是她身後的整個川口家族,更甚至,是他藤井家族未來的命運!

為承歡報仇固然重要,但是他作為藤井家最後的血脈,延續藤井家族的威望也很重要!否則他死後,有何顏面去見他的父親!

況且,對于眼前這個女人,還有比讓她死更殘忍的懲罰方式。

“我不會殺你的,但從今往後,你不能再踏進書房半步,我也不會再進你的新屋。”說完,樊天便轉身離開了。

“……啊啊……你殺了我吧……啊啊!你殺了我吧!”身後,明子癱倒在地上,發狂地哭喊着,可這些樊天已經走遠聽不到了。

陳站辦公室裏,顧湘坐下說道:“這兩天我單個聯系了名單上的這十個特工,他們都是樊功成部隊的人。”

“那也就是說,黑影是川口的人!”陳站順着推測道。

“恩,我想也是這樣的。”顧湘說道,“陳站,還有一件大事!”

“什麽事?”

“樊功成四天前死了!現在繼位的人是樊昊!”顧湘一字一頓地說道。

“當真?!”這麽大的事情,他身為站長居然不知道!

“當真!這是我剛收到的線報。”說着,顧湘将密報遞給陳站,繼續說道,“線人說,因為樊昊的個人原因,樊功成的火化遲了一天,但火化當天樊昊就繼位了!繼位後馬上嚴整了軍風,加強了紀律,一直到今天,咱們的人才有機會發出密報!”

“這個樊昊真不簡單啊!”

“是有點……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軍令牌遺失的關系,不得不加緊嚴防!”

“那他現在找到了嗎?”陳站又看了一遍密報,只說了遺失,并沒有說找回。

“不清楚。”

“我猜今天,他就會發來樊功成的喪報!”

“為什麽?”

“因為今天我看到日本來的信使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那個級別的信使,拿的應該是日本天皇的親筆書信!”

“……我不太明白。”

“樊昊丢了軍令牌,本不該繼位的,除非他手上有日本天皇的‘指認’或者‘恭賀’書信證言!現在書信到了,他就能無後顧之憂地坐穩将軍的位置,向我們發出通知了!”陳站解釋道。

“那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麽要提前繼位,來冒這個風險呢?”

陳站思索片刻,道:“也有可能,他被某種形式所迫,不得不這樣做來保住他的位置。”

“看來這個樊昊比他父親樊功成還有心機!我們要加倍小心才是!”

“哎……要是少辰在就好了,咱們這裏也就他跟樊昊接觸最多,他一定能猜透樊昊的心思!提早防禦!”陳站惋惜道。

“陳站,鄭申那裏已經有消息了!”顧湘略顯興奮地說道,本來她并不打算在事情還沒确定之前就告訴陳站,但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忍不住想要多一個人來分享她的喜悅。

“噢?!少辰現在人在哪裏?”

“還不清楚,鄭申只是說有點眉目了,最遲今天晚上就有确信兒!”

“好!不管多晚,一定打電話通知我!”

“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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