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槍不倒好男兒真本色

當晚在夜市裏玩得盡興,令蘇如異的心情晴朗不已。因而願望得以圓滿後,又一門心思地把自己關到了藥房裏去。

足足費了五六日,才将為平非卿特意準備之藥給制好。

握着藥瓶子的少年眉眼彎彎,又是喜悅又是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厲害得不行,醫術怎麽能這麽好呢?

他前一日夜裏悄悄跑去馬棚子,十分可恥得抖了些藥粉在馬草中。那匹英俊威武的大公馬毫不知情被他拿來試了藥,至于結果,啧啧……大公馬跟棚子裏那幾匹母馬真是……羞得他不能說。

蘇如異捂住通紅的臉,繞着房裏圓桌扭捏地走了幾圈,終于鼓起勇氣出門去。

雖然這種藥說出口有點不好意思,但卻能治好王爺的隐疾,好不容易做出來了,當然要給王爺送過去的。

正是清晨時候,平非卿今日無早朝,用罷早膳後,一直靜心在書房翻閱兵書。

不一會兒便聽着院裏傳來清潤讨喜的熟悉嗓音,帶着點兒失望道:“卉菱姐姐,王爺怎麽不在寝房,他去哪兒了?”

卉菱回道:“王爺在的,只是在書房裏。”

話音剛落,平非卿便打開了房門。

蘇如異眉開眼笑地奔過去。

“怎麽想起來找本王了?”這人唇邊微微帶着笑。

“王爺,我能進去嗎?”蘇如異臉蛋紅撲撲的,見這人颔首,這才邁進書房中,神秘又小心地阖上房門。

平非卿瞧他大白天的作出一副鬼祟模樣,暗自挑眉,等着看他要做什麽。

蘇如異轉過身來,從衣襟裏摸出一只精巧的藥瓶子,鄭重地塞到平非卿掌心。

“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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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制的藥。”

“……”平非卿狐疑,“給本王?”

蘇如異點點頭。

這人沉默半晌,又問:“……本王病了嗎?”

眼前少年變得扭捏起來,羞羞澀澀地說話:“王爺你不是那個嘛……”

“哪個?”

“就是那個啊……”蘇如異嘟嘴。

這對話還真是說不明白了。

平非卿搖頭輕笑,索性道:“這樣吧,你告訴本王此藥的名字。”

聞言,蘇如異開心地脫口而出:

“‘金槍不倒好男兒真本色’!”

“……”

少年期待地望着他,等表揚。

“所以……”平非卿心中漸漸清明,大抵猜着了事之因果,“這是治‘那個’的藥?”

“嗯!”蘇如異點頭。

平非卿一時無言,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開過的玩笑。

要不是這一茬,他幾乎都忘了自己曾捉弄過這少年,說了“他不行”的話。

這世上真那個不行的人,會有滿面笑容坦白給別人聽的嗎?而竟然還真有傻瓜,會相信他當日所言?

“吃了這藥會如何?”平非卿問。

“重振雄風,與蘭夫人相親相愛!”

眼前人彎唇:“那若是身子沒有問題,吃了這藥又會如何?”

蘇如異想起那幾匹馬,自信回道:“當然是戰三百回不休!”

“哦,那還算是有用。”平非卿笑得耐人尋味,把這藥瓶子攥在手心輕輕摩挲。

蘇如異聽得有點不服氣,特地做給他的藥呢,怎麽就成了“還算有用”了。

這人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裏,也不解釋,伸手輕輕地搭上門扣,一揮袖,掌風阖了半敞的镂花木窗。

蘇如異一頭霧水地擡頭,房裏不如方才明亮,微微昏暗了幾分。

平非卿已坐到書桌後去,把那瓶子擱到書桌一角,手指輕叩桌面,低聲命令道:“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如異只覺得他聲音沉了些,隐隐有那麽點可怕。

平非卿暗自好笑,其實心中的确是有些火氣的,想必任誰被人真真切切地以為身體那方面不行,都不會感到欣然愉快。

更何況這個人居然還是蘇如異。

作為一個正常人,知曉自己的情意之後,怎麽可能沒想過要把對方吃幹抹淨,他之所以能無所作為,不過是心疼這少年天真懵懂罷了。蘇如異總是傻乎乎的,雖年歲十六,但論起心智來,恐怕比患了癡症的平非靈好不了多少,這樣一個娃娃,讓他怎麽舍得給吓到。

本來是這樣想的,可偏偏這少年一頭撞上來。

還提什麽蘭夫人。

——堂堂平王不給他點教訓,真是威嚴何在了。

少年警惕地站在門邊。

平非卿揚眉,又道一聲:“過來本王這裏。”

蘇如異心中計較,仔細觀察這人是否是在生氣,可那面上始終帶着笑容,還真是看不透內裏所想。

轉念又覺得,自己能治好他的那個,怎麽也算是功德一件,平非卿就算不表揚他,也沒理由不高興才是,于是稍稍放下心來,走近一些,無辜問道:“王爺什麽事?”

