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彎刀(上)

這兩天,小伍一有空就來陪承歡,跟她說“她”以前的英雄事跡,是怎樣單槍匹馬獨闖日本兵營,殺他小日本兒個屁滾尿流!尤其是樊功成,甚至到了“聞影喪膽”的地步!承歡聽後心情大好,傷跟着也好的快了。

“承歡姐,你那把小彎刀能不能讓我再看一眼!”承歡家客廳沙發上,小伍哀求道。

“……啊,刀啊……我現在沒帶在身上。”

“怎麽會?你可是從不離身的!”

“……我這不是受傷了嘛,帶着也用不了,我就把它收起來了。”

“哦,是這樣啊”,小伍一副表示理解的樣子,“那你以後可一定要讓我看啊。”

“……沒問題!”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明天還要來啊!”

“嗯!一定!”

送走了小伍,承歡開始沉思,原來黑影是有一把彎刀匕首的,那這把匕首現在在哪裏?真正的黑影又在哪裏?或許……等找到了這個,就能知道穿越的秘密!

承歡是個行動派,想到哪就做到哪,這會兒又換上衣服,往“大上海”趕去。既然她醒來時是在“大上海”,那麽這一切一定就和這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時臺上,一個不知名的歌女正在唱着歌,承歡并沒有和小伍照面,只是又貓着腰,來到最初那個桌子這兒,這張桌子由于有點偏臺,所以現在并沒有客人坐,承歡便大膽地搜查了起來。

其實早前,她已經查看過無數次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次,承歡拿着手電筒,鑽到桌子下已經快10分鐘了,還是一無所獲,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突然——屁股剛一挨着地,地就像一個朝天開的門一樣,從上邊打開了!承歡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跟着掀開的地板掉了下去,然後地板又嚴絲合縫地合在了一起!

“啊——救命啊!救命啊!!”随着承歡的尖叫,整個人都掉進了水裏!

承歡水性并不好,甚至是天生怕水!在水裏掙紮着撲騰了幾下,突然發現,水壓并不是很強,腳踩着池底慢慢站了起來,發現,水剛剛及膝而已。可承歡還是對這種肉眼看不見底的水,存在天生的恐懼,慌忙大跨步地走到邊上,掙紮着上了邊上的石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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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承歡才有機會慢慢觀察這裏的環境。這是一個……山洞?!面前是一池泛着綠光的水,四周有一些淩亂的大石頭堆砌的路,水池右邊已經沒路了,是一面石牆,只有左邊,順着水池,看不到頭。

承歡又擡頭望向水池上方,這是她剛才掉下來的地方……只是,這裏怎麽會有一個這樣的山洞?小伍和鼎爺知道嗎?

承歡從地上站起來,舉起手電筒,照着上面的出口,攢足力氣喊道:“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可回應她的只有山洞裏的回聲而已。

承歡望着面前這潭綠幽幽的池水,她實在是怕死了這個!而且,這池水還散發着一種非常刺鼻的味道!既然上面聽不到她的救命,坐在這裏再坐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而且還要面對着這潭綠怪物?!不!她要出去!她要往前走!

承歡關掉手電筒,因為山洞裏并不是很暗,她要留着點,以備不時之需。承歡踩着石頭,小心翼翼地往水池左邊走去,走得越深,水池漸漸就消失了,承歡暗自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對她來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幹淨的山洞,目光所及的不遠處甚至竟還有一點亮光!承歡開心起來——現在是中午,只要她順着陽光找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承歡追着光線一路小跑,她必須節約時間,因為她不知道陽光還能照進來多久。但很快,承歡就走到了死胡同!原來,那點陽光是從這裏頭頂上的一個小口照進來的,而這個小口離地面起碼有8米高!她根本不可能從這裏爬上去!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承歡朝着天口大聲呼救着,可是依舊什麽回應都沒有。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承歡氣餒地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不……”她突然猛一搖頭,“我既然能違背科學,穿越到這裏,怎麽可能就這麽死掉?!一定有辦法的!”說着,承歡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袖子胡亂擦幹眼淚,在四周的石牆上用手電筒殼敲打起來。

這裏的牆壁上有很明顯的被刀劃過的痕跡,而且排列的很整齊,承歡在各個刀痕上敲了又敲,直到把這個開闊岩洞的一圈全部敲遍了,也沒有發現什麽機關或者密道。

看着天口日漸變暗的光線,承歡氣惱地将手上的東西朝牆上用力一摔!氣得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下午4點,小伍正在後臺安排人替着承歡的場,突然闖進來了一群士兵!

