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傷~
五個刺客将明樓團團圍住,雖然其中并沒有一等一的高手,可架不住人多,再加上明樓舊傷疼的厲害,身上已被刺客傷到了多處。
肩膀的舊傷比新添的傷口疼的更甚,明樓堪堪支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可腦袋越來越昏沉,他覺得自己下一瞬便要喪命于區區幾個刺客的刀下了。
想不到馳騁沙場戰功赫赫的明家軍主帥,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偏院裏,明樓一想到此處,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擡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捏住一個刺客砍來的刀,往側邊一帶,将刀送入了另一個刺客的胸膛。
只一瞬的功夫,他背後便有另一把刀對着他的後頸砍了過來。待明樓感覺到危險回過頭去,刀已到了眼前。
就在明樓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一個白影突然從自己身前閃過,一股血腥氣随之彌漫開來。
嗖的一聲,一支赤羽箭擦着明樓的耳際飛過,直入那刺客的心口,随即又有箭飛來,刺入了另一個刺客的胸口。
明樓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副将覃牧秋帶人來了。刺客一看明樓來了援兵,不敢逗留。覃牧秋所帶之人立即有一隊追了上去。
“屬下失職,請大帥責罰。”覃牧秋見明樓受了傷,忙單膝跪地道。
“無妨,小傷罷了。”明樓示意對方起來,他此時才顧得上看方才為自己擋了一刀的那個白影。
那是個着了一襲白衣的少年,看着不過十六七的年紀,一頭黑發松散的攏在後頭,襯得臉色越發白皙。
只是那少年腹部一道血紅的傷痕,在明樓看來非常刺眼,那是方才為了救他而傷的。那少年一手捂着傷口,一言不發的看着明樓,黑亮的眸子裏,似有驚慌,又好似有些喜悅。
明樓剛要上前去查看少年的傷勢,卻被覃牧秋一把攔住,道:“大帥,讓我來。”
明樓随即便明白了對方的顧慮,畢竟這個少年身份不明,又出現在這樣的時機,實在是匪夷所思的很。
“先帶他去療傷吧。”明樓吩咐道。
覃牧秋應聲,上前攙扶起少年,那少年似有些別扭,但最終在明樓的注視下并沒有反抗,很順從的被覃牧秋攙扶着走了。
明樓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少年,直到那少年回眸撞上他的視線,他才收回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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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明樓傷口還未包紮完,覃牧秋便來報說刺客都落網了,無一逃脫。
明樓待大夫将傷口處理好,遣退了對方,才示意覃牧秋坐下,問道:“他的傷沒有大礙吧?”
覃牧秋一愣,忙道:“那個少年的傷有些重,但是危及不了性命,恐怕得多将養些時日。”
明樓點了點頭,又道:“你着人守着便是,先莫要詢問他的來歷,待他将養幾日,我親自去問便是。”
覃牧秋點頭應是,他深知明樓的脾性,那少年于明樓有救命之恩,明樓定然不會苛待對方,便是詢問來歷也不假手他人。
“刺客還有兩個活的。”覃牧秋道。
“殺了吧,不用審了。”明樓道。
“啊……不審?”覃牧秋不解。
“不審也知道是誰派來的,不必多此一舉。”明樓道。
覃牧秋沉思片刻,依然一臉茫然。
明樓道:“你呀,行軍打仗還行,對朝堂之事,當真是毫無知覺。明家軍太紮眼了,自父帥起便一直是許多人的眼中釘,如今戰事平息,我恐怕要在中都多待些時日,自然有人按捺不住。”
“是何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吧,天子腳下竟敢刺殺一軍之帥。”覃牧秋有些難以置信。
明樓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我累了,不想說了,你自己回去參悟吧。”
覃牧秋不敢不依,只得起身告退。
明樓舒了口氣,斟了杯茶,茶剛欲入口,覃牧秋去而複返。
“大帥,那少年不見了。”覃牧秋黑着一張臉來報。
“不是讓你派人守着麽?”明樓臉也黑了。
“外頭守了四個人,他無聲無息的就不見了,守衛一點都沒發覺。是大夫進去送湯藥的時候發現的。”覃牧秋道。
明樓皺了皺眉,心道傷的那麽重,怎麽可能無聲無息的就不見了呢?
“帶我去看看。”明樓道。
覃牧秋也是滿腹狐疑,忙引着明樓去了安置那少年的房間。明樓将那房間裏裏外外的看了,并沒有異樣,門口的守衛也沒有異常,不禁百思不得其解。
“府內加強巡邏,莫要大意。”明樓道。
覃牧秋忙應是。
明樓臨走前又補充道:“若是發現了他,莫要傷他,看管起來便是。”說罷明樓便回了房,覃牧秋不放心,一路将明樓送到房門口,又仔細的叮囑了門口的守衛多加小心,這才安心離開。
明樓一進屋,腳步便不由頓住了,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多年來征戰無數,聞慣了血腥味,非但沒有習以為常,反倒是越發敏感,輕易便能判斷出那味道并非來自自己的傷口。
他剛欲往外退出屋子,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叫聲:“喵嗚~”
明樓一愣,向自己榻上看去,見那只小白貓正趴在自己的榻上,仔細又一看,那小白貓腹部一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
明樓進屋關了房門,快步走過去,見那小白貓奄奄一息,顯是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