“到本王這兒來。”

蘇如異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後椅旁去。

平非卿問:“本王不行?”

蘇如異下意識點頭,随即反應過來,緊張地用力搖頭。

“到底行不行?”

蘇如異被吓怕了:“王爺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給別人知道的。”

這人真是要被氣笑,一勾手把這端端正正站在跟前的少年拉到懷裏,道:“把眼睛閉上。”

蘇如異正被他這一下驚得不敢擅自亂動,聞聽此話更是絲毫不敢違背,還未明白是發生了什麽,就已聽話地阖上了雙眼。

下一刻,嘴唇便被輕輕咬住。

驀地睜開眼來,卻又被這人翻身壓在寬敞的座椅上,掙動不得。

“王爺……”

蘇如異怕了,雖然還不太明白眼前的境況,卻深深地有着不安之感。

平非卿眼底的笑容變得柔和,緩緩垂首,重新吻住那雙唇,溫柔而細致地摩挲。手掌隔着衣物在他腰間輕撫,摸着軟軟肚皮,心覺這少年可算是沒白吃那麽多東西。

蘇如異腦子暈忽忽一片,斷了弦似的,茫然不知所措。直到那人以舌探入口中,不再如起初那般溫柔,絞着他的舌頭深吻,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唔……”蘇如異推着他雙肩,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卻又被吓得身子一僵,只感覺有什麽硬硬的東西正隔着布料抵在自己腹上。

“本王行不行,嗯?”那東西的主人聲音含笑,細咬耳垂。

蘇如異瞪直了眼,雙頰發燙,腦中思緒無比混亂,不知這人怎麽突然就行了,也不知這人打算把他怎樣。

其實平非卿不過是想要稍稍逗弄他,畢竟自己還未失了理智——一貫潔身自好的平王,房裏可找不到香膏那種東西,懷中少年瞧來小小一只,讓他舍不得就這麽下手。

再退一步講,蘇如異不經人事,平非卿也不希望真就在這書房裏吃了他。

思緒倒是足夠清醒,可偏偏平王不止是“行”,還挺“行”,區區一個吻便起了興致,不發洩一下可是收不了場的。

平非卿低聲笑起來,牽着蘇如異的手探到身下去。

“王爺!”蘇如異大叫出聲。

“噓,別鬧。”一面哄着,那手就被牽着鑽進了亵/褲裏頭。

蘇如異臉紅得快燒起來了,手中物又硬又燙,烙鐵似的讓他不敢觸碰,卻偏偏躲也躲不開,被這人控制着握住,慢慢撸/動起來。

柔嫩手心的肌膚仿佛要被蹭出火來,眼前人偏還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帶着不同于往時的笑容,眼神中含着他尚且不明白的意味,直看得他無地自容,用力閉上眼,妄圖遮擋一切。

耳邊傳來輕笑,随即阖着的眼睑被淺淺啄吻,順着眼角滑下去,吻着耳廊,手中的動作愈發快了。

蘇如異閉着眼,什麽也看不見,觸覺卻反倒越發清晰,好像那東西又漲了些……

渾渾噩噩地僵着身子,似乎過了許久,熬得他恨不得暈過去,才終于結束,伴着耳邊沉重氣息,手心被濕黏之物濡濕。

蘇如異胸膛怦怦直跳,眼睫顫抖着,好半晌才睜開來,眸裏潤潤的,轉着目光不敢看那人。

平非卿笑着整好衣物,拿棉帕替他拭手,罷了在指尖輕咬,戲谑着又問一次:“行還是不行?”

蘇如異瞬間生無可戀,悲戚戚地看一眼自己的手,委屈得心子絞痛。

他的手……自己都沒這樣用過,卻屈于皇權,被平王霸占了,這簡直就是強搶民手……

胳膊好酸,搗藥都沒這麽累過。

蘇如異委屈地癟着嘴,淚花閃閃。

身邊人還在聲聲作笑,咬着他的手指頭不肯放,他終于擡眼望過去,聲音微弱道:“王爺我知錯了……”

“知錯就好。”平非卿支起身子,攬着他的後腰扶他起來,又道,“再過一會兒,同本王去街上一趟。”

蘇如異依舊還癟着嘴:“去街上做什麽?”

“買些東西。”

“我能不能不去……”

平非卿笑問:“你不是喜歡出去嗎?”

“我想回房去把門關起來……”蘇如異徘徊半晌,無比可憐回道,“王爺我現在看到你心子跳得厲害你讓我回去好不好……”

平非卿聽得微愣。

“嗯?”片刻後,這人笑着伸手撫上他的心口,果真聽着裏頭震如擂鼓,禁不住是心情極好,心想着這少年遲鈍雖遲鈍,該懂的卻都是早晚會懂的。

“王爺……”

“會跳就對了,”平非卿眼角盈着愉悅,“乖乖坐在這兒,陪本王看會書。”

“我想回去……”

“中午去謙竹閣吃。”

“……”蘇如異很痛苦地做出抉擇,“王爺我不回去了。”

“乖了。”

平非卿輕輕翻過一頁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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