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身~

明樓仔細檢查了小白貓的傷口,發現血似是止住了,想必是先前流的血很多,所以才會這般虛弱。他找出傷藥,仔細的替對方包紮了傷口。或許是太過虛弱,小白貓自始至終都很乖,并沒有掙紮。

就這樣,小白貓在明樓房裏安了家。它的傷口恢複的很快,不過幾日便能跑跑跳跳了。倒是明樓的傷口遲遲不肯愈合,頗讓大夫憂心。

覃牧秋今日來報,依舊沒有發現那名白衣少年的蹤跡。明樓看了一眼窩在自己床上睡覺的小白貓,搖了搖頭道:“找不到也不要勉強,他若有意現身,将來自然會再出現。”

覃牧秋點了點頭,見明樓手臂依舊吊着,擔心道:“我聽大夫說,你的傷愈合的極慢,可是因那寒毒作祟?”

“無妨,左右在中都閑着也無事,多将養些時日便是了。”明樓說着拿過自己的披風披上,道:“陪我去院子裏轉轉吧,大雪終于停了。”

小白貓不知何時醒了,兀自窩在被子裏,眼睛滴溜溜的,像是在偷聽二人談話。直到聽聞兩人的腳步聲漸遠,它才一躍而起,跑到桌角邊去吃那瓷碗裏的食物。

帥府裏的雪已被清掃了,行走起來還算方便,兩人便不疾不徐的在府裏來回瞎轉。

“牧秋,我有一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明樓道。

“啊?”覃牧秋聞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自己家大帥向來是個極有主意的人,這麽多年來,還從未聽他向別人請教過什麽問題。

明樓不理會對方的驚訝,自顧自道:“你介意在旁人面前吃東西麽?”

“将士們向來不都是一個鍋裏吃飯麽,哪有什麽好介意的。再說,吃飯人人都會吃,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覃牧秋道。

“那,在什麽情況下,你會不當着別人的面吃東西呢?”明樓又問。

覃牧秋撓了撓頭,道:“你這麽一說,屬下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他吃過飯後會打嗝,經常有人為此笑話他,後來他就專愛挑別人不在的時候吃飯。”

明樓若有所思道:“那,貓會打嗝麽?”

“這個……屬下沒養過貓。”覃牧秋道。

明樓聞言便不再繼續追問。近日他與那小白貓共處,發現對方從來不當着自己的面吃東西,這讓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相伴多年的那只貓。那只貓也是一樣,從未當着自己的面吃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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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只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呢?明樓心裏湧起這個念頭後,便按捺不住想要找到事情的答案。可惜,時隔太久,他也不能确定現在這只便是當年那只。況且,這只單從年紀上看也太年輕了,并不像只老貓的樣子。

當夜明樓熄了燈閉着眼,躺在床上遲遲難以入睡。

他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那小白貓平日吃東西要麽是趁着自己不在,要麽是趁着自己熟睡之時,今夜索性偷偷看看那小家夥吃完東西是不是真的會打嗝。

他心裏這麽想着,便佯裝翻了個身,面朝外。今夜月光不錯,再加上府裏挂了燈籠,屋子裏的情形借着微光能看的很清楚。

小白貓遲遲沒有動作,想必是在确認明樓是否睡沉了。明樓很有耐心,一動不動的裝睡。

果然,不多時,小白貓便按耐不住,飛身躍下地,跑到桌角邊開始吃瓷碗裏的食物。它食量極小,不一會兒就吃飽了,在原地舔了舔爪子,便躍到了床上。

它沒打嗝。明樓有些失望。

就在明樓打算翻個身睡覺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溫熱的鼻息噴到了自己的脖頸處,随即便感覺到有一只手靈活的解開了他的衣襟。他大驚之下想出手阻止對方,但肩膀痛的厲害,一時間竟動不了了。

随即他便感覺到自己肩上的傷口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配合着對方溫熱的鼻息,他才驚覺有人在舔舐他的舊傷,在對方的舔舐之下,肩膀的疼痛随即消失了。

明樓在這種奇異的感受之下,竟然忘記了反抗,任由對方在他的傷疤上為所欲為。他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個夢。

不過随後而至的猛烈的敲門聲,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不是夢。

明樓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面對着一張驚慌失措的少年的臉。那日為自己而受傷的白衣少年,此時正跪在自己的床上,手裏還抓着自己半敞的衣襟。

“大帥……”覃牧秋見明樓遲遲沒有回應,索性一腳将門踹開,手裏擎着火把便闖了進來。

明樓來不及多想,在對方踹門的瞬間,将少年往床裏側一推,一手扯過被子将對方蓋住,然後對着覃牧秋沉聲問道:“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

“屬下魯莽,請大帥息怒。方才府裏來了刺客,屬下敲門見大帥不應,擔心大帥有事,所以便闖了進來。”覃牧秋道。

明樓聞言面色一沉,剛欲起身,随即想起了被子裏的少年,便對覃牧秋道:“你們先出去,待我更衣。”

覃牧秋領命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将屋子裏的燭火點燃。

明樓起身穿好衣服,見那少年依舊瑟縮在被子裏,俯身在那少年的耳邊道:“我回來之前,哪都不許去。”說罷便提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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