“你們是誰?”小伍厲聲問道,這麽些年了,還從沒有人敢在這裏撒野。

這時,從回廊上走過來一個日本軍官,一手插在腰帶裏,一手轉着手槍,歪着頭走了進來:“你就是這兒的總管?!”

“正是!”小伍中氣十足地說道。

“好!把他!”說着,木村指着小伍的鼻子,“給我帶走!”

木村說罷,這群日本兵就開始闖進來抓人,一時間,叫喊聲,東西的破碎聲響成一片!

“你憑什麽抓人!還有沒有王法!”雙手被兩個日本兵擒在後面的小伍,對木村吼道。

“王法?!好!”木村一說話,手下的日本兵馬上停止了動作,後臺一時間又變得鴉雀無聲,“我就讓你死得明白!”說着,木村拿出了鞋印的照片和印模,然後對身旁一個手下說道,“去,把他的鞋脫下,放在上面!”

只見小兵強行脫下了小伍腳上的鞋,然後放在那個鞋印模上,居然嚴絲合縫地剛好吻合!

“這就是證據!”木村走到小伍面前,用手指點着小伍的肩膀說道。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小伍一抖肩,甩開了木村的手指。

“也好,就讓在場的各位也聽聽清楚,省得破壞我們中日人民的友好關系。9天前的傍晚,你去了哪裏?”

“哼!9天前的事,誰還能記得那麽清楚!”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去了楓林酒店,和你的同夥一起,殺了川口少将軍!”

“你胡說!”

“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麽!你們很聰明,知道作案時要帶護套,這樣才不會留下證據。可還是百密一疏——恰巧你的鞋套破了,在通氣窗下面的牆上,留下了鞋印!”說着,木村在小伍眼前晃着那張照片,“後來,我就派人一家一家地搜尋每家鞋店,這着實花了我不少時間,不過還是挺有收獲的!終于在今天早上搜查的那家,發現了一模一樣的布鞋!”

“買鞋的人多了,你憑什麽就抓我!”

“對!問得好!那家店是做布鞋批發的,而且就在街角繁華一區,所以生意非常好!可你趕得不巧,或者說,你貪圖便宜。新年了,中國人都喜歡穿新衣服,換新鞋子,這家店的老板也這樣想,于是就進了一批新鞋,當然還有一批舊款式的鞋沒有賣出去,于是老板就降價出售,而你買的就是老板降價出售的那最後一批鞋!根據老板的記賬時間,你是案發的前一天,買走了那批鞋”,在木村又拿起照片,舉到小伍眼前,讓他看清楚照片上的鞋印,“所以,你剛穿沒多久,連鞋印的紋路都沒來得及磨損!”

“你也說了,我是買了一批鞋,而不是一雙鞋!你就憑我的鞋剛好和你的腳印吻合,就斷定兇手是我,未免太荒唐了!”

“說得好!當時我在鞋店裏也是這樣想的,可那個老板做生意做得很細致,不僅記錄了賣出鞋的時間、數量、款式,甚至連鞋碼都一雙不拉地記了下來!”說着,木村又走到放在印模上的那雙鞋跟前,彎腰撿了起來,對着周圍的舞女、雜役還有小伍說道:“要怪就怪你天生一雙小腳,男人的鞋裏,穿這個號的恐怕只有你了吧?!”

小伍從沒想過,事情過了這麽久了,還會被人翻出來,而且證據确鑿!一時間,慌了神。

木村丢下那只鞋,走到小伍面前:“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小伍只是低着頭,默不作聲。

“好,既然你沒有什麽要問的,那就回答我一個問題!”說着,木村拽着小伍的後衣領,迫使他擡頭看向自己,“告訴我,你的同夥是誰?那個穿軍裝的女人在哪裏?”

小伍看着木村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但幸好沒有被他發現……小伍心想,看來這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但一定不能連累承歡姐!便一勾嘴角,笑了起來:“女人?哪有什麽女人?自始至終就只有我一個而已。”

木村揪着小伍後衣領的手,漸漸加了力氣,小伍立刻感到呼吸一陣緊促!

“識相的,就快點告訴我,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否則……”說着,木村将衣領又往後拽了拽。

小伍憋着通紅的臉,從牙縫裏擠出聲音:“……我說了,只有我一個!”

“好!現在叫你嘴硬,等你進了地牢,你就知道你們中國的一句老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帶走!”

下午5點,徐少辰辦公室裏,坐着一位心急火燎的美人兒。

“徐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顧湘連坐都坐不穩了,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顧組長,你先別着急,坐下慢慢說。”

“怎麽能不急?!要是今天還拿不到布防圖,我就會被陳站當做內奸處理的!最近站裏風聲這麽緊,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樣吧,我去跟陳站談談。”

“我也去!”

“不,你去會更麻煩,你在這裏等我。”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徐少辰朝顧湘點了一下頭,便出去了。

自從出了監獄起火的事情之後,這兩天,二站的确人心惶惶的,所有人都被輪流叫去做筆錄,從出事到現在的兩天裏,二站已經陸陸續續地抓了十餘名“內奸”!凡是被抓進去的,不管冤枉與否,都再也沒有出來過,因為他們的宗旨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陳站,現在有空嗎,有個事情我想找你談談。”徐少辰站在陳站的辦公桌前,說道。

“你查出內奸了?”陳站略顯激動地說道。

“沒有,是布防圖的事。”

“……布防圖……布防圖?布防圖不是交給顧組長了嗎?”

“對!顧組長這些天一直在為布防圖的事奔波,可樊昊就是嚴防死守,怎麽都不出門,所以……顧組長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你是來替她說情的?”經徐少辰這麽一提醒,陳站也想到了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這兩天一直在忙着抓內奸,竟把這事忘了。

“不,少辰有個計劃,可以幫一站拿回布防圖,只不過再需要三天時間,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j□j的配合!”

“什麽計劃?”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一站的布防圖之所以被偷,就是因為樊昊假借酒宴之名,把我們都引了過去,這樣一站防守空虛,下手自然就容易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找個由頭,将樊昊他們引出來,然後我們再派人去偷圖!”

“沒錯!”

“但如果想引現在的樊昊出來,這個由頭一定得足夠充分,讓他不容拒絕!”陳站接着徐少辰的思路分析道,“少辰,你有什麽辦法?”

“假結婚!”

“什麽?”

“我和顧組長辦一場假婚禮,到時候邀請各站的領導,上海有名望的商賈統統出席,辦得越大越好!越真實越好!讓樊昊看到我們的人都在場,讓他覺得這個婚禮是真實的,不是一個聲東擊西的圈套,我們在這裏絆住樊昊,然後再讓j□j的人去偷圖。”

“這個主意好!”陳站略一沉思,又道:“不過,三天是不是有點久了,我們明天就可以舉辦婚禮!”

“不行!我們必須給樊昊相信的時間,而且……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幫我們給這場戲加碼。”說着,徐少辰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

“好!那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去辦,我馬上就去聯絡老張他們!還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是!”

徐少辰回到自己辦公室後,跟顧湘說了這個事情,顧湘立刻紅了臉。

“現在,我們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誰?”

“承歡。”

“她?!找她幹什麽?”

“……只有她,才能讓樊昊相信,這場婚禮是真的。”只是,又要委屈你了,承歡……

“……你的意思是,我們瞞着陸承歡,借她的口,向樊昊傳遞消息?”

徐少辰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的确!她的話,對樊昊來說,比誰的都可信!”通過上次讓承歡偷圖那件事,顧湘就看出了樊天對承歡絕不是朋友那麽簡單。

“你去哪裏?”看着徐少辰起身,顧湘忙問道。

“下班了,回家!”

“既然我們要結婚了,不該一起回家嗎?”說着,顧湘便将手勾在了徐少辰脖子上。

卻被徐少辰輕輕甩開了:“婚訊是明天才發的,所以,今天我們還沒有!”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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